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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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離開
江初沒有說話,拉上被子繼續躺下，閉上眼睛。
姜擬穿衣服比較慢，比往常慢了許多，隨後出了姜宅,來到醫院。
主治醫生給她做了個X線,看到報告結果大吃一驚,她千叮嚀萬囑咐要註意保護身體骨骼,怎麽突然變成這樣。
姜擬神色懨懨，路上就已經知道結果，無所謂了。
她笑了笑說：“手可能沒辦法再使用。”
“是,左手已經沒辦法修覆，僅僅只剩右手可以運用。”
“沒事,早晚都會這樣,不過提前廢掉罷了。”
昨夜江初三番想反壓她，姜擬骨子裏清高慣了,怎麽可能被別人壓,這輩子還沒人敢這樣做。她便用了這雙手，反敗為勝，從此廢了。
出了醫院。
沈連霧這時候來了，在地下車庫等她，冷颼颼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來，預示著秋天來了。
“你的手怎麽了？”沈連霧看見她便問。
姜擬面無表情：“指骨折了,醫生說過，再折，沒辦法修覆了吧。”
“……”沈連霧驚住。
“我跟她睡了。”
她瞪大眼睛,驚住：“什麽？你們，你們什麽時候如膠似漆了,等等，你睡了怎麽你手也廢了，你用力了？”
姜擬抿唇，神色繃緊，一言不發。
“你們打架了？雙方都不是自願的，你性格要強，江初也沒傻到乖乖被人睡，這是幹了一架。我天，醫生不是叮囑過你，不能沖動使用力氣嗎，你這手會廢的！”
姜擬盯著自己的手，說：“你是知道她要走的吧，竟然幫著瞞著我。”
沈連霧眨巴眼睛，低咳一聲，“我，誒不對，她要是走了，你跟萱萱不就名正言順在一起嘛，你這生什麽悶氣，難不成你還想左擁右抱。”
“沒有。昨天她說的話讓我生出一絲無力感，我很生氣，想不到方法留住她，害怕她真的離開，所以我們睡了，途中切磋過多次，我敗於下風，你不知道她那吃奶的力氣扔死一頭牛也不是不可，我本打算放棄，大不了吃點虧，床上的事情，我不喜歡爭強好勝，舒服即可。但是，可笑的是她一時的心軟，讓我鉆了空子，她竟然那樣的喜歡我，喜歡到讓我感到心疼。”
她偏頭看著自己細長的手指，長發絲貼著臉龐，頸子纖細白皙掖在水青色的衣服裏，端正美艷。
“我像著了魔，失去了理智。抱著她溫柔的親吻她，她很乖很乖，什麽都不懂，出生的嬰兒般懵懂。我一邊細心教她怎麽做，一邊自我厭惡的沈迷其中。事後，我頭很疼，做了一夜噩夢，老是重疊著一閃而過的畫面，好像那是我最珍貴的回憶。”
“你們之間啊，這都什麽事。”
姜擬神色清冷，長睫栩栩掩下，倚靠著椅背，“我失憶一場，並沒有好過，這一切像做了個夢，好的壞的，什麽妖魔鬼怪都有，跟她睡了一覺，最後沒有討到半點便宜，她醒過來直接把我推開，連句話都不願跟我講。”
“你說這是不是報應。”沈連霧嘆了口氣。
“報應……呵，很恨我吧，那雙眼睛結了冰霜，竟無法與她對視。可是，我的心好像受了傷，被紮的千瘡百孔的疼。”
沈連霧腦殼兒疼，這兩人就不能用點陽間方法解決問題嗎。
非得搞得這麽慘。
“姜擬，我這麽跟你說吧，江初對你絕對是真心，你，你自己被萱萱迷惑了心智，又是疏遠她，又是把她扔進警局，我要是江初，我非得拿把砍刀宰了你。”
姜擬目光平淡，低笑一聲，“我想通了。”
“嗯？”
“她願意為我放棄最後的尊嚴，我願意還她喜歡的姜擬，我會跟萱萱分手，從此只留她一人在側。”
沈連霧點頭應道：“其實，你也喜歡她，不過一直排斥事實，以為自己喜歡萱萱，你報答萱萱的救命之恩，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喜歡是一回事，感激是另一回事，你就該明明白白分個清楚。”
