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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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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果真是大好了?”赫舍裏氏仔仔細細將女兒給打量了一遍, 見她愈發瘦成了紙片似的,頓時就是眼圈兒一紅,捏著帕子直抹淚珠兒, “娘娘這回可真真是遭大罪了,我是日也念夜也念, 恨不得都要住進寺廟裏頭去罷了……娘娘若當真是有個什麽好歹,可叫我這個做額娘的該如何是好呢?額娘真真是恨不能拿自個兒換了你才好。”

佟芷蘭也不禁心生動容落下淚來, “累得額娘為女兒如此操心是女兒不孝……”

“哪裏能怨你呢?都怪那小賤人!”赫舍裏氏恨恨咬牙,眼珠子都紅了,“方才我進來時還看見她了,那肚子看著可是不小了,你怎麽……怎麽不早些動手呢?額娘勸過你多少回了你怎麽就是不聽呢?拖到如今她月份大了可就更難得手了, 你究竟是在想什麽呢?難道還當真想看著那賤種生下來?那可是你的恥辱!是咱們佟家的恥辱!”

“額娘。”佟芷蘭微微皺起了眉,面露不悅,“你別張口賤種閉口賤種的……我是恨烏雅氏不假,可她肚子裏的孩子卻也是表哥的親骨肉, 我……我下不去那個手……況且若是叫表哥知曉我對他的子嗣下手, 他必定是會厭憎我的……”

聽到這樣的話, 赫舍裏氏簡直恨不得要敲開她的腦子叫她好好清醒清醒了。

“我這是造的什麽孽怎麽就生出你這樣一個傻丫頭?你的眼裏心裏除了你的表哥還有什麽?連你自個兒都沒了!他摟著那賤人在你的床榻上親熱時可絲毫不曾想起你來, 你為他丟了半條命也不曾見他如何表示, 除了一點賞賜還有什麽?咱們佟家的姑娘稀罕那點東西不成?”

“我本以為經此一劫你也該清醒了,卻誰想你竟還如此執迷不悟,你可真是要氣死我啊!”赫舍裏氏捂著胸口只氣得眼前發黑, “你阿瑪都已經想要放棄你, 只等過兩年送你庶妹進宮了, 是額娘堅持, 跟他說此次過後你必定是能夠及時醒悟, 他這才勉強同意再觀望觀望,結果呢?結果你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蘭兒,額娘求求你了,你快醒醒罷!你若是再這樣不聽話,不僅你會失去家族的支撐、會被你庶妹取代,額娘和你弟弟隆科多的地位也該被家裏那起子虎視眈眈的賤人給取代了!”

佟芷蘭淡紅的薄唇緊緊繃成了一條線,垂著眼簾沈默了半晌方才開口說道:“額娘大可不必擔心庶妹進宮,只要我一天不死,表哥就不會再納佟家的姑娘,阿瑪的想法並不能左右什麽……如此我還是阿瑪唯一的指望,額娘和隆科多也不必擔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除非哪天我死了……”

赫舍裏氏被噎著了,“說來說去你還是不肯死了那條心?你究竟這般死心塌地的愛他什麽?”然而回應她的只有沈默,這叫她不禁感到陣陣無奈,最終只得無力的擺擺手,“罷了罷了,只要你抓緊生出個阿哥來,那就隨你去吧。”

這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是不為了她自個兒也不為了家族,為著孩子總該要爭一爭吧?

如此想著,赫舍裏氏就開始喋喋不休了,傳授了許多“經驗之談”,比如吃什麽喝什麽會容易生男孩,什麽樣的姿勢更容易受孕,甚至不知打哪兒弄來的一個包生男孩的方子都叫她給背了下來……也著實算是用心良苦了。

然而這對於佟芷蘭來說卻是莫大的壓力,一面想生孩子,一面卻又不敢輕信這些不靠譜的偏方,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她這身子可經不起折騰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家額娘還有更能耐的呢。

“我險些給忘了……”說著從自己懷裏掏出來一個符紙,神秘兮兮的說道:“額娘跟一些交好的太太們打聽過了,她們都說那寒山寺的符水很靈驗呢,額娘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趟,花了一萬兩銀子才求得這樣一張符,大師說了,只要喝下這個符水不出一個月你就能懷上身孕。”

接著也不顧女兒反對,一疊聲的吩咐奴才將符燒了兌上水來。

佟芷蘭看著面前那碗符水直幹嘔,一臉毫不掩飾的抗拒,“這都是糊弄人的東西……”

“胡說!”赫舍裏氏眼睛一瞪就打斷了她,“你小孩子家家不懂這些,這東西在漢人當中可是流傳上千年了,怎麽會沒用呢?那麽多人都說有用,額娘去了好幾回都沒排上號兒呢,擡出來佟家的名頭人家大師都不帶多瞧一眼的,指定是有真本事才敢如此,況且額娘還會害你不成?快趁熱喝了,萬一一會兒沒效用了我這豈不是還要再折騰一回?”

