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相接間, 嘴唇又酥又麻，舌頭探進來，吮吸舔舐, 帶著重重的力道，像是要把她全部呼吸帶走似的。

蠻橫又霸道。

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到這一處似的，嘴唇又酸又軟，身體裏泛著癢，像是壞了的河流似的, 淙淙流著水。

鉗制她手腕的手慢慢松開, 輕輕撫摸她的臉，指尖帶來滾燙的觸感, 摩挲皮膚，連骨頭縫似乎都癢起來。

傅曉本能地攀著聞清鈺的脖子, 將自個送了上去，眼神漸漸迷離。

這個吻, 格外的欲。

察覺到傅曉呼吸漸漸急促到時候, 聞清鈺停了下來, 稍稍分開，低聲道：“吃就算了, 淺嘗輒止就可以。”

傅曉張著嘴，急促呼吸, 眼神落在他身上，沒有焦點似的，下意識啊了聲。

攀著他脖子的手用力，下面的腿不安分的動來動去, 似乎要夾緊, 又似乎想拱上去碰著哪裏。

聞清鈺眼神暗得緊, 貼緊了她啞聲問道：“難受？”

傅曉這回聽明白了，低低應了聲。她覺得自己身體裏像是開了個洞，泛起奇奇怪怪的癢來，癢得她整個人都不太對勁，想攀著聞清鈺的脖子親回去。

親他的唇。

喉結。

脖頸。

但這也不夠，還是難受。像小溪流似的，撞上石塊還覺得不得勁，又癢又麻，難耐又熬人。

不知怎麽的，她還有點委屈。

她都這樣了，眼前的人只是垂眸望著她。

眼神暗沈沈，額角青筋暴起，克制又隱忍地望著她。

傅曉：“難受……”

隱隱帶著哭腔。

聞清鈺沒奈何地嘆息一聲，呼吸間的滾燙熱度擦過傅曉的唇，喑啞的聲音性感到極致。

她輕輕哆嗦了下。

……

……

傅曉呼吸漸漸平穩，後知後覺地覺出羞來，推了下聞清鈺：“去洗手。”

聞清鈺低笑，聲音喑啞又性感：“一起？”

傅曉張了張嘴，下意識緊縮了下。

確實，濕噠噠的。

她紅著臉催促他：“你先去。”

聞清鈺又笑，想的時候直白又熱情，舒服完了又想起害羞。

可真是個寶貝。

他沒再說話，翻身下床進了衛生間。

昏黃的燈光亮起，傅曉偷偷摸摸起身回了自己臥室，清洗幹凈又換了身睡衣，回到聞清鈺的臥室。

衛生間的水聲還沒停。

傅曉把自己卷進被子裏，忍不住打了個滾。

他摸她了。

那種地方。

好舒服好舒服好喜歡好喜歡。

傅曉再次滾了下。

沒滾動。

她疑惑地探出腦袋。

聞清鈺正坐在床邊望著她，沒穿上衣，身上泛著水汽，肩寬腰窄，肌膚紋理清晰，腹肌緊實，胸前線條明顯。

他長臂一伸，將她整個人連帶被子一起抱進懷裏，往床上一躺，親親她的額頭道：“再開心也要睡覺，很晚了。”

傅曉訥訥點頭，擡眸偷看他的臉。

看一眼就覺得心中泛起細密的甜，像是泡進蜜罐子裏似的，甜的她喉頭發癢。

聞清鈺微微閉著眼，像是能察覺到她的動靜似的，聲音沈沈：“還難受？”

傅曉臉一紅，瞬間沒了胡思亂想。閉上眼，下一秒就沈沈睡去。

身旁的呼吸規律綿長起來，聞清鈺睜眼，苦笑一下。

事情，到底還是超出了他的計劃。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好是壞。

他想著，狠狠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的躁動，擁著傅曉入睡。

孔西的茶樓裏，幾人吃過午飯，淡淡閑聊。

外頭的陽光燦爛，二樓的窗口能看到外面公園裏零零散散的行人，步履悠閑。

孔西遞過去一杯清茶，調侃道：“好不容易約你出來一次，就看著外頭發呆？這可一點都不像你了。”

