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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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尋找
第二天。
江初一夜好夢,漸漸醒來，看見手邊睡著的女人，微微一笑。
“早上好。”
葵戔伸了個懶腰，身體都要酥了,“睡得好香啊。”
她們兩起床,洗漱刷牙,隨後一起出了房間。
剛打開門,保姆驚訝的看著她們。
“姑姑，你今兒起來的有些晚。”
葵戔說：“昨晚累到了，睡的有點久。準備早飯吧,初初餓了，我也是。”
“已經準備好了,老太正等著你。”
葵戔捋了捋長發,踩著白色高跟鞋，身上穿著點翠的紡紗裙,仿若從天而降的仙女。
發光發亮。
江初準備下樓梯,隨即眼前多出一只漂亮的手，她微啞，擡頭看她。
“我牽你。”葵戔朝她笑彎了眼。
她把手放在她的手心，腿腳不方便的下了樓梯。
偌大的餐桌上，擺著豐盛的早餐。
桌邊的人紛紛擡頭看向她們，神色各異。
唯獨裴見柔低頭靜靜地吃著銀耳羹,眼睛擡都沒擡過。
葵戔目光落在安靜吃飯的人身上，今天的裴見柔竟然戴上耳釘，以往她很不喜歡這些潮流的飾品,她的碎發伏貼的垂在耳跡，依舊一身黑色襯衫,手腕處卷起袖子，露出白皙細瘦的肌膚，俊俏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奇怪了吶。
沒想到這麽淡定。
那就不太好辦。
裴見柔若是露出一絲怒意，她便可順水推舟將其趕出去，然而對方今天太平靜，沒有想一較高下的心。
葵戔坐在老婦身邊，說：“檀悅，你今天去林子裏看看那些花有沒有長大。”
老婦問：“姐姐你不去嗎？”
“我要陪初初出去逛逛街。”
“恩？”檀悅把混沌的目光瞥向江初，臉上的皺紋擰了擰。
什麽時候她們好上了，那見柔這孩子怎麽辦？
葵戔給江初面前放了一碟醬汁，笑不露齒道：“吐司蘸醬更好吃。”
江初：“謝謝姑姑。”
檀悅魚泡眼都快瞪直了。
葵戔給她一個眼神，“看什麽呢，吃飯吧，記得幫我那些花花草草施肥。”
“姐姐，你有些不對勁。”
“什麽？”
“你不會愛上江初了吧。”檀悅小聲道。然而她的聲音再小，坐在旁邊的裴見柔依然聽見了。
裴見柔微微睜開眼睛，看向葵戔，眼裏帶過覆雜的光。
葵戔收回視線，咬著吐司，薔薇瓣的唇，輕吐:“是啊，這麽多年，遇見一個喜歡的人了。”
裴見柔聞言，手指不經意的顫了一下。
她目光低掩，繼續默默無聞的吃吐司。
老太年事已高，問不了大事，家中一切大小事都是葵戔做主。
有些事，老太也是睜只眼閉只眼。
就拿當初葵戔娶裴見柔，那是驚訝了整個病房的一樁奇緣，然而在結婚當夜，葵戔不知發什麽瘋，撞墻打算自殺，沒死成，撞得額頭血淋淋的大包。
至於為什麽突然失心瘋想自殺，至今除了她跟裴見柔以外，無人知曉。
檀悅年紀大了，隱約能察覺到姐姐對邊璃的奶奶裴語的感情，可是裴語已經死了，邊璃還活著，尤其那張臉，像極了年輕時的裴語，這也正是葵戔睜眼醒來，第一眼錯把邊璃當成了裴語。
她娶了邊璃後，為其改為見柔，見你時依舊溫柔。
這時候。
老太突然咳嗽一聲，看著江初說:“小姑娘，你在這裏也耽誤了不少時間，如果你有要緊的事情忙，可以先……”
葵戔立即打斷老太的話:“媽，你年紀大了該頤養天年，不要再操心我的事。江初在這裏是我要求的，你趕她走，那我也走了。”
老太一聽急了:“你，你說的什麽話。”
“好了，現在連家我做主，你就不要操心，蘇芬，你帶老太回房間。”
保姆心領神會，趕緊把老太帶走，免得鬧矛盾。
桌邊恢覆以往的熱鬧，江初有些難為情，其實她是該離開了。
葵戔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好好吃飯，別放心上，我媽那脾氣，連我都會被趕走。”
“我沒事，謝謝你姑姑。”
葵戔真是越看越順眼了，笑的眼睛彎了彎。
檀悅靠近她，用彼此兩人的聲音說:“這事肯定是邊璃搞的鬼，她早上跟老太說了什麽，我沒聽見，但也過於心機了，方才你不發話，女娃娃可能就被老太趕出去了。”
葵戔柔聲說:“見柔是孩子氣，有時候嬌縱任性罷了。”
檀悅年紀大了也不忘八卦，“怎麽腹黑有心機的女人在你這兒變成孩子氣了，你也太縱容她。難不成，姐姐你喜歡她！”
“你也年紀不小，別胡思亂想沒有可能的事情。吃了飯去看看園子怎樣。”
一頓飯吃完，江初便被葵戔帶出去玩。
檀悅繼續栽花種草去了。
偌大的大廳，人都走光了，一剎那冷卻下來，空蕩蕩的沒有一絲溫度。
裴見柔坐在桌邊，眼睛淡淡的看著桌上倒的影子。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條項鏈，銀色的邊，簡單的式樣，然而墜子是一枚寶石。
