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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李將軍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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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赫連南丞送的玉雕,瑾兒捧在手裏小心翼翼的珍視,問:“這是赫連公子很珍愛之物嗎?”

瑾兒也是一時高興,說話未經思考就出口了,說完後,才覺這話唐突得很,赫連南丞如何回答都不好,只是話已出口,收不回來。

赫連南丞面露尷尬之色,但還是周全的答道:“這玉雕所用的玉還算罕貴,玉雕圖案出自京中名家之手。珍貴之物,當得珍愛之物。”

雖然赫連南丞說得很好,瑾兒臉上的笑容卻沒有先前那麽燦爛了。

趙承玉雖然寵愛瑾兒這幾個貼身侍女,但瑾兒的生辰未給操辦得十分盛大,就是府中的人一塊吃了酒食,大家給瑾兒送了生辰禮,趙承玉也給瑾兒送了生辰禮,另外放瑾兒休息兩三日。

李璨將軍在這京城裏除了去軍營之外,便就閑暇時去茶樓裏喝茶,茶樓有對彈唱的父女,那女兒模樣生的還算嬌俏,唱小曲時那聲調嗓音如黃鸝鳥一般清脆。

這日,李璨剛過去坐下,就聽到曲音婉轉空靈的琴聲,擡頭看去,原先是那對父女彈唱的地方換了人,換成了一位錦衣華服,容貌十分姣好的女子,李璨不由看癡了許久。

只見著那女子安靜認真的撫琴,宛若天上的仙子一般妍麗美好。

一時沒留意,他竟然將茶給倒得溢了出來,發覺失態,李璨趕緊的目光看向別處,喊了小二過來添護新茶,上幾樣瓜果點心。

小二來了後,擦了桌子上的水跡,又端了瓜果點心上來,李璨扔給他一塊銀錠,詢問道:“原先在這兒彈唱的那對父女呢?這位姑娘又是何人?”

小二笑著恭敬答道:“哦,那對父女有事不能來,這位姑娘過來頂幾天。這姑娘一來,茶樓裏的生意好了不知道多少。至於這位姑娘是誰,小的就不知曉了。”

小二說完,就又被別桌的客人給叫了去。

李璨看那彈琴的女子,衣著服飾都非同一般平民女子,斷不可能是為了賺錢糊口才來這茶樓裏的。

熊婉秋彈琴了許久之後,起身來抱著自己的琴,對著茶樓的客人鞠躬,道:“明日小女子再來,諸位客官再會。”

說完,就抱著琴要走,李璨見狀,趕緊跟隨了其後面追去,在茶樓門口與熊婉秋撞上。

他是戰場上殺伐的將軍,體魄健壯,他這一撞,將熊婉秋給撞得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上,他眼疾手快的拉住了熊婉秋,忙道歉:“在下一時情急莽撞了,無意撞到姑娘,我沒有將姑娘給撞壞吧?”

“沒事。”熊婉秋道,便不與李璨有過多糾纏,繞開他便就繼續走。

李璨卻是一路跟著,一邊道:“原先在這茶樓裏有對彈唱的父女,姑娘可是與他們認識?”

熊婉秋停下步子來,道:“倒不怎麽相熟,這位……壯士,可是與那對父女相熟?”

熊婉秋疑惑的目光看著李璨,好一會兒。

“我雖與那對父女未曾有什麽交談,但常來這茶樓裏喝茶,也識得他們,這幾日我沒來茶樓,就見姑娘換了他們,想與姑娘打聽一番。”李璨特意將話說得文縐縐了些,掩藏起許多剛硬之氣。

熊婉秋答道:“那父親生了病,女兒在家裏照顧父親,無法來茶樓彈唱,只是他們不來,茶樓老板便要請別的人來,我便先替他們父女倆幾日。”

熊婉秋詳細的與李璨說了一番,那日她來茶樓裏喝茶,偶然見到彈唱的那對父女倆,突然那父親一頭栽倒在地,原來那父親發燒重病,可是他們父女倆若是不來茶樓裏彈唱,茶樓老板便要請別的伶人來,他們父女就會丟了謀生的差事,故而那父親明明重病了,卻仍要來茶樓裏彈唱。

既然熊婉秋一身份尊貴的姑娘能夠這般熱心幫忙,李璨自然懂得投其所好,立即道:“相逢是緣,姑娘可知那對父女的住處,我想去看看他們,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忙的。”

熊婉秋便帶著李璨去了城郊的馬頭村,進了一處破舊的院子,圍著院子的籬笆樁子東倒西歪的,還有房子看起來也是搖搖欲墜的,十分簡陋。

“馬大爺、春妮姑娘……”熊婉秋叩門喊道。

很快,那個在茶樓裏唱曲的春妮就來開了門,她見到熊婉秋,感激涕零道:“婉秋姑娘,您怎來了?”

