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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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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子國, 也就是那個小日子過得不錯的老鄰居。

康熙的這番評價還真是一針見血,那些鬼子可不就是反覆無常、不愛喝敬酒偏愛喝罰酒的卑賤貨色嗎?

別人賞了他們家兩個原子彈,他們卻反過來抱著人家的大腿搖尾乞憐喊親爹, 親爹指哪兒打哪兒,比哈巴狗還要聽話,倒是對著和善的鄰居露出惡鬼獠牙,不是賤又是什麽?都賤到骨子裏了。

腳下的這片土地雖說在後世被很多敵人入侵過, 但要說最恨誰, 那絕對非倭子國莫屬。

南京大屠殺、旅順大屠殺、平頂山慘案、濟南慘案、重慶大轟炸……老弱婦孺也無一能幸免,奸淫、虐殺從未停止,剖腹取子、用武士刀從孩子的肛門穿透取樂……諸如此類喪心病狂的虐殺數不勝數,這些鬼子對平民百姓的手段堪稱滅絕人性!

除此之外還有違背國際法違背人性道德底線的細菌戰、化學戰, 臭名昭著的某個部隊又究竟做過多少駭人聽聞的人體實驗?

活體解剖, 依次從解剖對象的身體裏取出所有內臟,最後鋸開頭蓋骨取出大鬧, 這一個活人就成了一具空殼子。

人畜雜交,強迫女人與牲畜交配,研究他們所謂的調教優化方法。

病菌對胎兒的影響,先讓孕婦感染病菌,等胎兒在腹內成型後便進行活體剖腹, 觀察胎兒的狀態。

母愛實驗,將母親和她的嬰兒關在一個房間裏,而後不斷加熱房間,看這位母親究竟是會將孩子拿來墊腳還是選擇抱起。

其餘還有鼠疫實驗、凍傷實驗、饑餓實驗、毒氣實驗……等等一系列只有常人想不到沒有他們幹不出來的所謂實驗,其實驗殘忍程度堪稱慘絕人寰!

根本就難以想象, 這些事竟是“人”能夠幹得出來的, 哪裏還有一絲一毫的人性可言?

“你這是怎麽了?”康熙被她那難看至極的臉色給唬了一跳, 忙不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問道:“哪裏不舒服?可是喝酒喝傷了?李……”

“不必喊人。”林詩語忙攔了下來,極力壓抑著心底翻滾的恨意說道:“皇上所言甚是,那倭子國天生就是卑賤殘暴之輩,生而為人卻毫無人性,根本就是披著人皮的惡鬼,放在旁邊早晚釀成大禍,該殺!”

該殺!殺光都不足以解恨!如今整個倭子國的人口加起來都還遠遠達不到當年被他們殘害的同胞數量,拿什麽來償還血債洗清罪孽?

“攻打倭子國大可不必過分講究什麽戰術,直接將咱們的火力全部堆上前線,火力碾壓一路橫掃過去,皇上也別輕信那倭子國的花言巧語接納其投降求和,堅決不能給他們絲毫休生養息的機會,有一個算一個有兩個算一雙,殺他個屁滾尿流國破人亡!”

許是被她眼裏的殺意給驚著了,康熙楞神了好半晌,疑惑道:“你向來也不是那狠心之人,怎麽對著倭子國卻如此……”若他不曾領悟錯的話,那話中的意思是不拘什麽平民百姓達官貴族都殺掉就完事兒了吧?

這可真真是稀罕事兒了,從未見過她如此激進兇殘的一面,倭子國究竟是怎麽了?

林詩語並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份刻骨的仇恨,沈默了一會兒,說道:“若是換作其他任何一個國家都大可不必如此殘忍狠辣,無論如何還能說一句大多數平民是無辜的,但倭子國不行,這個國家上至天皇貴族下至貧民百姓,自幼接受的教育就堪稱違背人性倫理道德,對於這個國家,臣妾深惡痛絕!”

