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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報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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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解剖以後,發現死者胃內呈排空狀態,說明至少是在進食四個小時之後遇害的。但是,後來在溪河鎮走訪的時候,有一家燒烤店的老板和他的員工非常肯定的告訴我們,有一天晚上快十一點的時候,這個人獨自一人在他家吃了一碗面條。”楊睿緩緩說道:“他所說的時間,正好與死者死亡的時間非常吻合。這足以說明,死者應該是當天晚上在那吃過東西之後遇害的。既然是這樣,那麽死者從離開燒烤攤到遇害之間這四個多小時究竟去了哪裏?”

秋宇想了想,問道:“從鎮裏去到現場,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個我們計算過,開車到達距離現場最近的位置,正常速度半個小時。”楊睿一臉的凝重,又繼續說道:“那條路雖然是柏油道路,但路窄彎急,想快也快不到哪去。下車之後步行到山谷裏,如果肩上還扛著個人的話,最起碼也還要三十分鐘。再加上將人脫去衣物綁到樹上,怎麽也還需要花個十來分鐘的時間。這樣計算下來,還有接近三個小時的時間,死者去了哪裏?要知道,根據那個燒烤店老板和員工反映的情況,我們集結了大量的人手將整個鎮及周邊的村子都訪問了個遍,可惜,除了那家店以外,就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死者。”

“你認為那家店的人有可能說謊麽?”秋宇問道。

“我們確實是有這樣的想法,後來我們夜裏十一點左右多次去到鎮上實地查看,發現那個老板確實沒有說謊。山區的鄉鎮,一到夜裏十一點以後,除了那寥寥無幾的幾個燒烤攤上會有人以外,幾乎再也見不到任何人。那些小旅社小賓館都是門開著,卻根本沒有人守在裏面,在櫃臺上貼個電話號碼,客人來了需要住店就打上面的電話,過一會兒,他們才會從不知道什麽地方冒出來給你開個房間。所以,那天晚上除了那個燒烤攤的人見到他以外,沒有其他人見到也屬正常。”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在圍繞這名死者是不是本地人來開展調查,後來很快我們就發現,這名死者根本就不是溪河鎮的本地人,而是一名外來人員。他一個人從別的地方來到這裏,沒有交通工具,必然只能做班車。順著這條線,我們開始從班車查起,很快就查到,死者確實是當天中午在靖城的城邊獨自一人搭上了一輛由靖城開往溪河鎮的班車。可惜的是,他半路搭車,沒有實名制購買車票,所以,並沒有從車票上查到死者的身份。”

“雖然沒有查到死者身份,但我們還是得到了一條重要線索。班車司機向我們反映,那天死者上車之後,便有一輛白色的越野車一直在後面遠遠的跟著,直到那個人在溪河鎮下車之後才沒有跟著他的車。”

“這輛車查到沒有?能不能確定當時確實是在跟著班車?”秋宇皺著眉頭問道。

“沒查到,班車一路走走停停,那輛車只是遠遠的跟著。溪河鎮路途遙遠,又全是山路,去到鎮裏的時候,已經是夜裏接近十一點左右,司機根本沒有機會看清楚車牌,也沒有閑心去管這件事。根據監控視頻,我們確定該車為一輛白色的途觀,可惜的是,車牌照是假的。我們並沒有放棄,結合那輛車和死者都是從靖城離開的,我們認為嫌疑人是靖城本地人的可能性非常大,便將整個靖城擁有白色途觀車的人都查了一遍,可惜也是毫無進展。”

“經過了兩起案子,又做了這麽多工作之後,你們是怎麽認為的?”秋宇又問道。

“第一起案件,死者應該是在極度的飲酒過量並失去意識之後,被嫌疑人扛到了那幢破樓上捆綁起來殺死的,為了防止死者醒過來之後呼救,他殺人前還用布料將死者的嘴堵了起來,然後才開始慢慢的殺人。作案之後,應該還清理過現場,把他能留下的痕跡全都抹去了。”楊睿想了想,又繼續說道:“第二起案件,死者早已被他盯上,見到死者乘車,便尾隨在後,伺機作案。直到死者吃完宵夜獨自一人離開的時候,才找到了下手的機會,用早已準備好的沾滿□□的布料蒙在死者口鼻處將其麻醉,才帶到了那個人跡罕至的山谷裏趁著深夜將其殺死。雖然到目前為止案件還沒有任何進展,但我們現在已經可以明確,這兩起案件,都是有預謀,有計劃的以報覆為目的的故意殺人。在此之前,我們曾設想過是否會有變態殺人取樂的可能,但經過第二起案件的調查,已經完全排除了這種可能。”楊睿說完,看著秋宇,又問道:“你覺得死者乘坐七八個小時的車獨自一人跑到這山區裏來幹嘛,如果能搞清楚這一點,或許對破案會有很大的幫助。”

