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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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陳伊人心頭一震。
她是怎麽知道她前世的名字的？
“你……你是哪裏聽說這個名字的？”
王嫣然臉上的憂色更深，雙目似乎有淚：“我聽他在夢中念過這個名字，不止……不止一次。”一把抓住陳伊人的手，“伊人，這個錦兒是不是他的初戀情人？你見過她嗎？她長得什麽樣？為什麽會讓他如此的念念不忘？”
陳伊人心緒紊亂，幾乎聽不清她的問話。
原來，那天，她並不是幻覺。
他從來沒叫過她“伊人”“妹妹”，原來，在他心中，她是錦兒，是來自明朝的錦兒。
腦中不斷地回想著陳宇軒酒醉時的那聲“錦兒”。
那一聲很輕，又很重，仿佛擂鼓樣地敲打著陳伊人的心扉。她心裏絞做一團，又酸又澀，無法喘氣。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緩過神來的，直到清醒，王嫣然的手還緊緊抓著她的手，口中喃喃地道：“我真的就比不上她麽？伊人……你不知道，我有多麽的愛你的哥哥……當初，我第一眼看到他，感覺他是那麽的高不可攀。可是，那樣高不可攀的人兒卻對自己的妹妹那麽溫柔呵護。伊人，你知道嗎？那一刻，我竟然很嫉妒你。”
陳伊人又是一晃神，之前一幕幕場景在她腦中閃過。
許久，又聽到王嫣然道：“伊人，你說我能得到你哥哥的心麽？”
“想知道為什麽不直接問我？”冷沈的語調自門口處響起，陳宇軒站在那裏，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兩人皆是一驚，王嫣然立刻松開了陳伊人的手，囁囁地說：“宇軒，我……”
陳宇軒不語，眼睛從她身上落到了陳伊人身上，意外地，她並沒有移開視線。
她就這樣與他直視。美眸含淚，似有千言萬語。
他的心猛地一跳，幾乎無力抵擋這樣的目光。
“出來，我有話跟你說。”他僵硬地轉身，丟下這一句話。
二人同時移動步子，在邁出第一步後的一剎那。陳伊人硬硬收回了自己的腳。
王嫣然跟著陳宇軒到了他的房間，陳宇軒在床上坐下，王嫣然溫柔地笑了笑，在他的身邊坐下，手自然地挽住他的手：“宇軒。晚上想吃什麽？我做給你吃。”
陳宇軒抽出自己的手，不說話，狹長的眼眸盯著她看。看得她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冷笑一聲：“你打算來m市工作？你家裏的父母親大人同意了嗎？”
“宇軒，只要我下定了決心，我父母是不會反對的，你放心吧。”王嫣然擡頭，溫柔的眼中是一片堅定。
“可是，”陳宇軒與她目光對視，一字一句地說。“我、不、同、意。”
王嫣然臉色一白，咬唇，眼中幾乎有淚：“為什麽啊。宇軒？你不想我跟你在一起嗎？”
陳宇軒不回答，反問：“這次，你怎麽突然到了這裏？”
王嫣然一頓。很快道：“我……我很想你，所以就來了，想給你個驚喜。”
“是麽？”陳宇軒玉白的臉慢慢冷下來，像凝著霜氣一般。“只是這樣？”
“是啊，宇軒，我真的很想你。宇軒，我愛你，很愛很愛你。”她撲入陳宇軒的懷中。
陳宇軒閃身避過，臉上的表情愈冷，仿佛似看穿了她一般。
她有點慌，一把牢牢地抱住陳宇軒：“宇軒，你剛剛說我想知道可以直接問你，那你告訴我，我能不能得到你的心，宇軒？”
陳宇軒深吸了口氣，有一種荒涼的笑染上了他的眼底，他慢慢扳開王嫣然的手臂：“王嫣然，我們還是分手吧。”
陳伊人不知道陳宇軒跟王嫣然說了什麽，當天下午，王嫣然便離開了，走的時候，眼睛紅紅的。陳伊人問她，她一個勁兒地搖頭，並不說話。
晚上在桌上吃飯的時候，陳伊人一邊給陳宇軒夾菜，一邊忍不住問道：“哥哥，你跟王姐姐說了什麽？她怎麽就走了？”
陳宇軒不緊不慢地吃著她夾的菜，吃完，才擡眼看她：“她又跟你說了什麽，你那時怎麽那樣看我？”
