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夢魘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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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夢魘在現
“萱兒姐，城裏的房子不讓隨便蓋的，工人都住在城裏，可不就是越住越小，我還看到有一家七口人住在一個房間裏呢，那個窄啊，跟咱們家根本就沒法比。”左赫是最了解這邊的情況的，所以他說得話大家都相信。
王振河領著孩子避免那些經常搞運動的地方，他帶孩子們過來是為了開眼界，可不希望她們看到那些個場面。
明遠對城裏的花園沒啥興趣，冬天了也沒什麽花可以看，就能看到一湖的池水外加一些殘荷敗葉凍在冰層上面，還沒有他們家河邊有意思。
“爸，你看他們家窗跟底下碼了一垛的圓乎乎的東西是什麽啊，我怎麽沒見過這個東西？”
左赫瞧了一下發現是蜂窩煤，就在一旁解釋道“明遠哥，很多城裏人沒有咱們家那樣的鍋竈，他們只能用爐子來做飯，這個蜂窩煤就是取暖兼做飯用的，那個都是要花錢買的。”
王萱聽了都有些心疼“媽呀，城裏做頓飯還要花錢才能吃到啊，還不如我們家呢，咱們到山上摟點草就有了，還不用花錢，炕上也暖和，還是咱們家好。”
左昱也在一旁點頭“那是當然了，你看他們都沒有養雞養豬，哪有地方可以玩啊，哪像咱們家裏那樣可以到出去玩，吃的都是自己家地裏種的，雞蛋也是自家產的，城裏吃這些都是要花錢的，不過城裏有一樣好，買什麽都方便，而且工人的工資比叔叔他們掙的要高一些。”左昱的話連王振河都覺的說得對，的確是這個樣子。
“爸，我看等我們長大了進城裏來掙錢，咱們拿回家花。”明遠的話讓王振河有些忍俊不禁，這個孩子也太能逗了。
到了百貨商店。幾個孩子一下子就被裏面琳瑯滿目的商品給吸引住了，這裏可比他們家的供銷社要大多了，而且品種也多，買的人也多。
“孩子們，有你們需要的東西就開口哈，我給你們買。”王振河兜裏也帶著媳婦塞過來的錢，身上有錢，他這底氣也壯起來。
逛了一圈下來，給明誠買了一本學習用的字典，明遠和左昱的小人書。左皓的鋼筆，左赫的日記本，給王萱買了一對紅綢帶用來紮頭發的。至於給小女兒買點什麽王振河猶豫半天，他沒發現這個孩子有什麽特別的喜好，不好穿不好吃，就是對錢感興趣。
看到王振河有些為難的樣子，左赫開口了“叔叔。你給妹妹買幾張郵票吧，我上次聽她念叨喜歡這個，還讓我爸爸給她收集呢。”
王振河轉念一想，買郵票就買吧，以後給小舅子郵個信什麽的也能用到。
走到售貨櫃臺讓售貨員每一樣都給他來一版，反正以後都能用到的。他倒是沒考慮到浪費的問題，今天難得有人買了那麽多，女售貨員好好心的問道“同志。我這裏還有一些以前積壓的郵票還沒賣出去，你要不要每樣都來一版，不過這些都能用，我也是清點貨物時才發現的。”
對郵票王振河沒啥研究，只要圖案不一樣的。只要她家閨女喜歡的他今天就給孩子買了，所以很痛快的掏錢每樣都買了下來。估計他這個時候做夢都沒想做就因為今天這一沖動，讓他們家又多了一筆隱形的財富。
領著孩子們買了一些零食和給家裏老人買的糕點，他們這群人才浩浩蕩蕩的返回了左家小院。
左赫看到自己熟悉的院子，有些興奮的跑了進去，而左昱得知這裏就是爺爺奶奶曾經住過的家，哥倆的又是以另外一種心情開始打量起來他們爺爺奶奶住過的地方。
“倩倩妹妹，我們回來了，你看叔叔給你買禮物了。”
左赫一跑進院子就喊了起來，明遠他們跟在後面，打量起這個有些狹小的院子。
張嵐和王倩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到幾個孩子臉上興奮的表情，張嵐他們也覺得開心，“怎麽樣，都給孩子買東西了嗎？”
沒等王振河回答，左赫就開口了“姨，我們都買了，叔叔還給妹妹買了好多的郵票呢。”
說起郵票，王倩有些興奮，她怎麽沒想到買一些回來呢，文革時期的郵票啊，價值是怎麽樣的她也不是很了解，但是總歸是很好的，畢竟這是一個特殊的年代，那些郵票也是不能再覆制的。
“爸，你太好了，我太喜歡你了，快把郵票拿給我看看。”