姜擬從未有過的輕松，這一刻好像把什麽都想透了，不再兜兜轉轉，遵從自己的心意。
她好像愛了一場，忘記了最美好的時光。
“連霧，我想回去找她，跟她說清楚，把我心裏的話都告訴她。”
至於這手，廢了就廢了罷。
換取一段感情，未必不是值得的事情。
—
晴空之下，陽光明媚。
江初什麽也沒帶，接過劉妞妞手裏的包，說：“我已經跟王姨交代了，走了之後，她會通知姜擬。”
“你恨她吧，這樣對待你。”劉妞妞委屈補已。
“妞妞，昨夜我們在一起了。”
“啊！！？”
“她不能使力，會傷到骨頭，其實她想得逞是很費勁的事，是我給了她機會，哪怕死，我也要刻在她的骨子裏。”
“傻瓜，你何必苦了自己，終究被辜負了。”劉妞妞擦了擦眼淚，心裏很難過。
“我不怪她，我命不好，生來不是個富貴人家，無父無母，孤苦無依。過去這數十年，我過得很開心，遇到她，可能是我該經歷的劫數。至於萱萱，不重要了。一個萱萱走了，還會有第二個萱萱，第三個，第N個萱萱。她既沒辦法做到一生只愛一個人，那我又何必執著這種鏡花水月的恩賜。”
手機突然響起，江初看見上面的號碼，神色凝住。
“初初，你在哪裏，你現在想去哪裏。”姜擬的聲音微促。
江初微怔，眼眶濕潤，“你好久沒有這樣叫我了。”
“告訴我你在哪裏，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要離開這裏，回到屬於我的家鄉，繁花村裏有我們的回憶，以後我不會再出現你面前。萱萱說你很愛她，希望我放過你，只要我乖乖回去，她就不會為難我。我無權無勢，只是個粗俗的人，答應她的提議，誰知道她突然改變了主意，亮出刀子自己捅自己，嫁禍給我。我沒那麽多心思，愛憎分明，喜歡就一輩子喜歡一個人，而你讓我看到了一場人間真實，我從頭到尾，我都是個多餘的那個人。再見了，願我們永不再相見，各自安好。”
姜擬聲音輕顫，急聲道：“不，不要，你回來，初初你不要走，這一切是我的錯，我不該聽信她的話，你回來，你在哪裏！”
“你我兩不相欠，就此結束。”江初掛斷電話，決然的閉上眼睛，晶瑩的淚水從睫毛間低落，濕了衣角。
腦海裏回想起那段溫馨時光，再過溫馨甜蜜，只能屬於自己的回憶。
…
“我們結婚了。”江初斟酌著開口，幹巴巴的說了一句。
“然後呢？”
“結婚……跟交往，好像沒有區別。”她小心翼翼地擡了個腦袋。
姜擬楞了幾秒沒反應過來，嘴角上揚，心裏仿若吃了糍粑甜。把她抱在懷裏，呼吸微促，熱氣吹入對方的耳廓，她貼著她的臉，說：“好像確實沒區別。我看上你了呢江初，我不會退貨，你也不準換貨。你要是哪天休了我，我就去貼橫幅掛你個負心薄幸，你們村有多少棵柱子，我就掛多少。”
江初身子單薄清瘦，衣角有一點荷花的味道，香味清淡。她低掩著眼皮，將手伸出來，攀上她的細腰。手指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脊，乖乖的垂著頭顱，與她抱在一起，低喃軟語：“知道了，我不敢的。”
“那——再親一下。”
姜擬笑的妖嬈放肆，把她臉上的發絲拂到耳後，捧起她的臉，在她溫軟的唇珠上重重的吮了一下。
“記住，這裏只能被我碰觸。”
江初拉開她的手，耳尖滾燙，縮著腦袋目光躲閃，訥訥說：“姜擬，你好會說情話呀。”
…
姜擬頓在原地，目光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腦海裏的碎片越來越多，重疊的畫面逐漸清晰。
她呼吸愈來愈短促，微微彎下身，抵著額頭。
連呼吸都痛。
