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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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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靠把自己分裂了沖升級?!”

一小時後,徐徒然臥室內,楊不棄一邊替徐徒然梳著頭發,一邊詫異出聲。

徐徒然理所當然地“啊”了一聲,察覺到楊不棄的動作頓了一瞬,擡起眼眸:“你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這種事情不驚訝才怪吧。”楊不棄說著,似有所感地朝著旁邊布滿臥室的走廊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這法子對你的身……”

“但你的重點也太奇怪了。”沒等他說完,徐徒然忽然開口,“我還以為你會更在意盒中世界的真相,或者是我的身份。又或者是……”

徐徒然說到這兒,停了下來,正在給她頭上塗藥水的楊不棄問道:“什麽?”

“你的身份。”徐徒然眨了眨眼,“可你剛才聽完這些,一點驚訝的反應的都沒有。”

“你應該提他以前被星星碎片啃得褲衩子都沒有了的黑歷史!”腦海中的系統趁機道,“要麽就提他被育者一下打爆的事。那他反應肯定很大!”

“……”徐徒然閉了閉眼,在意識裏吼了一聲閉嘴。系統瞬間噤聲,恰在此時,楊不棄似是笑了一下,再次開口: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在那個‘時空漂流’的時候,也看到了一些東西?”

“……好像提過一嘴。”徐徒然一怔,好奇道,“你看到了什麽?”

“一些和我有關的,過去的事。”楊不棄道,“還有一些場景,看著好像很遙遠,和我也沒什麽關系。當時的我什麽都不明白,只覺得震撼又困惑——但現在,結合你所說的,我倒是都明白了。”

不過也只是“明白”。和現在的徐徒然一樣,他所接受的,也都只是“概念”而已。

徐徒然恍然大悟地點頭:“難怪你一點都不驚訝。合著早就看過預告片了。”

楊不棄沒有否認,將話題扯回了之前的部分:“你還沒回答我,那個什麽意識分裂,會對你產生什麽副作用嗎?”

“當然沒有。”徐徒然想也不想,一口否認。楊不棄動作又停了一瞬,狐疑道:“你確定?可我之前註意到你的皮膚變透明了一瞬……”

“只是有時會造成一些不穩定。”徐徒然順勢改口,面不改色,“但問題不大。”

楊不棄:“……”

是實話——楊不棄的預言家能力,很快就幫他做出了判定。

但他還是不太放心。畢竟對徐徒然來說,割破手指和斷一只手,可能都算“問題不大”。

他還想再多問兩句,又怕徐徒然感到厭煩。就在他斟酌詞句的當口,徐徒然眸光一轉,已經趁機:“比起這個,你還記不記得我曾說,要你甩掉我的那件事?”

“……嗯。”楊不棄的註意力被順利轉了過來。他略一遲疑,以一種非常不確定的語氣道,“我想先確認一下,你說的‘甩掉’指的到底是……”

“就是通常意義上的‘甩掉’。”徐徒然篤定道,“就是拒絕,不要的意思,你懂我意思嗎?”

……抱歉,其實並不是很想懂。

楊不棄動作再次緩了下來。他花費了幾秒,思考了一下徐徒然是在以這種方式委婉甩掉自己的可能性,最終深深嘆了口氣。

“這個行為,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嗎?”他問道,“會達成什麽特殊的目的?又或是會牽扯到某些事?”

除開這一類,他想不出徐徒然提出這種要求的理由。

……總不能是真為了巧妙甩掉自己吧。

楊不棄覺得這想法有點可笑,心卻不由懸了起來,另一邊,徐徒然則輕輕晃了晃腦袋,一本正經地開口:“這事我沒法說太細,你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倒不是故意隱瞞。而是因為按照流程來說,現在的楊不棄也是儀式的重點關聯對象之一,是需要進行操作的目標。而按照系統的說法,讓這類目標提前知曉儀式的具體內容並進行刻意輔助,將會直接導致儀式的判定失敗。因此,她也不能向楊不棄透露更多。

……事實上,像這樣直接要求楊不棄“甩了”她的行為,已經算是游走在違規邊緣了。只是因為不知道楊不棄具體會如何操作,所以暫時無法判定。

不過系統已經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

“直接弄死他,讓他撒手人寰!”系統曾興致勃勃地建議,“這也算是拋棄的一種!儀式肯定能過!”