閨女高興王振河就知道東西買對了，沖著左赫笑笑表示自己的謝意，王倩看到他爸遞過來一卷的郵票，都有些替王振河心疼，這估計花了不少的錢吧，一張張的翻開，對郵票她沒啥研究，不過看到裏面還夾雜一張郵票時，那心裏可就樂開了花了，“爸，這個怎麽就一張啊，你怎麽沒多買一些？”
王振呵呵看到女兒拿的那張郵票，摸摸腦袋笑呵呵的說道“閨女，爸也想給你多買來著，可是這個是人家在倉庫裏壓箱底的東西，也就剩這麽一張讓我給買來了，多了也沒有啊。”
王倩看到手裏那張全國山河一片紅的郵票，心裏不由的感嘆，這就是天意啊，後世的她對別的或許知道的不多，可是聽同學說起這個郵票的價值，那可值了不少的錢呢。
一張精致的小臉上此刻全都是開心的笑，過去緊緊的抱著王振河道“爸，我發覺你今天真的很可愛啊”然後親了她爸一口。
被閨女連表揚帶親的王振河樂的有些有知道東南西北了，這是他家孩子第一次對一個東西這麽感興趣，“閨女啊，以後爸要是看見好看的郵票再給你買哈。”
張嵐笑著捶了丈夫一下，“好了，咱們也別都站著了，大家趕緊的到屋裏去暖和一下，我的飯都做好了，就等你們回來呢。”
午飯張嵐可是沒少用油，那新鮮的蔬菜加上油水也足，吃的幾個孩子都嘴巴都停不下來。
飯後，幾個孩子和張嵐他們坐到一起談論他們這次進城的一些見聞也表達了各自的感受，王倩覺得只要能說出來那就是有收獲的。
正說著話呢，突然就聽到外邊有吵雜的哭喊聲和訓罵聲，明遠和左昱兩個人迅速的跑到外面去看看，不過回來之後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媽，外面紅衛兵在燒書呢，而且我們還看到他們把人家那個女的的頭發都給剪了。”
明遠看到外面的情景此時還有些心有餘悸，那種場面有些瘋狂，這是他在鄉下所看不到的。
看到小哥那臉色，王倩估計外面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哥，有人在看嗎？”
明遠點頭“有，不少人都在那裏圍觀呢。”
王振河算是看出來了，他家閨女這意思想要去看熱鬧，外邊這麽亂，他真的有些擔心，“倩倩，你還是別去了，亂糟糟的沒啥好看的，等會我們就回去啦，乖哈。”
王倩想要出去瞧熱鬧的想法讓王振河給阻止了，一家人就這麽靜靜的聽著外面的喊聲和哭聲糾結在一起。
張蘭嘆口氣，“振河，你過來我跟說點事情，倩倩，你跟哥哥姐姐在屋裏老實的帶著哈，哪裏也別去。”
上午的時候張嵐和王倩還答應吃完飯要給別人家送油來著，這不回來就沒倒出空，張嵐把丈夫給拉到了廚房，將壇子裏的油給各家都裝好了，每家都是一個油瓶，都是一斤的重量，他們這麽裝進去也沒差多少。
“媳婦，這些油錢你們都提前收了？”
張嵐笑呵呵的道“那當然，要不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萬一被有心人給看到了還不麻煩了，還好我們都提前收了，不然你瞧外面的那些人我們怎麽敢要錢啊，不過也都是我們以前的老客戶了，跟我們家閨女都特熟，要不然他們也不能這麽放心的。你把這些油瓶都放進口袋裏，省的讓人看到了。”
夫妻倆做好著一切之後，王振河換小女兒過來，要想做的隱秘誰也比不了那個空間啊，他可見識到空間的厲害了。
娘倆將油收在空間裏，張嵐帶著女兒就出門了，外面那還在燃燒的火堆似乎能證明剛剛發生的一切。
王倩看著一堆已經化為灰燼的東西暗自嘆了口氣，有些事情她也無能為力啊。
辦完了事情，王振河趕緊的帶著一家妻小登上了回去的汽車，他恨不得趕緊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馬上要過年了，他可不想再來一次上回的事情，張嵐那次生病真的是吧他嚇壞了，那件事情簡直就是他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夢魘。
知道回到家裏他才終於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王倩看王振河那緊張的樣子都不覺得好笑。
“爺爺，奶奶，我們回來了。”左昱一到院門口就開始喊起來，沒想到屋裏出來的不僅有老爺子他們，連彭紫雲和左向城夫妻倆也出現在了王家的門口。
“爸爸？”左赫他們三個一怔之後，飛快的跑向了夫妻倆。
