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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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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剛剛經過落雁巷, 就聽見那面的那些街坊們都在罵謝依,吵嚷著要把他趕走呢!”小萍會繪聲繪色的描繪著那群街坊激動的嘴臉,本以為顏霽月聽到這件事之後會心情大好, 但顏霽月非但沒有,反而還凝起了眉。

“他們為什麽會知道?不是說過這件事不要宣揚嗎?”顏霽月冷厲的目光看向小萍。

小萍連忙搖頭:“少爺我絕不敢違逆您的意思,這件事確實只告訴了少夫人, 我還特意給那個小仆人塞了錢的,況且鬧得這麽大, 主人家肯定會查的,他應該不會傻到到處跟人說才對!”

“那怎麽會鬧得所有街坊都知道了?倦城就這麽大,那些長舌夫沒一個嘴巴嚴實, 弄得人盡皆知她以後還怎麽擡起頭!”顏霽月攥緊了拳頭。

“沒準兒......沒準兒是被誰偷聽到了,所以才傳播了出去。”小萍說出了唯一的一種可能。

顏霽月深吸一口氣,問道:“事情鬧得這麽大,蘇慕她、可有答應把謝依趕走?”

小萍搖搖頭:“聽說少夫人一直維護那賤人,就是不肯把他趕走,謝依他現在還在少夫人家中心安理得的住著。”

“賤人!”顏霽月心中憤恨湧動:“蘇慕為了他受了這麽多屈辱, 他要是真的愛蘇慕, 就該自己走人。”

“可不是嘛, 他就應該自覺一點,自個兒滾回大漠去, 別霸占著少夫人。”小萍附和道,不過心裏又有些難言的羨慕。

一個男子,這輩子能有個如此維護疼愛自己的女人, 冒天下之大不韙, 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比起那些嫁人之後, 又要洗衣做飯生孩子, 還要應付公公刁難,防著妻主納侍等等一系列糟心的婚後生活,謝依這樣的人生才是真正讓人艷羨的吧。

哪個男子不希望被妻主捧在掌心一輩子呵護,可天底下又有哪個女人能做到呢?

以前他只覺得蘇慕模樣好看極了,比男子還要美,怎麽沒發現,蘇慕的品性也這樣值得依靠。

說起來,當初她在顏家做小管事的時候,因為模樣性格好,招惹地不少男仆春心蕩漾,手絹荷包什麽的收了不知道多少。

後來蘇慕和少爺成婚,即使少爺唆使下人刁難她,她也沒有遷怒與別人,溫和待人,不卑不亢。

當時小萍只覺得蘇慕懦弱,空有一副好皮囊,現在想想,蘇慕真是給足了少爺臉面和尊重,可惜少爺不懂,以至於蘇慕退讓到了極點,一對璧人成了怨偶,終於忍不了提出了和離。

“奴聽落雁巷那些街坊們說,少夫人今兒若是不能把謝依趕走,就不讓楊叔把房子租給少夫人了......您說,少夫人會不會最後帶著謝依離開倦城啊?”小萍忐忑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畢竟帶著謝依離開這裏,去個誰也不認識他們的小地方,這樣又有誰知道謝依身上的烙字呢?

“閉嘴!不可能!”小萍一句話讓顏霽月心臟驟然緊縮,一股強烈的不安感湧上心頭。

要走的人是謝依,不是蘇慕,她不能走,她走了他怎麽辦?不行,不可以,天涯海角他都要跟隨她。

顏霽月眸光一沈,朝著落雁巷的方向走去。

“少爺,吩咐了您今日不能離開這裏,畫舫一會兒就來了,您一走了之,讓奴怎麽跟主君交代。”淩華攬住顏霽月。

顏霽月眉眼冷漠如冰雪:“隨你怎麽交代,告訴我爹,不用再費心思了,我不會改嫁的。”

淩華嗤笑一聲:“少爺不改嫁你難道還想在顏家住一輩子不成?自古以來,男子嫁人天經地義,您這樣只會讓顏家被人恥笑,讓主君和小姐蒙羞。”

顏霽月回頭上下打量了他一通,冷冷笑道:“怎麽,把心裏話說出來了。我確實和蘇慕和離了沒錯,可還輪不到你騎在我頭上,要不少爺的位置,你來坐?”