聞清鈺回神，押了口茶，唇邊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最近忙。”

葉新接口：“忙什麽？”

不等聞清鈺回答，孔西搶答道：“還能忙什麽，當然是忙著熱戀。”

說完，他見聞清鈺又笑，不禁再次吐槽起來：“看看，笑得這個騷包勁，你見過他什麽時候這麽笑過。要不是知道他活著，我都快要以為他就是個人形冰塊了！”

葉新輕笑：“談戀愛就是作用大，連你都變了。”

聞清鈺下意識地摸了下嘴角，眼神有絲錯愕：“有嗎？”

葉新：“你自己沒意識到嗎？你有些……像從前了。”

提起從前，一時間三人都沈默下來。

他們三個從小學起就是同學，一直到大學，一路走來見證了彼此生命中的許多事情。

從前恣意驕傲的同伴，變成了如今這個不茍言笑，把自己包裹在層層條條框框下的人，不說遺憾心痛那是假的。

可聞清鈺，從來就是個不聽勸的人。

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把自己活成了如今的樣子，嚴謹、自持、古板，恨不得給自己身上套個棺材板似的，容不下自己有一絲絲差錯。

但現在，事情好像有一絲往好處發展的預兆。

沈默的空間讓人難耐。

孔西最先忍不住，他撅嘴吹了下遮住眼睛的劉海，輕聲道：“既然喜歡人家，那你就好好談戀愛。別總是管著她，幹個什麽都要說教，要浪漫，要溫柔，還要知情識趣。好好把人拴住，別讓人跑了。不然哪裏去找下個能讓你笑的人。”

葉新忍俊不禁，對上聞清鈺的眼神，搖搖頭：“這方面他是專家，我沒什麽建議可給你的。”

頓了下，他接著說：“不過，要是你心定了，就抓緊結婚吧，早日安定下來你也會早日安心。”

清鈺這人，自打出了他媽媽的事情，沈甸甸地自責幾乎壓垮了他。自那之後，他就要求自己什麽事情都要做到人前，做到最好，但人也從此變得缺乏安全感，易鉆牛角尖。

尤其在感情上，他會希望伴侶全身心的愛他，最好是兩人之間不留一絲縫隙的那種愛，是普通人會覺得沈重、有壓力的愛，同時他自己，也能奉獻出全部。

眼下，那個小孩似乎沒發現這些，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控制的。但早晚都有露出痕跡的一天，早日結婚，也好早日將人拴住，免得有一日嚇跑人家。

聽到結婚，聞清鈺怔了怔，眼神似乎染上一絲熱切。

孔西笑個不停：“看看，這就著急了！你倆也不看看小孩年齡，十八唉，結個屁的婚，還是好好談你的戀愛吧。”

他說著，聞清鈺的冷眼就斜了過來，嘴角一勾，發出一聲：“呵~”

孔西並不怕他，繼續道：“你就是再拿眼刀子飛我，我也說得是事實。誰讓你老牛吃嫩草的，而且傅曉現在上大學了吧，A大優秀的男生可多得是，什麽系草、校草、分了一大堆……”

聞清鈺不甘示弱：“……我也是校草。”懿崋

孔西拍著桌子哈哈大笑。

葉新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嗆得不停咳嗽，好半晌才緩過來，笑得搖頭：“你那是早八百年前的事情了，真該讓傅曉瞧瞧你現在的嘴臉……”

孔西插話：“你該不是嫉妒人家年輕學生吧，怕他們青春靚麗，勾走你家小孩？”

聞清鈺沒說話，盯著他的眼神暗沈沈的，大有一種他再說一句就將他大卸八塊的架勢！

孔西一楞，緊接著又爆笑起來，邊笑邊道：“你……你還真讓我說中了，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啊！”

葉新也跟著笑，真是沒想到，清鈺心裏竟然真是這麽想的。

這得是多喜歡，才能把自己放得這麽低啊！

聞清鈺被這兩人笑得有些惱了，他家小孩又乖又可愛，被人喜歡不是挺正常，他覺得有危機感也挺正常。

他站起身，勾起桌子上的車鑰匙，擺擺手道：“走了。”

孔西追問：“上哪去，不吃晚飯了嗎？”

