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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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協議
姜擬在前面走,雲淡風輕的看向後面揉著亂糟糟頭發的女人。
江初有點嬰兒肥，臉型顯得很小，走路一直搓著腦袋，不知道在搞什麽。
她轉身停下來等她,“你在做什麽。”
江初看著她,手停了一下,“我,我想不通怎麽睡在床上。”
姜擬不自覺的笑了一下。
立即恢覆神色，抿唇:“你臉皮那麽厚，我怎麽阻止你霸占我的床,走吧。”
江初不想了，上前跟在她後面。
她伸出手,輕聲說:“姜擬,你可不可以牽我的手。”
姜擬疑了一下。
不明所以。
“你以前都這樣牽著我，你好久沒有牽我的手。”哪怕她的手不如別的女人柔軟舒服,甚至有老繭硌人,她想被她牽一次。
心裏得不到滿足的愛，會希望用另一種方法填補空缺，才不會讓自己喪失自我。
姜擬偏頭，長發利落的散在腰間，她擡起手指撥動耳邊的耳環。
“手給我。”
江初睫毛掀開，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即咬著下嘴唇笑了，把手放在她的手心，白皙的手背,青筋細微。
“這樣是不是可以走了。”姜擬擡眉。
江初笑的眼睛彎了彎，“好。”
兩人出了酒店,這一夜的費用沈連霧包了，兩人上了私家車，江初坐在姜擬身邊，頓覺旁邊都閃著漂亮的星星，心悸的不聽使喚。
姜擬握緊她的手，視線落在前方，沒有看她。
江初看著窗外的景色，時不時扭頭看她一眼。
美麗的人，天生有一種磁場效應，讓人忍不住靠近。
車停在別墅院子裏。
江初隨著姜擬一起下車，手繼續牽了上去。
身邊突然傳來萱萱的聲音。
“擬，你回來了。”
姜擬回身，這才看見站在門邊久等的人，她不滿的皺了下眉。
江初握緊了她的手，害怕一松開就會被搶走。
姜擬問:“你怎麽來了，王姨也不通知一聲。”
萱萱看著她們緊握的雙手，強牽出抹笑，“我讓她不要打擾你，你上次說過沒你的允許不能進這裏。我好些天沒見你，真的好想你。”
江初聞言怔了一下。
手心不由自主的攥緊，攥得姜擬有點疼。
姜擬:“江初，你弄痛我了。”
江初回過神來，趕緊松開她的手。歉疚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姜擬沒有怪罪她的意思，聽她卑微的道歉，心裏似是被無數只螞蟻噬咬。
這感覺越來越強烈，難以讓她把控。
姜擬看向萱萱，說:“有事進屋說。”
說完，她就進了大廳。
江初打算跟上去。
然而一雙手擋在她的面前，她驀地停佇，緩緩的看向手的主人。
“萱萱小姐，有事麽？”
萱萱嘴角微微笑，眼睛卻惡毒的看著她，“姜擬，很美吧。現實就是這樣，你一旦變好看了，世界都會對你溫柔，而我也會對你讓步。”
“欸？什麽？”江初懵懂不解。
萱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拎著包走向姜擬。
江初遠遠的看著她們，頓時陷入了沈默，心口疼的麻木。
她不說話，自覺的避開，不打擾。
是啊，姜擬很美，像一道光，也像迎來曙光的黑暗。
有些人，走在峰巔，天生擁有優越權。
不足為奇。
姜擬走進書房，還沒有坐下來，萱萱便從後面把她抱住。
“擬。”
姜擬楞了一下，“怎麽了？”
萱萱聲音帶著委屈的音線，把臉埋在她的懷裏，“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我能感覺到，你離我越來越遠，你喜歡江初了。”
姜擬皺眉，手停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喜歡江初？她會喜歡那樣的女人？
