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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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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靈山地處姑蘇境內,是一塊鐘靈毓秀的寶地。

蘇瓷兒敷著自己最新研發的補水面膜躺在燒著炭盆的屋子裏,左手一盤小零食,右手一本修真界最新虐戀狗血話本子,還時不時地嘬幾口加滿了軟糯手工芋圓的熱奶茶,那滋味就是神仙來了都不換。

躺久了,蘇瓷兒換了個姿勢。

床墊下頭鋪著她從火山上撿回來的石頭,這種石頭常年發熱,用來燒烤最好不過。像這樣的大冬天,蘇瓷兒直接把自己變成了烤物,躺在上面翻滾的時候就像是睡在一張天然發熱的石床上,除了有點咯著外,沒有任何不適。

沒想到她剛剛趴下,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淩亂而跳躍的腳步聲。

聽聲音她都知道是誰。

“大師姐!我們今天晚上有白魚吃了!”

所謂白魚就是一種魚。

這種魚肉質鮮美,沒有魚骨,入口即化,且富含充足靈氣,只有在極冷的冬季,零下幾十度的寒潭之中才能得到,極其稀少。

蘇瓷兒雖然貪嘴,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卻耷拉下來了一張臉,連面膜都皺巴了。

拿下幹巴的面膜,完成了每日補水任務的蘇瓷兒又將玻璃杯子裏面的奶茶一飲而盡。

“咳咳咳咳……”

嗆到了,這芋圓搓得太大了,下次讓花小師傅搓小一點。

不遠處側對著床榻的水鏡中印出少女模樣,十八上下,黑發跟主人一般鹹魚似得慵懶披散,幾乎占滿半張榻。

少女生了張極漂亮的鵝蛋臉,凝脂白玉般的面容上沾著濕潤水漬。周身氣質清冷,讓人一看就能聯想到顏值巔峰小龍女這樣的人設。

此刻,她正咳得雙眸緋紅,面頰微坨,為這份出塵的氣質增添了幾許雲嬌雨怯的柔軟。

不過皮囊再好又有什麽用呢?還不是要當屁墊!

半年前,蘇瓷兒穿進了這本修仙文裏,成為了新手村裏一位跟她同名同姓的炮灰背景板。

哦,也不能這麽說,後期她可是有大作用的。

比如,給男主當屁墊。

蘇瓷兒隨手一個洗滌術,將臉上的面膜精華收拾幹凈,然後慢吞吞地爬起來。

啊,她不想離開冬天的被窩,可是她不動,就要被人做成屁墊了。

按照設定,她身為小靈山的大師姐,修真界內榜上有名的大美人,在這種早古男頻種馬文中就是被男主收入後宮的料。

可惜,這煞筆作者不按套路出牌,硬生生將這樣的一位花季大美人改成了表面出塵絕世,實則尖酸刻薄,小氣嫉妒的雙面人設。

原身也叫蘇瓷兒,父母被魔族所殺,然後年幼的她被小靈山的青靈真人帶回來養在身邊。

青靈真人在修真界是有一定地位的,因此作為他的首席大弟子的原身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小靈山隔壁就是修真界第一宗門天玄宗。

天玄宗掌門的嫡子餘望風跟原身一起出過任務,兩人一起斬獲妖獸,經歷磨難,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兩方都有意思,雖然原身家世差了些,但好在有青靈真人這個後臺,也算是門當戶對。

因此,在原身十七歲那年,小靈山和天玄宗正式定下婚約。

可惜原身不是女主,而餘望風是男二。

人設在這裏,如此一來,難免糾葛出一場,我愛你,你愛她,她愛他的四角虐戀。

本書女主,也就是男主的正宮女人,日後修真界有名的第一聖母,就是那位在某一天突然被師尊帶回來的小師妹。

這雖然是一本早古龍傲天霸道文,但也無法避免加入了一些師徒虐待的狗血虐戀來增加禁忌的快感。

在原身十八歲那年,青靈真人從外面帶回來了兩位小徒弟。

除了正宮女主桑柔柔外,另外那位自然就是身世悲慘的男主了。

雖然現在他還只是龍傲天幼崽形態,但很快就會進入打怪升級模式並成長為究極進化體大魔王。

原身第一次看到被青靈真人帶回來的兩只少年幼崽時根本就沒有當回事,還在算計著他們能撐幾日。

可是因為主角光環作祟,所以兩人不僅沒走,還被留下了。

尤其是桑柔柔,平日裏對什麽都不屑一顧的高貴冷艷的師尊就像是中邪了一般對她寵愛至極。

不止是青靈真人,就連那位原身的未婚夫男二也對桑柔柔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和癡迷。

這還得了?原身一下就炸了。

原身意欲除掉桑柔柔,可因為青靈真人十分看顧桑柔柔,所以原身無法下手。

滿腔怒意無處發洩,原身就將這股恨意轉移到了好欺負的男主花襲憐身上。

至此,新手村劇情徹底打開,原身這位為愛瘋狂的傻逼炮灰背景板就將男主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每天都變著法子的折磨他,欺負他,玩弄他。

“大師姐,你好了嗎?”站在外面的少年還在喊。

這是原身的狗腿一號,專門幫助原身一起欺負男主的炮灰背景板NPC。

蘇瓷兒站在水鏡前,緩慢收起臉上的表情,直到水鏡中的美人變成一位不染塵世的冰美人後,她才緩慢取下一旁木施上掛著的白色狐貍毛鬥篷,推開了屋門。

門外站著一位少年,語氣難掩興奮,“大師姐!”

