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苡朝站在甲板處的白澤招招手, 等人到面前蹲下後才說:“小白，你等我一下可以嗎。”

此時該拿的東西已經拿到, 韓重跟鐘呈準備離開，畢竟他們不是專業的人員，數據內容還得交回研究所，以及此次沒收的探測儀，也需要交專人處理。

韓重看龍苡還在海裏，沒有上船的打算, 問:“怎麽了，還有什麽事？”

“我想再待會兒，”剩下的話龍苡沒有說清楚, 但聰明如韓重, 並沒有追根究底。

“那我讓小張留在這兒，等會兒你們要走，他再送你們回去，不過別留太久。”

“謝謝韓局長，”龍苡的右手食指中指並攏, 抵在太陽穴處比了個敬禮的動作，配合她那張臉, 顯得非常俏皮可愛。

“哈哈, 學得挺多，”年輕人搞怪的小動作, 看得出龍苡在學校很自在。

鐘呈跟著韓重離開，回頭還能看到海裏玩得開心的龍苡，試探問：“那姑娘待太久，身體不會有影響嗎？”

韓重嘴角一扯，笑意敷衍, 並沒有回答對方問題，“保密條例你我都清楚，不該問的別問，鐘隊，我說得對嗎。”

他過來時，除了鐘呈這個案件的負責人外，剩下人全部撤走或趕遠，就是不想讓人看到龍苡身上的特殊。

試探不成反被警告，鐘呈臉色未變，只是淡定點頭表示明白。

好奇心誰都會有，就看能不能把握這個度，既然韓重對那個女孩如此慎重，他也不再去問。

此時海域只停留一艘船，遠處的軍艦開始往外駛離，看樣子是巡視自家海域。

“留下來做什麽？”若龍苡想在海裏玩，並不需要陪伴，故白澤猜測，她應該是有求自己。

“嘿嘿，”龍苡露牙笑笑，“我剛才看到海底有幾個蚌，年歲有點久，估計會有珍珠，我去拿上來，到時候你幫我帶去清理一下唄。”

自海洋出現問題以來，經過不斷宣傳、警告，所有人已經知道，海洋的東西少接觸，否則會有很大可能誘發身體疾病。

龍苡想送人，但前提是得把潛在的危險清除。

她身邊的人中，就屬白澤關系最好，且他也有這個能力。

“送給同學們，”白澤語氣肯定。

“是啊，”龍苡沒猶豫就承認。

班裏的同學，除了補習還經常給她吃喝，時不時還收到些小禮物。

以真心換真心，她也想回報一下。

無奈附屬空間裏的東西，不太好送出手，手裏也沒多少錢。

恰巧剛才在海底時，她想到了該送些什麽。

“我有什麽好處，”白澤被坑多次，好不容易龍苡求他一次，怎麽著也得刁難一下。

“我沒錢，你知道的，”看懂白澤的表情，龍苡嘆了口氣，早知道剛才就收斂一點，不給對方洩露自己的小九九了。

隨後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周圍的噬人鯊，腦子一亮，“想不想讓噬人鯊帶你兜兜風，我可以滿足你哦。”

看著龍苡身下的噬人鯊，那鋸齒狀的幾排牙齒，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雖然知道龍苡能控制好它們，但心裏不免生出一絲恐懼。這可是千百年來，讓無數人類產生陰影的動物。

“不用了，今晚的夜宵，你少吃點就行。”他清楚龍苡不會同意取消，只能換個法子。

“好，放心，我吃得不多，”龍苡爽快答應。

“男生都喜歡猛獸，你怎麽不喜歡噬人鯊呢，它們多兇猛，能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可不多啊。”

白澤不想對龍苡撒謊，只能沈默。

“你害怕呀，”在人類世界呆了一段時間，龍苡大概知道他們害怕哪些動物。有些甚至沒傷過人，但經過人為藝術加工，卻能造成深遠的陰影。

不過噬人鯊確實有傷人案件，白澤擔心也是正常。

“你別看它們長得兇，有時候也挺可愛的。”

龍苡摸了摸一頭噬人鯊的鼻子，隨後把它翻個身，很有意思的是，此時它們會一動不動。

“宋教授說，鯊魚被翻轉後，會進入癱瘓狀態，有點像人類遇到熊後，躺下裝死，以期待躲避攻擊。噬人鯊一般是遇到虎鯨，才會有這個動作。但即使這樣，依舊逃不開被殺的結果。”

“因為虎鯨已經知道，這是噬人鯊裝死的方法。你說噬人鯊傻不傻，千百年了，也不知道改變一下。”

白澤看海面上翻身漂浮的一片片噬人鯊，趕緊叫停，“好好，我已經給知道噬人鯊的憨傻一面了。你現在抓緊時間搜你要的東西吧，這樣我們也可以早點回去。”

確定白澤對噬人鯊改觀後，龍苡就下潛到海床，四處搜尋好看、漂亮的小玩意。

老蚌已經沒有生命氣息，不過裏面確實有珍珠，翻了四五個，有銀色、紫色，與市面上人工培育相比，大了兩三倍，且整個圓潤有光澤。

除此之外，還有些顏色艷麗的海螺、貝殼。她沒打算是一人送一種，若是找多點，每個人的禮物種類也能豐富些。

把周圍都掃蕩一空後，她才回到海面上。

白澤一直在夾板上等她，看到人出現，就猜到可以離開。

把手伸過去，想拉她上船，就看到她又回到海面上。

“怎麽了？”