她嘴角自嘲的彎了一下，手搭在她的背脊上，輕輕拍了幾下，“沒有，我還是喜歡你。”
她不會喜歡江初。
無論以前，還是現在。
萱萱擡頭，說:“你不要騙我，我很容易信你的話，你要是騙我，我不會原諒你。”
“我怎麽會騙你，你為我做的，我都記得。在我病著的時候，你一直在照顧我，這些我不會忘記。”
“那你……會跟我結婚嗎。做我的伴侶。”萱萱將臉貼在她的懷裏問。
江初這時候手上端著茶具，打算送進房裏給她們，來者是客，這禮節不能忽略。
然而她聽見裏面的對話，看見萱萱抱著她，恍若一盆冷水澆下來，心如刀割，難以細說的情緒漾開，抽絲剝繭的稠密。
姜擬低低的聲音:“好，我們結婚，你做我的伴侶。”
江初頃刻之間沒能站穩，險些磕在地上，她一只手撐住門扉，拖住手裏的茶具，直起身子，眨了眨濕潤的眼睛，徑自離開。
無論她怎麽做，姜擬都不會感動，也不會喜歡她。
她們之間真的回不去了嗎。
—
辦公室，門關著，外面的人影來回走動。
姜楠坐在桌邊處理公事，擡頭看向坐在一邊沙發上的女人，問:“萱萱真那麽好，讓你可以違背道德，也要跟江初離婚。”
“她救過我，我也喜歡她。”
僅此而已，至於能不能接受，都不重要。
“姜擬！”姜楠幾乎怒聲出口。
“我來告訴你這件事，是把你當做我的親人，唯一的姐姐。”姜擬手停在門把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找到了我的人生鑰匙。”
姜楠微乎其微的開口，“你的人生鑰匙，是江初。不是那個歌女。”
然而這句話，沒有隨風吹進姜擬耳中。對方早已離去。
江初一天都沒精打采的樣子，王姨問她什麽，她什麽都不說，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再轉折回房間。
她一想到姜擬要為了萱萱跟她離婚，就會茫然無措。
她吸了口氣，隨手拿著抹布抹桌子，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來到書房，抹了很多地方，把家具好好收拾了一遍。
一個石盒吸引了她的註意。
江初打量這個石盒，上面沒有多少花紋，簡約適度。
她好奇的打開石盒，一眼看見裏面的東西，嚇得趕緊關上。
心臟突突狂跳。
她瞪大眼睛，再小心翼翼的的打開盒子，看見一把□□靜靜地躺在裏面，保養的很好，精致小巧。
下一秒，王姨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她趕緊把盒子蓋上，跑了出去。
姜擬怎麽會有槍。
這不是犯罪物品麽。
江初腦子裏一團亂，一個萱萱真是夠她腦子疼。
夜晚。
姜擬回來了。
江初跟王姨做了飯等她，然而對方已經在外面吃過了。
江初看著一桌子精心準備的菜，緩緩閉上眼睛。
她一定跟萱萱在一起吃過了。
姜擬從書房出來，對著江初說:“江初，你過來，我有事找你。”
江初不想過去。她知道，肯定不會有好事。
然而她還是過去了。
打開書房的門，裏面光線散著昏黃的光芒，書架上的書排滿，書香之氣甚濃。
她的目光鎖住桌上的文件上，心裏荒涼一片。
不知道她會怎麽處理她。
姜擬將筆放在那份白紙黑字的文件上，看向她。眼睛深邃如海，卻沒有任何感情。
“簽了，你會得到五千萬補償。”
姜擬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江初聽的止不住眼角的濕潤。
“我，不簽。”她從幹澀的喉嚨裏說出三個字，仿若廢了她很大的勇氣。
“江初，我們之間的婚姻是錯誤的。”
“不要，是你把我忘了，你不記得你的承諾，才會覺得我的出現像個第三者，破壞你跟那個萱萱的感情。”
“我們和平分手，你會得到一筆巨款，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姜擬抿著唇，說出這些話，她的心竟然會很痛，她明明不喜歡江初，為什麽看見她悲傷的神色她會那麽難受。