當然,這話說完它就被徐徒然給吼了。

得虧它現在沒實體,不然這事怕還不止被吼那麽簡單。

至於這個流程的前置環節,即徐徒然對楊不棄的“勾引”,這部分其實徐徒然自己也有些困惑——倒不是困惑於該如何進行,而是早在“至純之愛”的小黑屋裏時,這一環節就自然而然算過了,一點作死值直接到賬。

嚴格來說,是在她對楊不棄做出了某種會讓人中以下全被屏蔽的行為之後。當時徐徒然還以為這點是算在“至純之愛”那個環節裏的,後來才發現並非如此。

……這麽一想,那個親親的回報率其實還是挺高的。

徐徒然默默想著,垂下眼眸。另一邊,楊不棄將所有的事情聯系了一遍,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甩掉’這個特定的行為,是與這個盒中世界有什麽關聯嗎?”

“差不多。”徐徒然點了點頭,“這可是能拯救世界的大事。”

“不過還是那句話,這事我沒法說太細。”

“好吧。”楊不棄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梳子與藥水,轉而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個吹風機——吹風機的邊上,則正整齊地擺著那雙他剛從徐徒然頭頂取下來的耳朵。

那雙耳朵呈柳葉形狀,細細長長。看上去像是兔耳,耳朵內壁填充的卻不是血管和皮膚,而是一層薄薄的黑霧,霧氣中還時不時有東西弓起,看上去十分活潑的樣子。

在楊不棄看來,倒算不上嚇人。只是盯著看幾秒,腦袋就會讓人感到突突的疼,這讓他感到有些遺憾。

楊不棄強迫自己收回目光,用吹風機吹起徐徒然新長出來的蓬松頭發。徐徒然頗為舒服地瞇了瞇眼,突然道:“對了,那你這次時空漂流,有看到什麽好玩的事嗎?”

好玩嗎……楊不棄想了想,道:“看到有很可愛的黑兔子,不會用腳走路,非要用耳朵,算嗎?”

“什麽鬼?”徐徒然微微挑眉,“這是什麽奇怪的東西啊,怪物變的嗎?那怪物也太有病了。”

楊不棄原本似還要繼續說些什麽,聽到她這麽說,話語忽然一滯,竟像不知該如何接口了。同一時間,腦海中的系統則微妙地“嗯”了一聲。

也不知是個什麽意思。

註意到它的欲言又止,徐徒然心中不由一動。正要細問,楊不棄已經主動轉開了話題:“還有……大概也就是流星了……對了,提到這個,我又想起件事。”

楊不棄提起徐徒然的一縷頭發輕輕吹著,順口道:“你記不記得,你看到上官校長手記時的場景?”

“記得啊。”徐徒然點頭,“當時你背包拉鏈沒拉好,筆記本掉出來,那幾張被撕掉的紙也跟著甩出來……”

楊不棄:“我當時曾說過,那幾頁紙,我是不知道被誰撕下來的。”

徐徒然點了點頭。她對這事有印象。

旋即便聽她“啊”了一聲:“所以是你自己——”

“這次漂流的過程中,我回到了那個時間點。”楊不棄好笑道,“就在我自己的房間裏,沒有其他人能看到我。”

那一瞬間,猶如福至心靈,他忽然就明白了自己該做什麽。

這也是為什麽當時的楊不棄根本沒發現東西被人動過——沒有人能比他自己更清楚,要如何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將這事做得隱蔽。

仔細一想,這舉動看似不起眼,但也多少影響了些之後的進展——因為徐徒然剛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大量消耗,精神狀態不算好,而楊不棄本人對紙上內容理解又有些悲觀。雖然楊不棄知道,自己最後肯定會將紙上的內容分享給徐徒然看,但具體是什麽時候,還真不好說。

正是那幾頁散開的紙,拉快了此時的進度。之後的一系列討論,包括將匠臨的身份與“鐵線蟲”對應……現在想想,很多事情,都是在那時出現苗頭的。

當然,楊不棄在那個時間段中所經歷的事情,並不止這一件而已——

楊不棄微微斂眸,不知想起了什麽,忽然輕輕擡了下唇角。

徐徒然明明背對著楊不棄,在這一刻,卻像是感覺到了什麽一樣,好奇開口:“你是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嗎?”