康熙沒再追問什麽,也不曾急著回應什麽,而是陷入了沈思。

他原就是打算拿倭子國開刀,用一些殘酷暴力手段將其征服,也順帶狠狠震懾一下那些遲遲不肯臣服甚至還蠢蠢欲動的部族,畢竟關起門來也算是一家人,跟外面的敵人是大不相同的,手段自然也不能太過,先拿外頭的豺狼虎豹敲山震虎一番也好。

不過若是當真要大肆殺戮平民卻又未免太過殘暴了些,或許會招來一些非議。

誰想聽到他這個擔憂林詩語卻是笑了,“皇上在位這三十多年對百姓們究竟如何大家心裏都有桿秤,況且兩者從來就不是一族的,難不成還能為了那些不安分的外國人跳起來跟自家朝廷作對?倒是能夠狠狠震懾住那些明處的暗處的敵人,什麽白蓮教、前朝皇室後裔、不安的部族還有周圍那些個國家,估摸著都得嚇破了膽。”

“若是有那不怕死的趁機煽風點火鬧事倒也好,不怕他們蹦跶出來,就怕他們縮在龜殼裏頭煩人,剛好也可以抓住機會該清理清理了,沒有後顧之憂才能放心朝外大展拳腳。”

“至於說擔心將來史書如何記載,會不會有損皇上的英明……若皇上對待所有敵人都如此殘暴狠辣,那必然是毀譽參半,但其他敵人都能恩威並施卻僅僅只對倭子國如此,那又怎麽會是皇上的問題呢?”

康熙無奈了,“說來說去你就是想將倭子國徹底滅掉,朕倒是愈發好奇這其中的緣由了。”

林詩語就假裝沒聽見,自顧自地掀開被子鉆進被窩,閉眼就呼呼大睡。

“……”這個女人是不是忘了什麽?

站在床邊幹瞪眼半天,愈發自覺的大豬蹄子果斷決定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然而……

“皇上,明兒大清早新媳婦要來請安,您是想看臣妾出醜嗎?”

“朕平日要大朝時怎麽沒見你體貼朕?”

“……”

人到中年很無奈,輕易就被撩撥出了火星子。

翌日一早被準點兒叫醒,林詩語還渾身疲乏不想動彈呢,坐在床上哈欠連連,屁股就像是被釘在了床上似的。

漣漪無奈極了,“娘娘,您若是再不抓緊起來梳洗一會兒太子妃可就要看笑話了,沒道理比洞房花燭的新媳婦還起得晚不是。”

行吧,的確是丟不起那個人。

林詩語這才不情不願地爬了起來,將將上完妝就聽見外頭稟報說太子和太子妃來了。

瓜爾佳氏生得並不算很美,臉蛋兒圓乎乎的,是這個時候的人普遍很喜歡的有福之相,通身氣質很加分,端莊大氣、溫婉文雅,給人的第一感覺就很舒服,看得出來是個寬厚的性子,的確很適合做太子妃。

才經歷過洞房花燭夜的小兩口這會兒明顯是有些膩乎的,雖說各自端坐在那兒並無甚交流,但時不時卻總要看看對方,不經意眼神碰撞在一起都會掀起一陣波瀾,那點纏綿情絲藏都藏不住的。

新婚夫妻就是甜啊。

林詩語不禁感慨,嘴角也露出了一抹姨母笑。

待她坐下之後,小兩口便該給她請安奉茶了。

按著規矩,太子和太子妃無需向皇後以外的任何嬪妃下跪,但胤礽卻出乎預料地直接跪了下來,一旁的瓜爾佳氏也緊隨其後,端端正正地跪了下來。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保成……”

“這些年皇額娘待兒臣如親子一般處處關愛照顧,在兒臣心裏皇額娘亦與親娘無甚差別,生恩養恩皆是一樣的恩,今日這樣的日子兒臣和太子妃也理應給皇額娘敬一杯茶,皇額娘切莫再推辭了,便是傳了出去也無人能說什麽,反倒是不如此才會顯得兒臣跟那白眼兒狼似的不懂感恩。”

看著孩子微微泛紅動情的雙眼,林詩語的眼眶也跟著紅了。

漣漪端了茶水進來,胤礽端起其中一杯雙手捧上,哽咽著說道:“皇額娘請喝茶。”

林詩語接過來小小呷了一口,將早已準備好的紅封遞給他,“妻者齊也,切記尊重愛護你的妻子,維護妻子的體面尊嚴是你身為人夫的責任,切不可犯糊塗幹混事。”

“兒臣謹遵皇額娘教誨。”

瓜爾佳氏的心裏頭不由得暖了幾分,眼神中滿滿都是尊敬孺慕,捧著茶恭恭敬敬地說道:“皇額娘請喝茶。”

“好孩子。”林詩語笑著喝了一小口,也遞給她一個紅封,“夫妻一體榮辱與共,尊重他支持他維護他亦是你身為人妻的責任,當然,並非是叫你處處都對他言聽計從,身為太子妃,太子若有言行不當之處你也應當及時予以勸諫,不可任由他任性妄為。”

“兒臣謹遵皇額娘教誨。”