【姜擬，你要是騙我，我就不會讓你再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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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沒有說話,拉上被子繼續躺下，閉上眼睛。
姜擬穿衣服比較慢，比往常慢了許多，隨後出了姜宅,來到醫院。
主治醫生給她做了個X線,看到報告結果大吃一驚,她千叮嚀萬囑咐要註意保護身體骨骼,怎麽突然變成這樣。
姜擬神色懨懨，路上就已經知道結果，無所謂了。
她笑了笑說：“手可能沒辦法再使用。”
“是,左手已經沒辦法修覆，僅僅只剩右手可以運用。”
“沒事,早晚都會這樣,不過提前廢掉罷了。”
昨夜江初三番想反壓她，姜擬骨子裏清高慣了,怎麽可能被別人壓,這輩子還沒人敢這樣做。她便用了這雙手，反敗為勝，從此廢了。
出了醫院。
沈連霧這時候來了，在地下車庫等她，冷颼颼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來，預示著秋天來了。
“你的手怎麽了？”沈連霧看見她便問。
姜擬面無表情：“指骨折了,醫生說過，再折，沒辦法修覆了吧。”
“……”沈連霧驚住。
“我跟她睡了。”
她瞪大眼睛,驚住：“什麽？你們，你們什麽時候如膠似漆了,等等，你睡了怎麽你手也廢了，你用力了？”
姜擬抿唇，神色繃緊，一言不發。
“你們打架了？雙方都不是自願的，你性格要強，江初也沒傻到乖乖被人睡，這是幹了一架。我天，醫生不是叮囑過你，不能沖動使用力氣嗎，你這手會廢的！”
姜擬盯著自己的手，說：“你是知道她要走的吧，竟然幫著瞞著我。”
沈連霧眨巴眼睛，低咳一聲，“我，誒不對，她要是走了，你跟萱萱不就名正言順在一起嘛，你這生什麽悶氣，難不成你還想左擁右抱。”
“沒有。昨天她說的話讓我生出一絲無力感，我很生氣，想不到方法留住她，害怕她真的離開，所以我們睡了，途中切磋過多次，我敗於下風，你不知道她那吃奶的力氣扔死一頭牛也不是不可，我本打算放棄，大不了吃點虧，床上的事情，我不喜歡爭強好勝，舒服即可。但是，可笑的是她一時的心軟，讓我鉆了空子，她竟然那樣的喜歡我，喜歡到讓我感到心疼。”
她偏頭看著自己細長的手指，長發絲貼著臉龐，頸子纖細白皙掖在水青色的衣服裏，端正美艷。
“我像著了魔，失去了理智。抱著她溫柔的親吻她，她很乖很乖，什麽都不懂，出生的嬰兒般懵懂。我一邊細心教她怎麽做，一邊自我厭惡的沈迷其中。事後，我頭很疼，做了一夜噩夢，老是重疊著一閃而過的畫面，好像那是我最珍貴的回憶。”
“你們之間啊，這都什麽事。”
姜擬神色清冷，長睫栩栩掩下，倚靠著椅背，“我失憶一場，並沒有好過，這一切像做了個夢，好的壞的，什麽妖魔鬼怪都有，跟她睡了一覺，最後沒有討到半點便宜，她醒過來直接把我推開，連句話都不願跟我講。”
“你說這是不是報應。”沈連霧嘆了口氣。
“報應……呵，很恨我吧，那雙眼睛結了冰霜，竟無法與她對視。可是，我的心好像受了傷，被紮的千瘡百孔的疼。”
沈連霧腦殼兒疼，這兩人就不能用點陽間方法解決問題嗎。
非得搞得這麽慘。
“姜擬，我這麽跟你說吧，江初對你絕對是真心，你，你自己被萱萱迷惑了心智，又是疏遠她，又是把她扔進警局，我要是江初，我非得拿把砍刀宰了你。”
姜擬目光平淡，低笑一聲，“我想通了。”
“嗯？”
“她願意為我放棄最後的尊嚴，我願意還她喜歡的姜擬，我會跟萱萱分手，從此只留她一人在側。”
沈連霧點頭應道：“其實，你也喜歡她，不過一直排斥事實，以為自己喜歡萱萱，你報答萱萱的救命之恩，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喜歡是一回事，感激是另一回事，你就該明明白白分個清楚。”