“你爹的病情怎麽樣了?”熊婉秋關心的問道,將在來的路上去藥房抓的藥遞給春妮,然後跟春妮解釋:“這位壯士說是茶樓的常客,也常聽你們彈唱,得知馬大爺病了,特意向我詢問了你們的住處,要來看你們父女倆。”

春妮的眼神落在李璨身上,朝他點了頭,躬身行了個禮,道:“我記得這位貴人,以前沒少打賞我們些銀錢。”

春妮將熊婉秋和李璨引入了屋子裏,去看過馬大爺,馬大爺的病已經好許多了。

春妮去熬藥了。

熊婉秋則是坐在一旁彈琴。

李璨說是要過來幫忙的,他自然想在熊婉秋跟前多表現一番,他有一身好力氣了,體魄健壯,就去忙著給院子裏籬笆樁子都給打深扶穩了,又去搬了木頭把這房子稍微修整了一番,最後,去柴房裏幫著劈柴。

天色快要暗下來時,熊婉秋和李璨坐著馬車回城。

進了城後,熊婉秋開口問李璨:“壯士住在何處?我這馬車先送你回去。”

李璨不想暴露他是將軍的身份,答道:“天色晚了,你一個姑娘家,還是先送你回去,不必理會我。婉秋姑娘家住何處?”

“昭仁長公主府,我是長公主身邊的琴女,平日就是撫琴給長公主聽。”熊婉秋未曾瞞著李璨,如實道。

李璨楞了楞,有幾分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熊婉秋。

熊婉秋含笑道:“壯士是否覺得我服飾華貴,出行有馬車仆人相隨,以為我應當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長公主待我好,從未將我當做奴婢看待,更是遣了侍女伺候我。”

既然是趙承玉的人,李璨看向熊婉秋的眼神從摻雜了些別的東西,審視探尋,好一會兒才一副惶恐的語氣道:“竟然不知婉秋姑娘是長公主府的人,多有失禮。不過,婉秋姑娘看著卻不像是樂籍奴人,更像大家閨秀。”

熊婉秋笑著道:“我也是出身官家,父親曾是江南一地的知府,後來出了江南案,父親死了,我得長公主相救才脫了奴籍,就一直留在長公主身邊了。”

……

說話間,已經快到長公主府了,李璨怕人察覺了,忙叫了車夫停下,他先行下了馬車離開。

熊婉秋回到府裏後,就去與趙承玉說起今日的事。

“他沒有暴露身份,一開始對我很在意,為了在我面前表現,在馬大爺家中做了許多苦差事,只是在他知道我是公主身邊的人,眼神裏就露出了些猶豫和懷疑來。”

“就看的他明日會不會去茶樓了。”趙承玉笑著道,反而對李璨愛慕熊婉秋一事很有信心。

一開始,李璨得知熊婉秋是公主府的人,會有警惕乃是正常,不過,是自主將身份說出來,而沒有藏著掖著,故而,李璨定然不會覺得熊婉秋是故意接近他。

果然,第二日李璨又去了茶樓,等熊婉秋彈完琴之後,就又和熊婉秋一同去了馬頭村馬大爺家裏的。

連著幾日都是如此,直到馬大爺的病徹底好了,熊婉秋不必再替馬大爺去茶樓裏彈琴,但這幾日的時間裏,熊婉秋和李璨已經很熟悉,而李璨也對熊婉秋表露出了愛意,說要帶熊婉秋離開公主府,熊婉秋以長公主對她有恩為由,拒絕了李璨的好意。

還說,不想讓李璨一個平頭百姓去得罪長公主。

李璨是真的愛上了熊婉秋,只是他跟熊婉秋在一起,必須是熊婉秋離開長公主府之後,否則,在別人看來,他就是已經被那北朝的長公主給拉攏了。南朝的任何臣子,都不想跟北朝的權貴牽扯上關系。

別看北朝舊族現今在京城裏仍舊榮華富貴,但南朝的官員都知道,北朝舊族總有一天會被滅掉,故而,他們不是很想跟北朝舊族有姻親關系,以及更深的往來。

“婉秋,離開公主府,我娶你為妻。”李璨深情篤定的道:“其實,我未曾告訴過你,我的真實身份是南朝的將軍,鎮國將軍李璨。”

聽李璨說這話,婉秋立即擡頭戒備的看向他,退開了幾步,她道:“你是李將軍?”