聞清鈺走到包廂門口，頭也不回道：“接我家小孩放學。”

孔西：“……”看看這戀愛的酸爽！

A大門口。

聞清鈺在車裏，給傅曉發完微信，就安靜地等著。

校門口的學生來來往往，青春氣息洋溢，夕陽的光輝撒在這座百年老校的校門上，門頭染上了金黃的色澤。

傅曉剛剛下課走出教室，就收到了微信消息。

她低頭一看：【我在校門口等你。】

收起手機，她高興地笑了下。早晨的時候，聞清鈺說過帶她去吃大餐。

同行的同學看她這麽開心，不禁好奇道：“什麽好事，這麽開心？”

傅曉抿唇微笑：“男朋友來接我了。”

同學打趣道：“哈哈，那你男朋友真幸福。”

他們開學時間才兩周，但傅曉已經榮登系花寶座，她長得漂亮，身材又好，腿又細又長，不說話的時候，那雙濕漉漉的杏眼看著你，能把人心都給看軟了。

聽說他們系裏好幾個男生放言要追求傅曉，可惜……名花有主。

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男生才能追到這麽漂亮性格又乖的女孩。

同學好奇不已，正巧她要去校外吃飯，就和傅曉同行。

兩人走至學校門口，初秋的風還帶著暖意，吹過來的時候揚起地上的一片落葉，葉片打了個旋，落到傅曉腳邊。

“傅曉同學，你好。”一道略顯緊張的聲音，打斷了傅曉的四處張望，她在找聞清鈺的車子。

傅曉茫然轉頭，看向面前的男生。長相帥氣，似乎是剛剛從籃球場過來，手裏托著球，穿著一身球服，裸露在外的肩膀肌肉微微拱起，脖頸處被汗水泅濕，小麥色的肌膚在光線下閃著光。

傅曉聽到，同學輕輕啊了聲，同時還在小聲吸氣。

她禮貌笑問道：“你找我，有事？”

男生空著的手遞過來一張票，微微偏頭看著她笑了笑：“聽說你喜歡音樂，周末想約你一起去聽音樂會。”

男生笑得爽朗，聲音裏透出一絲緊張，但表情卻是篤定的。

從在學校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他就註意到她了。千方百計打聽她的喜好和個人信息，盡管她不住校，同學們對她知道的少之又少，但還是讓他探聽到了一些：喜歡音樂、喜歡運動好的男生，會打聽關於籃球賽之類運動比賽的事情。

所以今天，他特意從球場出來之後再來找她，把握會更大些。

傅曉不知道男生心中所想，只禮貌拒絕道：“謝謝，周末我有事。”

男生啊了一聲，似乎不可置信，緊接著又不死心道：“那你能來看我打籃球嗎？我打球很好的。”

男生做了個頂球的動作，帥氣又利落。

傅曉旁邊的同學花癡的睜大眼睛，能近距離看到校草的身姿，真是好幸福啊！

傅曉不明所以，打球好關她什麽事情啊？

她忍著不耐煩再次拒絕道：“謝謝，我對籃球不感興趣。”

聞言，男生的表情挫敗，是他的情報出問題了嗎？

這時，傅曉看到了聞清鈺的車子，轉身跟同學告別，三兩步就跑到路邊，過了馬路拉開車門上車。

男生看著她離開，喃喃自語：“那是誰的車？”

同學仍舊站在校草身邊，欣賞著他俊美的臉，好心答道：“傅曉男朋友的。”

那車一看就價格不低，而且保密性能好，連駕駛座上的人影都看不清，同學失望地嘆息一聲。

男生錯楞回頭：“她有男朋友了？那剛才？”

同學解釋：“你又沒直接說追她，人家也不好自作多情告訴你她有男朋友了。而且她拒絕得很明顯啊！”

說完，她裝作不經意間拍拍男生的肩膀：“少年，你就放棄吧。”

