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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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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1703。

徐徒然記得這個數字。在上官祈離開香樟林前,她曾詢問之後是否有機會單獨聊聊,當時的上官校長的回答就是——“1703是吧?沒問題。”

徐徒然當時還沒明白這個數字是什麽意思,進酒店時心中焦急也沒太註意。現在想來,對方應是當時就“預見”到了她會入住的房間。

……話說回來,預知傾向的能力者,都這麽神的嗎?

這個問題只在徐徒然心頭淺淺轉了一下,很快就被她放到一邊。她擡頭看向上官校長,略一遲疑,閃身讓開:

“請進。只是我現在還有別的事,暫時……”

“如果我的到來沒有意義,那麽這件事就不會發生。”上官祈溫和地說著,視線掃過徐徒然堆在床鋪與地板上的一堆雜物,“有什麽是需要我幫忙的嗎?”

徐徒然:“……”

“呃……有?”她不太確定地說著,反手將門關上。她當初說想找對方私聊,主要是想問問關於她在預知回廊中看到的內容——畢竟正是這位校長留下的手記,讓他們第一次知曉“鐵線蟲”的所在。

然而現在,這個問題顯然得先往後緩緩了……徐徒然抿了抿唇,當著上官校長的面,將那塊畫了符文的桌布又給扯了出來。

“我一個朋友,她現在失聯了……”徐徒然盡可能簡單地將當前狀況重覆一遍,擡手揉了揉額角,“她就是我之前和你們說過的長夜辰級,她爺爺姓姜……”

“我知道他。從仁心院出走的那個天才老人家。”上官祈坐在床邊,緩緩點頭,“十分特立獨行的人物。”

“嗯……就是他和他兒子,一直控制著那個鐵線蟲。”徐徒然抱起胳膊,“所以現在聯系不上讓我很擔心。我試圖進入姜思雨的域裏,也沒能成功。明明符文和儀式都沒什麽問題……”

“你這裏有道題算錯了。”上官校長隨手翻了下旁邊的數學習題冊,輕聲開口,“你漏寫了一個負號。”

徐徒然:……

所以還真是題目解錯了是嗎?

她無奈地拍了下額頭,說了聲“不好意思”便去拿上官校長手裏的習題,打算從頭開始全部重新做一遍。上官校長卻是手腕一擡,躲過她的手,將手中書本“啪”地一合。

“重做也沒有意義。問題的根本並不在這兒。你看,你畫的這些符文,一點被激活的狀態都沒有。”

她指了指桌布上的痕跡,放低聲音:“哪怕儀式有錯誤,但符文本身的力量還是在的。如果繪制成功,它們多少會表現出一些被激活的痕跡……”

就像一臺有問題的老電腦,哪怕開不了機,通電之後,指示燈總要意思意思亮一下的。

然而這些符文,卻是完全的死寂。

上官祈不認為這是徐徒然的問題——她早在域中時就註意到了。哪怕是在失憶的狀態下,這個女孩繪制符文的能力依舊強悍到令人驚嘆。

她曾當著自己的面,連著往手臂上補了幾個符文,用的還是最普通的記號筆。而所有符文,幾乎都是在她落筆的瞬間就立刻激活,運轉沒有滯澀。

不管是成功率還是效率都高到可怕。而且這種事情還不止一次。這樣的人,說是天才也不為過。起碼在上官祈的記憶裏,能做到這點的只有徐徒然一人。

因此,她不覺得這些符文的沈寂,是因為徐徒然本人的失誤。那只有一種可能——

這些符文本身,被“廢”掉了。

“被廢了?”徐徒然曲起手指壓在下巴上,“什麽意思?是說它們沒用了,是嗎?”