想沖上去，把她抱進懷裏。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到。
江初兀自的想哭，哀求道，“我不要簽，我哪裏也不去，我就在你身邊。姜擬，你只是把我忘記了，可是我沒有忘記你，我喜歡你，這就夠了。”
“可我，並不需要。”
“你別過來，我不會跟你離婚！”她恨透了她的冷血，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姜擬凝視她的眼睛，看見那洇濕的瞳仁，心口的痛讓她喘不上氣。
她不能負了萱萱，不能被她蠱惑。
江初看見旁邊的石盒，陡然沖上去，打開盒蓋從裏面取出□□對準她。
“你不要逼我，姜擬我費勁心思找你，我什麽方法的都試過了，我找到了你，你卻把我忘了，我不怪你，可是你為了萱萱跟我離婚，我堅決不會縱容。”
“把槍放下。”姜擬睜大眼睛，臉色異常冷肅。
“不，不可能。”她鼓起膽子，手指扣住板口直哆嗦。
“你手上的槍，你確定能打出子彈？”
“這，這不用你費心，若是跟我離婚，娶誰都不可以娶萱萱。”
姜擬瞇細了眼睛，輪廓繃緊，看樣子已經火了。
她靠近她，完全不畏懼她手裏的作案工具。
“你在教我做事麽。”
江初嚇得往後退，“你別過來。”
姜擬手疾眼快，，一把拽住她的手，扭了一下，江初吃痛的皺眉，手自然而然的松開口，槍順勢落進姜擬的手心。
姜擬冷著臉，往後快步退開幾步，手法熟練的嘩噠一聲上膛，轉而將槍口對準她。
江初神經繃緊，心臟懸在半空。
嘴唇顫抖著，發不出聲音。
“你簽不簽。”
“別，別開槍……”她臉色蒼白，害怕的盯著槍口，神色失措的搖了搖頭。
不簽，她不要簽這種合約。
“我給你錢，是念你不明不白的跟我結婚，這協議上面可不是小數目的補款。”
江初根本就不在乎什麽錢，她大老遠跑來找她，答應姜楠的要求，努力讓她恢覆記憶。
她不願被人所遺忘，還是自己愛的人。
江初聲音顫抖，冷抽了一口氣，“姜擬我喜歡你，喜歡你，我不會簽下任何協議，更不會覬覦你的公司。我不會跟你離婚，你打死我，我也不會離開。”
姜擬手心仿若被燙了一下，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見，她看著她黑溜溜的眼睛，洇在水裏的葡萄般幹凈，真誠，炙熱。
一把火，把她身體點燃。
這雙眼睛，好像出現過，卻不記得了。
江初身體顫抖不已，眼淚滾過臉龐，從下巴尖墜落。
姜擬神色動容，隨即緩慢的把槍收回去，放回原處。
“抱歉，嚇到你了。這把槍是藝術品。”姜擬淡淡的垂下眼睫，扯了扯嘴角，似在嘲笑自己。
她竟然沒能抵住她的眼淚。
那淚水，像淌進了她的心臟，除了不為人知的痛，還有一絲憐惜。
她嘴角微微上揚，眼睛瞇細，“我不會相信你的任何話，你該知道，你的喜歡對我沒有用。”
江初垮下臉，委屈的咬住唇，手指抵在鼻子上吸了幾口氣。
“我……”
姜擬說:“不過，我好像一下子適應了你對我的喜歡，這讓我想開槍崩了你的心，徹底消了。”
江初茫然的看著她，沒聽懂她的話。
姜擬拿起桌上的協議，這份協議是她臨時準備，她一面愧對萱萱的情誼，一面對江初充滿了難以把控的情愫。
“你聽不懂，也好。”
江初靠近她，看著她清瘦的背脊，慢慢的伸出手，顫抖的從後面環住她的腰。
這一次。
姜擬沒有推開她。
心臟，在胸腔紊亂的跳動。
江初緊緊的把她環住，漆黑的睫毛濕潤，聲音沙啞:“無論你變成什麽樣，你都是……我的媳婦兒。”
無論她的心有多冰冷，狠厲，不近人情。
姜擬，始終是姜擬，
