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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重回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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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這樣跟我們說話!”站起來的那人怒不可遏的喊叫著。

莫初初揉了揉耳朵,冷冷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是不是東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們再不給我滾出去,我就只好把你們丟出去!”

“你敢!”那人嗤笑一聲,顯然是不信莫初初的話。

莫初初雙手環胸,淡然道,“你看我敢不敢!”

兩人劍拔弩張的對峙著,誰也不肯退讓。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從開始便一直在一旁觀望的人,這時終於忍不住出來打圓場了,他笑著走過來,拍了拍同伴的肩,向他搖了搖頭,轉而又對莫初初拱手道,“姑娘不必與我們一般見識,白白生了氣不說,還惹得許姨娘傷心了。”

莫初初冷哼一聲,並不接受他的刻意示好,“我再說一遍,你們到底是自己滾出去,還是要讓我丟出去呢?”

“阿初!”陸鳳見莫初初依舊咄咄逼人,不由得出聲阻止她。陸鳳此時心裏是及其不安的,尤其看著之前那人對莫初初的態度,初時的熱情便已消了大半,可是之後說話那人她可認識,那是莫府管家的弟弟徐全,他可是莫老爺身邊的親隨,在莫家除了莫老爺和徐管家之外,再沒有人敢得罪他,如今他親自過來接她們母女,便表示了莫老爺對她們的重視,可初初如此不留情面的驅趕他們,定會得罪了徐全,這如何叫陸鳳不憂心呢。

“初姑娘,我們的來意你還不知,待我說明白了,你再想想要不要趕我們走吧。”徐全不怒不惱的看著莫初初,全然一副為她著想的模樣。這些年徐全在莫老爺身邊呆著,早學會了榮辱不驚,既然他奉命前來帶她們母女回去,自然得把任務完成的漂漂亮亮。

莫初初冷哼一聲,撇過頭不願看他那副裝模作樣的嘴臉,卻也知道這是遇上了軟釘子了,只是她橫豎軟硬不吃,諒他們也不敢太放肆。可是一回頭看見陸鳳飽含期盼的目光,心頭一軟,又有一些不忍。雖然她不待見這些人,可是,這到底是陸鳳翹首以盼多年的結果啊。

“徐掌事,咱們走吧,你就別跟這小丫頭廢話了,官家小姐豈是她這等低賤農女做的起的!”只顧著生氣的那人覺得心中十分憋屈,一刻也不想在這呆著了,便想挑唆徐全回去。

“陳志,誰許你胡說的!”徐全瞪了陳志一眼,刻意說道,“老爺一直心系著陸姨娘與初姑娘,這些年忙於政事才疏忽了她們,如今特地派咱們來接,不就是因為老爺放心不下她們嗎!”

莫初初翻了個白眼,直接忽略了他們,坐到桌邊自顧自喝了兩杯水。

徐全的話,莫初初全然不信,那莫天洛若是真心放不下她們母女,又怎麽會不聞不問這麽些年,等到女兒都十六了才想起接她們回去呢?他們此來定是莫家發生了什麽事,有可以利用到她們母女的地方,這才派人來接的。徐全與陳志截然不同的態度,更坐實了莫初初的猜想。

“老爺他……他真的一直掛念著我們?”陸鳳顫抖著問道,這可是她連想都不敢想的事,那人雖是她的丈夫,可她卻從來不敢奢望他能多看她一眼,更遑論想他也會牽掛她們。

“當然了,否則老爺又怎會派我與陳志特地來接你們回去呢。”徐全一臉肯定的說著。

莫初初看不下去了,就怕陸鳳真相信了徐全的話,便直接走到陸鳳身邊提醒她道,“娘,你別信他,他只是想把你騙回去而已,莫家這些年對我們不聞不問,突然派人來接,肯定是不懷好意的。”

陸鳳聽了莫初初的話,質疑道,“阿初,你如何知道他們是不懷好意?我們在這鄉下無依無靠的,他們騙我回去又有何用意?”

“就是這話呢!陸姨娘多年住在這窮鄉僻壤的,莫家能貪圖你們些什麽呢,”徐全聽出陸鳳還是想著回莫家的,便一個勁的把話往好了說,“可憐老爺這些年對你們牽腸掛肚,初姑娘竟如此誤解他,叫老爺知道了,可不得傷心難過嗎。”

陸鳳聞言,心裏更是偏向莫家了,便幫著徐全說道,“阿初,娘知道這些年苦了你了,都怪娘沒用,可這與你父親無關,你就別生莫家上下的氣了好嗎?”

