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艱難”歲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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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艱難”歲月（三）
蘭心拿了棋盤過來，問荷、問柳端來茶點。李靖宇和林嫣然一起走到棋盤邊坐下。林嫣然執白，李靖宇執黑。林嫣然不懂，但隱約記得下棋要先占邊角，那還是在一個電視劇裏看的。到底是誰先下呢？林嫣然拿著棋子思考。
李靖宇看林嫣然沈思，就提醒她：“皇後在想什麽？執白子先下啊。”
林嫣然眼睛一亮，得意地笑了，心裏想一定要給李靖宇發一個最佳蛔蟲獎。她滿面笑容地落下一子。李靖宇看林嫣然如此鎮定，反倒有些心虛，不敢再輕視她，集中精力應付林嫣然。
林嫣然每一步棋都是信手拈來，輕松隨意的緊。李靖宇步步深思，唯恐一步錯造成步步錯。
林嫣然反正是不懂，就根據自己偶爾看的圍棋比賽還有電視劇看著那個順眼走哪邊。只要不防禁著點就好。林嫣然一會兒喝喝茶一會兒又吃點兒點心，完全不把下棋放在眼裏的樣子。
反觀李靖宇，林嫣然落一子他就想好半天到底林嫣然擺的是什麽棋局，用的是哪家下法，一直處於緊張之中。而林嫣然悠閑地看著他等他走下一步，讓他更是郁悶。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自認為棋藝高超，放眼整個大銘王朝幾乎沒有敵手，現在才發現身邊就有一個高手。這麽半天他也沒看出林嫣然擺的是什麽棋局，用的是哪家下法，實在是讓他汗顏又惱怒。
林嫣然幾乎吃盡了點心，喝了三壺茶。可是實在受不了李靖宇慢慢騰騰的樣子，忍不住打瞌睡。午後的陽光照在她身上，點點金光在她身上上下跳躍。低垂的頭時不時地下垂又擡起。對面的李靖宇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個黑子，一動不動地看著棋盤。蘭心在旁邊無奈的翻著白眼。他們三人構成了一幅奇怪又極為和諧的畫面。
月亮已經掛在了樹梢上，李靖宇終於落下一子。最後的結果是平局。可是看自己身心俱疲的樣子，而對面的林嫣然昏昏欲睡，只能說還是林嫣然棋高一著。
“皇後？皇後？嫣然？”李靖宇叫著前面私會周公的人，居然敢這麽無視他！難道他就這麽乏味嗎？
蘭心輕輕拉了林嫣然一下，小聲地喚道：“娘娘，醒醒。娘娘……”她家小姐是越來越厲害了，和皇帝下棋能下的睡著！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家小姐，小姐從小不愛下棋，能逃就逃。其他世家大小姐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家小姐只要過了老爺夫人的檢查就把東西扔一邊。現在跟不喜歡的人下不喜歡的棋，在她看來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了。
迷迷糊糊中，林嫣然感覺有人叫她。擡起頭，努力眨了幾下眼，張開迷蒙的雙眼，看到蘭心拉她，就問：“哦，蘭心啊。怎麽了？”
蘭心無奈的在心底嘆了一口氣，但面上還是很鎮定地說：“娘娘，皇上叫你呢！”蘭心特意加強了“皇上”兩個字。她在心裏祈禱：小姐你可千萬不要再迷糊了，皇上在呢，無論如何還是先保護好自己的小命好。再這麽下去，蘭心會被你嚇死的。
林嫣然是那種床氣比較大的人，迷迷糊糊的她已經忘了今夕是何夕。“什麽皇上？餵，我告訴你本小姐困了，不要再打擾我。自己下無聊的棋去吧，不奉陪。”說著，搖搖晃晃地起身向寢宮走去。蘭心急忙向李靖宇行了一個禮，就匆匆忙忙的跟著走了。
“小姐……”蘭心急切地說，想要提醒林嫣然皇上在鹹寧宮裏，她那麽做是不對的。可是，似乎她的小姐很生氣。