是她在繁花村喜歡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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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服務器又崩了，怎麽都更新不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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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看著她,手停了一下,“我,我想不通怎麽睡在床上。”
姜擬不自覺的笑了一下。
立即恢覆神色，抿唇:“你臉皮那麽厚，我怎麽阻止你霸占我的床,走吧。”
江初不想了，上前跟在她後面。
她伸出手,輕聲說:“姜擬,你可不可以牽我的手。”
姜擬疑了一下。
不明所以。
“你以前都這樣牽著我，你好久沒有牽我的手。”哪怕她的手不如別的女人柔軟舒服,甚至有老繭硌人,她想被她牽一次。
心裏得不到滿足的愛，會希望用另一種方法填補空缺，才不會讓自己喪失自我。
姜擬偏頭，長發利落的散在腰間，她擡起手指撥動耳邊的耳環。
“手給我。”
江初睫毛掀開，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即咬著下嘴唇笑了，把手放在她的手心，白皙的手背,青筋細微。
“這樣是不是可以走了。”姜擬擡眉。
江初笑的眼睛彎了彎，“好。”
兩人出了酒店,這一夜的費用沈連霧包了，兩人上了私家車，江初坐在姜擬身邊，頓覺旁邊都閃著漂亮的星星，心悸的不聽使喚。
姜擬握緊她的手，視線落在前方，沒有看她。
江初看著窗外的景色，時不時扭頭看她一眼。
美麗的人，天生有一種磁場效應，讓人忍不住靠近。
車停在別墅院子裏。
江初隨著姜擬一起下車，手繼續牽了上去。
身邊突然傳來萱萱的聲音。
“擬，你回來了。”
姜擬回身，這才看見站在門邊久等的人，她不滿的皺了下眉。
江初握緊了她的手，害怕一松開就會被搶走。
姜擬問:“你怎麽來了，王姨也不通知一聲。”
萱萱看著她們緊握的雙手，強牽出抹笑，“我讓她不要打擾你，你上次說過沒你的允許不能進這裏。我好些天沒見你，真的好想你。”
江初聞言怔了一下。
手心不由自主的攥緊，攥得姜擬有點疼。
姜擬:“江初，你弄痛我了。”
江初回過神來，趕緊松開她的手。歉疚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姜擬沒有怪罪她的意思，聽她卑微的道歉，心裏似是被無數只螞蟻噬咬。
這感覺越來越強烈，難以讓她把控。
姜擬看向萱萱，說:“有事進屋說。”
說完，她就進了大廳。
江初打算跟上去。
然而一雙手擋在她的面前，她驀地停佇，緩緩的看向手的主人。
“萱萱小姐，有事麽？”
萱萱嘴角微微笑，眼睛卻惡毒的看著她，“姜擬，很美吧。現實就是這樣，你一旦變好看了，世界都會對你溫柔，而我也會對你讓步。”
“欸？什麽？”江初懵懂不解。
萱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拎著包走向姜擬。
江初遠遠的看著她們，頓時陷入了沈默，心口疼的麻木。
她不說話，自覺的避開，不打擾。
是啊，姜擬很美，像一道光，也像迎來曙光的黑暗。
有些人，走在峰巔，天生擁有優越權。
不足為奇。
姜擬走進書房，還沒有坐下來，萱萱便從後面把她抱住。
“擬。”
姜擬楞了一下，“怎麽了？”
萱萱聲音帶著委屈的音線，把臉埋在她的懷裏，“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我能感覺到，你離我越來越遠，你喜歡江初了。”
姜擬皺眉，手停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喜歡江初？她會喜歡那樣的女人？
