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明遠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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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明遠的眼淚
“好，媽回去就給你炒點，不過不能都吃了，還要留著以後吃呢，媽先腌一些，等過些天再吃哈”。
只要有的吃，孩子們並不介意會吃多少的問題，農家孩子都知道過日子要細水長流的道理。
回到家，明誠已經升起火了，看見弟弟他們把肉領回來了，趕緊的倒地方。
王萱想起隊長宣布的事情，“媽，下午一點在大隊開憶苦思甜大會”。
“哦，我知道了”。
幫不上忙的三個孩子坐在炕上聞著炒菜傳來的香味，“真香啊”明遠一臉陶醉的聞著空氣中彌漫的濃郁香氣。
等飯菜都做好了的時候，王振河也扛著一個飯桌回來，“媳婦，咱們家的飯桌做好了，怎麽樣？”
拿著嶄新的飯桌給大家展示了一遍，漆上油漆的木頭油光鋥亮的，看著就讓人感覺舒坦。
“這下好了，咱們家終於有飯桌了，今天中午咱們就用這個”。
有了新家具，張嵐的心情也格外的好，每次都用蓋簾吃飯，的確是不得勁也不像過日子的人家。
正當一家人準備吃飯的時候，外邊的門卻被人給推開了，“嫂子，大老遠就聞到你家傳來的香味了”一直都沒有進過他們家門的王振國這個時候出現了。
“振國，你可是稀客，快過來坐，吃飯了沒有？”。
王振國盯著桌子上的有肉的菜，不禁咽了一下口水，“還沒呢嫂子，我就是過來告訴你們一聲下午到大隊開會”。
話說完了人卻不挪地方了，眼睛差點就要掉進菜裏了。
張嵐知道是怎麽回事，每次都這樣，一到分肉的時候老太太當天就不做肉，讓小姑和小叔去老大和老二家蹭吃的，等到第二天他們才會吃一點，不過大多數都進了兩個弟妹的嘴裏，他們家的孩子也很少能吃到。今天這事又重演了，“振國，今天就在這裏吃吧”。
張嵐打算去找雙筷子出來，沒想到王振國早有準備，“嫂子，猜到你們家沒筷子，我自己帶了一雙”。
人家都挑明了，張嵐只好隨他，一家人重新坐下來吃飯，不過幾個孩子吃了一口餅子時，王振國那雙筷子已經快速地在菜裏翻動起來，肉也是一口接著一口的吃，中午張嵐也沒炒幾塊肉，看到已經被翻了底朝天的一盤菜，只能無奈的看了一眼丈夫，孩子們也是默默的夾菜吃，對小叔的做法都司空見慣了。
不過王倩卻見不得這樣的，這也太差勁了吧，這吃飯該有的禮貌一點都沒有，“小叔，盤子裏已經沒肉了，你要是在這麽翻下去，翻到明年你翻不出肉來。”
王振國沒想到小侄女先說話了，笑著說道“你這孩子，小叔吃了你家幾塊肉就心疼了，趕明等叔有錢了，我給買一個肘子吃”。
沒有翻到肉了，王振國趕緊的吃菜，好歹這也是有油水的，比家裏的要好吃多了，等他吃的心滿意足了，才抹抹嘴拿著自己的筷子回去了，並不在意已經被他吃光的盤子，剩下的人只能默默的啃餅子。
本來滿懷期待的一頓飯楞是吃成了鴉雀無聲。
“我討厭小叔和小姑”明遠眼裏含著一泡淚說道。
張嵐有些心疼的抱過兒子，“好孩子，明天媽再給你們炒肉吃”。
明遠卻使勁的搖頭，眼淚終於是下來了，“媽，我們不吃了，還要留著以後吃呢，說不定明天小姑又該來了”。
孩子的委屈張嵐都明白，以前撈不到肉吃，她就在後面勸著，如今分家另過了，孩子們還是沒有吃到一口肉，讓她這當媽的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
“好兒子，你小叔還沒長大，等長大了就不這樣了，別跟你小叔一般見識哈。王振河能說什麽，只能用這樣的話來安慰孩子，順便也安慰自己。
“爸，小叔今年也有20歲了吧，也不知到將來哪家姑娘會瞎了眼嫁給他”明誠憤憤的說道。
