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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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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鉤賭坊依舊是那般的豪華,只不過上次葉真真是瞧著薛冰賭,這一翻卻是她自己在賭,且已贏了不少。

“姑娘好手氣!”

已經是第三個人朝她說這般話了,而她還在繼續並且一直在贏,很快的,身前桌上的銀票便已有了厚厚的一疊。

此時她才收手。

“一萬三千二百兩。”方玉香姿態優雅的又重新將色子收到手裏,這才笑著道,“如果尚未記錯的話,這恰是那日我從薛姑娘手中贏得的數目。”

葉真真點了點頭。

賭並不是一個好的消瀢之物,葉真真也一向並不喜歡,更不會盼著像方玉香一般以此為生,是以在將那日的錢財贏回來之後便果斷收手,因為再賭下去,她已不能保證自己再像此翻這般一直贏下去。

原因就在於方玉香的那句話。

這句話也是葉真真之所以無腦搖也能一直贏下去的原因,若是一個賭術高手想要輸錢給她,那她肯定是會贏的。

方玉香便在故意的輸。

而她今日之所以會來,很大程度上便是想要確定一件事情,而方玉香生生的將那日贏的又全吐出來,無疑便給了她某種答案。

之後,葉真真又做了一次的試驗。

果真,如同那日被贏得毫無還手之力的薛冰一般,這一局理所當然的又輸了,也恰恰的因此,證實了她一直以來的猜想。

“是陸小鳳讓你攔住我們的?”葉真真突然問。

不同於那一日方玉香的拒不回答,此翻她卻是立即便回道,“葉姑娘果然聰慧,只不過猜的卻也並不全對,陸小鳳只讓我攔住薛冰。”

……果然如此。

一個人若是要去做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勢必是不會想讓自己的親友也參與進來,想必陸小鳳正是這個想法,而薛冰本人也應當是清楚的,若非如此,她又為何會突然之間不找了,乖乖的回了神針山莊。

葉真真今日來此,尚就是為了證實這件事情,至於手中‘贏’回來的那一疊的銀票,則全當是填頭。

畢竟錢這東西,是沒有人會嫌多的。

已近寒冬,夜裏的長巷裏滿是潮濕的冷霧,巷子的盡頭有一盞已經變成了死灰色的白色燈籠,在燈籠之下卻掛著一雙擦得發亮的銀鉤。

陸小鳳便是在這樣一個夜晚回來的。

上次來他是來見朋友的,此翻卻是來歸還尋來的羅剎牌,至於這翻心境的變化,卻是來緣於他多日來經過了這麽許多事情,憑填出的諸多疑惑以及……他已經隱隱猜到的答案。

有多少時候,人總是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

掀開了賭坊的門簾,他的臉上卻又有了笑容,因為如若不看這繁華熱鬧的背後,光這裏的這份奢侈和享受便是他十分喜歡的。

“這裏的人看起來是越來越多了!”

去那寒冷的北國之時,這裏尚還並沒有這麽多客人,然而他此翻回來,銀鉤賭坊裏的人足足又多了三成。

方玉飛已經迎了上來,笑著道,“冬日裏正是閑暇寬裕的時候,人自然多些。”

除去那些傾家蕩產只為一賭的賭徒,這裏尚還是有許多拿閑錢來娛樂的,這些人不論輸得多少都不會變窮,來年的這個時候便又積了一些可以揮霍的銀子,到時便又是他們這裏的客人了。

冬日裏,外面天寒地凍,顯然這裏的溫暖及奢侈是這些人所喜歡的。

銀錢敲擊的發出的悅耳聲不斷的響起,聽得陸小鳳的手不由變得極癢,他的心裏卻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樣好的一處場所,不知明年的今日是否還在?

抱著這樣的心思,他跟隨方玉飛進了內室,藍胡子和方玉香早已候在那裏,歲寒三友自然也是不會缺席的。

“你們二人果然也在。”陸小鳳笑著道。

他指的自然是葉真真與花滿樓,此時他們二人正一人捧著一個金杯,一口一口慢慢的飲著杯中上好的美酒。

他們兩人自然是在的。

不論誰自那寒冷的地方回來,數日來經歷了數場命案之後,突然之間見到朋友都會十分開心的,陸小鳳自然也不例外,他一開心便將羅剎牌的事情忘得一幹二凈,惹得歲寒三友寒了臉色。

孤松已經伸出了手:“拿來。”

枯竹與寒梅二人也瞧了過來,就連本身將手放在桌上欣賞的藍胡子也看向陸小鳳,方玉香與方玉飛二人顯然也對羅剎牌極有興趣。

只可惜……

“他身上若是有,早就拿出來了。”葉真真說,“你現在就如同在向一個乞丐借銀子,縱使他有心,也只能給你半個冷饅頭。”

枯竹的臉已經沈了下去,“她說的可是真的?”

“雖然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麽清楚的,但無疑……”陸小鳳攤了攤手,一副無奈的樣子,“她說的的確是事實。”

寒梅再次確認,“這麽說羅剎牌不在你身上。”

“雖然我很想將它找回來,但可惜的是最後兩塊都被人搶走了,所以我身上現在別說是羅剎牌,就是連半塊玉片都沒有的。”陸小鳳隨意道,緊接著他又說,“不過你們若是想要,我現在便能變出來一塊。”

孤松忍不住冷笑。

陸小鳳即不是神也不是仙,誰會相信他能憑白的變出羅剎牌,而且他剛剛說的話中有明顯的不對,“兩塊?”

