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段面試的回憶，如初對祁喻之真沒多少印象。祁喻之能認出她來，她還真有些受寵若驚，畢竟自己只是若千應聘者中的一個。

方奕寧和祁喻之並沒有停留多久，打了招呼就找了另一處坐下了。

如初暗暗松了口氣，並不想和他們扯上關系。

“顧小姐，我可以叫你如初嗎？”趙陽禮貌的開口。

如初點點頭，對他印象還不錯。

飯桌上，趙陽侃侃而談，但又不會太過忽視她。偶爾問一問她的意見，兩個人相處的還算愉快。

快結束時，趙陽的電話接了個電話。

“顧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有個病人鬧脾氣不肯吃藥，我得回去一趟。”趙陽有些抱歉，但心裏又有些著急。

如初笑了笑：“既然是醫院的事情，就快去吧。”

趙陽松了口氣：“那真的抱歉了，顧小姐。”

臨走還不忘把單買了，然後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如初望著他著急的模樣，問：“怎麽了？”

“顧小姐，要不我叫輛車送你回去，你一個女生回去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如初笑了笑說沒事，讓他趕快去。

趙陽點了點頭：“那你路上小心，有事給我打電話。”

說實話，如初對這位趙醫生還挺有好感的，他為人風趣，禮貌有度，看他剛剛匆匆離開的樣子，對病人尚且如此，肯定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

安夏，總算做了一件靠譜的事情。

說起安夏，剛剛上了個廁所就沒人影，打開手機才發現她給自己發了短信：如初，我先回去了。記得讓趙醫生送你回去，祝你好運。末了，還加了個羞澀的表情。

如初回覆了一個ok的表情，回到家洗了把澡，從衛生間出來發現手機上有一條未讀短信。

“你好，我是趙陽，你安全到家了嗎，看到了請給我回話。”

顧如初嘴角彎了彎，這趙陽還挺細心的，給他回了一條短信，就睡了。

第二天快下班的時候，趙陽就又發了條短信約她吃飯，當是昨天的賠罪。

她推辭了兩下，拗不過他，便答應了。地點還是老地方，如初下班以後細心打扮了一下，就去了。

“你怎麽來的這麽早，才七點十分。”如初看了看手表，他們約的是七點半，她還特意早來了二十分鐘。

趙醫生笑了笑：“我今天下班早，直接就過來了，還好我今天來得早，不然就要讓你等我了。”

趙醫生穿著一身休閑西裝，端正的坐在桌子前等她，看見她來了，站起來幫如初拉開椅子。

顧如初彎了彎嘴角，心裏忽地感受到一股被人重視的暖意。

除了陸淺知，如初沒怎麽真正意義上和別的男人以談戀愛的想法試著交往過，即使是後來在意大利遇見方哲理，她也沒存著那種心思。

今天才知道，原來男人追女人是這樣子的……

趙醫生為人風趣幽默，和他在一起聊天，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九點鐘，趙陽覺得天有些晚了，提議送她回去。

如初點點頭，拿起包離開。

趙醫生去地下停車場取車，讓如初在門口等她，如初點點頭。

迷度裏，陸淺知正在和幾個老總談生意，鬧不過他們的勸酒，被灌的有點多。

陸淺知讓旁邊的陪酒的女人坐過去一些，扶著太陽穴笑道：“有些醉了，我去趟洗手間，你們繼續。”

陸淺知去過洗手間後，並沒有直接回到包廂，他一向不喜歡這種環境，只是有時候為了公事應酬在所難免，趁著上廁所的功夫走出來透透氣，順便抽根煙。

站在迷度門口，餘光一掃就看見正在“人間”門口等人的顧如初，她今天穿著一條長及腳踝的藕色裙，手裏拿著包，低頭無聊看著腳尖。

陸淺知笑了笑，還是和以前一樣，等人時候踢小石子的毛病還是改不了。

在外面站了一會，胸口舒服多了，也清醒了些。

看見顧如初擡起頭對著迎面走來的男人微微一笑，快步跟上去，兩人有說有笑的場景，陸淺知俊朗的面容驀地一黑。

陸淺知心裏本來就不舒服，此刻更像堵塞了東西似的，難受的直皺眉頭。

想也沒想湊著煙嘴狠狠吸了一口，扔在地上，用腳踩滅了火星，便朝兩人的方向走去。

如初正打算系安全帶，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影，擡起頭便看見陸淺知走過來敲了敲車窗。

“開窗。”

趙陽楞了楞，以為他和顧如初認識，便開了窗。

陸淺知半倚在車上，彎下腰，清俊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紅，一雙幽深的眸子看著顧如初問：“他是誰？”

如初望著他，聞見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和煙草氣息，皺了皺眉：“你喝酒了？還抽煙？”

陸淺知濃黑的眸子裏迸發出一絲惱怒：“我問你他是誰？”

如初當他是喝醉了，耍酒瘋：“關你什麽事，我要走了，你讓開一點。”

陸淺知擡眸看了一眼她旁邊男人，目光停留不過三秒，趙陽卻覺得有一股寒意襲來，氣氛冷得有些可怕。

“你是她男朋友？”

趙陽還沒開口，顧如初已經搶著挽住趙陽的胳膊說：“是，他是我男朋友！”

陸淺知怒及反笑，煩躁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黑底繡花領帶，一雙黑眸散發著怒氣：“你再說一遍？”

顧如初擡頭直視著他，一雙清亮的杏眸透著倔強，像極了當年的模樣：“我說他是我男朋友。”

陸淺知望著她的眼眸，淡淡的情緒湧上心頭，竟有些惱意。

“顧如初，你出息了。”陸淺知轉過身背靠著車子，強忍著怒氣從口袋裏又摸出一根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才回國多久，都找到男人了。”

顧如初倔強性子上來，也不反駁，隨他怎麽想。他倚在車旁不走，她也抱著胸等他，一旁的趙陽見了這種情況，也不敢開口。

直到陸淺知站起身來，清俊的臉上絲毫看不出剛剛的怒色，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走吧。”陸淺知淡淡的開口，後退兩步，語氣中帶著疏離，“剛剛是我醉了，說了些話你別放在心上。”

如初沒望他，讓趙陽開車。

望著漸漸遠去的轎車，陸淺知滅了煙，閉了閉眼，久久沒有離去。

到錦繡小區門口，趙陽看了看如初，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他是我前男友。”顧如初開口。

趙陽恍然大悟，難怪覺得剛剛氣氛有些不對勁。

“不過，我現在已經和他沒有關系了。”顧如初又加了一句。

趙陽點點頭，放心的笑了笑，寬慰她道：“沒關系，誰都有過去，回家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顧如初看了他一眼，道了聲謝，便下了車。

走在路上，回想陸淺知一身西裝微敞，領帶松垮的掛在脖子上，修長的手中夾著煙的模樣，哪還有一絲當年幹凈清爽的影子？

想起在秦氏大樓裏看見他沈穩幹練的模樣，這大概就是他過去一直追逐的成功吧。

如初笑了笑，想起顧顯榮的話，可能從始至終，把陸淺知看得最透徹的一個人便是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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