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借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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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借糧
王振河紅著臉“那個，……”那個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小姑，這個是我姥家那邊的人捎給他家親戚的，我們還沒來的及送過去呢，你要是拿走了我們可怎麽向人家交代“。
王倩在王振河的懷裏一板一眼的沖王枝解釋，她就不信她都這樣說了王枝還有臉都拿走。
“小姑，你想嘗嘗兩個也是可以的，畢竟這一筐人家也不會挨個數的，但是整筐你得給我留下。”王萱上前將筐從小姑的手裏奪了下來，笑話，就沒見這麽臉皮厚的。
孩子都這麽說了，王振河也不好再說什麽“枝兒啊，那個不是哥的，我做不了主，你拿幾個嘗嘗味道就行了，等哥有空了上山給你撿去”。
對妹妹他始終狠不下心來，只能按著孩子的借口說下去，要不然大家都不樂意，他裏外裏都難做人，何苦呢。
“哦，是這樣啊，那我就拿幾個嘗嘗，反正他們也看不出來什麽”。
王枝說是拿幾個，結果是捧了一大捧走了，臨走時還不忘提醒她哥過去一趟。
王振河倒是沒急著過去，他得等孩子們回來一起吃飯，“爸，小姑讓你過去有什麽事情嗎？”。呆在他懷裏小丫頭開口問道。
“能有什麽事，才走了幾天又過來，一準沒好事”王萱始終對這個大姑充滿了不滿。
“爸，媽，我們回來了”出去賣雞的明遠哥倆一路小跑的回來了。
“媽，給你一共是三塊零八分”明誠將攥在手裏的錢遞給母親。
張嵐接過明顯已經被孩子的汗液打濕的幾塊錢，內心是百感交集，別看這幾塊錢，對他們家來講也是一筆大數目。
“好兒子，咱們趕緊的吃飯，累了一上午該餓了”。
中午張嵐用剩下的蜆子肉給孩子們燉了一鍋白菜，雖然沒有油但是很鮮，早就餓了的大人和孩子吃得很歡實，每天都能這樣吃他們就應經很滿足了。
飯後，王振河著急過去看他大姐，孩子們也沒時間跟他說山上發現的東西，不過倒是跟他媽提起了這事。
“媽，你下午有空嗎，不如我們一起過去挖，還能多拿點，對了這個鳥蛋是我們上午掏的，留著晚上吃吧”。
山嵐拿起鳥蛋絲毫沒有猶豫，直接下去就給孩子們煮了，八個蛋也沒有多少，兩個女孩子一人吃了一個，兩個男孩子每人兩個，孩子讓張嵐吃了一個，剩下的一個給王振河留著。
對孩子們說的山藥她真的很動心，她也希望能給家裏多弄點食物“這樣，你們先在家裏等著，媽現在就去把地裏的糞都倒開了，再回來找你們”。
還沒到種地的時候，下午他們這些社員要到山上去倒糞，就是生插隊裏用牛車把積攢的豬糞都拉到山上去，他們這些人把糞都均勻的揚開了，好讓莊稼都能吸收到養分。
飯後，明遠他們先去摟一筐草回來，好留作晚上燒飯用，等回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奶奶他們院子裏傳來了吵鬧聲，孩子們並沒有進去，只要媽不在那裏，吵架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
不過小家夥們一個個的都豎起耳朵聽隔壁的聲音。
隔壁傳來了王倩一直都沒有見過的大娘和二大娘的聲音。
“這事我不同意，你們愛找誰找誰，我們家的糧食還不夠吃呢，我找誰借去”。
“大嫂說的對，我們家也沒有餘量，我們都是按人口分的口糧，家家都是如此，你們家不也是這樣嗎，怎麽就會沒有糧呢，你去年還跟我們借糧了，怎麽到現在還沒見你還呢，你那話說的真好聽，還借，我看你就是想搶，媽那裏有你跟你媽借去，我們是沒有”。
然後就聽見那個大姑嗚咽的聲音“嗚嗚，大嫂二嫂，我們家的糧食是真的不夠吃，你沒瞧見我們家孩子都餓瘦了，你們就算看在孩子的面上借我一些，明年我保證還”。
“吆，大妹，你這話是怎麽說的，你家孩子那叫瘦，你沒去看看老三家的四個孩子，那才叫瘦，一個個瘦的都快脫行了，大風一來我都怕被風刮走了，也沒見人家張嵐叫一聲，你們家不會天天都是大餅子吧，我們可沒你這麽敢吃”。大娘很是趕到的刺了王梅一句。