“娘,我哪裏是是他們的氣,我是氣你還一心想著回去!那裏到底有什麽好的!”莫初初看著陸鳳殷切的神情,頭疼的很。

“那裏是沒我們娘倆在這住著自在,可是,那卻終究是你的家,有你的父親在,有你的親人在,娘想讓你認祖歸宗啊。”陸鳳濕了眼眶,哀傷的看著莫初初。

莫初初見陸鳳如此傷心,便沒忍心再說些驚世駭俗的話來刺激她,而徐全、陳志二人則在一邊看戲,並不打算勸解陸鳳。

微風拂過,將窗外桂子的香味吹了進來,屋裏那股壓抑到幾乎讓人窒息的氣息,總歸不那麽緊迫了。

莫初初嘆了口氣,走過去扶著陸鳳肩膀,無奈妥協道,“娘,你別傷心了,我隨你回莫家就是了。”

陸鳳印了印眼角淚水,欲言又止,“阿初……”

莫初初看著陸鳳搖了搖頭,安慰道,“我沒事。”

與其讓陸鳳傷心難過,不如陪著她回莫家算了,即便莫家是龍潭虎穴,有她在陸鳳身邊,旁人就休想傷她分毫。

徐全走過來,笑瞇瞇的道,“既然答應回莫家了,那就跟我們走吧。”

莫初初冷著臉看著徐全,不滿道,“現在就走?”

“那是自然,我們來了也有幾日了,再不回去,老爺就該著急了。”徐全理所應當的說著。

“不行,時間太緊了,你先回去,三日後再來接我們。”莫初初拉著陸鳳走到房間主位上坐下,看也不看徐全等人臉色。

徐全暗自咬牙,面上卻裝作為難道,“這可不行,老爺日夜盼著你們回去,若是再晚幾日,老爺豈不急壞了。”

“我說三日就三日,如若不然,就叫你家老爺親自來接我們回去吧!”莫初初目光淩厲的看著他二人,全然沒有商量的餘地。

“你不要不知好歹!”陳志再一旁忍了許久,見徐全一直退讓,心裏早窩了一肚子火。

“陳志,不得對姑娘無禮,”徐全輕飄飄說了陳志一句,又見莫初初面色不好,而陸鳳在一旁舉棋不定的樣子,怕此事生變,便答應了莫初初的要求。

“既然初姑娘這樣說,那小的只好照做了,還請姑娘與陸姨娘好好準備,三日後,我便帶人來接你們。”

莫初初點了點頭,事情說完了,也不想再與他們多待,便下起了逐客令,“那就請你們出去吧,這幾日就恕不招待了!”

陳志冷哼一聲,當先轉身走了出去,而徐全做了做樣子,朝她二人拱了拱手,也隨著陳志走了。

“徐掌事,”陳志站在屋外等著徐全出來,然後跟在他身旁走著,心裏卻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氣,便抱怨道,“剛才在那屋裏,你何必對那丫頭低三下四的,看著我著實憋屈!”

日近午時,村子裏幾乎沒什麽人在外面走,他二人說話也不怕被人聽了去。

徐全不屑的看了眼陳志,啐道,“就你逞能,如果不能將她們母女帶回去,看老爺會不會饒了你!”

陳志自知理虧,便有些心虛,他摸了摸鼻子,疑惑道,“徐掌事,你說老爺為什麽一定要讓我們將人帶回去?這麽些年,也沒見老爺提起過她們啊?”

“不該你問的事,你就別多問,仔細惹禍上身!”徐全漫不經心的提醒他一句,便不再理會他了,而陳志也覺得自討沒趣,就不再多言了。

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院前的石板被照的亮堂堂的,莫初初坐在門扉處,盯著墻角的花盆發呆。

“阿初,吃飯了。”陸鳳在屋裏叫了聲莫初初。莫初初回過神應了聲,便起身去了飯桌前。

陸鳳一邊擺著碗筷,一邊打量著她的神色,猶豫著說道,“阿初,你是不是還在生娘的氣?”

莫初初接過碗筷,夾了一些陸鳳喜歡吃的菜放到她碗裏,無奈道,“娘,我沒生氣了,我只不過是在想怎麽把鎮上的酒樓辦好。”

“阿初啊,”陸鳳握住莫初初的手,語重心長的道,“聽娘的話,酒樓就交給何掌櫃吧,以後去了京城,你就別再管這些事了。”

莫初初點了點頭,反手握住陸鳳的手,讓她安心道,“酒樓的事我跟何叔交待清楚就行了,你放心吧。”

莫初初自不會告訴陸鳳她心裏的打算,陸鳳將莫家當做一個依靠,莫初初可不會,等她們去了京城,如果沒有銀錢傍身,那一切事情都會被莫家所牽制,莫初初可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自從雙柳鎮的酒樓開張以來,生意一直很好,莫初初打算如果真去了京城,可也以將酒樓生意發展到京城了,憑著她如今的廚藝,只要人吃,就不怕沒人欣賞。這樣想著,莫初初倒也沒了那麽多顧慮,只打算吃完飯便去將花田的事安排一下,然後再找時間回酒樓一趟。

如此裏外忙活了三日,莫初初才將事情都安排妥當,而莫家的馬車,也如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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