“差不多。”上官祈點頭,“這是用來進入特定域的符文。所以我猜測,它應該不是出自升級空間的古老知識,而是由域主自行設計並進行‘賦值’的圖案。那如果,域主改變主意,收回了賦予這些圖案的意義……”

“……那它們就會變成一團沒有意義的塗鴉。”徐徒然喃喃接口。

上官祈讚同地點頭:“對,就是這樣。你很聰明。”

徐徒然:……

莫名有種被老師表揚的感覺。她不太適應地搔了搔臉,轉回話題:“也就是說,是姜思雨自己切斷了域和它們的聯系?她想幹嘛?”

“從當前情況來看,她似乎是不希望再有別人進入她的域。”上官祈如實道,“包括你。”

……得,情況更讓人不安了。

她原地默了兩秒,閉眼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沖上官校長客氣地笑了下,轉手拿起手機,先是看了看和蒲晗的聊天框,確認對方還沒回覆後,便直接打開了訂票界面。

“你在做什麽?”上官祈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我在查航班和車次。”徐徒然誠實道,“我打算回我和姜思雨初次見面的地方看看。”

她還是不太相信姜思雨會連她也攔在外面。故地重游一下,說不定會發現一些她留給自己的線索。

朱棠她們曾帶她看過好些冒險電影,裏面都是這麽拍的。

上官祈聞言,卻是噎了一下。頓了片刻方道:“你身邊還有什麽與姜思雨相關的東西嗎?或許我能幫你看看。”

與她相關的……徐徒然思索片刻,打開了包,將一個裝著可憎物的銀色盒子拿了出來。

“這個嗎?”上官祈起身靠了過去,“行,那我——”

“等等,還有。”徐徒然說著,又將剩下幾個盒子全部掏出來,在地上擺了長長一排。

上官祈:“……'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在看到徐徒然跟擺攤頭一樣將可憎物鋪一地時,她表情還是略微頓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就調整過來,俯身按上離自己最近的銀盒。片刻後,又輕輕觸碰上另外一個。

如此重覆幾遍,她方深深吐出口氣,再睜開眼時,黑白分明的眼中已多出一層紅血絲。

“至少三天後的她是活著的。”她輕聲道,“抱歉,我只能看到這麽多。”

“沒、沒事。謝謝。”徐徒然頗為驚訝地看著她的眼睛,“你還好嗎?要不要休息下……”

“沒關系。緩一陣就好。畢竟對方是辰級,一點代價在所難免。”上官祈理了理衣服,再度坐回床沿,看著給自己拿水的徐徒然,想想又道,“如果你真的要離開。我建議你不要訂今晚的票。”

“為什麽?”徐徒然一怔,“這也是預言嗎?”

“不,這是分析。”上官祈接過她手中水杯,點頭道謝,“你需要休息。”

“有嗎,我感覺我還……”徐徒然話說一半,眼前突然花了一下。四周場景忽然開始扭曲,白色的墻壁上莫名出現大片的血手印,眼前溫柔女子的臉,則開始詭異地起伏,眼珠外凸……

徐徒然:“……”

“不好意思。”她克制地閉了閉眼,飛快地抓起地上的記號筆,擡手想往胳膊上畫,眼前卻是黑一陣白一陣,視野搖晃,連筆尖都對不準。

恍惚中,她似是聽到上官祈輕嘆了口氣,跟著自己胳膊被人抓住,記號筆被人接過,手臂的皮膚上傳來按壓與涼涼的觸感。等到筆尖離開皮膚時,眼前的場景已然恢覆正常。

徐徒然手腳仍有些虛軟冰涼,被上官祈攙扶著坐到床上:“我……我剛才……”

“你累到了。”上官祈看上去一點都不奇怪,“如果我沒猜錯,你從進入香樟林開始就在不停地跑。中間還畫了不少次符文。”

香樟林內時間流逝不明顯,但不代表人不會疲憊。像他們這些待慣了的,都自己知道找時間休息。而徐徒然,顯然是沒這個概念,換成現實時間,她等於來來回回跑了兩天沒歇過,能不累嗎。

不過就像校長自己說的——這只是分析,並非預言。

“真要行動,不妨等你的全知朋友回覆你後。不然還得浪費一張機票錢。”上官校長一邊替徐徒然擰著礦泉水瓶蓋,一邊補充道。

這才是預言。

徐徒然頗為詫異地看她一眼,向後靠在床頭上:“預知能力者,都這麽神奇嗎?”