秋宇想了一會兒,說道:“一個人跑到山區裏來,要麽家在這裏,要麽就是找親戚、熟人或者朋友。以山區的特點來說,這種事情會傳得飛快,用不了幾天便足以傳遍村村寨寨。你們查了這麽久,卻居然沒有一個當地人認識死者,這就足以說明,這人的家不在這裏,他是來找親戚、熟人或者朋友的。而又正因為這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卻依然沒有人主動承認死者是他所認識的人,這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死者來找的這個人心中有鬼。連人被殺了這麽大的事都依然不敢向警察露面,說明這人心中的鬼還不小,而且,這鬼十之八九還與死者有關。”

聽到這話,楊睿皺著眉頭陷入了沈思之中,過了一會兒,他才點了點頭,一臉凝重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死者自己本身就有問題?”

“我不敢說絕對,但應該八九不離十吧!”秋宇皺著眉頭,一臉凝重的說道:“不只是他有問題,要是我沒估計錯誤的話,這三起案件的死者應該都有問題。他們三人的身上,或許都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你這想法是不是有點太武斷了?”楊睿皺著眉頭說道:“畢竟,這三人都是受害者,現在連身份都沒搞清就下這種定論,我覺得還是應該再斟酌斟酌。”

“我倒是認為秋哥說的沒錯。”坐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王冰突然一臉認真的說道:“之前,我對這幾起案件也不是特別了解,今天聽你們說完之後,我也覺得這三人肯定有問題。”

“為什麽?”楊睿一臉的不解,又道:“你這小屁孩懂個屁,別跟著瞎摻和。”

“本來就是這樣。”被說成小屁孩,王冰一臉的不樂意,撅著嘴說道:“你也不看看這三個人死得有多慘,要不是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誰會吃飽了撐得沒事幹把人殺成這樣。”

“這…….”楊睿一時找不到說詞,只能苦笑著閉上了嘴。

“呵呵……王冰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不過確實是片面一些。”秋宇笑了笑,說道:“她的話,有八個字我特別讚同。”

“哪八個字?”王冰馬上來了興致。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秋宇緩緩說道:“雖然不一定就真的是殺父奪妻,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之間有深仇大恨,否則,嫌疑人不會這麽做。”他看著楊睿,又道:“你之前不是說過,幾乎每一個人都認為,嫌疑人是因為報覆而殺人。既然是報覆,又使用的是殘忍到極致的手段,你覺得,這會是普通的仇怨麽?既然不是普通的仇怨,那就說明他們應該是做了什麽既見不得人,又極其嚴重,還對嫌疑人傷害極大的事情。我覺得,這種事情,或許還會牽扯到什麽嚴重的犯罪,只不過,我們現在還並不知道。”

秋宇說完,又塞了一根幫幫糖到自己的嘴裏。

聽到這話,本就心情沈重的楊睿瞬間感覺頭大如鬥,聽著秋宇在那吃糖吃得嘖嘖響,心裏一煩,忍不住說道:“芋頭,我就沒搞懂,你堂堂一個刑偵專家,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愛吃糖。”

秋宇連忙收斂了一些,有些尷尬的說道:“當初為了後代不得不把煙給戒了,後來為了哄兒子就學會了吃這個,再後來就上了癮,只要心裏想什麽事情就得來一根,呵呵呵……不好意思啊!”

“原來是這樣,那給我也來一根。”王冰突然一臉認真的說道:“看來,要當神探,光有腦子還不行,得吃棒棒糖。”

楊睿簡直是一頭的黑線,秋宇差點沒噴出來。

“瘋鬼,你想過那兩具屍體身上的一百零三刀是怎麽回事麽?”秋宇突然皺著眉頭,一臉凝重的說道:“我一直在想,為什麽都是一百零三。用諧音來念好像不大對,套用各種數學公式、玄學、民族、宗教甚至撲克和麻將,都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個問題我們也思考和研究過,可惜,跟你一樣,毫無頭緒。”楊睿也是一臉的無奈。

“前天這名死者身上的棍棒傷細致的數過沒有?”秋宇問道。

“法醫數過了,但頭部那些實在是太密集,根本無法確定到底是被打了多少下,但全身上下所有的傷絕對超過了一百零三這個數字。”

“會不會是誰的生日?”王冰吃著棒棒糖,隨口說道。

聽到這話,秋宇楞了楞,說道:“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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