在卡口處，雕刻著葵戔的名字。
她看著手中的鏈子許久。
這條鏈子是裴語交給她的東西，如今卻成了她與葵戔之間的芥蒂。
第一次見葵戔，是與奶奶一起去實驗所，她那時候才七歲，牽著奶奶的手，穿上防菌服，進了一間冷冰冰的實驗室。
裏面只擺放著一處容器，邊璃第一眼看見了睡在裏面的女人。
美的像神女，卻又幾近透明。
她躺在容器裏的時候，她與奶奶一起看她，但覺她身邊可以開出漂亮的彼岸花，與她的顏色一樣艷麗妖嬈。
“奶奶，她是誰，長得好美啊。”
“她啊，是奶奶的故人，不知什麽時候會醒來。”
“奶奶你以前也來看她嗎？姥爺知道，會難過的。”
“從她進入這個容器的每一年，奶奶都會看她，以前是帶著你的媽媽一起來，現在奶奶老了，只有你可以陪奶奶了。”
裴邊璃擡起稚嫩的臉，輕聲問:“奶奶，她會醒來嗎？”
裴語摸了摸她的頭發，“會的，總有一天，她會醒過來。”
“那會是什麽時候呢，奶奶那時候還會陪著邊璃嗎？”
“如果奶奶不在你身邊，你要替奶奶看望她，若是有緣她醒過來，就替奶奶好好照顧她。奶奶這輩子欠她良多。”
連葵戔像出生的嬰兒，安詳的閉著眼睛，清晰可見纖長濃密的睫毛像蝶翅，身上一條純色的長裙，黑色的長發綢緞一樣光滑她的，身體好像沒有任何束縛，伸著纖細的腿，蒼白的腳趾，安靜的飄在容器裏。
邊璃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心口越來越熱。
把裴語的話放進了心裏。
七月的天炎熱似火，空氣悶熱，蟬鳴在枝頭聒噪。
S市最大的商業城開業，江初來過幾次，有一次在這裏碰到姜擬，對方討厭他，還安排一個男子把她撞得腿受傷。
想想都是傷心往事。
江初白皙的胳膊間被葵戔挽著，兩人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欣賞各種大型活動。
“初初，我們去那邊看看。”
江初點頭，上了電梯望著四處的景色，心情好很多。
咖啡館外。
江初的事情還是沒有著落，姜擬在把自己關起來，人都要抑郁了。
在這個炎熱的季節，沈連霧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她請出來。
“你啊，一直在家裏等消息不如自己走動走動，或許江初沒有出事，而是在這個城市另一角生活呢。”
姜擬微微凝滯，“另一角……”
“吶，你傷她那麽深，我要是她也不會再出現你面前找虐嘛，或許她活著呢。”
姜擬目光探及人群中某一處，瞳孔驚的瞪大，下一秒她便追了過去。
“或許……欸，姜擬你要去哪兒！”沈連霧話還沒說完，身邊人都沒影了。
姜擬心臟狂跳，酸澀的痛再次蔓延開，藤蔓一樣拉扯著她的神經。
長發在空中漾開，似深海處漂亮的海藻，她的眼睛緊緊鎖住從未停步的女人。
她乘坐電梯上了二樓，繼續追去，然而人群太多，人擠人的地方，很難快步追上。
眼看著那道身影快要消失，她背脊被汗浸透，聲音顫抖不已，“江初……江初！”
江初驀地停下腳步，狐疑的往後看了一眼，算是黑壓壓的人頭。
她有密集恐懼癥，趕緊收回目光。
心裏頭怪怪的。
葵戔默了默她的腦袋，把她挽住，“怎麽了初初？”
“我，好像聽見誰在叫我。”
“嗯？你聽錯了吧，我怎麽沒聽見，這裏人多嘴雜，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跟著姑姑走。”
江初笑了笑:“好。”
她們出了西門，一直往另一個地方走。
然而被堵在後面的姜擬面色泛起薄紅，急促的喘著氣，好幾個拐彎口差點摔倒。
要看那人影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等等……”她跑的聲音沙啞，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栽倒在地，手背劃出一條紅麟，火辣辣的疼。
“初初求求你，……等等我，江初！江初！”
沈連霧跑的滿頭大汗，才追上她，她吞咽了一口，從地上趕緊把她扶起來。
“你怎麽了，沒事吧。”
姜擬抿唇，“我看見她了？”
“她？江初？在哪裏？”
“我看見她從這裏離開，那背影像極了她，可是她旁邊還有一個女人。”
沈連霧覺得她相思成疾瘋了，說:“你確定你不是看花了？除了回去的劉妞妞，江初在這裏哪有認識的人。”
“可是我不會看錯，她的背影我不會認錯。”
“你連正面都沒看見，光背影就識人，這個很難說。人這麽多，這個地方她怎麽可能會來。”
姜擬不會看走眼，她認定那個人就江初。
她轉身對她說:“讓人調出這裏的監控，我要看清她的樣子。”
沈連霧眨了眨眼睛，“對哦，我讓人去查查，看看有沒有拍到她的正臉。”
姜擬心裏很多謎團，為什麽江初不來找她，為什麽不回繁花村，那輛大巴明明墜湖了，她怎麽脫離的。