陳伊人的手一抖，筷子間的飯差點掉下來。她放下碗筷，一瞬間，她又想起王嫣然說的話帶給她的沖擊，酸澀再次湧上了心頭。
燈光下的陳宇軒，黑色襯衣越發顯得臉兒尖尖，肌膚瑩白，卻早已不是當年她初見他時那個倨傲稚嫩、清澈如玉般的美少年。他因為她，承受過太多同齡人所不能承受的苦楚。
她的眼眸再次凝淚，看著他，低低地道：“哥哥，我……”哽住。
又是這樣的目光，揪得人心發疼。
再怎麽清冷的神情因著她的淚而柔和起來，他也放下了筷子，手撫上了她柔軟的長發。
“你最近怎麽了？”他能肯定她身上發生了些事情，但是猜測不到是什麽事。
她終於忍不住，淚滴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哥哥，若……若我沒有附身到你妹妹身上，該有多好……”
他的手僵住，懷疑是自己聽錯了，抑或是自己理解錯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咬唇卻擋不住簌簌的眼淚，便扭過頭去。
他伸出手將她的臉扳正，對上自己的眼，用手擦去她流下的眼淚，眸含期待地問：“別哭，告訴我，你剛剛說那話是什麽意思？”
她不看他，眼淚更甚：“哥哥，可是……可是你是我的哥哥啊……”
這句在外人聽不懂的話，陳宇軒聽懂了，更聽懂了這句話後面的含義。
他的心都顫抖起來，多少次以為自己是一個人掙紮在深淵中，她只是站在岸邊淡淡地看他痛苦，看他沈溺。這些年來，有多絕望，就有多恨她，恨她占據了自己妹妹的身體，更恨她讓自己無法自拔；也是因為有多恨她，他就知道自己有多……愛她。
這一刻，他竟得到了這樣的話。
原來，陽光還會照到他已經腐朽沈郁的黑暗世界中。
原來，他也不是一個人無恥的貪戀。
“笨蛋……”他輕輕地說，將她擁入懷中，狹長的眼中，一滴晶瑩的眼淚自眼角滴落。
其實，哥哥也好，其他身份也罷，現在，她在他懷裏，在他身邊，這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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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伊人心頭一震。
她是怎麽知道她前世的名字的？
“你……你是哪裏聽說這個名字的？”
王嫣然臉上的憂色更深，雙目似乎有淚：“我聽他在夢中念過這個名字，不止……不止一次。”一把抓住陳伊人的手，“伊人，這個錦兒是不是他的初戀情人？你見過她嗎？她長得什麽樣？為什麽會讓他如此的念念不忘？”
陳伊人心緒紊亂，幾乎聽不清她的問話。
原來，那天，她並不是幻覺。
他從來沒叫過她“伊人”“妹妹”，原來，在他心中，她是錦兒，是來自明朝的錦兒。
腦中不斷地回想著陳宇軒酒醉時的那聲“錦兒”。
那一聲很輕，又很重，仿佛擂鼓樣地敲打著陳伊人的心扉。她心裏絞做一團，又酸又澀，無法喘氣。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緩過神來的，直到清醒，王嫣然的手還緊緊抓著她的手，口中喃喃地道：“我真的就比不上她麽？伊人……你不知道，我有多麽的愛你的哥哥……當初，我第一眼看到他，感覺他是那麽的高不可攀。可是，那樣高不可攀的人兒卻對自己的妹妹那麽溫柔呵護。伊人，你知道嗎？那一刻，我竟然很嫉妒你。”
陳伊人又是一晃神，之前一幕幕場景在她腦中閃過。
許久，又聽到王嫣然道：“伊人，你說我能得到你哥哥的心麽？”
“想知道為什麽不直接問我？”冷沈的語調自門口處響起，陳宇軒站在那裏，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兩人皆是一驚，王嫣然立刻松開了陳伊人的手，囁囁地說：“宇軒，我……”
陳宇軒不語，眼睛從她身上落到了陳伊人身上，意外地，她並沒有移開視線。
她就這樣與他直視。美眸含淚，似有千言萬語。
他的心猛地一跳，幾乎無力抵擋這樣的目光。