彭紫雲笑呵呵的接住了伸過來的小手，抱住跑過來的小兒子，“左赫，想媽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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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兒姐，城裏的房子不讓隨便蓋的，工人都住在城裏，可不就是越住越小，我還看到有一家七口人住在一個房間裏呢，那個窄啊，跟咱們家根本就沒法比。”左赫是最了解這邊的情況的，所以他說得話大家都相信。
王振河領著孩子避免那些經常搞運動的地方，他帶孩子們過來是為了開眼界，可不希望她們看到那些個場面。
明遠對城裏的花園沒啥興趣，冬天了也沒什麽花可以看，就能看到一湖的池水外加一些殘荷敗葉凍在冰層上面，還沒有他們家河邊有意思。
“爸，你看他們家窗跟底下碼了一垛的圓乎乎的東西是什麽啊，我怎麽沒見過這個東西？”
左赫瞧了一下發現是蜂窩煤，就在一旁解釋道“明遠哥，很多城裏人沒有咱們家那樣的鍋竈，他們只能用爐子來做飯，這個蜂窩煤就是取暖兼做飯用的，那個都是要花錢買的。”
王萱聽了都有些心疼“媽呀，城裏做頓飯還要花錢才能吃到啊，還不如我們家呢，咱們到山上摟點草就有了，還不用花錢，炕上也暖和，還是咱們家好。”
左昱也在一旁點頭“那是當然了，你看他們都沒有養雞養豬，哪有地方可以玩啊，哪像咱們家裏那樣可以到出去玩，吃的都是自己家地裏種的，雞蛋也是自家產的，城裏吃這些都是要花錢的，不過城裏有一樣好，買什麽都方便，而且工人的工資比叔叔他們掙的要高一些。”左昱的話連王振河都覺的說得對，的確是這個樣子。
“爸，我看等我們長大了進城裏來掙錢，咱們拿回家花。”明遠的話讓王振河有些忍俊不禁，這個孩子也太能逗了。
到了百貨商店。幾個孩子一下子就被裏面琳瑯滿目的商品給吸引住了，這裏可比他們家的供銷社要大多了，而且品種也多，買的人也多。
“孩子們，有你們需要的東西就開口哈，我給你們買。”王振河兜裏也帶著媳婦塞過來的錢，身上有錢，他這底氣也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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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振河有些為難的樣子，左赫開口了“叔叔。你給妹妹買幾張郵票吧，我上次聽她念叨喜歡這個，還讓我爸爸給她收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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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郵票王振河沒啥研究，只要圖案不一樣的。只要她家閨女喜歡的他今天就給孩子買了，所以很痛快的掏錢每樣都買了下來。估計他這個時候做夢都沒想做就因為今天這一沖動，讓他們家又多了一筆隱形的財富。
領著孩子們買了一些零食和給家裏老人買的糕點，他們這群人才浩浩蕩蕩的返回了左家小院。
左赫看到自己熟悉的院子，有些興奮的跑了進去，而左昱得知這裏就是爺爺奶奶曾經住過的家，哥倆的又是以另外一種心情開始打量起來他們爺爺奶奶住過的地方。
“倩倩妹妹，我們回來了，你看叔叔給你買禮物了。”
左赫一跑進院子就喊了起來，明遠他們跟在後面，打量起這個有些狹小的院子。
張嵐和王倩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到幾個孩子臉上興奮的表情，張嵐他們也覺得開心，“怎麽樣，都給孩子買東西了嗎？”
沒等王振河回答，左赫就開口了“姨，我們都買了，叔叔還給妹妹買了好多的郵票呢。”
說起郵票，王倩有些興奮，她怎麽沒想到買一些回來呢，文革時期的郵票啊，價值是怎麽樣的她也不是很了解，但是總歸是很好的，畢竟這是一個特殊的年代，那些郵票也是不能再覆制的。
“爸，你太好了，我太喜歡你了，快把郵票拿給我看看。”
閨女高興王振河就知道東西買對了，沖著左赫笑笑表示自己的謝意，王倩看到他爸遞過來一卷的郵票，都有些替王振河心疼，這估計花了不少的錢吧，一張張的翻開，對郵票她沒啥研究，不過看到裏面還夾雜一張郵票時，那心裏可就樂開了花了，“爸，這個怎麽就一張啊，你怎麽沒多買一些？”