孩子們的指責，讓他這個當爹不知道該怎麽說好，因為孩子們說的也沒有錯，可是親弟弟過來吃一口飯，你說他這個當哥的能說什麽呢。
“好了，孩子們跟他們生氣犯不著，趕明個媽抱幾個小雞崽，咱家以後也能有雞蛋吃也能吃雞肉了”張嵐安慰著懷中的小兒子。
“媽，是真的嗎，以後咱們家也可以養雞了，我和妹妹天天給小雞找食吃”。
恢覆心情的明遠，也不再哭泣了，不過哭過的大眼晴，讓王倩看著心疼。
正當孩子們心情開始好轉時，主院那裏卻傳來了哭聲，仔細一聽是王枝的聲音，“媽，大嫂真夠摳門，她家今天沒做肉，他們家吃的是鹹菜，我想吃肉”隔壁的聲音一字不拉的傳了過來，張嵐好笑的盯著丈夫，“振河，你聽到了嗎，這就是做人的差距”。
張嵐做為一個嫂子不好說什麽，不過丈夫若是執意如此，她不介意得罪他們這一家子，就算是為了孩子，她也得抗爭一下。
“振河，一塊肉算不了什麽，但是有一天你弟弟要是結婚沒有房子了，他跟你要房子，你會怎麽辦？你妹妹要是沒錢過日子了你又該當如何？做人總該有個底線，你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我有，這四個孩子就是我的底線，你記住了”。
張嵐的話一字字都敲在王振河的心上，以前媳婦從來不這樣的，今天說出這樣的話，讓他感到莫名的恐慌，他總覺得有些東西他好像失去了掌控，他感覺心有點痛。
“媳婦，我也不是沒有底線的，他們吃一半口的我倒是不在意，只是太多的要求我也不能答應，畢竟咱們家的條件在這裏擺著呢，我能不顧一家死活去無限制滿足他們的要求嗎？”。
王萱在一旁就問道“爸，如果咱們家裏的條件好了，你就可以滿足他們的要求嗎？”。
孩子的一句話把王振河給問住了，“這個……”他這個半天也沒有回答上來。
“爸，樹有根，水有源，將來就算是我們條件好了，那也是我們一家人辛辛苦苦的掙的，跟他們沒有半點關系，如果他們是勤勞的人，就算是吃不上飯我們也會幫助，但是想打別的主意我看還是算了吧”明誠在一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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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媽回去就給你炒點，不過不能都吃了，還要留著以後吃呢，媽先腌一些，等過些天再吃哈”。
只要有的吃，孩子們並不介意會吃多少的問題，農家孩子都知道過日子要細水長流的道理。
回到家，明誠已經升起火了，看見弟弟他們把肉領回來了，趕緊的倒地方。
王萱想起隊長宣布的事情，“媽，下午一點在大隊開憶苦思甜大會”。
“哦，我知道了”。
幫不上忙的三個孩子坐在炕上聞著炒菜傳來的香味，“真香啊”明遠一臉陶醉的聞著空氣中彌漫的濃郁香氣。
等飯菜都做好了的時候，王振河也扛著一個飯桌回來，“媳婦，咱們家的飯桌做好了，怎麽樣？”
拿著嶄新的飯桌給大家展示了一遍，漆上油漆的木頭油光鋥亮的，看著就讓人感覺舒坦。
“這下好了，咱們家終於有飯桌了，今天中午咱們就用這個”。
有了新家具，張嵐的心情也格外的好，每次都用蓋簾吃飯，的確是不得勁也不像過日子的人家。
正當一家人準備吃飯的時候，外邊的門卻被人給推開了，“嫂子，大老遠就聞到你家傳來的香味了”一直都沒有進過他們家門的王振國這個時候出現了。
“振國，你可是稀客，快過來坐，吃飯了沒有？”。
王振國盯著桌子上的有肉的菜，不禁咽了一下口水，“還沒呢嫂子，我就是過來告訴你們一聲下午到大隊開會”。
話說完了人卻不挪地方了，眼睛差點就要掉進菜裏了。
張嵐知道是怎麽回事，每次都這樣，一到分肉的時候老太太當天就不做肉，讓小姑和小叔去老大和老二家蹭吃的，等到第二天他們才會吃一點，不過大多數都進了兩個弟妹的嘴裏，他們家的孩子也很少能吃到。今天這事又重演了，“振國，今天就在這裏吃吧”。
張嵐打算去找雙筷子出來，沒想到王振國早有準備，“嫂子，猜到你們家沒筷子，我自己帶了一雙”。