與她在一起的女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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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早點睡覺寶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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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裴見柔低頭靜靜地吃著銀耳羹,眼睛擡都沒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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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謝謝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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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戔給她一個眼神，“看什麽呢，吃飯吧，記得幫我那些花花草草施肥。”
“姐姐，你有些不對勁。”
“什麽？”
“你不會愛上江初了吧。”檀悅小聲道。然而她的聲音再小，坐在旁邊的裴見柔依然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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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麽突然失心瘋想自殺，至今除了她跟裴見柔以外，無人知曉。
檀悅年紀大了，隱約能察覺到姐姐對邊璃的奶奶裴語的感情，可是裴語已經死了，邊璃還活著，尤其那張臉，像極了年輕時的裴語，這也正是葵戔睜眼醒來，第一眼錯把邊璃當成了裴語。
她娶了邊璃後，為其改為見柔，見你時依舊溫柔。
這時候。
老太突然咳嗽一聲，看著江初說:“小姑娘，你在這裏也耽誤了不少時間，如果你有要緊的事情忙，可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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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戔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好好吃飯，別放心上，我媽那脾氣，連我都會被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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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悅靠近她，用彼此兩人的聲音說:“這事肯定是邊璃搞的鬼，她早上跟老太說了什麽，我沒聽見，但也過於心機了，方才你不發話，女娃娃可能就被老太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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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口處，雕刻著葵戔的名字。
她看著手中的鏈子許久。
這條鏈子是裴語交給她的東西，如今卻成了她與葵戔之間的芥蒂。
第一次見葵戔，是與奶奶一起去實驗所，她那時候才七歲，牽著奶奶的手，穿上防菌服，進了一間冷冰冰的實驗室。
裏面只擺放著一處容器，邊璃第一眼看見了睡在裏面的女人。
美的像神女，卻又幾近透明。
她躺在容器裏的時候，她與奶奶一起看她，但覺她身邊可以開出漂亮的彼岸花，與她的顏色一樣艷麗妖嬈。
“奶奶，她是誰，長得好美啊。”
“她啊，是奶奶的故人，不知什麽時候會醒來。”