她嘴角自嘲的彎了一下，手搭在她的背脊上，輕輕拍了幾下，“沒有，我還是喜歡你。”
她不會喜歡江初。
無論以前，還是現在。
萱萱擡頭，說:“你不要騙我，我很容易信你的話，你要是騙我，我不會原諒你。”
“我怎麽會騙你，你為我做的，我都記得。在我病著的時候，你一直在照顧我，這些我不會忘記。”
“那你……會跟我結婚嗎。做我的伴侶。”萱萱將臉貼在她的懷裏問。
江初這時候手上端著茶具，打算送進房裏給她們，來者是客，這禮節不能忽略。
然而她聽見裏面的對話，看見萱萱抱著她，恍若一盆冷水澆下來，心如刀割，難以細說的情緒漾開，抽絲剝繭的稠密。
姜擬低低的聲音:“好，我們結婚，你做我的伴侶。”
江初頃刻之間沒能站穩，險些磕在地上，她一只手撐住門扉，拖住手裏的茶具，直起身子，眨了眨濕潤的眼睛，徑自離開。
無論她怎麽做，姜擬都不會感動，也不會喜歡她。
她們之間真的回不去了嗎。
—
辦公室，門關著，外面的人影來回走動。
姜楠坐在桌邊處理公事，擡頭看向坐在一邊沙發上的女人，問:“萱萱真那麽好，讓你可以違背道德，也要跟江初離婚。”
“她救過我，我也喜歡她。”
僅此而已，至於能不能接受，都不重要。
“姜擬！”姜楠幾乎怒聲出口。
“我來告訴你這件事，是把你當做我的親人，唯一的姐姐。”姜擬手停在門把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找到了我的人生鑰匙。”
姜楠微乎其微的開口，“你的人生鑰匙，是江初。不是那個歌女。”
然而這句話，沒有隨風吹進姜擬耳中。對方早已離去。
江初一天都沒精打采的樣子，王姨問她什麽，她什麽都不說，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再轉折回房間。
她一想到姜擬要為了萱萱跟她離婚，就會茫然無措。
她吸了口氣，隨手拿著抹布抹桌子，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來到書房，抹了很多地方，把家具好好收拾了一遍。
一個石盒吸引了她的註意。
江初打量這個石盒，上面沒有多少花紋，簡約適度。
她好奇的打開石盒，一眼看見裏面的東西，嚇得趕緊關上。
心臟突突狂跳。
她瞪大眼睛，再小心翼翼的的打開盒子，看見一把□□靜靜地躺在裏面，保養的很好，精致小巧。
下一秒，王姨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她趕緊把盒子蓋上，跑了出去。
姜擬怎麽會有槍。
這不是犯罪物品麽。
江初腦子裏一團亂，一個萱萱真是夠她腦子疼。
夜晚。
姜擬回來了。
江初跟王姨做了飯等她，然而對方已經在外面吃過了。
江初看著一桌子精心準備的菜，緩緩閉上眼睛。
她一定跟萱萱在一起吃過了。
姜擬從書房出來，對著江初說:“江初，你過來，我有事找你。”
江初不想過去。她知道，肯定不會有好事。
然而她還是過去了。
打開書房的門，裏面光線散著昏黃的光芒，書架上的書排滿，書香之氣甚濃。
她的目光鎖住桌上的文件上，心裏荒涼一片。
不知道她會怎麽處理她。
姜擬將筆放在那份白紙黑字的文件上，看向她。眼睛深邃如海，卻沒有任何感情。
“簽了，你會得到五千萬補償。”
姜擬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江初聽的止不住眼角的濕潤。
“我，不簽。”她從幹澀的喉嚨裏說出三個字，仿若廢了她很大的勇氣。
“江初，我們之間的婚姻是錯誤的。”
“不要，是你把我忘了，你不記得你的承諾，才會覺得我的出現像個第三者，破壞你跟那個萱萱的感情。”
“我們和平分手，你會得到一筆巨款，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姜擬抿著唇，說出這些話，她的心竟然會很痛，她明明不喜歡江初，為什麽看見她悲傷的神色她會那麽難受。