聽話的幾個孩子都恨不得為大娘這句話叫好，這話說的是義正言辭的，聽得孩子們心裏都舒服。
現在誰家都缺糧，但是都節省著吃也能吃到年底，在加上自留地裏產的蔬菜和少一點的糧食，基本混個肚飽是沒有問題的，不知道這個大姑家的日子是怎麽過的。要不是奶截留了他家一部分糧食一家人也不會整天為這個事兒操心。
院子裏傳來了奶的聲音“怎麽著，我說話不好使了，你們都回去給我準備糧食，老大老二一家五十斤，老三你家出三十斤，好了都回去準備吧”。
老太太以一副不容人反駁的語氣吩咐了下去，“媽，王梅好歹是你女兒，這糧食要給也是該你給，大妹子，不好意思我娘家還有事情，我先回去了”二大娘的聲音清楚的傳來。
院子陸陸續傳來了腳步聲，估計都摔門而去了。
“哥，我怎麽覺得大姑家不像是缺糧的，姑父好歹也是國家職工，每個月都有分配的糧食，怎麽會跑這裏來借糧呢？”王萱轉頭問明誠。
“對啊，我們怎麽把這個給忘了，姑父每個月都有供應的，咱們可比不上人家，大姑這回又是唱的哪出戲？”。
孩子們不是太清楚他大姑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自家的糧食要保護好，明誠拉著妹妹將家裏的糧食都給鎖進了大櫃裏，把家裏的破爛衣服都收拾到包裹裏放在上面。糧食安全了孩子們也就放下心來，坐在屋子裏等著張嵐回來。
這次王振河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到地裏去上工去了。
張嵐不知道家裏還鬧了這麽一出，下午的時候跟別的人打聲招呼，說家裏有事讓他們幫著多幹一些，平時大家誰家裏都有個大事小情的，所以也見怪不怪，讓她趕快回去。匆匆趕到家裏的張嵐迎來的卻是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講述，中午發生的事情孩子們一字不漏的說給了她聽，順便還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她。
“媽，你看糧食我們都鎖到櫃子裏去了，鎖鑰我把著了，我看大姑還能不能騙我們家糧食了”明誠晃了一下手裏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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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河紅著臉“那個，……”那個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小姑，這個是我姥家那邊的人捎給他家親戚的，我們還沒來的及送過去呢，你要是拿走了我們可怎麽向人家交代“。
王倩在王振河的懷裏一板一眼的沖王枝解釋，她就不信她都這樣說了王枝還有臉都拿走。
“小姑，你想嘗嘗兩個也是可以的，畢竟這一筐人家也不會挨個數的，但是整筐你得給我留下。”王萱上前將筐從小姑的手裏奪了下來，笑話，就沒見這麽臉皮厚的。
孩子都這麽說了，王振河也不好再說什麽“枝兒啊，那個不是哥的，我做不了主，你拿幾個嘗嘗味道就行了，等哥有空了上山給你撿去”。
對妹妹他始終狠不下心來，只能按著孩子的借口說下去，要不然大家都不樂意，他裏外裏都難做人，何苦呢。
“哦，是這樣啊，那我就拿幾個嘗嘗，反正他們也看不出來什麽”。
王枝說是拿幾個，結果是捧了一大捧走了，臨走時還不忘提醒她哥過去一趟。
王振河倒是沒急著過去，他得等孩子們回來一起吃飯，“爸，小姑讓你過去有什麽事情嗎？”。呆在他懷裏小丫頭開口問道。
“能有什麽事，才走了幾天又過來，一準沒好事”王萱始終對這個大姑充滿了不滿。
“爸，媽，我們回來了”出去賣雞的明遠哥倆一路小跑的回來了。
“媽，給你一共是三塊零八分”明誠將攥在手裏的錢遞給母親。
張嵐接過明顯已經被孩子的汗液打濕的幾塊錢，內心是百感交集，別看這幾塊錢，對他們家來講也是一筆大數目。
“好兒子，咱們趕緊的吃飯，累了一上午該餓了”。
中午張嵐用剩下的蜆子肉給孩子們燉了一鍋白菜，雖然沒有油但是很鮮，早就餓了的大人和孩子吃得很歡實，每天都能這樣吃他們就應經很滿足了。
