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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放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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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趙承玉盛怒,可梅貴人亦是絲毫不懼,堅毅的目光直視著趙承玉,道:“臣妾進宮這些日子,亦聽說過長公主也是剛正不阿之人,對貪官汙吏從不手軟,尤其是在姜地和藏地對貪官汙吏的懲治更是贏得兩地百姓交口稱讚,歌功頌德。明明那麽些那麽該死,長公主卻要對他們包庇?是因為他們是高官,是皇親嗎?”

趙承玉正色強硬道:“沒錯,就因為他們是高官,本宮不會輕易動他們,你眼中看到的是個人私仇,而本宮要顧及到朝堂江山,多番權衡,他們該不該死。這些人都是朝堂重臣,他們若全都被問罪,那就是這個朝廷有問題。還有,他們被問罪了,他們的事誰來幹?一個折子呈上來,他們的一個決定,就關系到諸多百姓相關的事。去年江南水患,丞相上折子奏請皇上批下五十萬兩賑災銀子,他親自送賑災銀子去江南,開設粥棚,治水,修建大堤,為此救下江南數以萬計的百姓。前年,江陽府賊匪為患,也是丞相親自領兵三千前去江陽府剿匪,還江陽百姓安居樂業的生活……許多事,本宮不一一西數,朝中這些大臣們,為國家百姓造下的福祉何止那麽幾樁……”

“長公主的意思,便可以計較他們害死別人的過錯,齊雲縣的人還有那些護送我進京告禦狀的人都白死了,因為他們都無關緊要。”梅貴人嗤笑道。

“本宮和皇上未曾想過放過趙侯,其他的一些人,也會有所懲罰。”趙承玉緩和了語氣道,又提醒梅貴人:“梅貴人,不是所有的事是你想做就能做到,誰都有身不由己。你若事事都要分個是非黑白,那本宮告訴你,這滿朝文武、宮中的所有人,都該死。本宮、皇上,都曾犯下過該死的罪。”

“本宮十三歲那年,父皇駕崩,諸多王爺圍困皇宮,後宮嬪妃為禍,本宮那一年為扶著皇上順利登基,所殺之人,何止千千萬萬,整個京城都被染成了紅色。”

趙承玉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走了。

只留了梅貴人楞在那兒。

衛諫在宮中打聽了一圈之後,與趙承玉碰上面,眼下宮中京城,明面上飛虎衛已經被宋長春的西城衛壓了一頭,他未曾去得章德殿裏見到趙承桓,他與趙承玉問道:“怎麽樣?皇上是何意思?”

“趙侯府的人已經全都下了大獄,應當是要滿門抄斬,另外涉案過深的官員也會被牽連,依著皇上現今的雷霆之怒,應當會被砍頭吧。”趙承玉落寞無奈的道。

衛諫略顯擔憂,道:“李徽婷剛嫁入趙侯府沒幾日,她又是大長公主和丞相的嫡長女,皇上可有放過她的意思?”

“很不巧,此事連丞相都有被牽連在其中,但丞相位高權重,皇上經我勸過之後,應該不回去動丞相,但總得要罰,想來是要用李徽婷的性命來罰丞相府。”

聽此,衛諫更加憂慮,想著辦法如何能將李徽婷救出來。

“其實,李徽婷死了更好,一個已經沒用的棋子,還留著,難免哪一日會反咬主人一口。”趙承玉提醒他。

可衛諫,是擺明了心思要將李徽婷救出來。

大長公主也匆忙入宮了,見著趙承玉,懇求道:“承玉,你可要救救徽婷啊,她才嫁過去,而且這門婚事還是皇上賜的,是皇上將她往火坑裏推啊……”

大長公主哭得滿臉都是淚,感覺她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姑姑,此非我所能為。主要還是要等皇上消了氣,想明白,畢竟齊雲縣可是被屠城了。”趙承玉無奈的道。

