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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五章一個甲子的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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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五章一個甲子的賭約

老者額頭沁出細細的汗珠,林寒的話可不敢亂接,到處都是坑啊。比起林寒到現在依舊是問心無愧的樣子,他們無論是一言一行還是這麽做的目的都有些上不了臺面啊。雖然林寒的表現和仁者不憂扯不上關系,但的確算得上知者不惑和勇者不懼了。林寒可以做到勇者不懼,但他們做不到啊。

“我林寒先是華夏子孫再是大寧人第三才是大寧的讀書人,因為我是華夏子孫所以我首先要給我的同胞一個交代!因為我是男子,所以我要給大寧老弱婦孺一個交代。再然後我才是大寧的讀書人,如果非要在三者之中做一個取舍,我寧願放棄第三個身份,先生問我為什麽,這便是理由之一。”

林寒臉上帶著淡然甚至是淡漠的表情,說他林寒屠殺生靈,他認了,說他林寒濫殺無辜,戰場之上又有哪一個敵人是無辜的?

“即便是如此,林小友不覺得自己殺心太重了?”

老者冒著虛汗看著林寒,對林寒說到,他發現林寒好似有些不講道理的趨勢啊,說他們又臭又硬像是茅坑裏的石頭,看看林寒,誰才是茅坑裏的石頭。

“在我看來可以被原諒的敵人只有兩種放下武器的敵人和死掉的敵人,在他們沒有放下武器之前,我唯一要做的事不是給他們一個交代,原諒他們是狼神該做的事情,而我該做的就是送他們去見狼神。”

林寒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森然之色,這一刻別說老者了,大殿上下都被林寒的氣勢所壓制。

“止戈為武。上兵伐謀,小友何故殺心如此之重?”

老者臉色陰沈的開口了,不得不說林寒在北疆這件事上的確做得有理有據,但想讓清流低頭可是不易。

“聖人有教無類也只是針對我漢家子嗣的,我也沒聽說聖人周游列國去蠻夷之地的,佛門言善不也有怒目金剛?如果唯有人屠可以讓天下海晏河清,在下願做人屠,如果水洗不清天下那麽便用血來洗。在下來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至於教化萬民,不是有諸位麽?”

林寒一點也沒有反駁自己問題的想法和打算,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不過也正是如此的坦蕩讓老者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我們?”

老者聽著林寒將話題扯到他們身上一時間有些蒙圈,他看向了林寒渾身一顫,這才意識到林寒嘴裏的諸位絕對不單單是大殿上在場的這些人,而是天下數以萬計的讀書人,這麽一想老者對林寒更是無從下手了,好像他也在不知不覺間落入了林寒的節奏。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老者不由的想到。

“我的確有著這樣那樣的毛病,也做不到一視同仁,做不到持身以正,但我知道在場的諸位可以做到,我林寒是一個人,不是神也不是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不是我林寒的,倘若這世上的善惡都由我來做,世間有哪來十惡不赦?”

林寒自嘲的對老者說到,這也算是一種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的做法了,就現在的情況來說很顯然老者就有些無路可走了。

“林小友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

老者沒好氣的回應到,雖然林寒這麽說他心中的確好受了不少,但林寒這麽說反倒是讓他無話可說了啊。

“或許先生之看到了我屠殺五十萬沒有放下武器的草原狼族,卻沒有想過我卻並沒有對草原狼族老弱婦孺動手,按照常理來說我既然大開殺戒殺了五十萬又何必不將事情做絕?因為我知道教化這種事不能由我來做,我沒有資格來做。所以屆時我會把這些胡人抓回大寧勞動改造,到底胡人是不是可以教化,又該怎麽教化,這就是天下讀書人該考慮的問題了!”

林寒十分不負責任的對著老者說到,他早就看不慣這些文壇和清流的人整日無所事事不是游山玩水就是抓著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放了,他一直信奉垃圾不過是放錯地方的寶貝,很顯然文壇的這些人和清流的這些人就是放錯地方的寶貝了。

他要做的就是給這些人找點事做,不是想教化萬民嗎?現在萬民來了也別耍嘴皮子了,教化吧......

“你一早就想好了?!”

老者差點把自己的胡子拽下來一縷,如果這個結果林寒一早就想好了,那麽他們傻乎乎的來找林寒的麻煩,不是自己找死嗎?

“一開始的確有個想法,但不成熟,不過回來的路上事情就清晰了起來,勞動改造我敢交給天下官吏,但教化一事我不敢,因為他們不會把草原狼族的老弱婦孺當人看,所以如果我想他們活下來,能拜托的只有諸位了,東樓居士行教化之事,先生您負責糾察天下官吏,但凡有草菅人命的即可公之於世出手制止!”

林寒並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直接了當的對老者說到,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做法對大殿的這些人帶來的震撼有多麽巨大。

“林小友,你絕對是老夫見過的最恐怖的人,沒有之一,雖然老夫很想拒絕你的提議,但老夫卻沒有拒絕的理由和勇氣。”

老者嘆了口氣,他這才意識到了自己面對的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可以將天下讀書人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物,何止是恐怖?

甚至他的心中已經生出謝林寒不殺之恩的想法了......

“我要的也是一個成為漢族一個分支的草原人不是毫無價值的死人。不過先生錯了,我這一番話與其說是提議倒不如說是毒液,盡頭的事情在下的確勝之不武,諸位覺得不甘心輸給我的話,不若與在下打個為期一個甲子的賭如何?”

林寒輕輕的搖了搖頭,今天的事對於文壇清流來說的確是找他麻煩的,但對林寒來說他卻沒有找這些人麻煩的意思。他更多的則是來解決問題的。能不得罪人就把問題解決了,林寒也沒必要把文壇和清流的人都得罪了不是?

“什麽賭?”

老者眼睛猛的亮了起來,比起和林寒較真教化萬民監察天下才是他真正感興趣的東西,聖人一直把教化萬民掛在嘴上卻沒有實行的機會,現在老者猛地發現林寒竟然給了天下讀書人這樣一個機會。

“今日辯論我與問題清流還有顏老一共三場,文壇一場在下僥幸贏了,倘若先生現在還覺得在下是錯,不如今日事當平局論,或是延期一個甲子,倘若一個甲子後草原狼族成為大寧一部分世上再無草原狼族甚至再無胡人的話,無論是這場辯論還是賭約都算我輸,我願給天下讀書人道歉,這可以算是我第一個不想贏的賭約了,諸位都想締造一個海晏河清的天下,在下何嘗不是這樣呢?”

林寒看著老者,這些人最在乎的就是臉面問題,很多時候他們需要的卻是一個臺階罷了,林寒很清楚自己沒必要和這些人鬧的太僵,至於說自己的名聲會怎麽樣林寒到現在還真不怎麽在乎了,大寧的史官還是很靠譜的,再加上他到底是好是壞現在看不出來幾年後總會見結果的,既然如此又何必斤斤計較呢?

既然可以雙贏,林寒也沒有鬥的你死我活的打算,畢竟文壇和清流在此以前可以說是中立的勢力了,他已經和林府為敵了,自然沒有要為自己樹敵了。

現在就看對方願不願意順著臺階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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