“男生應該不太喜歡好看的東西，是吧，”不需要白澤回答，龍苡也明白她準備的禮物，更多是偏向女生。

可班裏的男生們對她幫助也挺多，只是比宋蓁蓁她們少一丟丟，她不好厚此薄彼，禮物都送一樣。

另一邊，準備離開的噬人鯊，因為腦子比較單純，看龍苡又回海裏，就去而覆返，想著繼續充當坐騎，但視線不好，腦袋直接撞上了龍苡手臂。

“咦，”龍苡伸手摸上噬人鯊下頜三排牙齒，“我知道送什麽了。”

早前她碰掉過噬人鯊的一顆牙齒，現在還存在附屬空間裏呢。

她伸出手掌，在噬人鯊的幾排牙齒左右摩擦。

宋教授說過，它們的牙齒一年可以換兩千顆，指不定現在就有幾顆是準備脫落的。

與其掉落海裏，還不如送她呢。

“你這是做什麽？”人的手與噬人鯊的嘴巴相差幾十倍，如此大大咧咧放上去，場面太驚悚，若是噬人鯊嘴巴一合上，手掌可以輕易分離。

雖然他知道自己想得有點多，以噬人鯊乖巧的模樣，現在根本不敢動彈。

“我找找它們有沒有要換的牙，”也就一會兒功夫，龍苡已經摸到四顆牙。

“果然，宋教授沒騙我。”

這片海域有上百頭，就算一頭一顆，她也能摸到一百顆，除了送人她還能自己保存。

“好了，大家夥，沒你的事了。”龍苡繼續找一下頭。

到這時，白澤也明白，龍苡打算補充的禮物是什麽。

截至目前，鯊魚的牙齒依舊有收藏價值。不過因為保護動物原因，所以市面上流通的都是幾百年前留下來的。

除此之外，買賣自然脫落的牙齒，也不算違法，就是可遇不可求。

只是龍苡這上百顆，有些取巧、開外掛的成分。

最後，龍苡把所有噬人鯊的牙齒都薅了一遍，少則一顆，多的達到五顆，具體數量她沒數，都扔進了附屬空間，估摸著也有兩百顆。

這次滿載而歸，開心，“走吧，回去了。”

回程途中，白澤看龍苡在船上小房間裏擺弄這次的成果，猶豫再三，還是問出口，“禮物，我也有嗎？”

“當然啦，而且你可以先挑哦。”龍苡理所應當點頭，她平時雖然喜歡坑白澤，但在這個世界上，他是她接觸最多的人，也是關系最好的人，論親疏排名，他當之無愧第一。

“不過要先清理，你暫時別用手觸碰。”

“我要兩顆噬人鯊的牙就行。”不說其他人，就說自己，親眼看到噬人鯊尖銳的三角牙，如果有機會收藏，怎麽可能不心動。

“可以。對了，清理是要找宋教授嗎？”之前她撿的雞心螺，宋教授就有過提醒，所以她猜對方應該是有這方面經驗的。

白澤點頭，專業的東西需要專業的人來處理，宋文彥是其中佼佼者，而且他們有過合作，交給他也放心。

“這裏的東西，如果宋教授有需要，隨他挑。”請人辦事肯定不能張口就要求，特別是有能力的人。

在學校這段時間，認識的人越多，了解的事情越詳細，龍苡猜到宋教授身份不簡單。

單單學識上，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

宋文彥確實無法拒絕龍苡送來的東西，經過艱難選擇，才挑選出不同位置的噬人鯊牙齒、幾種特殊海螺作為研究樣本。

像珍珠這類飾品，他沒有選，不過清理時也格外小心，避免受到剮蹭，影響外觀。

知道龍苡是準備送人，宋文彥很快就把清理幹凈的東西交給她。

國慶節即將到來，燕都一中沒有要求補課，隨學生自由安排。

所以高二（1）班安排了一次集體游。

以前海洋沒有出現問題前，不論什麽時候，海邊總有數不清的游人。

如今，想要玩水，只能在城市裏開辦的游泳館、游樂園。

龍苡他們班的活動地點就是那，畢竟大夏天，去哪都不如泡在水裏舒服。

有救生員盯著，泳池的範圍也是固定，家長也放心。

“來，龍龍，小白，這是你倆的班服。”

是的，出游前，班裏提前訂好班服，每學期都不一樣，今年是藍白色無袖短款籃球服。

游玩也需要儀式感，這樣只要已出現，誰都能看出他們是一夥兒的。

“謝謝蓁蓁，”龍苡撕開包裝，上衣長，大短褲，露的地方有點多，不過她也不是保守之人，在這裏待久了，也明白這是常態。

“除了人，再帶一身備用衣服就行，吃喝我們來準備。”確定龍苡沒有問題，宋蓁蓁才去跟班委討論明天要準備的東西，三十二人呢，得照顧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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