“好了,都起來說話罷。”待小兩口入座後,林詩語看著他們接著說道:“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彼此坦誠相待方能親密無間,遇事切忌獨自胡思亂想妄加揣測,反倒留給旁人離間的機會……夫妻與其他任何關系都不同,十來歲牽手,往後幾十年的風風雨雨都只有你們互相扶持拉扯著去闖了,學會信任很重要。”

新婚小兩口面面相覷,齊齊點頭回應。

又聊了幾句家常後林詩語就打發小兩口離開了,新婚燕爾的,“老”婆婆可就別招人煩了。

除了那意思意思的紅封以外,給太子妃的還有一筆極其豐厚的賞賜,可算是狠狠出了回血。

“方才訓話的那一瞬間真真是感覺自個兒老氣橫秋了。”可事實上她也才不過三十出頭啊,怎麽就做婆婆了呢。

正暗自惆悵呢,忽見小喜子疾步匆匆。

“溫妃娘娘怕是不大好了。”

“什麽?”林詩語楞住了,“不大好了?是本宮想的那個意思?怎麽就突然不大好了呢?什麽毛病?”

“奴才也不知究竟是什麽病,溫妃娘娘不曾叫太醫,只是派人悄悄去拿了點藥……吊著命的……”

正是太子大喜的日子,這種時候能打發人悄悄去拿點續命的藥恐怕情況還當真是不容樂觀了。

林詩語一時都有些發懵,才感慨自個兒不過才三十出頭還年輕著呢,那溫妃比她還要小一些呢,怎麽就到這地步了?

仔細回想起來,仿佛打從過年那會兒溫妃的身體就不大好,可惜一直也不叫太醫看,這是尋思什麽呢?一心求死不成?

“叫太醫,去延禧宮!”

不出所料,溫妃還是將人都拒之門外了,不過這回林詩語卻不曾由著她,態度極其強勢。

奴才們也不敢真攔,只能認命地看著她進屋。

一同在宮裏十餘年了,這還是頭回進入溫妃的寢宮裏,推開門一股濃郁的檀香味兒瞬間就撲面而來,屋裏的擺設也都素凈得很,全不像是個妃位娘娘該有的氣派,反倒像是個不受寵的小貴人。

常年茹素的人本就身形清瘦,這一病就更加瘦得嚇人了,眉眼仍是冷冷淡淡的,像是個沒有感情的冰塊似的,哪怕病到這個份兒上也沒見她流露出絲毫脆弱的情緒來。

難怪宮裏的人都私底下說她就是個鐵石心腸的,這又哪裏像是個大活人呢,可不就跟石頭做的一樣。

“勞煩娘娘親自跑一趟。”溫妃瞟了眼她身後的太醫,淡淡說道:“不必看了,臣妾的身子如何自個兒心裏有數。”

林詩語壓根兒不想搭理她,只招招手令太醫上前把脈,自個兒往椅子上一坐,靜心等待。

過了好半晌,太醫才收回了手,緊緊皺著眉頭臉色頗為凝重,“溫妃娘娘常年心思郁結……”

簡而言之就是心病,自個兒硬生生將身子耗垮了,如今情況已經十分嚴重,若是能放寬心努力配合醫治倒還尚有挽救的機會,可若是她自個兒一心求死,那就真真是大羅神仙也無力回天了。

看她那副淡漠的表情就知道,這人壓根兒沒什麽求生的欲望,甚至可以說巴不得自個兒趕緊死了幹凈呢,若非剛好趕上太子大婚這樣的日子,連續命的藥她估計都懶得吃。

林詩語擺擺手叫太醫先出去候著,面對著溫妃幾度想張口卻又欲言又止,楞是沈默了好半天。

倒是溫妃自個兒先開口了,“娘娘不必如此,生死有命。”

“你就當真絲毫不顧念兩個孩子?”林詩語微微蹙眉,很是不解,“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這麽多年也都熬過來了,眼看著再過幾年老十都能娶妻生子了,你又何苦如此?究竟是有什麽天大的心結,念了這麽多年的經也未能解開半分?”