楊不棄低低應了一聲,卻沒進一步解釋,而是話鋒一轉,再次提起了“甩掉”的事:

“你的要求,我都會配合。”

他一邊說著,一邊放下吹風機,再度拿起了梳子,小心地插在徐徒然的發絲之間:“但這個事,如果不急的話,能不能稍微往後緩緩?”

“緩緩?”徐徒然隨著他的動作擺動了一下腦袋,不解道,“為什麽?”

“……因為我現在很開心。”楊不棄道,“我想把這種開心的感覺,盡可能地延續得長一些。”

“?”徐徒然微微一楞,旋即哭笑不得,“誒你是不是哪裏沒搞懂,不是讓你真的甩掉我……嗯,不過算了。”

延後一些,應該也沒什麽不可以。反正儀式所需的劇情,打亂也不要緊。

“哦對,你還沒回答我。你剛想起什麽高興的事?”

楊不棄再次“嗯”了一聲,小心地將她一縷頭發托在了掌心。

“我做了個夢。”他輕聲道,“夢見有星星落進了我的懷裏。”

雖然很灼熱,雖然那星星有點暴脾氣……但不算怎樣,這就是一件開心的事。

截止目前為止,徐徒然尚未完成的劇情,就只有“勾引男配反被推開”,以及“貶低潛力股反派並因此招致殺身之禍”兩條了。

楊不棄那邊,應他的要求,他的相關戲份被排到了最後。那個“潛力股反派”的戲份,自然就被提了上來。

不過這段劇情也稍微等了幾天,因為那個“潛力反派”目前隸屬仁心院,而且從筆仙之筆和蘇穗兒處獲得的情報來看,那位目前在外地,需要過一陣,才能回到這座城市。

徐徒然也沒閑著,這幾天非常強硬地讓楊不棄留宿在自己的域內,趁機連沖了幾晚秩序之宮的進度,順利讓秩序傾向也升到了辰級——而且升級前後,也沒感到什麽副作用,最多就是有兩天,變得格外強迫癥。

此外還有個小小的好消息。那便是秩序之宮內引路的白兔,也總算恢覆了正常……起碼外形上恢覆了正常。看上去又是一只可愛的兔子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白兔子樣子正常了,行為卻變得有些奇怪。日常圍著自己轉圈圈什麽的也就罷了,它還會時常將自己的腦袋向下彎折,用一對兔耳朵支在地上,四腳朝天的移動。不止移動,它還非要以這種莫名其妙的方式對自己跳舞……

你見過兔子用兔耳朵跳踢踏嗎?徐徒然見過。不光踢踏,她在短短幾個晚上還見過了芭蕾、探戈和另一種很有奔放很有氣勢的舞蹈……

她在醒來後還憑著記憶查了下,覺得那有點像是弗拉門戈,但無法確定。

……不管怎樣,對方好歹還是幹活了。每晚都在認認真真幫著引路,高興咋跳咋跳,徐徒然也就不管了。

而就在她終於搞清了弗拉門戈和探戈的區別時,那位潛力反派,終於在同城現身。

說來也巧,這位徐徒然其實也打過交道。

小張——仁心院的螢級能力者。因為資質不足,加上天生擁有能吸引可憎物的能力,長期發揮不佳,且總會不慎受到各種各樣的汙染。

明明對能力者一行懷著強烈的憧憬,卻總是成為隊伍中最拉胯的存在。與之相伴而來的是同伴忍無可忍的埋怨和嫌棄。內心的壓抑困惑加上汙染效果的累積,最終將導致其精神上的失衡。

最終在一次任務中與原女主相遇,並因為原女主無心的責罵,積壓的情緒徹底爆發,完全失控變成可憎物,並且迅速在這個全新領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成就……

“懂了。”前往見面的車上,徐徒然再次過了一遍劇情,篤定地推了下臉上的墨鏡,“所以按照原劇情,他就是導致原主死亡的元兇?”