“出來，我有話跟你說。”他僵硬地轉身，丟下這一句話。
二人同時移動步子，在邁出第一步後的一剎那。陳伊人硬硬收回了自己的腳。
王嫣然跟著陳宇軒到了他的房間，陳宇軒在床上坐下，王嫣然溫柔地笑了笑，在他的身邊坐下，手自然地挽住他的手：“宇軒。晚上想吃什麽？我做給你吃。”
陳宇軒抽出自己的手，不說話，狹長的眼眸盯著她看。看得她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冷笑一聲：“你打算來m市工作？你家裏的父母親大人同意了嗎？”
“宇軒，只要我下定了決心，我父母是不會反對的，你放心吧。”王嫣然擡頭，溫柔的眼中是一片堅定。
“可是，”陳宇軒與她目光對視，一字一句地說。“我、不、同、意。”
王嫣然臉色一白，咬唇，眼中幾乎有淚：“為什麽啊。宇軒？你不想我跟你在一起嗎？”
陳宇軒不回答，反問：“這次，你怎麽突然到了這裏？”
王嫣然一頓。很快道：“我……我很想你，所以就來了，想給你個驚喜。”
“是麽？”陳宇軒玉白的臉慢慢冷下來，像凝著霜氣一般。“只是這樣？”
“是啊，宇軒，我真的很想你。宇軒，我愛你，很愛很愛你。”她撲入陳宇軒的懷中。
陳宇軒閃身避過，臉上的表情愈冷，仿佛似看穿了她一般。
她有點慌，一把牢牢地抱住陳宇軒：“宇軒，你剛剛說我想知道可以直接問你，那你告訴我，我能不能得到你的心，宇軒？”
陳宇軒深吸了口氣，有一種荒涼的笑染上了他的眼底，他慢慢扳開王嫣然的手臂：“王嫣然，我們還是分手吧。”
陳伊人不知道陳宇軒跟王嫣然說了什麽，當天下午，王嫣然便離開了，走的時候，眼睛紅紅的。陳伊人問她，她一個勁兒地搖頭，並不說話。
晚上在桌上吃飯的時候，陳伊人一邊給陳宇軒夾菜，一邊忍不住問道：“哥哥，你跟王姐姐說了什麽？她怎麽就走了？”
陳宇軒不緊不慢地吃著她夾的菜，吃完，才擡眼看她：“她又跟你說了什麽，你那時怎麽那樣看我？”
陳伊人的手一抖，筷子間的飯差點掉下來。她放下碗筷，一瞬間，她又想起王嫣然說的話帶給她的沖擊，酸澀再次湧上了心頭。
燈光下的陳宇軒，黑色襯衣越發顯得臉兒尖尖，肌膚瑩白，卻早已不是當年她初見他時那個倨傲稚嫩、清澈如玉般的美少年。他因為她，承受過太多同齡人所不能承受的苦楚。
她的眼眸再次凝淚，看著他，低低地道：“哥哥，我……”哽住。
又是這樣的目光，揪得人心發疼。
再怎麽清冷的神情因著她的淚而柔和起來，他也放下了筷子，手撫上了她柔軟的長發。
“你最近怎麽了？”他能肯定她身上發生了些事情，但是猜測不到是什麽事。
她終於忍不住，淚滴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哥哥，若……若我沒有附身到你妹妹身上，該有多好……”
他的手僵住，懷疑是自己聽錯了，抑或是自己理解錯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咬唇卻擋不住簌簌的眼淚，便扭過頭去。
他伸出手將她的臉扳正，對上自己的眼，用手擦去她流下的眼淚，眸含期待地問：“別哭，告訴我，你剛剛說那話是什麽意思？”
她不看他，眼淚更甚：“哥哥，可是……可是你是我的哥哥啊……”
這句在外人聽不懂的話，陳宇軒聽懂了，更聽懂了這句話後面的含義。
他的心都顫抖起來，多少次以為自己是一個人掙紮在深淵中，她只是站在岸邊淡淡地看他痛苦，看他沈溺。這些年來，有多絕望，就有多恨她，恨她占據了自己妹妹的身體，更恨她讓自己無法自拔；也是因為有多恨她，他就知道自己有多……愛她。
這一刻，他竟得到了這樣的話。
原來，陽光還會照到他已經腐朽沈郁的黑暗世界中。
原來，他也不是一個人無恥的貪戀。
“笨蛋……”他輕輕地說，將她擁入懷中，狹長的眼中，一滴晶瑩的眼淚自眼角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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