淩華立刻低頭:“奴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希望少爺能為顏家多考慮考慮。”

顏霽月眼底全是厭惡:“一個做奴才的,倒操起主子的心來了,蠢貨!好好做你的奴才,主人家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個賤人插嘴。”

他忍著在街上動手的欲-望,甩袖離開。

顏霽月知道自從他和離的消息一公開,全府上下都在看他的笑話,即使表面上依然對他恭恭敬敬,可背地裏都在議論他再也嫁不好人家,曾經不可一世,如今淪落到要被女人挑三揀四的下場。

現在就連爹爹身邊的淩華,也敢當眾管束他。

這一刻顏霽月終於體會到當初蘇慕所受的屈辱,原來是這種針紮一樣的滋味。可他好歹還有一層少爺身份,可蘇慕呢?她什麽都沒有,在他看得見看不見的地方,多少人戳著她的脊梁骨罵。

悔恨的苦水淹沒了他,密密麻麻的啃食著他的心臟。

“少爺,咱們現在去哪?”小萍跟在顏霽月身後。

“落雁巷。”

蘇慕帶著林秀才夫郎匆匆趕回家裏。

“慕姐姐!”謝依一個人坐在門檻上,盯著大門出神眼神無光,直到蘇慕終於推開大門,謝依就像一只終於等到主人歸家的小狗,歡天喜地的撲了上去。

“嗯。”蘇慕揉了揉他的頭。

謝依窩在她的懷中,下巴靠在她的肩上,舒服的蹭了蹭。

顧慮到身後還有人,蘇慕將他環在腰間的手拿了下來:“小依,我還帶了一個人回來。”

“誰呀?”謝依往後看去,臉上的笑容頓時褪了色。

“別怕,他是來幫你的。”蘇慕看著他蒼白的臉,以為他想起了自己曾經在李秀才家中時受到的那些非人折磨而產生恐懼。

可她沒有發現,在他蒼白的面容下,隱藏著的是謝依淬滿毒的眼神。

李主君看向謝依的眼神也十分不善,真沒想到這個小賤人手段竟然如此高,身上都被烙了字了,還有女人心甘情願的為他付出,早知道當初自己就不應該被嫉妒沖昏頭腦,做出這種莽撞的事。

他就應該隨便使個計謀,汙蔑他偷人也好,偷錢也好,直接打死,也省的鬧出這些事端來。

蘇慕可不知道這兩個男人此刻所思所想,她召集了周圍四鄰,當著眾人的面讓李秀才夫郎澄清了他並沒有在謝依身上烙字。

畢竟是秀才的夫郎,他說的話還是有人信的。

可楊叔卻不願意這件事就這麽了解了,現在息事寧人,以後小杏可怎麽嫁過去。

於是他走到王叔身邊,悄悄地在他耳邊嘀咕道:“這個李主君還真是會說話,誰不知道他潑辣的名聲,李秀才因為他娘家的勢力這些年一直不敢納侍,可你看謝依那狐媚樣,在李秀才家裏伺候了大半年,她能不動心才怪。”

王叔一聽對啊。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人說道:“既然李主君都澄清了,咱們就散了吧。”

“散什麽散!”王叔一聲說道,狐疑的看著李秀才夫郎:“你說沒有烙字就沒有了?”

謝依如此花容月貌在李秀才家中伺候了這麽久,難免會讓女主人動心,所以烙字並不是沒有可能。而李主君之所以願意來澄清還不是怕事情鬧大,連累了自己的名聲。

想到這些王叔就更不可能放過謝依,他走到謝依身邊就要扯開他的袖子,幸好謝依躲得快,縮到了蘇慕身後。

“你想做什麽?”蘇慕擋在謝依身前。

王叔笑:“空口無憑,要我說證明謝依清白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脫了衣服檢查一下。”

“那怎麽可能?謝依清清白白的男兒家怎麽能讓你們當眾羞辱。”

“這怎麽能叫羞辱?蘇丫頭你也別生氣,咱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也不會讓謝依當眾脫衣服,而是讓他進屋裏讓楊叔檢查檢查,也好讓我們大家放心。”說著,王叔轉頭面向眾人道:“說到底我們也是為了自己兒子以後著想,有些事還是確定一些好。”