“娘娘誤會了,並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

多餘的卻一個字也不多說。

這般油鹽不進的態度著實是叫人無力得很。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沈默之後,林詩語無奈地站起身,“本宮知曉你不願兩個孩子被家裏攛掇著摻和進一些是非當中去,這些年一直有意阻攔孩子們跟家裏親近,可一旦你當真撒手走了呢?誰又還能攔著?你好好想想罷。”

說罷便離去了,只吩咐太醫好好看著。

溫妃的眼神微微動了動,卻轉瞬即逝。

老十和十四心裏頭其實都是恨她的,又怎麽還會跟母族親近呢?老十只恨不得將郭絡羅氏當作了自己的母族,老十四年紀雖小卻也不是個傻孩子,從來也不親近她,就更別提鈕祜祿氏一族了。

不必再擔心什麽。

早已離去的林詩語是全不知這位心裏所想,關註了兩日見她都在安安心心吃藥,也不攔著太醫看了,還只當是“孩子”這根軟肋被觸動了,一時還微微松了口氣。

紫禁城被第一場雪覆蓋之時,溫妃悄無聲息地走了。

大半夜從睡夢中驚醒聽到這樣一個噩耗,林詩語整個人都是懵的。

“娘娘?娘娘可是嚇著了?快去弄一碗安神湯來!”

“不必了。”林詩語擺擺手,從被窩裏爬了出來,“給本宮穿戴罷。”

坐上轎輦出了門,就看見整個皇宮都燈火通明了,一路上時不時碰見一些其他嬪妃和孩子,都在急急忙忙朝著延禧宮趕去。

下了一整天的大雪還未曾停,前腳才將雪清理了後腳立馬就積了一層,寒風卷著雪花呼呼的,吹在臉上如同刀子一般刮得人生疼。

才到了延禧宮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陣陣啼哭聲,奴才們跪了一地,老十和十四也已經趕到了,兩個孩子並未如同奴才那般放聲痛哭,只靜靜地跪在地上,紅著雙眼沈默著,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斷滾落。

奴才們才將溫妃的屍身清洗幹凈穿戴整齊,還化上了精致的妝容,一如多年前才入宮時那般清麗出塵。

直到這一刻,林詩語才真正意識到這個人已經死了。

一陣風吹來,臉上冰涼一片,伸手一摸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竟早已淚流滿面。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哭什麽,明明跟溫妃也沒有太多交集,十餘年來說過的話加在一起攏共也沒多少,要說有多少感情那純屬瞎話,可此時此刻淚水卻又是那麽真實。

“額娘。”

“皇額娘。”

轉身看見是胤礽和胤禛兩人,林詩語就拿帕子擦了擦眼淚,“去看看老十和十四罷,我這邊沒什麽事兒。”

“好,額娘一會兒早些回去歇歇吧。”

隔天,康熙就下旨追封溫妃為溫僖貴妃,令喪儀也按著貴妃身份來操辦,也算是一份死後哀榮了。

直到溫僖貴妃的棺槨下葬,林詩語都還遲遲未能想通,究竟是什麽導致這人年紀輕輕的拋下兩個孩子不想活了。

“她打從心底憎恨鈕祜祿氏、憎恨這個紫禁城,若非想幫著她姐姐贖罪,若非嬪妃不能自戕,恐怕她早就已經一死圖清凈去了。”

從康熙的嘴裏聽到這樣一個答案屬實是意外極了,可具體究竟為何憎恨他卻閉口不談,估摸著還是跟她姐姐也脫不開關系吧。

這人一死留下老十和十四就顯得有些可憐了,老十倒還好,已經進入上書房了,又向來是老九的跟屁蟲,都快將翊坤宮當成自個兒家了。

倒是十四有些難辦,年紀還小呢,按理應是該找個養母,宮裏不少沒有子嗣的嬪妃都眼巴巴的盯著呢,卻誰想康熙悶不吭聲的直接將十四打包送進慈仁宮去了。

說是太後孤身一人很是寂寞,養個孩子在跟前逗逗悶子也好,可問題是十四也快進上書房了,哪裏還能有多少功夫陪著太後解悶兒盡孝啊?

無論旁人如何惋惜嘆氣,這位爺是已經打定了主意,將孩子往慈仁宮一扔就撒手不管了。

這麽說起來十四這小子仿佛也挺可憐的,打出生起親額娘就不怎麽搭理他,如今親額娘死了,親阿瑪又像是丟包裹似的處理他……爹不疼娘不愛的,著實可憐巴巴。

翻過年來開了春兒,冷不丁一個平地驚雷嚇懵了所有人——朝廷對倭子國宣戰了!

消息正式流傳出去的同時,裕親王、恭親王、佟國綱、大貝勒等人為首,率領著五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出征了,整整五十萬!

倭子國攏共人口才一千多萬,包括老弱婦孺平民百姓,餘下的真正兵力又還能有多少?這五十萬大軍還配著一眼望不到頭的火器,莫不是想將倭子國夷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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