王振呵呵看到女兒拿的那張郵票，摸摸腦袋笑呵呵的說道“閨女，爸也想給你多買來著，可是這個是人家在倉庫裏壓箱底的東西，也就剩這麽一張讓我給買來了，多了也沒有啊。”
王倩看到手裏那張全國山河一片紅的郵票，心裏不由的感嘆，這就是天意啊，後世的她對別的或許知道的不多，可是聽同學說起這個郵票的價值，那可值了不少的錢呢。
一張精致的小臉上此刻全都是開心的笑，過去緊緊的抱著王振河道“爸，我發覺你今天真的很可愛啊”然後親了她爸一口。
被閨女連表揚帶親的王振河樂的有些有知道東南西北了，這是他家孩子第一次對一個東西這麽感興趣，“閨女啊，以後爸要是看見好看的郵票再給你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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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話呢，突然就聽到外邊有吵雜的哭喊聲和訓罵聲，明遠和左昱兩個人迅速的跑到外面去看看，不過回來之後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媽，外面紅衛兵在燒書呢，而且我們還看到他們把人家那個女的的頭發都給剪了。”
明遠看到外面的情景此時還有些心有餘悸，那種場面有些瘋狂，這是他在鄉下所看不到的。
看到小哥那臉色，王倩估計外面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哥，有人在看嗎？”
明遠點頭“有，不少人都在那裏圍觀呢。”
王振河算是看出來了，他家閨女這意思想要去看熱鬧，外邊這麽亂，他真的有些擔心，“倩倩，你還是別去了，亂糟糟的沒啥好看的，等會我們就回去啦，乖哈。”
王倩想要出去瞧熱鬧的想法讓王振河給阻止了，一家人就這麽靜靜的聽著外面的喊聲和哭聲糾結在一起。
張蘭嘆口氣，“振河，你過來我跟說點事情，倩倩，你跟哥哥姐姐在屋裏老實的帶著哈，哪裏也別去。”
上午的時候張嵐和王倩還答應吃完飯要給別人家送油來著，這不回來就沒倒出空，張嵐把丈夫給拉到了廚房，將壇子裏的油給各家都裝好了，每家都是一個油瓶，都是一斤的重量，他們這麽裝進去也沒差多少。
“媳婦，這些油錢你們都提前收了？”
張嵐笑呵呵的道“那當然，要不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萬一被有心人給看到了還不麻煩了，還好我們都提前收了，不然你瞧外面的那些人我們怎麽敢要錢啊，不過也都是我們以前的老客戶了，跟我們家閨女都特熟，要不然他們也不能這麽放心的。你把這些油瓶都放進口袋裏，省的讓人看到了。”
夫妻倆做好著一切之後，王振河換小女兒過來，要想做的隱秘誰也比不了那個空間啊，他可見識到空間的厲害了。
娘倆將油收在空間裏，張嵐帶著女兒就出門了，外面那還在燃燒的火堆似乎能證明剛剛發生的一切。
王倩看著一堆已經化為灰燼的東西暗自嘆了口氣，有些事情她也無能為力啊。
辦完了事情，王振河趕緊的帶著一家妻小登上了回去的汽車，他恨不得趕緊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馬上要過年了，他可不想再來一次上回的事情，張嵐那次生病真的是吧他嚇壞了，那件事情簡直就是他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夢魘。
知道回到家裏他才終於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王倩看王振河那緊張的樣子都不覺得好笑。
“爺爺，奶奶，我們回來了。”左昱一到院門口就開始喊起來，沒想到屋裏出來的不僅有老爺子他們，連彭紫雲和左向城夫妻倆也出現在了王家的門口。
“爸爸？”左赫他們三個一怔之後，飛快的跑向了夫妻倆。
彭紫雲笑呵呵的接住了伸過來的小手，抱住跑過來的小兒子，“左赫，想媽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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