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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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抉擇
醫院搶救室的紅燈一直亮著,站在外面等待的人，目光呆滯的盯著光影。
裴邊璃身體微微顫抖，從她吐血那一刻，她害怕的幾近窒息。
外面綿綿細雨周密落在世界每一個角落,為什麽夏天快來了,春天即將離去,天氣還是這麽冷。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瞳仁驟然緊縮，內心無比悔恨。
這段時間，她都做了什麽呀。
作賤自己為了讓她吃醋,讓她對自己有一絲挽留，可是她病了,她最害怕的是她生病。
連葵戔已經六十多歲,保持著二十幾歲的容顏已經違背了時間，當初醫生說過若是病再度覆發,回天乏術,沒辦法再進行冷凍手術。
裴邊璃失了心般望著外面的細雨，淅淅瀝瀝綿綿密密的灑落人間。
她感到很傷心，很空洞。
死寂的走廊傳來急躁的腳步聲。
裴邊璃隨著聲音看去。
江初那單薄的身影浮現在眼前，這個時間點，姜擬也來了。
她有時候，真的羨慕她們。
裴邊璃微微開口：“你怎麽來了…”
“啪！”
江初瞪大眼睛,手狠狠地給她一個巴掌，掌心的痛讓她整個人都顫抖。
她咬緊牙齒：“你對她做了什麽！她都這樣了，你怎麽不放過她。”
裴邊璃臉頰脹痛,她伸手貼著滾燙的臉頰，目光黯然的看著她,“原來，你早就知道，你知道她，你們都知道她病了，卻沒有一個人來告訴我。”
江初深深地吸了口氣。
這事她也有責任，到現在都不清楚究竟瞞著她是對是錯。連葵戔想要她放棄的幹脆，而不是隨她一起去。
姜擬握住江初的手，說：“這事情還是交給裴邊璃處理，她們舉行過儀式，是合法的夫妻。初初，有些事情不是你能主導，解鈴還需系鈴人。”
江初看著她，眼眶紅了，聲音幾度哽咽：“可是……姜擬我怕，那樣的一個人，要是不在了該怎麽辦，我真的覺得人活在世上就是來受罪的，看著最好的人一個一個的離開自己，卻無能為力。”
裴邊璃目光迷離，望著亮著的紅燈，“你不要說了，戔戔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時候紅燈滅了，搶救室的門開啟，三位醫生戴著口罩推著手術車走了出來。
主刀的醫生年事已高，他摘下口罩，掃過她們問：“誰是病人的家屬。”
裴邊璃走出來急聲問：“醫生，她怎樣？”
“病人身體特殊，曾經被冷凍過，但是當初冷凍的腫瘤已經長大了，壓迫到她的腦神經，腫瘤已經切除，病變的部位全都清了，但是有沒有擴散，很難說，這一旦擴散了，只能準備後事。”
裴邊璃險些沒能站住，心口涼的慌，“她能活多久？”
“看她的造化了，運氣好沒有轉移擴散可以活到正常人的壽命，要是擴散時間很難說。”
江初看著姜擬，難過的想落淚。
姜擬嘆了口氣，把她抱在懷裏，拍了拍她的背脊，“初初，每個人都會離開這個世界，不過是離開的方式不同。你要看開點，很多事情說不清。”
“姜擬，我感到很悲傷。”江初將臉埋進她的頸窩，眼淚濕了一角，她想到了自己的奶奶，奶奶離世的時候，她就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
那種孤獨寂寞，清冷空虛感，像霧霾一樣纏繞著她。
認識連葵戔，她過得很快樂很幸福，好像找到了親人的感覺。
姜擬知道她難過什麽，能做的就是給她溫暖的家。
“我們進去看看她吧。”
江初點頭。
連葵戔醒了後，看見刺眼的光折進眼睛裏，有一舜的安靜。
她偏頭，看見床邊紅著眼睛的兩個人。
江初跟裴邊璃。
連葵戔內心嘆息一聲，病終歸瞞不住，看把她們難過成什麽樣。
她於心不忍，眼睛溫柔，微弱的開口：“初初帶我走，醫院太冷了，我不想住在這裏。你帶我走吧。”
江初眼眶通紅，回頭看了眼姜擬。
姜擬微微點頭，以示同意。
“葵戔，我帶你離開。”
裴邊璃皺緊眉，摁住江初準備碰她的手，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感情：“不準碰她。”
江初瞪大眼睛，問：“你要做什麽，她不願留在這裏，我帶她離開。”
“她是我的人，誰都不可以帶走。要走，也該我帶走，而不是你。”裴邊璃冷冷的盯著她，半分都不容。
江初被她氣到了，“你還說這話，姑姑病著的時候，你在做什麽，你在外面多瀟灑，我看那些八卦記者都給你記著。你不要攔著我，這次我要帶她走。”
連葵戔剛動了手術，不能怎麽動身，她輕聲說：“阿璃，你放我走吧。”
她什麽都不求，只想往後的日子，安靜溫柔。
裴邊璃握住她的手放在臉上，沙啞道：“對不起戔戔，是我對不起你，我愛著的始終是你，不是劉絮羽，你在乎孩子的事情，那個孩子根本不值一提。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哪怕…你無法與我相守到老，我也會隨你一起離開。”
連葵戔手指顫了一下，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選擇，她不否認裴邊璃對自己的感情，她擔心的是她的人生。
她不會縱容悲劇發生。
“阿璃，不要為了我毀了你自己一生，我已經無法再給予你任何一切東西。該給你的，我都給你了，最後你讓我安靜的度過往後的時光吧。”