然後，她晃著手轉身離開，心裏卻在嗷嗷尖叫不已：校草的肩膀真嫩，手感真好，肌肉十足，嗚嗚嗚……賺了賺了！

男生不知道他被人占了便宜，滿臉都是失落，在那站了半晌，才腳步虛浮地離開。

聞清鈺一直註意到人進了校園，才發動車子。

傅曉坐在副駕駛上啃蛋糕，新鮮的芒果蛋糕又香又軟，能稍稍墊墊她上課勞累了的肚子。

車子平穩地駛向道路，他瞥了眼吃得正歡的傅曉，想問又不知道怎麽問。

剛剛那男生，穿得騷包笑得也看起來就讓人生氣，不知道跟曉曉說了什麽，她還對他笑，站在那還跟他說了好一會話。

他們當時在說什麽，是在跟曉曉表白還是別的？

她拒絕人家了嗎？她是怎麽拒絕的？

那男生給了她什麽東西？好像沒看見她收下。

聞清鈺滿腦子問號，彎彎繞繞的，好半晌，他才道：“曉曉~”

傅曉從蛋糕裏收回視線，看向聞清鈺：“怎麽了？”

聞清鈺清清嗓子：“剛才在校門口，有男生跟你說話……”他的手握緊方向盤，手臂上青筋凸起，指尖用力到泛白。

傅曉沒註意到他的不正常，隨意道：“你看見了呀，他想請我去聽音樂會，我沒答應。”

說完，她懊惱地拍下腦袋。

聞清鈺剛剛笑了下，又提起心，追問道：“怎麽了？”

傅曉扭頭，看著他笑得狡黠：“剛剛拒絕的時候說錯話了。”

聞清鈺只覺得自己心尖一縮，又酸又漲，半晌他將車子停下等待紅燈過去，若無其事問：“說錯什麽了，你想去？”

傅曉覷著他的表情，傾身抱住他的胳膊笑道：“我當時應該說，對不起，我男朋友不讓我跟陌生人出去。”

“這個回答才完美，你說是不是？”傅曉搖晃他的胳膊笑個不停。

聞清鈺怔了怔，也笑起來，聲音低得不行：“不是陌生人也不可以。”

傅曉聽見了，應和道：“知道了，只跟你一個人出去，去哪裏都和你好不好？”

聞清鈺心裏軟了又軟，一直顧慮的事情就這麽到了嘴邊：“曉曉，有一天你會不會後悔？”

傅曉不明所以：“後悔什麽？”

紅燈過去，綠燈亮起，聞清鈺緩緩發動車子，視線定格在前方，半晌之後道：“後悔跟我在一起。”

傅曉：“……”

她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聞清鈺在說什麽。

驀地，她鼻頭酸澀，眼睛脹脹的，委屈地想要落淚，又倔強忍著。

她側了側頭，看向窗外，車流如織，霓虹燈緩緩亮起，像條斑斕的銀河。

聞清鈺坐姿筆直，視線一直看著前方，眼角餘光註視著傅曉，心裏抽搐一樣的疼，心臟仿佛不會呼吸了似的，跳動緩慢，整個人僵在那裏，等一個回答。

傅曉也在用餘光看他，這人的小動作她一向再清楚不過。

唇抿緊，握著方向盤地手指泛白，褲腿繃直。

他緊張得不得了。

傅曉吸了吸鼻子，忽然就不氣了，跟這個一根筋的人有什麽好氣的。

他既然不信她的感情，覺得她是沖動、是一時意氣，那她就做給他看好了，總有一天他會信的，信她的感情同他的一樣真。

他不能因為她年紀小就否定這一切。

傅曉扭頭，看著聞清鈺，輕聲道：“晚上回家我告訴你。”

聞清鈺像是被判了緩刑的犯人一樣，輕輕呼出一口氣，提起的心往下降了降，卻還是高懸著，時不時就要顫一下，生怕摔得稀巴爛。

一頓飯兩人都沒吃好，心不在焉地回到家裏。

傅曉早早洗漱躺上床，從上次之後，她就搬過來與聞清鈺睡一間臥室，李姨初次發現的時候，欣慰笑了好久，還給她專門燉補湯。

想起那些效用大都是滋陰補腎的補湯，傅曉把臉埋進了被褥中。

除了那一次，他們都是規規矩矩抱著睡，就算她想鬧騰，那人也不允許，甚至還拿讓她回去睡恐嚇她。

她為此自責懊惱，還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那啥了點，總想著跟他親近，實際談戀愛的人都是規矩又守身，從不越雷池一步。