想沖上去，把她抱進懷裏。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到。
江初兀自的想哭，哀求道，“我不要簽，我哪裏也不去，我就在你身邊。姜擬，你只是把我忘記了，可是我沒有忘記你，我喜歡你，這就夠了。”
“可我，並不需要。”
“你別過來，我不會跟你離婚！”她恨透了她的冷血，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姜擬凝視她的眼睛，看見那洇濕的瞳仁，心口的痛讓她喘不上氣。
她不能負了萱萱，不能被她蠱惑。
江初看見旁邊的石盒，陡然沖上去，打開盒蓋從裏面取出□□對準她。
“你不要逼我，姜擬我費勁心思找你，我什麽方法的都試過了，我找到了你，你卻把我忘了，我不怪你，可是你為了萱萱跟我離婚，我堅決不會縱容。”
“把槍放下。”姜擬睜大眼睛，臉色異常冷肅。
“不，不可能。”她鼓起膽子，手指扣住板口直哆嗦。
“你手上的槍，你確定能打出子彈？”
“這，這不用你費心，若是跟我離婚，娶誰都不可以娶萱萱。”
姜擬瞇細了眼睛，輪廓繃緊，看樣子已經火了。
她靠近她，完全不畏懼她手裏的作案工具。
“你在教我做事麽。”
江初嚇得往後退，“你別過來。”
姜擬手疾眼快，，一把拽住她的手，扭了一下，江初吃痛的皺眉，手自然而然的松開口，槍順勢落進姜擬的手心。
姜擬冷著臉，往後快步退開幾步，手法熟練的嘩噠一聲上膛，轉而將槍口對準她。
江初神經繃緊，心臟懸在半空。
嘴唇顫抖著，發不出聲音。
“你簽不簽。”
“別，別開槍……”她臉色蒼白，害怕的盯著槍口，神色失措的搖了搖頭。
不簽，她不要簽這種合約。
“我給你錢，是念你不明不白的跟我結婚，這協議上面可不是小數目的補款。”
江初根本就不在乎什麽錢，她大老遠跑來找她，答應姜楠的要求，努力讓她恢覆記憶。
她不願被人所遺忘，還是自己愛的人。
江初聲音顫抖，冷抽了一口氣，“姜擬我喜歡你，喜歡你，我不會簽下任何協議，更不會覬覦你的公司。我不會跟你離婚，你打死我，我也不會離開。”
姜擬手心仿若被燙了一下，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見，她看著她黑溜溜的眼睛，洇在水裏的葡萄般幹凈，真誠，炙熱。
一把火，把她身體點燃。
這雙眼睛，好像出現過，卻不記得了。
江初身體顫抖不已，眼淚滾過臉龐，從下巴尖墜落。
姜擬神色動容，隨即緩慢的把槍收回去，放回原處。
“抱歉，嚇到你了。這把槍是藝術品。”姜擬淡淡的垂下眼睫，扯了扯嘴角，似在嘲笑自己。
她竟然沒能抵住她的眼淚。
那淚水，像淌進了她的心臟，除了不為人知的痛，還有一絲憐惜。
她嘴角微微上揚，眼睛瞇細，“我不會相信你的任何話，你該知道，你的喜歡對我沒有用。”
江初垮下臉，委屈的咬住唇，手指抵在鼻子上吸了幾口氣。
“我……”
姜擬說:“不過，我好像一下子適應了你對我的喜歡，這讓我想開槍崩了你的心，徹底消了。”
江初茫然的看著她，沒聽懂她的話。
姜擬拿起桌上的協議，這份協議是她臨時準備，她一面愧對萱萱的情誼，一面對江初充滿了難以把控的情愫。
“你聽不懂，也好。”
江初靠近她，看著她清瘦的背脊，慢慢的伸出手，顫抖的從後面環住她的腰。
這一次。
姜擬沒有推開她。
心臟，在胸腔紊亂的跳動。
江初緊緊的把她環住，漆黑的睫毛濕潤，聲音沙啞:“無論你變成什麽樣，你都是……我的媳婦兒。”
無論她的心有多冰冷，狠厲，不近人情。
姜擬，始終是姜擬，
是她在繁花村喜歡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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