“元兇之一。”系統道,“不同的循環中,原主的致死原因不同。唯一的相同點是,她最終一定會死於非人。”

同樣的,小張一定會變成可憎物,只是每次會遇到的導火索不同而已。

從原主的角度來看,小張是出現概率較多的元兇。因為他這邊的劇情比較容易觸發,所以系統當初才定了這一版。

當然,現在劇情發展到這程度,系統也不確定還存不存在“容易觸發”這一說法了。

“雖然現在只有螢級,但他一旦變成可憎物,那麽多次循環的力量累積,再加上他本身的天賦,爆發的力量會相當恐怖。”系統道,“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失控的時間在一年之後,這個時間對我們來說太晚了。雖然這樣有違人類的道德,但我建議可以使用一點手段,讓這事提前發生。”

“……倒也不用如此。”徐徒然靠在車後座的椅背上,在意識中悠悠道,“話說,原劇情只說是因為他引發事故,不代表事故就是他本身,對吧?”

系統:“……你想說什麽?”

“我們沒必要非要讓他變成可憎物啊。”徐徒然理所當然道,“小張這人我接觸過,在作死方面很有天賦。只要跟著他,不愁出不了事。”

四舍五入,這樣也算完成儀式了。

“請容許我提醒你一句,這次儀式所需要的‘危機’,可不單單只是關小黑屋這種程度而已。”系統道,“那必須是能讓你真正感受到危險的,能將你推至生死存亡的關頭的存在……僅僅只靠一個普通的螢級能力者的抓瞎,你確定能達到這一步?”

“達不到也得試試。”徐徒然活動了一下肩頸,“再說,我對小張的引怪能力有信心,只要他還在能力者這個圈子裏,不愁釣不出大的……?”

話未說完,計程車忽然停下。

“永濟路25號。到了。”司機道,“停在馬路這邊可以嗎?”

徐徒然應了一聲,從車窗往外一望,表情忽然變得微妙起來。

——這個地址,是她通過筆仙之筆閱讀到的。筆仙之筆並沒有給出更多信息,只寫了他當前所在的街道門牌。

因此,在看到對面店面的那一瞬,徐徒然是懵圈的。

“老張果品超市……”她喃喃地念出對面店鋪的名字。只見那鋪子外面,還放著用來慶賀新店開張的麥穗和鮮花。

“這……又是哪個老張啊?”

又十分鐘後。

“嗯,這是我家的店!新開的!”

小張喜氣洋洋地說著,將一杯甘蔗汁遞給了徐徒然:“徐姐,給,新榨的!”

“啊……謝謝。”徐徒然接過飲料,一邊道謝一邊以視線掃過四周,頓了幾秒,試探道,“所以,你是暫時回來給家裏幫忙?”

“嗯,對的!”小張非常爽朗地點頭。徐徒然暗松口氣,才剛將甘蔗汁送到唇邊,又聽小張道,“新店開業比較忙。等忙過了,我就要回學校去了!”

徐徒然不由一頓:“學校?”

“對啊,我還在上學呢。職校,不過比較水,管得也不嚴。”小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前忙著能力者的事,拉了好多課。以後得想辦法慢慢補上了。好歹得把畢業證拿到手啊。”

徐徒然:“……以前?”

“嗯。哦對了,徐姐你還不知道是吧?”小張道,“我把仁心院那邊的兼職辭掉了。以後都不做那種事了。就安心讀書。”

徐徒然:“……讀完書以後呢?”

“還不確定。可能去修機床吧,我學的就是這個。老師也說我天賦蠻好的。”小張搔了搔臉,“不過也有可能幫著家裏繼續開店。”

徐徒然:“……那、那能力者那邊呢?”