“是,婉秋,我雖年歲大了些,但你嫁了我,好歹也是將軍夫人了,你若是真願意跟我在一起,就脫離了長公主府把,我不能與北朝舊族牽扯上關系,尤其是長公主。”李璨苦心解釋道。

可婉秋卻是態度堅決的拒絕了。

“我先前不知道將軍的身份,才與之來往。婉秋雖對將軍有傾心之意,但還未到要以身相許的地步。今日得知將軍的身份,婉秋更不會再與將軍來往,我跟在長公主身邊,多少也知曉些政局關系,將軍與長公主不是一路人,長公主待婉秋有恩,婉秋斷不會因為一時私情而撇下長公主。因此,是婉秋沒有福分當將軍夫人。”

熊婉秋說完這番話,就毅然轉身離開了。

李璨望著熊婉秋那般決絕的離開,心中惆悵。的確,是他待婉秋要情深一些,婉秋待他,反而情意淺些。他以為,一個將軍夫人的身份,定會讓婉秋心甘情願的跟著他,卻不曾想到,婉秋拒絕了將軍夫人的身份。

幾日來,李璨茶飯不思。

連著大皇子那邊催促了幾次娶李璨嫡女的事情,李璨都無心理會,這事就一直拖著。

“老爺,太子殿下來了。”

李璨正想著要不要找個借口去長公主府一趟,見熊婉秋一面也成,就聽下人來稟報。

他與衛諫素來沒有來往,此時衛諫登門,他也疑惑,可正想著找個托辭避開衛諫,衛諫就已經走到了院中。

“聽聞李將軍得了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美人,本宮閑暇,特來看一看。”衛諫過來就爽朗的笑道,還特意在院中巡視了一番,“怎沒見到那個美人兒。”

“聽說,太子殿下在北朝為質時,是北朝權傾朝野的太監衛諫,還娶了那位長公主。”李璨想起此事來,突然向衛諫問道。

“是。”衛諫應下,“此事,天下皆知。”

“長公主身邊有個叫婉秋的琴女,太子殿下可識得?”李璨問道。

“婉秋?自然認識,她是江南的一位知府之女,她父親出事後,她正好在宮中選秀,被官兵拿了要充入奴籍,是長公主遇見了,救下了她,還允許她繼續選秀,只是後來落選,在宮中當了宮女,而後就跟著伺候長公主了。不過,長公主待她十分好,公主府裏有給她單獨的院子居住。這位婉秋姑娘也是貌美的女子,還精通琴棋詩畫……”說道這兒,衛諫頓了一下,疑惑的看向一臉愁悶的李璨,道:“莫不是李將軍看上的那位姑娘,就是婉秋?”

李璨默然,嘆氣,隨後又無奈的點頭。

“想來,婉秋是知曉了李將軍的身份之後,她不願脫離長公主,拒絕了將軍吧。”衛諫道。

李璨又點頭。

“此等有情有意的女子,實屬難得。因為她的拒絕,看來李將軍更難放下她了。”衛諫嘆了聲道,沈默了許久之後,他又嘆了一聲:“其實本宮,亦是求不得自己心愛的女人,她,怕是此生都不會原諒我。”

兩個得不到所愛的男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後,衛諫道:“一醉解千愁,李將軍,可否賞臉,一同去喝個酒。”

此時李璨也想不了那許多,和衛諫一同去了酒館裏喝酒。

幾杯酒下肚,那李將軍也是個愛好風花雪月之人,話又多,就與衛諫說了許多的話,細數他愛過的女人,以及他府中那無數的姬妾,可偏偏就只對熊婉秋這個女子動心到想娶她當將軍夫人。

“我早聽說那長公主是個厲害又有手腕的女人,是不是她身邊的人都有魔力了,讓人愛得欲罷不能?”李璨酒醉道。

“總之,這輩子她都不會再原諒我了……”衛諫傷心道。

就在這時,李璨嫡女李如湘和陵郡王兩人一同過來,上了樓上的包廂,李璨見此,立即清醒了幾分酒意,忙追了上去。

衛諫亦跟隨上樓。

李璨在樓上包廂外就聽見李如湘同陵郡王訴苦:“我父親要將我許給大皇子了,陵哥哥,你趕緊想個辦法阻止,要不,你立即去我家提親?”

“那我明日就去你家提親。”陵郡王道,伸手將李如湘抱在懷中。

李如湘又惶恐的搖頭,著急道:“提親沒有用,我父親不會同意的,陵哥哥,要不我們私奔吧,我們現在就走……”

李如湘這話音才落下,李璨就氣憤的一腳踢開包廂門,沖進去,抓住李如湘就罵:“你這逆女,竟然還敢私奔?”