枯竹冷冷道,“你莫不是當羅剎牌是爛大街的白菜。”

“真正的羅剎牌乃是上等的好玉,比之當年的和氏璧想必也差不了多少,自然不能算是爛大街的白菜,只可惜……”頓了頓,葉真真才接著道,“只可惜你們讓陸小鳳去追的那兩塊,怕真的快成了爛大街的白菜了。”

雖然還是比白菜要貴一些,但比起那真玉牌的價值,卻已同白菜差不了多少了。

這道理在場的人都明白,眾人對視幾眼之後,方玉飛已經忍不住問,“難道還有許多面假的羅剎牌不成?”

自然是有的。

除去已經露面的這兩面之外,誰知道玉羅剎還準備了多少面戲耍眾人,難為這些人為之還平白丟了性命。

貪多必失。

人是應當爭取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但當那些東西本不是你該想的時候,妄想通常非常手段得償心原的人,成功的幾率往往極少,多的是得不償失者。

這其中,還包括在場的這些人。

然則這些除去事先已知道真相的葉真真,就連陸小鳳也是不清楚的,是以他只將自己知曉的說了出來。

“所以說,那兩面都是假的。”

而且,“如果你們不信非要看的話,只要讓這燈滅了,不出半刻鐘,我便能讓那面羅剎牌再飛回到這張桌子之上。”

枯竹冷冷的笑開了。

羅剎牌即不是鳥兒也沒有腿,自然是不會飛也不會走的,他率先將燈吹滅,等著看陸小鳳究竟打算搞什麽鬼。

念咒。

燈一滅,陸小鳳便開始念咒,說的竟是一些沒有關聯的詞,細聽卻能發現,他反覆念叨的都是同一句話,“老河口,同德堂,馮家老鋪,馮二瞎子……”,刻意壓低制造出的神秘而詭異的氣氛,反而讓屋裏的人並不多註意他念的是什麽,但有一個人不同。

這個人便是奪走了玉牌的那個人。

果真如陸小鳳所料一般,待得燈亮之後,果然就見那人已將玉牌放回桌上,歲寒三友之中的枯竹已經伸手探了過去。

只可惜……

“果然是假的。”他又重新將玉牌放了下來,“當真是可憐了為這玉牌死的數十個人,他們若是知道這玉牌是假的……”

知道了便自然不會去搶奪,也定然不會死了。

說到底,一個人的小貪心可能會讓自己得不償失,若是像這些人般貪心大了便可能有性命之憂。

這道理人人都懂,只可惜並沒有多少人能做到。

“玉牌既然是假的,那真的在哪裏?”寒梅已問了出口,“你答應的是幫我們找到玉牌,可並不是找一個假的來糊弄人。”

陸小鳳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事已至此,本該是件十分簡單的事情了,“這塊玉牌便是李霞從這裏偷出去的,她偷了一塊假的,那麽真的……”

真的自然還在這銀鉤賭坊。

藍胡子的臉色已經變了,然而縱是他再多狡辯又有誰會信,方玉飛的神來一筆更是等於替他承認了自己‘飛天玉虎’的身份。

他已然覺出不對。

因為一個如方玉飛一般的人,又如何會犯如此低等的語言錯誤,可惜他根本來不及說出來便已經被毒死了。

毒死他的人是方玉香。

在這一間陜小的暗室裏,在陸小鳳等高手面前,任何的手段都如同於明晃晃的在實施一般,很快的便被眾人一一指出。

葉真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如果說所謂的熱鬧每次都要死人的話,那她寧願自己一輩子都瞧不到熱鬧,只可惜,作死的人永遠都有,惹麻煩的那個一輩子都會是她與花滿樓的至交好友,所以若是不出意外,這種場面以後依舊會出現。

而真正的兇險,還尚未開始。

警察去逮捕犯人的時候尚且有可能會被拼死反撲的罪犯刺傷,而方玉飛等人又啟是一般的罪犯,雖然……

他們也並非普通的警察。

局面已經變得肅殺起來,不同於之前的金九齡主動要求單挑一般,此翻卻是陸小鳳主動提出的這個要求。

然而方玉飛卻並沒有同意。

“我不必同意,也並不想要你的性命,因為我還指著你幫我從這三人手中逃離。”方玉飛笑著道,“比起相信他們的承諾,我更願意相信你的能力。”

枯竹立即冷笑道,“你以為他會幫你?”

“就算他並不想,此刻也是一定會幫的,因為……”頓了頓,方玉飛才笑著道,“他一向是一個十分夠朋友的人,不是麽。”

歲寒三友當即大笑。

即使兩人在之前還是好友,但在經歷了這許多事情之後,方玉飛之於陸小鳳便早已等於同之前的霍休,金九齡一般,若說會在這時候出面幫助方玉飛,就是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那一定是不可能的。

只可惜……

“他指的朋友並不是他自己。”方玉香一指葉真真與花滿樓,說道,“莫忘了這二位朋友的存在。”

歲寒三友皺了皺眉。

“你是說……”枯竹有些不確定的聲音才響起,方玉飛便已然接了過去,他得意道,“你想的沒錯。”

“他們現在已經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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