“蘭心，現在不要跟我說話，有什麽話明天說。不管什麽事，哪怕是天塌下來也不要叫我，否則我不敢保證不會一氣之下把這皇宮給燒了！”林嫣然沒好氣地說。真沒見過這麽下棋的，一盤棋下幾個小時，天都黑了！
雖然林嫣然午膳吃的晚，吃完已經下午未時（現在的13點到15點），到現在已經是戌時（現在的19點到21點），整整三個時辰。對於她這個下棋的白癡來說實在是無聊之至。晚飯也沒吃，因為光點心她就吃飽了。她能忍受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了，想讓她再好脾氣地應付皇帝簡直就是做夢！況且這幾天因為不熟悉這裏，她已經忍了好久了。對於一個長期與大自然為伍的人，宮裏被圈養的生活簡直就是噩夢！多日的憋屈在今天漫長的下棋過程中被勾起，誰要是敢惹她，就要有接受懲罰的準備。
李靖宇看著像鬥士一樣的林嫣然，雖然說是快睡著的，楞了。看著林嫣然消失在拐角，他禁不住笑了起來，很有趣的人啊。她的威脅在他看來就像一個鬧別扭的小孩子惡狠狠地對他說：“惹了我後果很嚴重，你小心點！”摸著空空的肚子，李靖宇吩咐到：“小福子，傳膳。另外準備一碗銀耳粥，溫著。等皇後醒了吃。”
“皇上要在這裏用膳嗎？”小福子問。
“告訴內史女官不用再安排了，朕今天就歇在鹹寧宮。”
“是。”
月亮懶洋洋地爬上來，拽了一塊雲朵當做面紗。李靖宇踱步走到林嫣然寢殿外，看到蘭心正好從裏面出來。
“參見皇上。”
“起來吧，皇後睡了嗎？”
“是，奴婢剛伺候過皇後洗漱，現在應經睡下了。”蘭心恭敬地應對著李靖宇的問話。
“哦。你不在身邊伺候現在出來幹什麽？”李靖宇奇怪地問。凡是後宮的女人，晚上都有貼身的侍女睡在寢殿旁邊的隔間，門外還有宮女守夜。
“皇後娘娘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有人在身邊，所以就讓奴婢們在偏殿候著。”實際上林嫣然那時候對她們說的是被人看著睡覺像住牢，還害得她們睡不了，幹這麽缺德的事是要折壽的。所以為了她自己長命百歲，誰也不要給她守夜，要不就是害她。蘭心她們便沒有再堅持，只是晚上睡覺會很小心，一有動靜就立刻過去看。而林嫣然的寢宮在正殿東邊，蘭心她們就住在東面的齊月殿。齊月殿的規模趕得上而正經的宮女住的地方卻被閑置了。
“這樣啊。你叫什麽名字？”
“回皇上，奴婢叫蘭心。”
“果然是一個伶俐的丫頭，人如其名。你和小福子一起來伺候朕沐浴吧。”
“是。”蘭心覺得這個皇上其實還挺和藹的，一點也不像小姐說的奸詐無比，人面獸心。相反的，他倒是對小姐蠻好的。真不知小姐真麽想的。想到今天小姐的行為，蘭心就頭痛，小姐也太孩子氣了。
鹹寧宮裏有皇帝專門沐浴的地方，只是以前李靖宇從未用過。他的心血來潮讓蘭心小福子手忙腳亂，還好宮裏什麽都齊備，只要拿過來就好。
洗漱完畢已經快三更了，李靖宇讓小福子自己回宸極宮，又打發了蘭心，一個人進入寢殿。蘭心小心的合上門，卻並未離開。小福子見了，提醒她說：“我先回去，拿一下皇上明天早上穿的衣服。你們好好在外面伺候著，但要離得遠遠的。皇上生氣了，可不是你能擔待的。”
“謝福公公提點，奴婢記住了。”
看蘭心做事還知道輕重，小福子同情她擔憂主子，便寬慰說：“你有什麽好擔心的？不管怎樣，皇上與皇後娘娘都是夫妻。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有些事，不是你能幫得了的。”
“謝公公。還望公公以後有事多提點一下。皇後年紀輕，有時候不懂事，希望公公多多照顧。”蘭心感激地說，雖然小福子的話並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她心裏應經沒有剛才那麽惶惶不安了。況且小福子是皇上的貼身太監，最受皇帝信任，雖然說不上是什麽大忠大義的志士，但為人很好。有他幫小姐說話，安全性總要高點。
“那是奴才們應盡的本分。好了，我先走了，好好伺候著。”
“是。”
望望安靜的寢殿，蘭心擔心卻又無可奈何。小姐，你只有自求多福了！