“奶奶你以前也來看她嗎？姥爺知道，會難過的。”
“從她進入這個容器的每一年，奶奶都會看她，以前是帶著你的媽媽一起來，現在奶奶老了，只有你可以陪奶奶了。”
裴邊璃擡起稚嫩的臉，輕聲問:“奶奶，她會醒來嗎？”
裴語摸了摸她的頭發，“會的，總有一天，她會醒過來。”
“那會是什麽時候呢，奶奶那時候還會陪著邊璃嗎？”
“如果奶奶不在你身邊，你要替奶奶看望她，若是有緣她醒過來，就替奶奶好好照顧她。奶奶這輩子欠她良多。”
連葵戔像出生的嬰兒，安詳的閉著眼睛，清晰可見纖長濃密的睫毛像蝶翅，身上一條純色的長裙，黑色的長發綢緞一樣光滑她的，身體好像沒有任何束縛，伸著纖細的腿，蒼白的腳趾，安靜的飄在容器裏。
邊璃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心口越來越熱。
把裴語的話放進了心裏。
七月的天炎熱似火，空氣悶熱，蟬鳴在枝頭聒噪。
S市最大的商業城開業，江初來過幾次，有一次在這裏碰到姜擬，對方討厭他，還安排一個男子把她撞得腿受傷。
想想都是傷心往事。
江初白皙的胳膊間被葵戔挽著，兩人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欣賞各種大型活動。
“初初，我們去那邊看看。”
江初點頭，上了電梯望著四處的景色，心情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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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的事情還是沒有著落，姜擬在把自己關起來，人都要抑郁了。
在這個炎熱的季節，沈連霧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她請出來。
“你啊，一直在家裏等消息不如自己走動走動，或許江初沒有出事，而是在這個城市另一角生活呢。”
姜擬微微凝滯，“另一角……”
“吶，你傷她那麽深，我要是她也不會再出現你面前找虐嘛，或許她活著呢。”
姜擬目光探及人群中某一處，瞳孔驚的瞪大，下一秒她便追了過去。
“或許……欸，姜擬你要去哪兒！”沈連霧話還沒說完，身邊人都沒影了。
姜擬心臟狂跳，酸澀的痛再次蔓延開，藤蔓一樣拉扯著她的神經。
長發在空中漾開，似深海處漂亮的海藻，她的眼睛緊緊鎖住從未停步的女人。
她乘坐電梯上了二樓，繼續追去，然而人群太多，人擠人的地方，很難快步追上。
眼看著那道身影快要消失，她背脊被汗浸透，聲音顫抖不已，“江初……江初！”
江初驀地停下腳步，狐疑的往後看了一眼，算是黑壓壓的人頭。
她有密集恐懼癥，趕緊收回目光。
心裏頭怪怪的。
葵戔默了默她的腦袋，把她挽住，“怎麽了初初？”
“我，好像聽見誰在叫我。”
“嗯？你聽錯了吧，我怎麽沒聽見，這裏人多嘴雜，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跟著姑姑走。”
江初笑了笑:“好。”
她們出了西門，一直往另一個地方走。
然而被堵在後面的姜擬面色泛起薄紅，急促的喘著氣，好幾個拐彎口差點摔倒。
要看那人影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等等……”她跑的聲音沙啞，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栽倒在地，手背劃出一條紅麟，火辣辣的疼。
“初初求求你，……等等我，江初！江初！”
沈連霧跑的滿頭大汗，才追上她，她吞咽了一口，從地上趕緊把她扶起來。
“你怎麽了，沒事吧。”
姜擬抿唇，“我看見她了？”
“她？江初？在哪裏？”
“我看見她從這裏離開，那背影像極了她，可是她旁邊還有一個女人。”
沈連霧覺得她相思成疾瘋了，說:“你確定你不是看花了？除了回去的劉妞妞，江初在這裏哪有認識的人。”
“可是我不會看錯，她的背影我不會認錯。”
“你連正面都沒看見，光背影就識人，這個很難說。人這麽多，這個地方她怎麽可能會來。”
姜擬不會看走眼，她認定那個人就江初。
她轉身對她說:“讓人調出這裏的監控，我要看清她的樣子。”
沈連霧眨了眨眼睛，“對哦，我讓人去查查，看看有沒有拍到她的正臉。”
姜擬心裏很多謎團，為什麽江初不來找她，為什麽不回繁花村，那輛大巴明明墜湖了，她怎麽脫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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