一提到自己兒子的未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也不再反駁。

“王叔說的也有到底啊。”

“是啊,是啊,萬一謝依真的是,我家二兒子可馬上就要議親了。”

“說的有道理,還是要確定一些好,如果最後楊叔檢查了沒有烙字,咱們就跟謝依道個歉。”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竟然全都開始讚同讓謝依驗身。

“蘇姑娘、這可如何是好?”李秀才夫郎看著眼前的景象,已經嚇得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粗鄙之夫,行為做事都如此不堪。”人群身後突然冒出一聲冷調的譏諷聲。

眾人詫異的向後望去,一襲出塵白衣,上好的綢緞在一眾粗衣短打之間顯得格外突兀,優越的容貌,軟玉凝脂的肌膚在已經人老珠黃的中年男人群眾更像一株艷溢香融的荼蘼之花。

“顏霽月.....竟然是他!”

“他竟然回來找蘇慕?不是和離了嗎?”

眾人驚訝無比,楊叔更是瞪大了雙眼。

顏霽月穿過眾人來到蘇慕身邊:“妻、阿慕。”

聽到這個稱呼,蘇慕輕輕蹙起了眉,但眼下不是關註這個點的時候。

“你來做什麽?”她問道。

“來幫你啊。”顏霽月上前一步,自從上次一別他終於再一次與她並肩,感受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就像幹涸皸裂的土地終於嘗到了甘霖,如饑似渴的吸允著她身上的馨香來填滿空虛的心臟。

蘇慕不信,周圍人更加不信。

誰不知道蘇慕當初入贅時顏家大少爺大鬧了一場,如今又匆匆和離,想來是婚姻不幸了。

如今不找蘇慕的麻煩,不落井下石就極好了,他怎麽可能來幫蘇慕。

“顏大少爺好大的排場,這是我們的落雁巷自己的事情,與你何幹。”楊叔幽幽開口。

顏霽月丹鳳眼裏溢出一絲輕慢的笑意:“確實與我無關,可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群人仗勢欺人。”

“仗勢欺人?我們只是想驗清楚謝依是否清白之身,這也叫仗勢欺人?”

“謝依清清白白的人,憑什麽要因為一條流言就讓你們扒衣服?不扒衣服就證明不了自己清白了?”顏霽月慢悠悠的睨了楊叔一樣,狹長的眼尾一挑:“巧了,我也曾聽聞你家的林小杏似乎也不是清白之身,這些天躲在家裏不出門,不是因為受了傷,而是流了產,在家裏養身子。”

“你——你胡說八道!”楊叔登時怒不可遏朝著顏霽月撲了過去。

“楊叔別、別激動!”眾人連忙把他拉住,誰都知道顏家的少爺有權有勢,他們可惹不起。

楊叔掙脫不開,只能激動地怒吼:“我兒子清清白白的人從未跟任何女子糾纏不清,你怎能血口噴人。”

“哦?這就是血口噴人了?”顏霽月得意的勾了勾唇角。

楊叔漲的滿臉通紅嘶吼道:“你沒有證據!你汙蔑!”

顏霽月傲慢的笑了笑:“那你有證據證明我說的是假的嗎?你說你孩子是清白之身又能證明是真的嗎?不如也扒了他的衣服讓大家驗一驗。”

“你——”

“要想往一個男子身上潑臟水何其容易,只需要一張嘴,流言自己就會跑遍全城,任你如何澄清別人都不會相信,李主君已經說過謝依是清白的,大家又何為要一再逼迫於他,難道非得要謝依以死明志才能證明自己清白嗎?”蘇慕乘機說道。

眾人啞口無言。

“楊叔,我們回去吧。”王叔勸道。

楊叔恨恨的看向顏霽月和謝依,憤恨在心卻也無可奈何,再糾纏下去,自己兒子的清白都要毀了。

眾人終於離開,這件風波終於過去。

眼看事情平息,李主君松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院子裏頃刻間變得靜幽幽的。

“謝謝。”蘇慕眼瞼輕垂,低聲說道。

“你我之間還用說這些嗎?”顏霽月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他伸出手,試探著想拉她,卻被蘇慕躲過。

顏霽月苦澀的笑了笑:“我聽見小萍說,落雁巷鬧得厲害,一打聽才知道鬧出了這種事來,我心想這件事如果不能解決,你的清譽定會受損,所以我就來了......看見你無事,我就放心了。”