佟芷蘭死活不肯嘗試這東西,但赫舍裏氏卻也是死活不肯放棄,好說歹說沒用,索性就抹著眼角哭了起來,口口聲聲自己一片良苦用心都是為了她好。

實在被逼無奈,佟芷蘭只好屏住呼吸閉著眼一口將那符水給悶了下去,瞬間胃裏一陣翻湧,惡心得臉都扭曲了。

眼看她想要吐,赫舍裏氏急了,“可不能吐!吐出來就浪費了!快咽下去咽下去!”

拼了命強忍著才沒當真吐出來,可佟芷蘭卻也被折騰得兩眼淚汪汪,如同被狂風暴雨洗禮了一遍的嬌花兒一般,被摧殘得七零八落可憐極了。

思月心疼得眼淚都出來了,赫舍裏氏倒是高興得很呢。

“這幾日你記得照著方才額娘告訴你的方子吃,等調理了十天半個月差不多了就將皇上請到你的宮裏來,這回定能一舉得男!”

佟芷蘭擦了擦眼淚,無力的說道:“我知曉了,額娘放心罷……額娘今日來可還有其他什麽事兒?我有些乏了……”原本見家人的喜悅已然徹底蕩然無存,只餘滿心疲憊無奈。

“是還有一樁事。”一塊大石頭落地,仿佛已經看到外孫子生出來了一樣,赫舍裏氏一時眉開眼笑神情松快,喝了口茶一臉隨意的說道:“這不是隆科多差不多也到年紀了,額娘原想著將你表妹聘回來,如此一來親上加親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是不錯,隆科多性子火爆霸道,表妹性子溫婉柔弱,兩人倒也算是互補了,又是打小相識的情誼,將來定是能和和美美的。”

“可不是說呢?我原就是這樣想的,都已經跟娘家透出口風了,誰知你阿瑪突然變卦。”赫舍裏氏撇了撇嘴,煩悶道:“你阿瑪說想叫隆科多娶林家次女呢,就是那個熙貴妃的親妹妹,你說說這叫我回去怎麽跟你舅舅舅母交代啊?”

佟芷蘭人都傻了,脫口而出,“阿瑪怎麽會有這樣荒謬的想法?”

“你也覺得荒謬是吧?那林家是什麽樣的門第,哪裏能跟我們赫舍裏氏一族相提並論?好好的滿族大姓不娶,娶什麽林家姑娘?我們家隆科多可是堂堂國舅爺,他們林家姑娘配嗎?我是勸也勸了罵也罵了,你阿瑪就是不肯聽,可真是氣死我了,非說什麽熙貴妃來歷不凡,跟林家結親大有好處……”

話到此處,赫舍裏氏不禁翻了個白眼兒,“若是熙貴妃……我保準兒二話不說就上門聘娶,可她妹妹真能沾上多少光嗎?我這心裏怎麽那麽犯嘀咕呢?萬一沾也沾不上多少,那不是虧大了?還不如娶個滿族大姓血統高貴的姑娘回來呢。”

說到底,其實她就是看不上林家純漢人的血統,可這會兒若是真告訴她可以放棄林黛玉選她侄女娶回家,她心裏必定又是舍不得的,舍不得那點兒可能沾上的福運。

佟芷蘭哪裏不了解她自己的親額娘?當即都氣笑了。

“林家雖是純正的漢人,但人家祖上五代列侯,比佟家還顯赫著呢,到這一代雖說沒了爵位,可林大人卻簡在帝心高居正一品,是整個大清的文官都想要交好的吏部尚書!舅舅呢?舅舅是個什麽官兒?”

“你!你這孩子怎麽幫著外人說話呢?那可是你親額娘的母族!”赫舍裏氏一時惱羞成怒,沒好氣的說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既然你們父女兩個都讚成那我也沒什麽話好說了,回頭你跟熙貴妃提一句,挑個好日子趁早將事兒定了罷。”

這話說得就更叫人無語了,話裏話外那股子揮之不去的高高在上,仿佛只要他們家一提林家就會立馬迫不及待應承似的,這是打從心底就還是看不起人家的門第,覺得誰都配不上自己的國舅爺兒子。

佟芷蘭都被她給噎著了,也懶得跟自己的額娘去掰扯那些莫名其妙的高人一等,只道:“阿瑪是生怕表哥看不出他的野心還是怎麽著?上回表給的敲打已是拋在腦後了不成?還想跟林家聯姻?怎麽想的呢?簡直荒謬至極!此事不妥,額娘還是為隆科多聘娶表妹罷。”

