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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身世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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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身世之謎

傾墨宮裏,三個人靜靜坐著,太後一臉憐愛的看著瞿墨,左下手坐的正是空探門的門主,宋延賜,他,也正是瞿墨在江城的的“父親”,而瞿墨真正的父親是翟國的第三百八十二代帝王太曄皇帝。

從太後和宋門主的講述中,十七年前一場翟國內亂引發的故事慢慢浮出水面。

太後,也就是瞿墨的親身母親本來是太曄皇帝的妃子,兩人相愛犢深。年輕時候的太後才絕京華,艷震天下,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何止千百,這之中也包括翟國先帝,也就是翟天楚的父皇。

那時的太燁皇帝和先皇都還只是年輕的皇子,年輕氣盛,所以互相許諾誰先地到太後的心,另一方就甘心退出,再不幹涉。於是兄弟兩各自使出渾身解數只為博美人一笑,因都是身在帝王之家,所以他們都沒有請求父皇賜婚,而是像尋常的男女相戀一樣,只用真心做賭註。

最後,太曄皇帝才俊出塵博得美人的芳心,這才攜著佳人面見聖上請求賜婚,太後本也是家勢不凡的女子,再加上自身也已經是翟國上下稱頌的絕世佳人,皇上哪有不允的道理,心下歡喜,當即就下旨擇吉日成婚,一時間民心所向普天同慶。

可是先皇卻總覺得是太曄皇帝在背後用了計謀,才使得原本青睞於他的女子轉而投向他的懷抱,心裏從此種下了惡種,慢慢在太曄皇帝與太後的恩愛情深的澆灌之下,惡種慢慢發芽,生枝,開花。終於在太曄皇帝繼位不久太後將要臨盆的時候,他展開了醞釀已久的報覆,弒兄奪位,離嫂為後。

而太後在前殿大亂之際讓貼身的侍女與太曄皇帝心腹侍衛趁亂抱著瞿墨逃往明夜國,這個侍女就是瞿墨叫了十六年娘親的佩雲。

隨後委身於先帝,被立為後,生子天楚,所有這些,都是以先皇誓不追查瞿墨的下落為前提。太後用她的貞潔換取了瞿墨十六年的相安無事。

而十七年後,母女相對,瞿墨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怪不得她看著如此熟悉,怪不得她會釀制龍蘭酒。她熟悉是因為她像自己,她會釀制只有娘會釀的龍蘭酒是因為娘是她的丫鬟。

往事漸漸浮出,終於知道為什麽爹娘要教她那些,以為他們不想讓他們王妃的女兒只是個平庸的小城女子。

終於知道“爹爹”為什麽會經常不在,因為除了江城平凡的擺渡人以外,他還有一個讓世人驚駭的身份——天下第一組織空探門的門主。

瞿墨看著眼前這兩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一個是她的親身母親,卻十六年不曾見她。

一個是她的“父親”,卻換了容顏。

她該撲進他們懷裏痛哭嗎?想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那樣流著歡喜的眼淚,

若該,她該撲向誰是的懷抱?是養她寵她十六年的假父親,還是十六年未曾見過一面的親身母親?

若不該,她又該作何反應?對著他們說,“原來是這樣啊”。

還是,“怒斥”母親的無親父親的欺瞞。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們,聽他們的故事,像是遙遠的與己無關的歷史。

“墨兒,是我對不起你,”太後終於忍不住流下藏了十七年的眼淚,十七年的心酸,十七年的隱忍,十七年的思念。她多想瞿墨此刻能夠抱著她哭,喊一聲“娘”也好“母後”也好只要她有所動容,不要這樣自己痛哭不語。

“墨兒,這是你的親身母親,還不快過來拜見”,宋延賜看著往日的嬌嬌小女,如今淡漠冷傲的一言不發,心裏一疼,是他不好,讓女兒受苦了。

“母親?她是我的母親,那現在一個人冰冷的躺在江城芪芷山上的那個人又是誰?你現在叫我墨兒,當初我和娘埋在廢墟地下命在旦夕的時候你又在哪裏?”瞿墨終是怒了,沈積多久的自責,害怕,委屈一時間全都湧了出來。

“墨兒,不得對宋門主無禮”,太後見瞿墨失去了理智,她不該怪他的,當初也是情非得已。

“我不怪他,怪你嗎?是,我是該怪你。生了我就推給別人然後十七年不聞不問:然後呢,生了天楚又對他不不管不理,現在在這裏認丟失了十七年的女兒,那你有沒有想過天楚他現在在哪裏,他難不難過?”瞿墨再無法抑制,所有眼淚悲痛,一起隨著哭聲說出來。

“墨兒,墨兒,是我不好,是我這個做娘的不好,我對不起你們,你怨我吧,怪我吧,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太後巍巍站起來一把抱住痛苦流涕的瞿墨,哭的幾乎昏厥過去,撕心裂肺的征討著自己的過錯,攬下一切罪過,只要她的女兒能夠原諒她。

瞿墨擱在太後肩頭的臉上,也已經是淚流成河,她是有多想念母親的懷抱,如今親生母親就這麽抱著自己可是自己為什麽還這麽難過,緩手擡上,抱住搖搖欲墜的太後,兩個人人的眼淚互濕脊背。

宋延賜在背後看著她們,眼中淚光閃爍,嘴角牽扯,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住過朦朧裏,這座悲傷的宮殿,似乎有在隱藏的角落有幸福的光芒透出……

太後一時驚嚇,一時悲傷,再加上有病在身,抱著瞿墨大哭之後,體力不支暈了過去,瞿墨將她扶回床上,此刻正輕輕的為她蓋了錦被,擦去眼角的淚痕,就悄悄退了出來。

“太後睡了?”