人家都挑明了，張嵐只好隨他，一家人重新坐下來吃飯，不過幾個孩子吃了一口餅子時，王振國那雙筷子已經快速地在菜裏翻動起來，肉也是一口接著一口的吃，中午張嵐也沒炒幾塊肉，看到已經被翻了底朝天的一盤菜，只能無奈的看了一眼丈夫，孩子們也是默默的夾菜吃，對小叔的做法都司空見慣了。
不過王倩卻見不得這樣的，這也太差勁了吧，這吃飯該有的禮貌一點都沒有，“小叔，盤子裏已經沒肉了，你要是在這麽翻下去，翻到明年你翻不出肉來。”
王振國沒想到小侄女先說話了，笑著說道“你這孩子，小叔吃了你家幾塊肉就心疼了，趕明等叔有錢了，我給買一個肘子吃”。
沒有翻到肉了，王振國趕緊的吃菜，好歹這也是有油水的，比家裏的要好吃多了，等他吃的心滿意足了，才抹抹嘴拿著自己的筷子回去了，並不在意已經被他吃光的盤子，剩下的人只能默默的啃餅子。
本來滿懷期待的一頓飯楞是吃成了鴉雀無聲。
“我討厭小叔和小姑”明遠眼裏含著一泡淚說道。
張嵐有些心疼的抱過兒子，“好孩子，明天媽再給你們炒肉吃”。
明遠卻使勁的搖頭，眼淚終於是下來了，“媽，我們不吃了，還要留著以後吃呢，說不定明天小姑又該來了”。
孩子的委屈張嵐都明白，以前撈不到肉吃，她就在後面勸著，如今分家另過了，孩子們還是沒有吃到一口肉，讓她這當媽的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
“好兒子，你小叔還沒長大，等長大了就不這樣了，別跟你小叔一般見識哈。王振河能說什麽，只能用這樣的話來安慰孩子，順便也安慰自己。
“爸，小叔今年也有20歲了吧，也不知到將來哪家姑娘會瞎了眼嫁給他”明誠憤憤的說道。
孩子們的指責，讓他這個當爹不知道該怎麽說好，因為孩子們說的也沒有錯，可是親弟弟過來吃一口飯，你說他這個當哥的能說什麽呢。
“好了，孩子們跟他們生氣犯不著，趕明個媽抱幾個小雞崽，咱家以後也能有雞蛋吃也能吃雞肉了”張嵐安慰著懷中的小兒子。
“媽，是真的嗎，以後咱們家也可以養雞了，我和妹妹天天給小雞找食吃”。
恢覆心情的明遠，也不再哭泣了，不過哭過的大眼晴，讓王倩看著心疼。
正當孩子們心情開始好轉時，主院那裏卻傳來了哭聲，仔細一聽是王枝的聲音，“媽，大嫂真夠摳門，她家今天沒做肉，他們家吃的是鹹菜，我想吃肉”隔壁的聲音一字不拉的傳了過來，張嵐好笑的盯著丈夫，“振河，你聽到了嗎，這就是做人的差距”。
張嵐做為一個嫂子不好說什麽，不過丈夫若是執意如此，她不介意得罪他們這一家子，就算是為了孩子，她也得抗爭一下。
“振河，一塊肉算不了什麽，但是有一天你弟弟要是結婚沒有房子了，他跟你要房子，你會怎麽辦？你妹妹要是沒錢過日子了你又該當如何？做人總該有個底線，你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我有，這四個孩子就是我的底線，你記住了”。
張嵐的話一字字都敲在王振河的心上，以前媳婦從來不這樣的，今天說出這樣的話，讓他感到莫名的恐慌，他總覺得有些東西他好像失去了掌控，他感覺心有點痛。
“媳婦，我也不是沒有底線的，他們吃一半口的我倒是不在意，只是太多的要求我也不能答應，畢竟咱們家的條件在這裏擺著呢，我能不顧一家死活去無限制滿足他們的要求嗎？”。
王萱在一旁就問道“爸，如果咱們家裏的條件好了，你就可以滿足他們的要求嗎？”。
孩子的一句話把王振河給問住了，“這個……”他這個半天也沒有回答上來。
“爸，樹有根，水有源，將來就算是我們條件好了，那也是我們一家人辛辛苦苦的掙的，跟他們沒有半點關系，如果他們是勤勞的人，就算是吃不上飯我們也會幫助，但是想打別的主意我看還是算了吧”明誠在一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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