果不其然,原本還絮絮叨叨這個不滿那個不屑的赫舍裏氏這會兒卻是不樂意了。

“不過是小兒女的親事罷了,哪裏就上升到那個地步了?況且咱們佟家終究是皇上的嫡親母族,還能因著為這就翻臉不認人?你也太小心謹慎了。”

“額娘當這全天下都是傻子呢?原先佟家還百般看不上林家,甚至因著位份一事在朝堂上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如今突然就改了主意要結秦晉之好,究竟是出於何種目的這是打量著誰瞧不出來呢?熙貴妃那樣的來歷就註定非尋常人能輕易觸碰的,表哥指定格外關註著,她的弟弟妹妹跟誰家結親也不會允許跟佟家結親,額娘和阿瑪趁早放棄別折騰了,否則叫表哥知曉又是一樁禍事。”

難不成當真是利欲熏心?明擺著會招禍的事她的阿瑪怎麽就還是躍躍欲試呢?

佟芷蘭止不住的頭疼起來,連太皇太後擺在眼前都被毫不猶豫選擇了犧牲,阿瑪憑什麽覺得自己作為親舅舅就能被無限包容寬恕?踩在一個帝王的底線上上躥下跳,究竟想什麽呢?

正因為深愛,是以佟芷蘭才更加了解這個男人,一直以來死活不肯聽家裏的話去爭搶什麽也不乏這方面的緣由,但是從如今這種種跡象來看,就是她不肯爭,阿瑪也是不肯輕易放棄的,再這樣折騰下去遲早將那點情分都磨完了,等到那時佟家又該何去何從呢?

佟芷蘭滿心的憂慮,可是看著面前的額娘,一肚子的話卻又都說不出來了,說得再多也不過就是浪費口舌罷了,他們只會認定她就是個滿腦子只有男人只有情愛的蠢貨。

赫舍裏氏仿佛還要再說些什麽,恰在這時外頭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貴妃娘娘駕到!宜嬪娘娘到!”

母女二人具是一驚,忙起身行禮。

赫舍裏氏一時渾身不自在,壓根兒都不敢擡頭看林詩語,雖說一院子的奴才總不可能真叫人偷聽到什麽話,但就是莫名心虛,臉上便也帶出來一些。

林詩語看得真切,心裏就起了疑,面上卻不好意思的笑道:“不知佟家太太也在,倒是本宮冒然叨擾了,等晚些本宮再來看懿妃罷。”說著便欲離去。

“貴妃娘娘且慢。”佟芷蘭忙喊了一聲,笑道:“方才額娘才正告辭呢,貴妃娘娘且坐下說話罷。”邊說便用眼神示意自家額娘。

說句不孝的話,她是深知自家額娘的不著調兒,別一會兒說出點什麽得罪人的話來那就遭了,再者她也實在是遭不住了,每每見額娘一回就要留下個三五天胸悶氣短的後遺癥。

好在赫舍裏氏自個兒也剛好心虛不敢見林詩語,於是就順著話提出了告辭。

那副迫不及待倉皇心虛的模樣,但凡長了眼睛的都不至於無視掉。

就這樣的心性,還想著上躥下跳呢?有點什麽事兒自個兒就先露怯了。

佟芷蘭無奈極了,拉了林詩語和宜嬪坐下,“思月,上茶。”

林詩語仔細瞧了瞧她的臉色,一時就皺起了眉頭,“不是說已經大好了嗎?這臉色瞧著怎麽仿佛比前兩日還要難看些呢?”

這一提,佟芷蘭不免就又想到了方才那份惡心至極的符水,頓時胃裏又是一陣翻湧,帕子一捂嘴就開始抑制不住的幹嘔。

這可是將兩人都給唬了一跳,忙不疊幫著拍背順氣。

“懿妃姐姐該不是懷上了吧?”宜嬪有些懷疑。

林詩語卻是搖搖頭,每日誰侍寢了她都一清二楚,近段時日康熙雖說也偶爾會到永壽宮坐坐,可的確是不曾做什麽,再怎麽著康熙也不至於喪心病狂到不放過一個病人。

“是不是吃壞了?今日可是吃了涼的刺激到了?”

剛好這時思月端了茶水進來,順嘴就接話抱怨了一句,“還不都是太太……”

佟芷蘭瞪了她一眼,漱了漱口,這才說道:“吃了點不大合適的東西,不礙事。”

得,人家不願意說也就罷了。

兩人也並不再追問什麽,只岔過這個話題閑聊。

冷不丁的,佟芷蘭突然問了一句,“貴妃娘娘的妹妹多大了?是不是下一屆也該參選了?”

林詩語心裏頭頓時咯噔一下,該不會方才那赫舍裏氏提了什麽吧?否則好端端的突然有這一問是為何?若真是如此,那佟家可真是……膽兒挺肥啊!

佟家這一代只有一個嫡子就是隆科多,那樣一個強搶岳父小妾並且縱容小妾致原配若人彘的極品渣男他也配?配他個棒槌!