“不幹了呀。”小張笑起來,“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有些事,還是看天份。既然確實不適合,那就不要勉強自己,放下一切,轉向一個更適合自己的領域,也是個很好的選擇。”

“……”徐徒然默了一下,擡手抹了下臉,“不是,可你是能力者啊……”

“這個啊,我問過仁心院那邊了。”小張壓低聲音,“本來我也就只有螢級,控制起來不難。定期去做精神檢測,再領用一些護身符就行。保險起見,我還讓他們給我做了符文紋身。這樣就不太容易被奇怪的東西找上了。”

徐徒然:“……”

“這就是你說的,對能力者行業充滿憧憬的小張?”她沈默半晌,在意識中朝系統發問。

系統:“……你別問我。你問問你自己。你對這孩子都幹了些什麽?”

我幹了什麽,我除了救他兩次外我什麽都沒幹好嗎……

徐徒然莫名其妙,忽見眼前的小張表情一頓,過了兩秒,又深深吸了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其實真要說起來,我能想開,還多虧了徐姐你。”

……你少來,我沒揍過你。

徐徒然若無其事地將甘蔗汁送進嘴裏,緩了一下,才輕聲道:“不至於吧?”

“咋說,算是一種影響吧。”小張嘆氣,“徐姐,說實話,你在我眼裏一直很神秘。我始終相信,你肯定不是一般的能力者,畢竟你那麽厲害。梅花公寓那會兒,雖然其他人都說你是個能力特殊的新人,但我一直相信,你絕對是個大佬。再不濟,也是以後要成為大佬的人。”

“……”徐徒然也沒想到會突然迎來一頓誇誇,怔了一下才道,“嗯……謝謝。”

小張擺了擺手,又自顧自繼續道:“大槐花那次經歷,其實也讓我想了很多。我發現,人只要是在合適的位置上,總能派上一些用場。至於那個位置是不是最重要的,這事反而不重要——其實那時候,我就有了想要退出的念頭了。

“最後讓我下定決心的,還是徐姐你。”

徐徒然:“……啊?”

“徐姐你現在不也退了嗎。”小張信誓旦旦,“我那次遇到慈濟院的朱棠,是她告訴我的。說你要去讀書,還要幫忙打理家業,所以退出了慈濟院,不幹這一行了。”

“說來可能有點誇張。但徐姐,那個時候,我真的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我想,連你這麽有天賦、有資本的人,都能毫不猶豫地放手,那我這種本就不合適的人,又有什麽放不下的呢?”

小張說著,舉起自己面前的果汁,一本正經地和徐徒然的杯子碰了碰:

“這樣說來,我還得謝謝你呢。”

徐徒然:……

她扯了下嘴角,將甘蔗汁送進嘴裏。同一時間,腦海中又有系統的聲音響起:

“聽見沒,人家還謝謝你呢。”

“……你閉嘴。”徐徒然沒好氣地在心裏回了一句,又試著勸了兩句……當然,沒啥效果就是了。

她甚至還通過誠懇地勸告,直接完成了“貶低反派”這一步,一點作死值當然到賬——這讓徐徒然更懵圈了。

天知道,她只是說了一句“你能這麽會引怪也是種本事”而已。

“說得好。”系統還給鼓掌,“殺人誅心!”

……你能不能消停?!

徐徒然克制地閉了閉眼,擡手準備將墨鏡摘下——她方才聽到那作死值的提示時,手都驚得晃了一下。手中杯子剛好傾斜,一點甘蔗汁,就那樣從寬口瓶裏濺了出來,恰好沾了一點在她的大墨鏡邊沿。

然而就在她開始將墨鏡往外摘時,她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一個久違的聲音。

危險預知,在她的腦子裏,很輕地“嗶”了一聲。

徐徒然:……

她頓了一下,又緩緩將墨鏡推了回去,擡眼看向對面的小張——隔著墨鏡,她實際看不太清對方的眼睛。

徐徒然想了想,試探地開口:“小張,你的能力傾向,是野獸對吧?”

“是啊。”小張理所當然地點頭,“螢級野獸。怎麽了嗎?”

沒什麽,只是有些感慨。徐徒然默默想到。

小張,你果然從不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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