“你要走我跟你一起，我可以照顧你，為什麽你寧願要江初，也不願選擇我。我到底哪裏差勁，哪裏讓你討厭，我什麽不要，裴氏我可以物歸原主，我可以身無分文，唯獨不能離開你。我只要陪著你，一直這樣下去也好。……我可以拋下一切，我只要你，你懂不懂，我不能離開你。”裴邊璃說完，淚水湧出，劃過睫毛從臉頰滾落，她抱住她貼著她的手搖了搖頭，“是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姑姑，原諒我。”
江初眼淚掉下來，見不得這種愛而不得的場景。她頓然發現，為愛所困的人才是最可憐的人。
連葵戔閉上眼睛，克制住痛苦的心。
“我想讓你有個美好的未來，我給你的這些，你卻不要。”
裴邊璃咬住唇，“奶奶已經錯失一次，我不會像她，再度錯過你。”
姜擬站在一邊看著她們，隨即彎唇，把江初拉到一邊說：“這件事還是交給裴邊璃吧，初初，你若是想連葵戔就去看看，我想這是最好的選擇。無論連葵戔能活多久，她心裏還是想著裴邊璃的，哪怕真有那麽一天，她不在世，裴邊璃那時候大概不會留下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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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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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棍X殘暴不仁女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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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邊璃臉頰脹痛,她伸手貼著滾燙的臉頰，目光黯然的看著她,“原來，你早就知道，你知道她，你們都知道她病了，卻沒有一個人來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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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邊璃目光迷離，望著亮著的紅燈，“你不要說了，戔戔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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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擬微微點頭，以示同意。
“葵戔，我帶你離開。”
裴邊璃皺緊眉，摁住江初準備碰她的手，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感情：“不準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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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麽都不求，只想往後的日子，安靜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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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璃，不要為了我毀了你自己一生，我已經無法再給予你任何一切東西。該給你的，我都給你了，最後你讓我安靜的度過往後的時光吧。”
“你要走我跟你一起，我可以照顧你，為什麽你寧願要江初，也不願選擇我。我到底哪裏差勁，哪裏讓你討厭，我什麽不要，裴氏我可以物歸原主，我可以身無分文，唯獨不能離開你。我只要陪著你，一直這樣下去也好。……我可以拋下一切，我只要你，你懂不懂，我不能離開你。”裴邊璃說完，淚水湧出，劃過睫毛從臉頰滾落，她抱住她貼著她的手搖了搖頭，“是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姑姑，原諒我。”
江初眼淚掉下來，見不得這種愛而不得的場景。她頓然發現，為愛所困的人才是最可憐的人。
連葵戔閉上眼睛，克制住痛苦的心。
“我想讓你有個美好的未來，我給你的這些，你卻不要。”
裴邊璃咬住唇，“奶奶已經錯失一次，我不會像她，再度錯過你。”
姜擬站在一邊看著她們，隨即彎唇，把江初拉到一邊說：“這件事還是交給裴邊璃吧，初初，你若是想連葵戔就去看看，我想這是最好的選擇。無論連葵戔能活多久，她心裏還是想著裴邊璃的，哪怕真有那麽一天，她不在世，裴邊璃那時候大概不會留下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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