“同傾向的能力,配上不同的素質,就會有不同的體現。”上官祈笑了一下,“真要說的話,我還是其中比較無趣的那種。”

她的素質是“為人師表”,擁有兩個技能,分別對應秩序與預知兩個傾向。其中秩序技能名為“萬物師”,預知技能則為“師萬物”。

“萬物師”,即為萬物之師。凡力量所及之處,萬物皆可視為莘莘學子,受校規束縛;“師萬物”,則是指師法萬物,以萬物為師。依靠力量的溝通,或可從萬物之上,獲得些許關於未來的啟迪。

簡單來說,就是她可以通過對外界個體的觀察與感知,獲得一些對於未來的預感。如果帶著問題去探詢的話,有時則能得到比較精確的答案——比如徐徒然的“1703”。

但更多時候,她能獲得的,只有一些不明所以的碎片信息。這些碎片未必有意義、未必有規律,甚至可能是同一件事在不同時間線上呈現出的不同結果。具體含義,需要她自己去猜測與解答,且她能幹涉的範圍有限。

就比如剛才一瞬,她同時在徐徒然身上看到了兩種未來。一種是在自己離開後直接訂票走人,中途因為睡著錯過同伴消息,醒來後不得不重新訂票,前往另外地方與同伴匯合;另一種則是等到第二天才離開,在同伴的指引下直奔目的地,與對方順利匯合。

這兩種發展都是可能存在的。而上官祈,她只能指導徐徒然選擇其中較為輕松一種,卻無法幫助她做出第三種選擇。

上官祈解釋得很細,說話時是一如既往得柔聲細語。徐徒然則是緩慢點著頭,也不知到底聽懂沒有。末了,上官祈婉然一笑:“所以說,我的預知能力還是比較普通的。”

徐徒然確實一本正經地糾正:“誰說的,明明很實用。只是沒那麽花裏胡哨而已。而且你還漏說了一點。”

上官祈:?

“你能從預知回廊裏讀到內容。”徐徒然一字一頓,“而別人很少能做到。”

上官祈:……

“對,你不提這個我差點都忘了。”她再次面露莞爾,順手將如瀑的長發撥到了身後,“你之前說想談談,要談的就是這些吧。正好現在得閑,不妨聊聊?”

她認真地看向徐徒然:“你具體想知道什麽?”

“儀式。”既然對方都這麽說了,徐徒然也不迂回,開門見山,“我在大槐花待過,也看到過你留下的手記。其中大部分內容我都理解了,只有最後一段——”

【整個世界,所有的時間,都是一場盛大的儀式。】

這句話沒少在徐徒然腦子裏徘徊,自從木頭人也聽到儀式兩個字後,更是時時浮上心頭。然而木頭只說她需要先完成儀式才能接收他積攢下的力量;對儀式本身,實際並不了解。

至於上官祈所提到的“儀式”,她不知道與木頭人說的是不是一個。但顯然,這也是一個重要情報。

上官祈聞言,卻是微微蹙起了眉——思索片刻後,又輕輕搖了搖頭。

“抱歉,我所知道的,你都已經看到了。”

徐徒然:“?”

“你相信輪回嗎?”上官祈說著,手指在空中畫了個圈,“日夜交替、四季更疊、年覆一年。時間,就是在不斷的輪回中流逝的。

“而我們之所以知道這些輪回存在,是因為我們能看到它們的起點與終點。但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呢?更大的輪回,是否存在?”

徐徒然一楞:“你的意思是……?”