“趙侯一府的確該死,可這事跟徽婷沒有關系,她是才嫁過去的。”大長公主道辯駁道,滿臉的著急。

“可這事,跟丞相有關系。”

此話一落,大長公主當即楞住,震驚又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趙承玉,許久未回神過來。

趙承玉勸道:“姑姑還是別去見皇上了,您不妨回府與丞相商議如何來救徽婷。丞相手裏有一道先皇留下的令牌,可調遣五千黑虎精英,這些年,黑虎精英一直都聽從丞相的指令,可黑虎精英往年來一直都是天子暗衛。”

被趙承玉這樣點明白,大長公主也不再遲疑,立即出宮了。

衛諫暗中握了握拳頭,心中猶豫。

趙承玉看向他,問:“怎麽了?我可是給大長公主出了主意如何來救李徽婷,丞相對幾個子女很是看重,定會願意拿令牌來換李徽婷。”

“你是知道令牌在我手裏?”衛諫冷眉問道。

趙承玉輕笑一聲:“憑你的勢力,丞相裏的一般消息,你必然有辦法知道,沒必要再去利用李徽婷探消息,想來你覬覦的就是丞相手裏的黑虎精英,畢竟黑虎精英能以一敵百。”

“我去把令牌還回去。”衛諫說了一句,就立即快速出宮,背影消失在宮墻之上。

趙承玉望著,嘆了聲,她要趁著這件事,幫趙承桓收回一些屬於皇權的東西,徹底鞏固皇權。

這兩日,趙承玉去了好幾個府邸,總共替趙承桓收回了五萬兵馬和三十萬畝良田。

趙侯一府滿門抄斬,涉案較深的武寧侯問斬,武寧侯府的人全部貶為罪奴,男子流放,女子賣為官婢、軍妓等。

李徽婷被赦免,由大長公主接回了丞相府。

李徽婷又在閣樓裏從窗戶往外看,她習慣了這樣。

夜色靜謐,衛諫一身玄色蟒袍,從窗戶飛進了她的房間裏,站在了她的面前。

李徽婷滿臉欣喜,一頭栽進衛諫的懷中,她高興道:“你是來看我的,你心中放不下我?”

衛諫冷漠的將她推開,道:“我先前接近你,利用你,就是為了得到那塊令牌,如今令牌我已暗中還給了丞相,丞相用令牌換了你出來,如此,我與你互不相欠,再見是陌路,李大小姐,好自珍重。”

說完,他便轉身要走。

李徽婷抓住他的衣袖:“我不許你走!”

“放手!”衛諫聲音冰冷。

李徽婷不放,反而雙手環住他的腰,惱怒又埋怨道:“你說互不相欠,就互不相欠?我被你傷透了心,還被嫁了人,我的名聲在京城糟糕透了。而你呢,你只是什麽都沒有得到,也什麽都沒有失去,明明就是你欠我……”

衛諫冷漠掰開她的手,迅捷的從窗戶跳出去,消失在黑夜裏。

李徽婷不甘心,對著窗戶外大聲喊:“來人,抓刺客!有刺客!”

頓時,整個丞相府熱鬧起來,小廝們敲鑼打鼓,一大群的人往這邊過來。

衛諫回到府中,甚是狼狽,趙承玉見他此番模樣,知曉他是去了丞相府裏見李徽婷,不悅的嘲諷他:“我就同你說了,沒用的棋子,留著會是禍害。”

衛諫兩步上前,擁住趙承玉,趙承玉一時楞住,未曾料到衛諫會有此舉動,好一會兒才回神過來,用力掙紮:“你幹什麽,放開我!”