裏面會是怎樣的光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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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心拿了棋盤過來，問荷、問柳端來茶點。李靖宇和林嫣然一起走到棋盤邊坐下。林嫣然執白，李靖宇執黑。林嫣然不懂，但隱約記得下棋要先占邊角，那還是在一個電視劇裏看的。到底是誰先下呢？林嫣然拿著棋子思考。
李靖宇看林嫣然沈思，就提醒她：“皇後在想什麽？執白子先下啊。”
林嫣然眼睛一亮，得意地笑了，心裏想一定要給李靖宇發一個最佳蛔蟲獎。她滿面笑容地落下一子。李靖宇看林嫣然如此鎮定，反倒有些心虛，不敢再輕視她，集中精力應付林嫣然。
林嫣然每一步棋都是信手拈來，輕松隨意的緊。李靖宇步步深思，唯恐一步錯造成步步錯。
林嫣然反正是不懂，就根據自己偶爾看的圍棋比賽還有電視劇看著那個順眼走哪邊。只要不防禁著點就好。林嫣然一會兒喝喝茶一會兒又吃點兒點心，完全不把下棋放在眼裏的樣子。
反觀李靖宇，林嫣然落一子他就想好半天到底林嫣然擺的是什麽棋局，用的是哪家下法，一直處於緊張之中。而林嫣然悠閑地看著他等他走下一步，讓他更是郁悶。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自認為棋藝高超，放眼整個大銘王朝幾乎沒有敵手，現在才發現身邊就有一個高手。這麽半天他也沒看出林嫣然擺的是什麽棋局，用的是哪家下法，實在是讓他汗顏又惱怒。
林嫣然幾乎吃盡了點心，喝了三壺茶。可是實在受不了李靖宇慢慢騰騰的樣子，忍不住打瞌睡。午後的陽光照在她身上，點點金光在她身上上下跳躍。低垂的頭時不時地下垂又擡起。對面的李靖宇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個黑子，一動不動地看著棋盤。蘭心在旁邊無奈的翻著白眼。他們三人構成了一幅奇怪又極為和諧的畫面。
月亮已經掛在了樹梢上，李靖宇終於落下一子。最後的結果是平局。可是看自己身心俱疲的樣子，而對面的林嫣然昏昏欲睡，只能說還是林嫣然棋高一著。
“皇後？皇後？嫣然？”李靖宇叫著前面私會周公的人，居然敢這麽無視他！難道他就這麽乏味嗎？
蘭心輕輕拉了林嫣然一下，小聲地喚道：“娘娘，醒醒。娘娘……”她家小姐是越來越厲害了，和皇帝下棋能下的睡著！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家小姐，小姐從小不愛下棋，能逃就逃。其他世家大小姐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家小姐只要過了老爺夫人的檢查就把東西扔一邊。現在跟不喜歡的人下不喜歡的棋，在她看來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了。
迷迷糊糊中，林嫣然感覺有人叫她。擡起頭，努力眨了幾下眼，張開迷蒙的雙眼，看到蘭心拉她，就問：“哦，蘭心啊。怎麽了？”
蘭心無奈的在心底嘆了一口氣，但面上還是很鎮定地說：“娘娘，皇上叫你呢！”蘭心特意加強了“皇上”兩個字。她在心裏祈禱：小姐你可千萬不要再迷糊了，皇上在呢，無論如何還是先保護好自己的小命好。再這麽下去，蘭心會被你嚇死的。
林嫣然是那種床氣比較大的人，迷迷糊糊的她已經忘了今夕是何夕。“什麽皇上？餵，我告訴你本小姐困了，不要再打擾我。自己下無聊的棋去吧，不奉陪。”說著，搖搖晃晃地起身向寢宮走去。蘭心急忙向李靖宇行了一個禮，就匆匆忙忙的跟著走了。
“小姐……”蘭心急切地說，想要提醒林嫣然皇上在鹹寧宮裏，她那麽做是不對的。可是，似乎她的小姐很生氣。
“蘭心，現在不要跟我說話，有什麽話明天說。不管什麽事，哪怕是天塌下來也不要叫我，否則我不敢保證不會一氣之下把這皇宮給燒了！”林嫣然沒好氣地說。真沒見過這麽下棋的，一盤棋下幾個小時，天都黑了！