姜擬從未有過的輕松，這一刻好像把什麽都想透了，不再兜兜轉轉，遵從自己的心意。
她好像愛了一場，忘記了最美好的時光。
“連霧，我想回去找她，跟她說清楚，把我心裏的話都告訴她。”
至於這手，廢了就廢了罷。
換取一段感情，未必不是值得的事情。
—
晴空之下，陽光明媚。
江初什麽也沒帶，接過劉妞妞手裏的包，說：“我已經跟王姨交代了，走了之後，她會通知姜擬。”
“你恨她吧，這樣對待你。”劉妞妞委屈補已。
“妞妞，昨夜我們在一起了。”
“啊！！？”
“她不能使力，會傷到骨頭，其實她想得逞是很費勁的事，是我給了她機會，哪怕死，我也要刻在她的骨子裏。”
“傻瓜，你何必苦了自己，終究被辜負了。”劉妞妞擦了擦眼淚，心裏很難過。
“我不怪她，我命不好，生來不是個富貴人家，無父無母，孤苦無依。過去這數十年，我過得很開心，遇到她，可能是我該經歷的劫數。至於萱萱，不重要了。一個萱萱走了，還會有第二個萱萱，第三個，第N個萱萱。她既沒辦法做到一生只愛一個人，那我又何必執著這種鏡花水月的恩賜。”
手機突然響起，江初看見上面的號碼，神色凝住。
“初初，你在哪裏，你現在想去哪裏。”姜擬的聲音微促。
江初微怔，眼眶濕潤，“你好久沒有這樣叫我了。”
“告訴我你在哪裏，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要離開這裏，回到屬於我的家鄉，繁花村裏有我們的回憶，以後我不會再出現你面前。萱萱說你很愛她，希望我放過你，只要我乖乖回去，她就不會為難我。我無權無勢，只是個粗俗的人，答應她的提議，誰知道她突然改變了主意，亮出刀子自己捅自己，嫁禍給我。我沒那麽多心思，愛憎分明，喜歡就一輩子喜歡一個人，而你讓我看到了一場人間真實，我從頭到尾，我都是個多餘的那個人。再見了，願我們永不再相見，各自安好。”
姜擬聲音輕顫，急聲道：“不，不要，你回來，初初你不要走，這一切是我的錯，我不該聽信她的話，你回來，你在哪裏！”
“你我兩不相欠，就此結束。”江初掛斷電話，決然的閉上眼睛，晶瑩的淚水從睫毛間低落，濕了衣角。
腦海裏回想起那段溫馨時光，再過溫馨甜蜜，只能屬於自己的回憶。
…
“我們結婚了。”江初斟酌著開口，幹巴巴的說了一句。
“然後呢？”
“結婚……跟交往，好像沒有區別。”她小心翼翼地擡了個腦袋。
姜擬楞了幾秒沒反應過來，嘴角上揚，心裏仿若吃了糍粑甜。把她抱在懷裏，呼吸微促，熱氣吹入對方的耳廓，她貼著她的臉，說：“好像確實沒區別。我看上你了呢江初，我不會退貨，你也不準換貨。你要是哪天休了我，我就去貼橫幅掛你個負心薄幸，你們村有多少棵柱子，我就掛多少。”
江初身子單薄清瘦，衣角有一點荷花的味道，香味清淡。她低掩著眼皮，將手伸出來，攀上她的細腰。手指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脊，乖乖的垂著頭顱，與她抱在一起，低喃軟語：“知道了，我不敢的。”
“那——再親一下。”
姜擬笑的妖嬈放肆，把她臉上的發絲拂到耳後，捧起她的臉，在她溫軟的唇珠上重重的吮了一下。
“記住，這裏只能被我碰觸。”
江初拉開她的手，耳尖滾燙，縮著腦袋目光躲閃，訥訥說：“姜擬，你好會說情話呀。”
…
姜擬頓在原地，目光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腦海裏的碎片越來越多，重疊的畫面逐漸清晰。
她呼吸愈來愈短促，微微彎下身，抵著額頭。
連呼吸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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