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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西門吹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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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西門吹雪1

馬行空幾人正聊得愉快時,突聽水閣外一人笑道:“俺也不想掃你們的興,來,快擺酒,快擺酒。”

一個人大笑著走進來,笑聲又尖又細……白白胖胖的一張臉,皮膚也細得像處女一樣,只有臉上一個特別大的鷹鉤鼻子,還顯得很有男子氣概。

花滿樓在心裏想:“這人本來是大金鵬王的內庫總管,莫非竟是個太監?

他的身後跟著的是寒凝兒和寧紫。見到花滿樓後,寒凝兒拉著寧紫就奔了過來。

花滿樓主動握住了寒凝兒的手:“你怎麽來了?”

寒凝兒滿足的看著花滿樓握著自己的手,這個男人從此就蓋上了我的印章了,真好:“是閻大老板派人在路上把我們攔截過來的。”

這邊花滿樓和寒凝兒小聲的交談著,那邊馬行空已經熱絡的和閻鐵珊打招呼,可閻鐵珊卻絲毫不理的勁自和陸小鳳說著話:“你還是老樣子,跟上次俺在泰山觀日峰上看見你時,完全沒有變,可是你的眉毛怎麽只剩下兩條了?”話音裏帶著濃重的山西口音。

陸小鳳目光閃動,也跟著說:“俺喝了酒沒錢付賬,所以連胡子都被酒店的老板娘刮去當粉刷子了。”

閻鐵珊大笑:“他奶奶的,那騷娘兒們一定喜歡你胡子擦她的臉。”接著他又轉身派派花滿樓的肩:“你一定就是花家的七童了,你幾個哥哥都到俺這裏來過,三童、五童的酒量尤其好。”

花滿樓微笑著:“七童也能喝幾杯的。”

閻鐵珊拍掌道:“好,好極了!快把俺藏在床底下的那幾壇老汾酒拿來,今天誰若不醉,誰就是他奶奶的小舅子。”似是想到什麽,閻鐵珊再次開口:“恐怕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得喝你的喜酒了吧,哈哈哈。怎麽樣我夠意思吧,知道自己少請了人,立即就補上了。”眼神在寒凝兒和花滿樓交握的手上打著轉。

花滿樓笑而不語,只是握著寒凝兒的手緊了緊。只怕他的目的也不全在此吧。

閻鐵珊也不糾結這個問題,揮手就讓人開始上菜,山西特有的汾酒;菜也很精致,光是一道活鯉三吃──幹炸奇門、紅燒馬鞍橋,外加軟鬥代粉,就已足令人大朵頤快。

閻鐵珊用一雙又白又嫩的手,停的夾菜給陸小鳳幾人:“這是俺們山西的拿手名菜,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在外地他奶奶的真吃不著。”

陸小鳳慢悠悠的邊吃邊問:“大老板的老家就是山西?”

閻鐵珊笑說:“俺本就是個土生土長的山西人,這幾十年來,只到泰山去過那麽一次,去看他奶奶的日出,但是俺看來看去,就只看見了個大雞蛋黃,什麽意思都沒有。”

他一口一個“他奶奶的”,也好像在盡量向別人證明,他是個大男人、大老粗。

陸小鳳也笑了,他微笑著舉杯,忽然道:“卻不知閻總管又是哪裏人?”

馬行空立刻糾正道:“是霍總管,不是嚴總管。”這麽大半天來,這是他唯一能夠插上話的時候,顯然他並不想錯過。

陸小鳳也不看他,繼續說道:“我說的也不是珠光寶氣閣的霍總管,是昔年金鵬王朝的內庫總管嚴立本。”話音落下,剛剛還悠閑的他瞬間就直盯著閻鐵珊,一字字接著說:“這個人大老板想必是認得的。”

閻鐵珊一張光滑柔嫩的白臉,突然像弓弦般繃緊,笑容也變得古怪而僵硬。平時他本來也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可是陸小鳳的話卻直戳上他的軟肋,很是痛苦。

陸小鳳的眼睛裏已發出了光:“大老板若是認得這個人,不妨轉告他,就說他有一筆幾十年的舊帳,現在已有人準備找他算了。”

閻鐵珊緊繃著臉,忽然道:“霍總管。”

霍天青很是沈得住氣:“在。”

閻銑珊站起身來冷冷的說:“花公子和陸公子已不想在這裏耽下去。快去為他們準備車馬,他們即刻就要動身。”不等這句話說完,他已拂袖而起,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可是他還沒有走出門,門外忽然有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他們還不想走,你也最好還是留在這裏。”來人長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劍卻是黑的,漆黑,狹長,古老。

“哇撒,酷哥。”本是嚴肅的場面卻被突如其來的一聲給打破了。

寒凝兒很是傷腦筋的捂住了寧紫的嘴巴,笑著朝各位點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繼續繼續啊。”天哪,這個小紫,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她怎麽就又犯二了。

閻鐵珊沒有理會只是瞪起眼,厲聲喝問:“什麽人敢如此無禮?”