“世界的存在本身,是否也是一個巨大的輪回?從無到有,由生至滅,等一切消失之後,又從頭開始。”上官校長淡淡道,“只是我們的生死與世界存亡綁定,無法見證其循環罷了。”

“……”徐徒然不由自主地蹙眉,眸光輕轉,“那種時間上的輪回,就是你所說的‘儀式’嗎?”

“這是儀式的一部分。我們所經歷的一切時間,都是其中的一部分。”上官校長道,“但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儀式為誰,不知道目的為何,不知道更詳細的內容。

“……”

“那那些鐵線蟲呢?”徐徒然抿了抿唇,不太確定道,“它們也是儀式的一部分嗎?”

“我不這麽認為。”上官祈不假思索,“至少從我獲得的信息裏,那些東西,和‘儀式’,存在天然的對立,且指向不同的結局。”

而結合其他情報來看,鐵線蟲們的存在,明顯不利於人類。雖說無法憑此就斷定“儀式”就是有益的,但目前看來,還是鐵線蟲更值得防備。

“而且我有一種直覺,強烈的直覺。”上官祈眸光轉動,帶著血絲的眼睛看上去有些狼狽,眼神卻帶上了幾分堅定,“不管那些鐵線蟲要做什麽,絕對不能讓它們成功。一旦讓它們得手,後果將不堪設想。”

徐徒然不由又怔了下,頓了幾秒,半開玩笑地開口:“要這麽說的話,它們倒是盯著我打了好幾次。”

“那我們就該保護你。”上官祈半秒猶豫都沒有,“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你。”

徐徒然:……

“那還是算了吧。”默了片刻,她說了實話,“有點嚇人。”

上官祈笑了:“當然,那只是理想狀態。現在我們能調用的力量很少……但說真的,有需要的話,起碼你可以隨時找我。”

“你們幫著把匠臨和江臨收拾了。就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徐徒然嘆氣,“別的不說,匠臨真的很煩。”

她現在這種動不動出幻覺的毛病,真要算的話,鍋得扣到他頭上。

說到這兒,徐徒然忍不住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上官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主動道:“這種符文我以前沒接觸過,效果可能也不太好。等你休息好了,最好自己再穩固下。”

徐徒然點頭應了。上官祈略一沈默,又忍不住道:“你這問題是怎麽來的?被可憎物汙染了嗎?”

想想徐徒然擺怪如擺攤的架勢,似乎很說得過去。

徐徒然卻是搖了搖頭,道:“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但有人告訴我,這是穿過辰級大門導致的副作用。”

這話一出,上官祈卻是一楞:“辰級?混亂嗎?”

“啊。”徐徒然理所當然地點頭,“我升得有些猛了。可能因為這個,副作用更強烈些。”

……結合你的年齡,升得確實是挺猛的。

上官祈內心微感詫異,不過想到徐徒然在符文上的驚人天分,也沒多想,轉而輕輕點了點頭:“確實,能力者穿過辰級大門後,往往都感到些副作用。”

她秩序是輝近辰,也曾有過類似體驗。不過她運氣比徐徒然好,秩序的副作用比較輕,只有嚴重強迫癥與無端夢游而已。

她會在睡夢中畫出古怪且古老的石頭宮殿、傷痕累累的大地與嚎叫的怪物,還有灼目的流星。但這些癥狀並沒有糾纏她很久,隨著她在升級空間的行進,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至於預知,她從未進入過辰級大門,所以並不清楚。

“真的假的?”徐徒然有些驚訝,“我以為你預知也快辰級。”

“沒有。我遇到過辰級大門,但我放棄了,沒過去。”上官祈道,“我當時一心想要在升級空間內多找到一些線索。”

與其他的升級空間不同。預知回廊的走廊是循環的,除非找到通過下個區域的門,不然就得在同一條走廊上反覆來回。而那些藏著重要知識的石碑,很可能就在某扇門的後面。所以上官校長選擇繼續留在輝級長廊上深度探索,而非升級。