心裏暗恨咬牙,嘴上只含糊的回了一句。

就聽佟芷蘭又嘆道:“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想來貴妃娘娘必定是疼愛極了……這女子嫁人可是關乎到一輩子的大事,一著不慎便是悔恨終身啊,貴妃娘娘倒也不妨趁著時間還早且先仔細挑一挑,挑中了哪個大可先跟皇上吱一聲兒,也省得到時候被亂點鴛鴦譜。”

這意思也就是表明她自個兒的態度了。

林詩語就笑了,難得是個清醒人,好歹這份關系還能處的下去。

類似的提議先前餘嬤嬤也說過,那時她還不太樂意,總覺得自家妹妹還小呢,可是眼下佟芷蘭這樣一說卻叫她有些憂慮起來,別的倒也罷了,怕就怕康熙當真心血來潮亂點鴛鴦譜……點到佟家是不可能,但其他的呢?到那時可就晚了。

是不是真該準備起來了?可是這人選上哪兒挑呢?要不回頭先問問妹妹是個什麽想法?

林詩語不禁深感頭痛,連著閑話也顯得心不在焉的,回到自個兒宮裏就立馬打發人傳話去了,叫妹妹得空進宮一趟。

而就在當天下午,病了幾個月才好不容易大好的懿妃又一次叫了太醫,好在診斷出來也就是腸胃不適,吃幾副藥養養就沒事了,只不過侍寢的日子就又得往後推推罷了。

也不知赫舍裏氏知曉這個結果會不會郁悶死,真真是閑得發慌瞎折騰。

翌日,林黛玉一早就進了宮裏。

“原就打算這兩日進宮一趟呢,先前姐姐交代的事兒終於有結果了。”林黛玉掃了眼屋裏,見沒兩個人就直接說道:“那位黃履莊黃先生可是難請得很,古有劉備三顧茅廬,今兒請他卻是得跑了有三十趟,璉表哥都恨不得要住在揚州了,嘴皮子都磨破了才好不容易將人給勸動。這會兒人已經啟程了,姐姐大可放心等著罷。”

“對了,姐姐這火急火燎的叫我來是有何要緊的事不成?”

林詩語舒了一口氣,兩個小巧的梨渦若隱若現,“算起來明年你也該參加選秀了……”就見妹妹的小臉兒上頓時飛起兩片紅雲,愈發顯得嬌美動人,她這心裏莫名就生起一股“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覆雜情緒來,“玉兒如今也有十四歲了,可曾想過將來尋個什麽樣的人家?”

“姐姐突然問這個作甚?”林黛玉有些害羞的拿帕子捂了臉,偏過頭去不肯看她。

“咱們姐妹兩個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且與我說說看,我也好照著你的想法來捉摸,否則臨到關頭恐怕就由不得咱們自個兒做主了。”

聞言,林黛玉微微一楞,隨即微微蹙起黛眉,低聲道:“真要叫我說我也說不上來個一二三,就……比著父親那樣的……”

父親是什麽樣的呢?

首先外貌自是不必多說,絕對的美男子一枚,便是人到中年亦是個美大叔,且性格溫潤儒雅,品行端方正直,不貪財不好色。再則便是才,能夠高中探花之人,必定是滿腹經綸學富五車,更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都能拿得出手……偏又不是個死讀書的老迂腐老頑固。

“你這要求可是當真一點兒都不低啊。”林詩語不禁苦笑,更加頭疼了。

這要上哪兒扒拉去呢?在趕考的學子當中瞧瞧?

正在此時,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娘娘不好了,九阿哥中毒了!”

林詩語立馬“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玉兒你且在這兒坐會兒就先回罷,今兒我怕是脫不開身了。”說罷就打開門走了出去,“究竟是怎麽回事?”

小喜子忙不疊答道:“方才九阿哥要了碗糖水,吃了沒幾口就說味道不好不願意吃了,誰知這奴才還沒來得及將東西收下去呢,九阿哥就吐出來一口黑血,接著就暈倒了。”

“去阿哥所。”林詩語心裏頭沈甸甸的,一臉凝重。

九阿哥萬黼,正是那拉貴人的兒子……剛好那拉貴人又有了身孕,萬黼就中毒了,這怎麽瞧都透著股貓膩兒。

不過叫她一時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若當真是沖著那拉貴人去的,為何要從萬黼下手?那拉貴人才不過個把月左右的身孕,真正說起來正是好下手的時候呢……

一路上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阿哥所,就見三歲的一個小團子正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嘴唇微微泛起黑紫色,小臉兒一片煞白煞白的,別提多可憐了。

那拉貴人伏在床邊哭得撕心裂肺幾欲暈厥,旁邊奴才正勸著。

林詩語微微抿唇,上前問太醫,“九阿哥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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