飯後，王振河著急過去看他大姐，孩子們也沒時間跟他說山上發現的東西，不過倒是跟他媽提起了這事。
“媽，你下午有空嗎，不如我們一起過去挖，還能多拿點，對了這個鳥蛋是我們上午掏的，留著晚上吃吧”。
山嵐拿起鳥蛋絲毫沒有猶豫，直接下去就給孩子們煮了，八個蛋也沒有多少，兩個女孩子一人吃了一個，兩個男孩子每人兩個，孩子讓張嵐吃了一個，剩下的一個給王振河留著。
對孩子們說的山藥她真的很動心，她也希望能給家裏多弄點食物“這樣，你們先在家裏等著，媽現在就去把地裏的糞都倒開了，再回來找你們”。
還沒到種地的時候，下午他們這些社員要到山上去倒糞，就是生插隊裏用牛車把積攢的豬糞都拉到山上去，他們這些人把糞都均勻的揚開了，好讓莊稼都能吸收到養分。
飯後，明遠他們先去摟一筐草回來，好留作晚上燒飯用，等回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奶奶他們院子裏傳來了吵鬧聲，孩子們並沒有進去，只要媽不在那裏，吵架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
不過小家夥們一個個的都豎起耳朵聽隔壁的聲音。
隔壁傳來了王倩一直都沒有見過的大娘和二大娘的聲音。
“這事我不同意，你們愛找誰找誰，我們家的糧食還不夠吃呢，我找誰借去”。
“大嫂說的對，我們家也沒有餘量，我們都是按人口分的口糧，家家都是如此，你們家不也是這樣嗎，怎麽就會沒有糧呢，你去年還跟我們借糧了，怎麽到現在還沒見你還呢，你那話說的真好聽，還借，我看你就是想搶，媽那裏有你跟你媽借去，我們是沒有”。
然後就聽見那個大姑嗚咽的聲音“嗚嗚，大嫂二嫂，我們家的糧食是真的不夠吃，你沒瞧見我們家孩子都餓瘦了，你們就算看在孩子的面上借我一些，明年我保證還”。
“吆，大妹，你這話是怎麽說的，你家孩子那叫瘦，你沒去看看老三家的四個孩子，那才叫瘦，一個個瘦的都快脫行了，大風一來我都怕被風刮走了，也沒見人家張嵐叫一聲，你們家不會天天都是大餅子吧，我們可沒你這麽敢吃”。大娘很是趕到的刺了王梅一句。
聽話的幾個孩子都恨不得為大娘這句話叫好，這話說的是義正言辭的，聽得孩子們心裏都舒服。
現在誰家都缺糧，但是都節省著吃也能吃到年底，在加上自留地裏產的蔬菜和少一點的糧食，基本混個肚飽是沒有問題的，不知道這個大姑家的日子是怎麽過的。要不是奶截留了他家一部分糧食一家人也不會整天為這個事兒操心。
院子裏傳來了奶的聲音“怎麽著，我說話不好使了，你們都回去給我準備糧食，老大老二一家五十斤，老三你家出三十斤，好了都回去準備吧”。
老太太以一副不容人反駁的語氣吩咐了下去，“媽，王梅好歹是你女兒，這糧食要給也是該你給，大妹子，不好意思我娘家還有事情，我先回去了”二大娘的聲音清楚的傳來。
院子陸陸續傳來了腳步聲，估計都摔門而去了。
“哥，我怎麽覺得大姑家不像是缺糧的，姑父好歹也是國家職工，每個月都有分配的糧食，怎麽會跑這裏來借糧呢？”王萱轉頭問明誠。
“對啊，我們怎麽把這個給忘了，姑父每個月都有供應的，咱們可比不上人家，大姑這回又是唱的哪出戲？”。
孩子們不是太清楚他大姑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自家的糧食要保護好，明誠拉著妹妹將家裏的糧食都給鎖進了大櫃裏，把家裏的破爛衣服都收拾到包裹裏放在上面。糧食安全了孩子們也就放下心來，坐在屋子裏等著張嵐回來。
這次王振河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到地裏去上工去了。
張嵐不知道家裏還鬧了這麽一出，下午的時候跟別的人打聲招呼，說家裏有事讓他們幫著多幹一些，平時大家誰家裏都有個大事小情的，所以也見怪不怪，讓她趕快回去。匆匆趕到家裏的張嵐迎來的卻是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講述，中午發生的事情孩子們一字不漏的說給了她聽，順便還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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