因此她並不知道預知傾向的升級副作用是怎樣的。她估計當今世上,可能也就過去的辰級預知那一人知道了。

“我還挺遺憾的,以前一直壓著不升級。現在預知傾向都被封上,也不知以後能不能升的了。”她嘆了口氣,輕輕搖頭,“我也在反思,如果當時我能看透那預知者行為背後的原因,主動去找他分享線索,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你當時並沒能預見到這一切。”徐徒然抿唇,“而他……”

“他很趕。”上官校長接口,“雖然不清楚他是怎麽知道的。但我想,當時的能力者中,應該已經有被鐵線蟲寄生的了。他需要盡快解決這個問題。”

這是她在恢覆記憶後才想明白的事。當時的她只覺得瘋狂,甚至以為是自己獲得的信息出了錯,預知傾向並不是安全的——畢竟從當時行為來看,他更像是被怪物附身的那一個。

“他盡自己所能,讓鐵線蟲的出現推遲了五年。”上官祈嘆了口氣,“接下去的事,就得我們來做了。”

她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又仔細看過徐徒然的狀態,確認無礙後,方起身道別。臨走之前,忽似再次感知到了什麽,原地停留片刻,轉身要了紙筆,給徐徒然畫了一組覆雜的符文圖案。

徐徒然:“?這什麽?”

“我在預知回廊裏學到的,針對全知的符文。”上官祈神情也有點茫然,“別問我為什麽要留這個給你,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有種預感,你以後肯定用得到。”

徐徒然:……

懂了,之後怕不是要跟全知幹架。

她向上官校長道過謝,一邊消化著從對方處獲得的模糊情報,一邊將她往門口送去。就在上官祈準備開門的瞬間,不知為何,徐徒然心中忽然浮起一種古怪的感覺,不由自主地開口:“你當時,真的一點預感都沒有嗎?”

“?”上官祈不解轉頭,“什麽?”

“你是被他騙進香樟林裏的。而且我聽蘇麥說,你是最後一個被關進去的。”徐徒然說著,不自覺地蹙起眉,“你在前往那個陷阱之前……真的,沒有預見到任何事嗎?”

上官祈:“……”

她轉頭盯著徐徒然看了片刻,露出一抹柔和的笑。

“如果我說有,會不會很奇怪?”她偏了偏頭,“可如果說沒有,那又是騙人的。”

“……也就是說,你知道你去了之後,就會被困住長達幾年?”徐徒然眉頭皺得更緊了些,“那你為什麽……”

為什麽不趕緊走,反而還要一腳踏進去?

“誰知道呢?”上官祈仍在柔和地笑著,如瀑的長發順著肩膀滑下,其中混著幾根顯眼的白絲,眼角堆起些細細的紋路。

縱使香樟林內的時間流逝不明顯,但流走的歲月,依然會留下痕跡。

“或許是因為,如果我不在的話,那個叫江臨的蟲子,很可能就抓不住吧。”

她說著,轉身摁動門把,往外走去,才剛出門,又驀地停下腳步。

“對了,還有件事。”她回頭看了眼泡在旁邊花壇裏沖她禮貌揮葉子的小粉花,“之前就想和你說了。大概再過兩個小時,你可以下樓看看。樓下花壇裏,說不定能撿到個男朋友……”

徐徒然:“……?”

又見上官祈往她身後的房間看了眼,目光在柔軟的大床上停留片刻,飄向了旁邊的地板。

“你晚上不要太使勁。他會很難受的。”

徐徒然:“……???”

上官祈說完,再次朝徐徒然笑了一下,轉身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剩下徐徒然一人,站在房間門口,一臉的莫名其妙。

恰在此時,放在臥室裏手機響起,徐徒然返回去一看,正見屏幕上蒲晗的信息跳出來。

【好消息。】

【我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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