“父親……您怎麽在這兒?女兒……女兒……只是……”李如湘一時慌亂了神,說了許久也沒有說出瞞騙李璨的話來。

倒是陵郡王還算冷靜鎮定,既然事情都已經被李璨撞見了,索性就不再瞞著,直接就跪在了李璨的面前,誠懇的道:“李將軍,在下與如湘情投意合,還望將軍能夠成全我們。”

“你……”畢竟陵郡王是北朝舊族,李璨不好對他發怒,就只好指責起自己的女兒來:“你……你真夠不知羞恥!”說話就要打李如湘。

衛諫見了,忙過來拉住了李璨,勸道:“李將軍,何必動這麽大的怒,這兩人看起來也是郎才女貌,陵郡王對令愛也是十分疼惜,再來將軍府和郡王府也是門當戶對,依本宮看,你不如就成全了他們的好事。”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豈由他們這般私相授受!”李璨打的主意是要將李如湘嫁給大皇子,他的女兒,日後是要當皇後的,怎可能嫁給一個滅了國的小小郡王?

衛諫拉了他,低聲在其耳邊道:“你我都是受了情傷的人,得不到心愛的女子,難道忍心拆散這麽一對有情人嗎?”

李璨遲疑了。

隨後,衛諫接著道:“本宮聽說,總拆散別人的姻緣,自己也得不到美滿的姻緣,得不到喜歡的人。原先本宮不在意這話,可後來本宮與長公主鬧成這般之後,就把這話一直放在心裏,不敢去拆散別人的姻緣,若是見到了情投意合的男女,也定要撮合一番。”

雖有情所擾所困,但李璨也只是有些猶豫。

衛諫又與他道:“李將軍手裏現在掌握了不少的北朝兵權,若是,您將嫡女都嫁給了北朝的陵郡王,那些北朝士兵對將軍是不是更加信服?不會再給將軍鬧事了?”

此話才是真正說道了李璨的心裏,近來,他手裏掌握的那些北朝軍隊,總是士兵鬧事,而且完全不聽從他的調遣,無非是他是南朝將軍,北朝雖然降了,但士兵們並不願意接受一個南朝將軍來管束他們。

看看自己寵愛的女兒正以期盼懇求的目光看著他,他遲疑了一會兒後,道:“算了,以後別偷偷摸摸的見面了,還有,陵郡王趕緊的叫人來府上提親,最好是明日。”

“多謝爹!”

“多謝李將軍!”

兩人興奮激動的跪下道。

隨後,他們又看向衛諫,又一同道:“多謝太子殿下。”

一時沖動,答應了這兩人的親事,李璨多少心裏後悔的很,想著白白丟掉的皇後位置,就覺得可惜的很,可他的話已經出口,還是當著太子的面,也不好再反口了。

否則,便就落了個反覆無常,還更顯得他這是在戲弄北朝舊族,反而還會惹得長公主生怒。

不過,既然自己的女兒都要嫁北朝的陵郡王了,與北朝的親已經結下,他娶長公主身邊的人也沒什麽了。

李璨回府後,就立即寫了封信讓人交給熊婉秋,約熊婉秋見面。

見面後,熊婉秋就讚賞的道:“得知將軍居然答應了將愛女嫁給了陵郡王,婉秋對將軍又多了些敬佩之意。”

“我這麽做,你心裏也歡喜,是嗎?”李璨柔和溫情的問道,他握著熊婉秋的手,道:“如今為了你,我不想去顧及什麽身份地位了,也不管你是不是長公主的人,我想娶你,婉秋,當我的將軍夫人吧,等如湘成親之後,我就去公主府裏提親,可好?”

熊婉秋退縮了一下,面上仍舊含著笑容,道:“你容我想一想。”

然後就急忙的轉身離開了。

回了公主府後,熊婉秋的臉色慌亂,一回來就往自己的院子去了,也未看見從一旁過來的趙承玉。

趙承玉見她面色古怪,叫住了她,關心問道:“婉秋,你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不好?病了?”

“沒有……我沒事。”熊婉秋搖頭道,她看著趙承玉,欲言又止,猶豫了許久,才開口道:“李將軍他……他又說想求娶我,還說不在乎我是長公主的人,要來提親。”

“那你呢?可喜歡他,對他是什麽感覺?”趙承玉認真問道。

熊婉秋搖頭,臉色晦暗不明,嘆道:“我不知道,與他相處,他的確是個忠勇的將軍,對我也很好,只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喜歡他,會嫁給他。好像,從一開始,在我的心裏就覺得,我與他是兩路人,不可能走在一起。”

況且,李璨已是不惑之年,雖然看起來還尚且年輕。

趙承玉過去拉著她的手,勸說道:“既然你沒有這樣的心思,又何必煩悶,等他來提親,我隨便找個由頭拒絕了便是,此事也不會讓你難看。”

熊婉秋卻突然神色堅定,她看著趙承玉,道:“可他是李將軍,手裏有兵權,若是能拉攏到他,對長公主有益。”

“我不需要用你的幸福來做這樣的事!”趙承玉態度亦是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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