“是呀少夫人,我家少爺一聽見那群街坊們議論你非議你,忤逆了主君的安排也要來這兒幫你。他說你如今在考府試,名聲清白比什麽都重要,所以不顧一切也要過來。”小萍說道。

蘇慕終於擡起頭看向顏霽月,此時的他沒有十年後滿眼的幽怨和傲慢,低眉順眼的笑著,毫無攻擊性。

她本以為顏霽月重生回來,會對謝依不利,卻沒想到他竟然會有主動幫她的一天,看來重生一遭,他們都變成熟了。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見蘇慕一直沈默不語,顏霽月害怕她依舊對自己心存不悅,趕自己出去,便主動提出。

“請進吧。”畢竟人家幫了自己,蘇慕側過身將顏霽月請了進來:“寒舍簡陋,不要嫌棄。”

“不......我怎麽會嫌棄。”顏霽月受寵若驚,激動地不能自抑。

雖然流言散播出去是他沒想到的,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因禍得福,反而因為主動下場替謝依解圍,而獲得了蘇慕輕微的好感。

顏霽月腳步都有些不穩,走進屋裏,看著裏面簡單樸素的陳設,連裝飾的書畫都沒有,只有簡簡單單一張餐桌,從正廳可以望見旁邊的臥室,臥室裏有一張書桌,桌上放著基本書籍,筆墨攤開寥寥寫著幾個字。一切都是這樣簡單隨意。

顏霽月端坐在凳子上,手腳並攏,正襟危坐地像初次見到老師的學生。

這還是他第一次走進蘇慕的房間,新奇感在他的胸腔蔓延,光是坐著就已經令他心潮澎湃,好像這樣就離蘇慕更近了一些,她不再是可望不可即的夢。

蘇慕為他倒了一杯茶水:“我這裏沒有你喜歡喝的龍井香片,只有普通茶葉,微苦發澀,你且將就一下。”

“你......你知道我愛喝龍井香片?”顏霽月著實怔了一下,片刻的怔忪過後,隨之襲來的是漫天狂喜。

她竟然連他喜歡喝的茶葉都記得,顏霽月唇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他不禁想到前世,即便有謝依時不時的來惡心他,但逢年過節,蘇慕都要回來,一大家子人吃一回團圓飯。

在眾人面前即使蘇慕再不喜歡他,也不會將她的不悅表現出來,溫柔體貼的為他夾菜,那些曾經嘲諷他下嫁的表兄弟們都無比羨慕。

晚上蘇慕也會在他房中留宿,雖然依舊是她睡軟塌,他睡床。

可有一回,他夜裏發燒,又冷又熱,是蘇慕照顧了他一整夜,抱了他一整夜。好像迷迷糊糊中,他還哭了,蘇慕還唱歌哄他。

第二天病好之後,他開心極了,以為這是他們夫妻關系親近起來的契機,他專門換上了最好看的衣裳,簪了她送來的簪子,還親自做了一碗魚羹去落楓苑找她。

可他滿腔歡喜被澆了一盆冷水,謝依衣衫不整的從落楓苑裏走出來,滿臉嬌羞,誰看了都知道他們剛剛做了什麽。

魚羹碎在地上。

謝依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粥,又看了看他頭上的白玉簪子。

謝依沒說話也沒對他行禮,只是當著他的面,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衣衫,又炫耀似的露出了他手腕上的血玉鐲子,輕嘲道:“哥哥頭上的玉簪子,可真好看。”

謝依血玉鐲子的品質勝他頭上簪子千倍萬倍,顏霽月緊咬著牙根,只覺得自己的低頭和取悅成了一個笑話,臉上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如果不是為了蘇慕,他巴不得那群人活活將謝依這個賤人逼死,或者賣到窯子裏,做最下賤千人騎萬人壓的小倌。

蘇慕倒茶的手也是一頓,前世為了能與顏霽月修好,何止是顏霽月喜歡喝的茶,就連他喜歡用的筆墨硯臺,喜歡的布料綢緞,喜歡的顏色,喜歡的花,喜歡的點心,她每一樣都記得。

重生之後,這些記憶還一直保存著。

她淡淡說道:“......之前曾在顏家為奴,各方各院主子們的喜好,我都記得。”