“西門吹雪。”西門吹雪,這名字本身就像是劍鋒一樣,冷而銳利。

閻鐵珊競也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突然大喝:“來人呀!”

除了兩個在一旁等著斟灑的童髫小鬟,和不時送菜上來的青衣家奴外,這水閣內外部靜悄悄的,連個人影子都看不見。但是閻大老板這一聲呼喝後,窗外立刻有五個人飛身而入,輕靈的身法,發光的武器一柄吳鉤劍一柄雁翎刀,一條鞭子槍一對雞爪鐮,二節鑌鐵棍。

五件都是打適得非常精巧的外門兵刃,能用這種兵刃的,無疑都是武林高手。

西門吹雪卻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冷冷道:“我的劍一離鞘,必傷人命,他們定要逼我拔劍?”

五個人中,已有二個人的臉色發青。西門吹雪的名字,他們早有所聞。聽說他七歲學劍,七年有成,至今未逢敵手。每年只殺四個人,並且這四個人都是大奸大惡,該殺之人。他常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的劍不是用來看的’,所以,每次他的劍出鞘是必會見血。早就知道陸小鳳是西門吹雪的朋友,但都以為那是江湖傳言,卻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五人決定先發制人,因為不管怎樣現在都已經後退無路了。突聽風聲急響,雁翎刀已卷起一片刀花,向西門吹雪連劈七刀。三節棍也已化為了一片卷地狂風,橫掃西門吹雪的雙膝。這兩件兵刃一剛烈一輕靈,不但招式犀利,配合得也很好,他們平時本就是常在一起練武的。

西門吹雪的瞳孔突然收縮,就在這一瞬間,他的劍已出鞘。

霍天青沒行動,只是靜靜的看著陸小鳳,陸小鳳不動他也絕不動。

馬行空卻霍然長身而起厲聲道:“霍總管好意請你們來喝酒,想個到你們竟是來搗亂的。”喝聲中,他伸手往腰上一探,已亮出了一條魚鱗紫金滾龍棒,迎風一抖伸得筆直,筆直的刺向花滿樓的咽喉。

他看準了花滿樓是個瞎子,以為瞎子總是比較好欺負。只不過他這條滾龍棒上,也實在有與眾不同的招式,棒刺出後,只斷“格”的一聲,龍嘴裏又有柄薄而鋒利的狂劍彈了出來。只是他的劍還沒到花滿樓面前,人卻已經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嘴裏發出了‘嗷嗷’的聲音。馬行空捂住自己的脖子惡狠狠的瞪著,輕彈蘭花指的寒凝兒:“你對我做了什麽?”

花滿樓靜靜的坐著只是頭已經轉向了寒凝兒。

這個叫生死符,初中生死符者,會覺得傷處越來越癢,而且奇癢漸漸深入,不到一頓飯時分,連五臟六腑也似發起癢來,不論功力多高,也受不了這煎熬之苦,實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這生死符一旦發作,一日厲害一日,奇癢劇痛遞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後逐步減退,八十一日之後,又再遞增,如此周而覆始,永無休止。”想當初,寒凝兒自從在少林寺的武林大會中見虛竹用了這招制服了星宿老怪丁春秋後,就對這招念念不忘,軟磨硬泡中終於學會,只是到了這個世界後一直沒用過。直到上一次面對峨眉四秀和今天的馬行空,她的這招才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說完後,寒凝兒湊近花滿樓的耳邊,悄聲說:“我不會要他的命的,我只是討厭他欺負你。”

平日裏花家父母和其他六童也很是維護花滿樓,但是都沒有這次這樣讓花滿樓感到甜蜜。

就在這個時候,蘇少英卻忽然道:“那我也想請教請教姑娘的生死符。”“請”字出口,他忽然將手裏的筷子,斜斜的刺了出來。從寒凝兒的解說紅,蘇少英已經猜出自己的小師妹大概就是中了這個生死符了,因為師妹飛鴿傳書的癥狀和寒凝兒剛才所說的一樣。

這個溫文儒雅的少年學士,此刻竟以牙筷作劍,施展出正宗的內家劍法。一霎眼間,就已向寒凝兒刺出了七劍,花滿樓一個動作已經將人拉開。

緊接著蘇少英已又攻出了第二式連環七劍,劍法光輕靈,變化,奇巧,劍劍不離花滿樓耳目方寸間。

花滿樓還是坐在那裏,手裏也拿起根牙筷,只要他的牙筷輪輕一劃,就立刻將蘇少英淩歷的攻勢輕描淡寫的化解了。

蘇少英第二次七劍攻出後。突然住手,他忽然發現這始終,帶著微笑的瞎子,對他所用的劍法,竟像是比他自己還要懂得多。

他一劍刺出,對方竟似早已知道他的下一著,他忍不住開口問道:“閣下也是峨嵋傳人?也會峨嵋劍法?”

花滿樓搖搖頭,微笑著說:“對你們說來,劍法有各種各派,用式變化都不同,但是對瞎子說來,世上所有的劍法,卻都是一樣。”

這本是武學中最奧妙的道理,蘇少英似懂非懂。想問,卻連問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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