像她的這樣的，是異類？

想通了之後，她就不執著於親密接觸，反正抱著睡也挺舒服。而且人早晚都是她的，著急什麽。

可今天聞清鈺問的那個問題，一下子讓她窺見了事情的核心。

他不碰她，不是因為不喜歡不想，只是因為……怕她以後會後悔？

傅曉恨恨想著，翻了個身。

門外，聞清鈺像上刑場似的，踟躕不已，心裏後悔不怠。

他就不該因為孔西的調笑，和曉曉跟年輕男孩說笑的畫面，亂了心神，問她那個問題。如果她仔細考慮過後，覺得她會後悔怎麽辦？

她是不是就要……離開他了？

傅曉再次回頭，就發現身後坐了個人，身體硬得像個石頭塊似的，繃緊了垂眸望著她，眼神晦暗，唇抿得緊緊地。

見她回頭，那人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說，等待死刑似的垂頭。

傅曉一時心軟，一時咬緊牙關告誡自己應該好好氣氣他。

半晌，她坐起身來，被子下滑到腰間，火紅的蕾絲吊帶完美勾出了她的身形，她望著他，語調壓低：“你是不是還想著，我以後會喜歡上別人，年輕朝氣蓬勃的？”

聞清鈺怔了怔，難堪地轉頭：“我比你年紀大八歲，沒什麽情趣，不懂浪漫，不愛玩愛鬧，你在大學裏會遇見很多同齡、又優秀的男人，他們會跟你有很多共同話題，你要是……”

他沒再說下去，聲音壓抑又隱忍，怔怔望著自己放在腿上的手，目光痛苦。

傅曉看著他的樣子，心裏滿是疼惜。

她順了順氣，聲音還是帶著冷意，眉眼卻溫和了不少：“你是不是還想著，到那時候，我跟別人在一起了，會後悔曾經跟你有了親密行為？”

聞清鈺猛地扭頭，眼神猶如一只困獸，目光狠狠盯著傅曉：“我、不、許。”

他一字一頓說完，狠狠將傅曉困入懷裏，箍得越發越緊，哪怕是想一下曉曉以後會離開他跟別人在一起，心裏就像是有千萬顆針紮似的疼。

半晌輕輕撫摸了下她的長發，輕聲道：“曉曉是我的，我不會把你讓給別人。”

“就算有著一日你後悔了，不喜歡我了，我也不會放開你。”

他的聲音低沈，有著不同於往日地冷冽。

傅曉被他燜地氣都喘不上來，又氣又覺得心疼，既然心裏不願意放開她，又為什麽故意遠離她？

他到底是什麽類型的魔鬼啊？

好半晌，傅曉又推又打，才讓聞清鈺松開她些許。

大口呼吸幾下之後，傅曉使勁捏他的腰，捏了半天也沒捏動精瘦緊實的肌肉，悶悶道：“為什麽不碰我？”

聞清鈺沈默半晌，親親她的耳朵：“想等你再大點，再過上幾年……那時候我們感情會更好，就算以後你……埋怨我的幾率也小點。”

現在這樣，以後她覺得是他誘哄了她怎麽辦？

傅曉幾乎快被他氣死，這人滿腦子都是以後以後，他怎麽就那麽篤定以後她會變心啊！

她冷聲道：“松手。”

聞清鈺抱緊她，沒吭聲，心裏直發冷。

傅曉氣了半天，努力告誡自己別跟他犟，論一根筋，沒人比聞清鈺更強，他可是能將一句不相幹的話當成遺言奉行十來年的人。

想起遺言，傅曉募得心頭發軟，再大的火氣也沒了。

她理解他缺乏安全感，會覺得身邊的人認為他不夠好，從而拋棄他。

可這……也不能影響到他們正常生活啊！

他像個苦行僧似的要求自己，對她無微不至的好，幹什麽都把她放在第一位，心裏卻在悄沒聲息的猜測著，她什麽時候會離開他。

這簡直就是——

把她的感情當成空氣一樣！

她喜歡他 ，喜歡得還不夠明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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