顏霽月臉上的笑容突然僵硬,失落無法言說:“......這樣啊。”

他拿起茶杯將茶水飲進,果然如她所說,又苦又澀。

十年後的蘇慕,倦城首富養尊處優,無數男仆擠破頭都想近她身伺候,此時竟然連茶水都這樣難以下咽。

他有些心疼,嫁給蘇慕的十年間,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蘇慕都沒有委屈過他。可現在她卻過著這樣清貧的日子。

“我院子裏還有一些龍井,一會兒我讓小萍給你送來。”

“不用了,我本就是苦出身,喝不慣好茶。”蘇慕委婉拒絕。

“是嗎?”顏霽月心中惆悵難忍,前世的她可是連龍井是雨前還是雨後都能分辨的出來的,怎麽可能喝不慣好茶,不過是嫌棄他,不想喝他的茶罷了。

“小依,你也喝杯茶吧,今日你受苦了。”蘇慕為他倒了一杯。

“謝謝慕姐姐。”謝依接過茶,也不坐下,就站在她身旁,小口小口的抿著茶。

顏霽月看到謝依那張臉就怒氣攻心,恨不得撕了他。

謝依感受到顏霽月充滿惡念的眼神,低眸一瞬間心思已經百轉千回,很快洞悉了顏霽月今日為他解圍的真正原因——討好蘇慕。

而且謝依一直不明白,李主君跟蘇慕說的明明白白他沒有把烙字的事情宣揚出去,那這條消息又是從何而來呢?

以前謝依想不明白,如今看到顏霽月,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對誰最有利,誰就是始作俑者。

顏霽月先放出消息,放任流言發酵,最後引得眾怒時,他在出場幫慕姐姐解圍,這樣慕姐姐對他不好的印象就會有所改變,整個計謀一氣呵成。

以前慕姐姐可是跟顏霽月說話連個好臉色都沒有的人,如今竟然也允許他進門了。

真是好手段。

謝依惡心的瞇起了眼眸,須臾,他擡起頭,朝他微微一笑:“今天真是謝謝哥哥了,如果沒有慕姐姐和哥哥幫助,我或許已經被那些人趕走了。”

顏霽月陰測測的笑了一下;“不必客氣,不過俗話說的好,無風不起浪,謝依弟弟還是以後約束一下自己的言行,以免落得他人口實,如果你恪守男德,這些流言蜚語自然不會找上門。”

約束他的言行?就是說他行為不檢點?

謝依心中冷冷發笑,真是會給他扣帽子,還是當著慕姐姐的面,讓慕姐姐以為他是個水性楊花的男人。

他溫順謙卑的低下頭:“哥哥說的是,可是自從我被慕姐姐買下之後,從來沒有跟除慕姐姐以外的任何女子有過接觸,可我不知為何我已經做到這樣了,那些人卻依然咄咄逼人。”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應該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你也不想想,落雁巷那麽多未婚男子,為什麽他們不針對其他人,偏偏針對你呢?”

謝依啞口無言,吃癟的咬了咬唇。

顏霽月唇角得意冷笑。

謝依更加恭順:“哥哥說的有理,我以後一定會更加恪守本分,只為慕姐姐一人,只給慕姐姐一個人看,只是那些人往我身上潑臟水,說我身上被烙了字,還烙了‘淫’字,真是莫名其妙,我連那個字的意思是什麽都不知道。”

顏霽月笑得輕慢:“明明被烙了字,在別人面前裝一裝也就罷了,在我這裏還裝什麽?”

謝依擡起頭,綠寶石一樣幽沈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顏霽月:“哥哥這麽確定我身上被烙了字?之前哥哥不是一直在維護我的清白嗎?難道說各哥哥並不信任我,明知道我身上被烙了字,卻還為我辯解,為什麽?”

遭了!顏霽月一把握緊扶手,本能的看向蘇慕。

蘇慕停下喝茶的手,慢悠悠的看向他,神色所有所思。

“我、我自然是信你的......”顏霽月渾身血液緊張地幾乎快要凝固:“我也是聽外頭那些街坊瞎議論的,他們振振有詞,我也就信了。”

“哦——”謝依笑不達眼底:“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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