“讓我抱一會兒。”衛諫低聲卻又有力道的聲音道。

“你……你……怎麽了?難道是受了重傷?荊大夫……”趙承玉驚慌道。

“沒事,我沒受傷,丞相府裏的那些酒囊飯袋還傷不了我。”衛諫制止她叫荊大夫。

“那你為何這般?”趙承玉納悶問道。

“我不想爭權奪勢了,也不想爭什麽天下,只想跟你在一起好好過日子,琴瑟和鳴。在姜地的那些日子,是我最開心自在的日子,這些日子,故意與你生疏,我心裏很難受。”衛諫喃喃道,很認真很認真。

“你在說笑。”趙承玉冷了聲音,要將他推開。

衛諫卻是緊緊抱著她不放,繼續道:“李徽婷原本是個溫婉賢淑、深受禮教束縛的女子,她卻可以不計較一切的去追求自己心中所愛。還有你,雖然在齊雲縣被屠城那一事上,仍舊想著顧全大局,死了幾萬人,卻只牽連了幾人。可你心裏還是痛恨這事的,很為齊雲縣那些無辜死去的人不值,你也想殺了所有害死他們的人,可卻又不能這樣做。因為你是長公主,保護趙氏皇族的江山,是你的責任。所以,你我總是因為責任而互相針對,想要在一起,除非有一方妥協、放手,既然你不會妥協,那就由我來妥協好了……你已是長公主,權勢非凡,我往後便都依靠著你,我再爭什麽權勢也不過爾爾。”

趙承玉沈默了很久,空氣一度很安靜。

許久之後,趙承玉才溫和的聲音道:“我暫且信你。”

“好了,該去清洗一番,換身幹凈的衣裳了。”趙承玉推開他,就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裏。

這段日子,衛諫的確已經很少插手朝堂的事,而且京城皇宮裏宋長春的勢力漸長,有些蓋過了衛諫。同時,趙承玉自己也在逐漸放下她手裏的勢力,如果衛諫今日之話,皆出自真心,那過一段日子後,她就打算和衛諫離開京城,去外游歷些日子。

衛諫清洗過後,換了一身月牙白錦袍,一支白玉冠束發,儀表堂堂,襯得他神色更是清冷寡淡,他穿白色錦袍的次數不多,比平日裏穿玄色蟒袍和飛虎衛官服少了許多沈重冷漠,此時的他,更像是個翩翩公子,似清風明月。

“爺,是放棄了?”

剛進書房,長風跟著進去問道,剛才衛諫同趙承玉說的那番話,他自然都聽到了。

衛諫冷靜自若的道:“自然是哄騙長公主的,如此一來,我放下了權勢,長公主便會更加放心的放下手裏的權勢,北朝只要在長公主手裏一日,就難以拿下,只有長公主徹底無權無勢了,我便能輕而易舉的拿下北朝。”

說到這兒,衛諫斂眉愁上心頭,好一會兒才道:“我與她終究會站在對立一面,也註定會虧欠她一回,會遭她嫉恨,在那天來臨之前,希望我與她能有些美好的回憶,往後,我會事事依她、順她,疼她、愛她,求她原諒我。”

“爺還是不放棄這段感情?”長風問道。

未曾得到衛諫的回答,長風半信半疑道:“也不知道爺這回是哄騙屬下,還是哄騙長公主。”

說完,長風就離開了。

趙承玉再入宮中時,在安定門遇上了梅貴人,梅貴人並不是刻意來尋趙承玉的,二人是偶遇。

趙承玉想到梅貴人那樣有仇報仇的性子,怕她會生出什麽事來,便將她叫住:“梅貴人,本宮想與你說會兒話,就去你宮中吧。”

“好。”梅貴人躬身應下,領著趙承玉去了她的住處。

宮女奉了茶之後,梅貴人抿了口,不等趙承玉先開口,她就道:“臣妾不要什麽賞賜和冊封,只想討個公道,長公主若不能說服臣妾,就別覺得臣妾不識好歹。”