“恩”,瞿墨面帶愧疚的看著宋延賜,這個她叫了十六年爹爹的人,鬢間似乎已有了白發,才半年不見,爹爹就老成這樣,心裏一酸,所有的怨言都沒有了,“爹爹,剛才……”

“我知道,不用說,爹爹都知道……”宋延賜愛憐的看著瞿墨點頭道,“你怨爹爹也是應該的,爹爹對不住你,對不住你娘”。

“爹,是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我,娘也不會死……我能力不夠,沒能醫好娘,我……”一想到娘去世的原因,娘去世的情景,瞿墨又陷入了無盡的自責之中。

“你娘不會怪你的,要是在天有靈,你娘也不願看見你這樣。再說了,要是你娘知道她的女兒竟然做了明夜國的大將軍,高興恐怕都來不及呢。”宋延賜擦去瞿墨的眼淚,拍拍她的肩膀笑道。

瞿墨也被他逗笑,“可是爹爹,為什麽你沒有找我?你沒有回江城嗎?”瞿墨心裏有無數個疑問想要問他。

“江城出事後不久,我就回去了,只是,你娘已經不在了,而你,他們也都說你不在了。”

“不在了?”爹爹也是聽到的同一個流言嗎。

“說你惹怒了翼王,被翼王身上綁了巨石,投至流江。”

“果然是這樣,所以你們空探門才要刺殺翼王?”想起岐戍之戰,空探門對翼王窮追不舍,並不為翟國,也不是為左相所用。她還和夜絕塵一直猜想推斷到底是誰有這麽大本事竟然能號令的懂空探門。現在一切都清楚了,原來竟是爹爹為她報仇呢。

“沒錯,這世間無論是富是貴,誰敢傷害你,我就讓他以十倍的代價還來”。宋延賜語氣極是平淡,可是瞿墨的心理卻是一暖,她的爹爹這樣維護她,愛她。

“我是跟著翼王去了岐戍,我看到他們給探子分發的衣物配飾像極了你曾經拿回家的東西,所以我猜想如果我跟著他們,一定就能到你經常去的地方。雖然娘去世前告訴我,說你可能已經死了,可是我不相信,所以我一路南下,我一直相信我能找到你”。瞿墨對著父親微微一笑,她是找到了,可是這過程實在是太漫長。

“孩子,讓你受苦了。想我空探門消息靈通,卻只探到夜絕塵身邊有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將軍,竟然沒想到,那被傳得神一樣的女子沒事我宋延賜的女兒。長大了,你做的很好。”愛憐的摸摸瞿墨的頭,宋延賜的父愛顯現的淋漓盡致。

“其實,不長大多好……”瞿墨低下頭扣著手指,眼睛又迷上了一層水汽。

“傻孩子,人總是要長大的。要不是你長到十六歲,怎麽會等到你這傾世容貌呢,只是可惜,你娘盼了十六年,到最後沒能見上一眼”,想到那個相伴十六年的老伴,宋延賜又不免傷懷。

“是爹爹給我用了易容術嗎?爹爹也易容了,哪一個才是真的你?”江城絡腮胡子的擺渡人,如今卻是英朗峻拔的大將軍,這容顏,反差也太大了。

“來。你摸摸。扯一下,呵呵~”宋延賜笑著拉過瞿墨的手,扯上他的臉頰的時候,宋延賜“呀”的交出了聲,疼啊。

“這才是真的你啊?想不到爹爹也是個美男子呢”,瞿墨看到宋延賜誇張的表情,不禁笑出了聲。

“臭丫頭,那你爹爹開玩笑了啊”,敲一下瞿墨的頭,眼睛裏卻是極大地欣慰,只要她能開心就好。十七年苦苦的欺瞞,再加上這半年所受的罪,著實苦了她了。

“太後,你醒了?”擡過眼看見太後正依著門看著他倆,宋延賜低聲問道。

“醒了。看到你們父女相談甚歡,就沒忍心打擾”,太後慈和的一笑,目光轉向瞿墨,眼睛裏都是溫柔的母愛。

“太後”,瞿墨微微一點頭,算是行禮,低著頭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什麽太後,該改口了”宋延賜開心的笑著對瞿墨說,這些年太後對瞿墨的愛意思念,他最清楚不過了。

“沒關系,墨兒可能還不太適應,等以後慢慢熟悉了再改口也不遲”,太後見瞿墨並不高興宋延賜說的話,自己尷尬掩飾著說,心裏卻是空落落的的失望。轉身就要在回屋去。

“娘……”瞿墨看到她失望的轉身,急急的叫了一聲,雖然聲音極低,但是太後卻聽得很清楚,扶著門框的手微微一顫,轉過身來眼睛裏已經滿是幸福的淚水,“哎”,笑著應出聲來,這一刻,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母親。

瞿墨跑過去一頭紮進她的懷裏——這是母親的懷抱。

宋延賜皺紋滿布的臉上,也是濁淚縱橫,太後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她也付出了太多的代價。而自己養了十六年的女兒,如今也終於可以抱著自己的娘親喊娘,他怎能不開心。十六年的使命,他今天算是完成了,又是高興,又是難過。

恐怕此刻,每個人的心情都是覆雜的無法形容的,不管怎樣,這似乎是一個親人團聚的母女相認的歡喜時刻。

------題外話------

終於花了一整夜時間把這個隱藏了這麽久得秘密說了出來

長噓一口氣

我解釋的還清楚嗎~

要是有什麽疑問舉手發言。

呵呵~但願都交代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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