雖然林嫣然午膳吃的晚，吃完已經下午未時（現在的13點到15點），到現在已經是戌時（現在的19點到21點），整整三個時辰。對於她這個下棋的白癡來說實在是無聊之至。晚飯也沒吃，因為光點心她就吃飽了。她能忍受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了，想讓她再好脾氣地應付皇帝簡直就是做夢！況且這幾天因為不熟悉這裏，她已經忍了好久了。對於一個長期與大自然為伍的人，宮裏被圈養的生活簡直就是噩夢！多日的憋屈在今天漫長的下棋過程中被勾起，誰要是敢惹她，就要有接受懲罰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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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內史女官不用再安排了，朕今天就歇在鹹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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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剛伺候過皇後洗漱，現在應經睡下了。”蘭心恭敬地應對著李靖宇的問話。
“哦。你不在身邊伺候現在出來幹什麽？”李靖宇奇怪地問。凡是後宮的女人，晚上都有貼身的侍女睡在寢殿旁邊的隔間，門外還有宮女守夜。
“皇後娘娘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有人在身邊，所以就讓奴婢們在偏殿候著。”實際上林嫣然那時候對她們說的是被人看著睡覺像住牢，還害得她們睡不了，幹這麽缺德的事是要折壽的。所以為了她自己長命百歲，誰也不要給她守夜，要不就是害她。蘭心她們便沒有再堅持，只是晚上睡覺會很小心，一有動靜就立刻過去看。而林嫣然的寢宮在正殿東邊，蘭心她們就住在東面的齊月殿。齊月殿的規模趕得上而正經的宮女住的地方卻被閑置了。
“這樣啊。你叫什麽名字？”
“回皇上，奴婢叫蘭心。”
“果然是一個伶俐的丫頭，人如其名。你和小福子一起來伺候朕沐浴吧。”
“是。”蘭心覺得這個皇上其實還挺和藹的，一點也不像小姐說的奸詐無比，人面獸心。相反的，他倒是對小姐蠻好的。真不知小姐真麽想的。想到今天小姐的行為，蘭心就頭痛，小姐也太孩子氣了。
鹹寧宮裏有皇帝專門沐浴的地方，只是以前李靖宇從未用過。他的心血來潮讓蘭心小福子手忙腳亂，還好宮裏什麽都齊備，只要拿過來就好。
洗漱完畢已經快三更了，李靖宇讓小福子自己回宸極宮，又打發了蘭心，一個人進入寢殿。蘭心小心的合上門，卻並未離開。小福子見了，提醒她說：“我先回去，拿一下皇上明天早上穿的衣服。你們好好在外面伺候著，但要離得遠遠的。皇上生氣了，可不是你能擔待的。”
“謝福公公提點，奴婢記住了。”
看蘭心做事還知道輕重，小福子同情她擔憂主子，便寬慰說：“你有什麽好擔心的？不管怎樣，皇上與皇後娘娘都是夫妻。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有些事，不是你能幫得了的。”
“謝公公。還望公公以後有事多提點一下。皇後年紀輕，有時候不懂事，希望公公多多照顧。”蘭心感激地說，雖然小福子的話並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她心裏應經沒有剛才那麽惶惶不安了。況且小福子是皇上的貼身太監，最受皇帝信任，雖然說不上是什麽大忠大義的志士，但為人很好。有他幫小姐說話，安全性總要高點。
“那是奴才們應盡的本分。好了，我先走了，好好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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