“這件事的處理,本宮知曉你不滿意,但是罪魁禍首的趙侯和武寧侯都已經被處斬。趙侯府的所有人被斬首,其實,除了趙侯該死之外,趙侯府裏其他的人該死嗎?有些只是後院婦人,對此事完全不知,還有是剛降生幾個月的嬰孩,他們也不該死。還有武寧侯府的人,男子充軍流放,要去很遠的苦寒之地去做工打戰,這一輩子都無法回來,他們還不算是最慘的,慘的是武寧侯府的女人,終身為奴,一大群如花似玉的姑娘,一直都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她們從來都沒做錯過什麽,卻要被送到軍營裏當軍妓,被一個個的男人發洩羞辱,直到死。”

趙承玉說完,看向梅貴人,梅貴人沈默不語。

趙承玉又問道:“你覺得他們會怨恨誰?皇上是一國之君,雖然是皇上下旨才害得他們如此,可世人甚少會去質疑天子,反而,在他們心裏,憎恨的人是你,是你害得他們家破人亡,受盡屈辱,他們只要還活著,就會日日夜夜的詛咒你。可是你,更沒有錯!”

“臣妾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懼怕這些。”梅貴人面無懼色的道。

趙承玉無奈的嘆了一聲:“本宮一希望這朝堂之中沒有貪官汙吏,個個都是剛正不阿的忠臣、清官。本宮也願天下大同,百姓安居樂,無賊匪小人,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可這樣的境況,根本就不能有。”

“那些高官的命,就是比平常百姓的命值錢,臣妾聽得明白。臣妾好歹在宮中待過一段日子,知曉權衡利弊,長公主和皇上所為,都是從大局出發。但,長公主不明白我心中的痛和很,我親眼見到爹娘死在我面前,親眼看到整個齊雲縣裏都是屍體,親眼看著鏢局五六十個人護送我,卻一次次被官兵圍剿,看著他們一個個在我面前死掉,那種痛,那種恨,我無法釋懷。就是那趙侯、武寧侯死上萬次,都難以消除……”梅貴人憤恨激動的說道。

說罷,苦笑一聲:“他們一條命,只能死一次,死不了一萬次,我這心頭之恨,這輩子都消不了。”

“本宮向你保證,如若那些大臣,再犯上大罪,本宮和皇上定不會再姑息。”趙承玉略被震撼道,也不計較梅貴人同她這般無理說話。

“長公主放心吧,他們即便是全死了,都無法消除我心中的恨。我也不會去做什麽什麽不應當的事,往後,我只是個普通的後宮女子,不管朝堂之事。”梅貴人冷靜下來,低聲道。

“皇上會給死去的那些人一個交代,讓鏢局那些人的後人過上安穩的好日子。”趙承玉道,其實,趙承桓已經派人去辦了,那些護送梅貴人入京而死去的鏢局兄弟,每人發千兩銀子撫恤,另外齊雲縣更是被禦筆提字,賜銀子五十萬兩,追封已過世的梅遠山為忠勇侯,至於齊雲縣那些無辜死去的人,趙承桓下旨昭告天下,讓天下人為那些亡魂齋戒、停歌舞笙簫三日,另外又請了寺廟的和尚去齊雲縣做法三天三夜。

梅貴人也知曉這些,故而,才沒有那麽重的心結。

趙承玉今日進宮,主要是去見趙承桓。

從梅貴人那兒出來後,有太監過來稟報趙承玉:“長公主,皇上下朝了,在南書房批閱折子。”

“好。”

趙承玉便帶著人往南書房去,進了南書房後,趙承桓見趙承玉過來,露出笑容來,親切道:“皇姐怎來了?”

“來同你說些話。”

趙承桓示意趙承玉在一旁坐下,又喊了宋長春奉茶上來。

“多謝皇姐這番籌謀,讓朕從那些大臣手裏奪回了些權利來。”趙承桓很是感激的道。

趙承玉抿了一口茶,就將茶杯放下,她語重心長的道:“我會漸漸將手裏的權利都放給你,以後不會再過問朝堂的事,這段時間以來,我已經是甚少過問朝堂的事,你處理得還算是很好,如此,我也就放心的放權了。皇權鞏固,你是明君,朝堂自然穩固。好生記著為君之道,要權衡掣肘朝臣之間的關系,衛諫已經在放權,我對朝堂的憂心又少了幾分,不過,對於閹人,可用之,不可重用,需得制衡他們的勢力。”

“皇姐教誨,朕記在心中。”趙承桓恭敬而又感動道。

趙承玉將雍州軍的兵符交給趙承桓:“此後,雍州軍不再只聽從我一人號令。”

趙承桓神色激動,此時他對趙承玉只有敬佩和愛護,真心實意的將她視作長姐,道:“朕還尚且年幼,處事經驗不足,還望皇姐放權給朕之後,能夠留在宮中一段時日,朕在朝事上若有不明白之處,也好請教皇姐。”

“好。”趙承玉應下來。

放權不是她說一個“放”的字,就能放下來的,既然要放權,那就得讓滿朝文武先敬趙承桓,而後再是她這個公主。往後,恐還得設計一出實情來,才能讓趙承桓真正的坐穩皇位。

趙承玉出宮時,又下起了雪來。

她剛走出宮門,就看見衛諫撐著一把油紙傘在她車輦前等候,便問:“你怎麽來了?”

“見下雪了,特意來接你。如今我是個閑人,總得要尋些事情做,我覺得來接你回府,是很重要很有意義事。”衛諫說道,他收了油紙傘,攙扶趙承玉上了馬車,隨後他才上去。

在回衛府的路上,兩人在馬車中閑談許多事情,都是些生活瑣事,沒有一樁與朝堂相關的。

“戲院裏來了位名角,唱白娘子尤其好,我今日去聽了,明日我倆一同去聽。”

“好。”

“還有玉春坊的糕點味道很不錯,這邊轉一圈過去,我買些糕點給你。”衛諫又說。

趙承玉一樣應了下來,吩咐了車夫在前面轉去玉春坊買糕點。

“你有些武功底子,明天起,你同我學一些簡單的招式吧,防身也好,強身健體也好,讓赫連南丞跟著一塊學。”

“那我可要叫你一聲師傅?”趙承玉調笑問道。

“你若非要叫,那我也就只有勉為其難的應下來。”衛諫笑著答。

二人一路你一句我一句,相處輕松融洽。

夜裏時,二人自然共睡一榻,恩愛纏綿,美好得像是夢境一樣。

趙承玉也覺得這一切像是夢,只盼望著這個夢能夠做得長久有些,晚一些再醒來。

第二日,二人同去戲院裏聽戲,回來時,地上的雪很厚,又勾起衛諫的一番詩情畫意,想起府中梅園裏的梅花開得正好,便命了人準備酒菜和烤肉,就與趙承玉一同,還喚了熊婉秋和赫連南丞一同去梅園賞梅,吟詩作畫。

熊婉秋彈琴,赫連南丞吹笛,偶爾念幾句詠梅的詩句來,衛諫在一旁舞劍,而趙承玉則是攤開宣紙,執筆畫著眼前的梅花。

幾人相處這一幕,更像是一副絕美的畫作。

後來的時候,赫連南丞還真將此景作了一幅畫,送給了趙承玉。

臘月十二那日,衛府裏辦了盛宴,正好李徽敬從江南回來了,赫連南丞極其盛邀他前來,李徽敬便就答應了下來,不僅他來了,還將他的妹妹李徽婷也帶了來。

趙承玉本來心情還不錯,再見到李徽婷出現在她面前的那刻,驟然臉色陰沈了一下。

李徽敬觀察敏銳,躬身賠罪道:“徽婷自夫家出事後,一直悶悶不樂,我才帶著她出來走動散心,沒有擾到長公主的雅興吧?”

“還好。”趙承玉冷冷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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