蘇.工具人營業.瓷兒揚起自己白細漂亮的下頜,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嗯。”

好雞兒冷。

正是寒冬臘月之際,一方寒潭之內立著一位身型纖細柔弱的少年郎。他一身小靈山綠衫校服,黑發中規中矩地紮在腦後,露出瘦削的肩頸線條和左耳掛著那只珍珠耳鏈。

細細長長的銀鏈子墜著一顆圓潤的漂亮純色小珍珠,顏色純欲,幾乎跟男主的膚色融為一體。

再看他那浸在寒潭之中摸索的半截胳膊和手,因為太白,所以緊繃的皮膚上能清楚看到青色的脈絡痕跡。

寒潭位於一方深邃洞穴之內,雖在洞穴之中,但它的水比外頭結了寒冰的河流還要冷。

少年漂亮單薄的唇被凍得發紫,卻依舊固執地埋頭尋找著什麽。

洞穴門口傳來腳步聲,伴隨著一道清亮的帶著幸災樂禍的少年音,“大師姐,你放心,今晚我保準讓你吃上白魚。”

洞穴的光被遮擋住一半,少年摸魚的動作一頓,他緩慢轉頭,看到了站在洞穴門口的二人。

雖說是二人,但第一眼看到的絕對是站在前頭的女子。

她身上穿著跟兩位少年一般的綠色校服冬季衫,外頭罩一件白狐鬥篷,那鬥篷邊緣有長長一圈白色狐貍毛圍住面龐,襯出一雙清冷絕塵的眼。

少女擁有一頭漂亮的黑長直,長發柔順,或垂到腰,或搭在肩膀側,襯著一張冷淡清絕的鵝蛋臉,似畫閣仙女,周身籠罩著一層修仙之人氣質,輕煙薄霧之中,她只是那麽淡淡一瞥,便讓立在寒潭中的少年僵硬了身體。

花襲憐一眼看到蘇瓷兒,蘇瓷兒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

雖是少年模樣還未長開,但花襲憐的容貌卻一點都不差,甚至可以用驚艷來形容。

少年珍珠白玉一般幹凈純善,帶著一股溫和的奶氣,與他左耳上墜著的珍珠耳鏈相得益彰。

尤其是那雙眸子,媚而不妖,眼尾細長,看人時微微掀起,水光瀲灩,透出一股我見猶憐的純粹來。搭配上那只珍珠耳鏈和少年瑟縮緊張的小表情,讓人一下子就聯想到可愛表情包“人家要掉小珍珠了JPG”。

小可憐模樣,真純,看起來沒有半點攻擊性的樣子。

不過只是看起來。

蘇瓷兒沒有錯過,剛才少年轉身之時,眼神一閃而過,淩厲而暗隱鋒芒,像蟄伏的狼崽子。

“餵,花襲憐,你怎麽還沒抓到白魚?”

站在女子身側的少年套了件火紅色的大氅,他束著高高的馬尾,身上裝飾著漂亮的各色寶石,連發帶上面都鑲嵌了一圈了碎鉆,襯得整個人珠光寶氣,意氣風發,說話之時,精致眉眼之中皆是傲氣。

花襲憐立在寒潭裏,對比之下,他一身半濕舊衫,顯得格外樸素且晦暗,除了那張臉。

纖弱女相的少年郎沈默著垂下眼簾,寂靜而安詳,就如那溫潤的珍珠耳鏈,抵在頸項鎖骨處,靜靜蟄伏。

仿佛剛才那股子狼崽眼神只是蘇瓷兒的錯覺。

可作為穿書者,蘇瓷兒再明白不過,這朵小白花最終還是會變成吃人的霸王花,還會把她做成屁墊,她hold不住!!!

少年本就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現在泡在寒潭裏那麽久,早就凍得跟篩子似得,可依舊沈默著硬撐,像一根立在那裏的翠竹。

寒潭氣息陰冷,就連遠遠站在洞穴門口,裹著厚實鬥篷的蘇瓷兒都能感受到那股噬骨寒意。

她看著少年發白的肌膚,青紫的唇,忍不住一陣渾身發冷,差點想給身邊還在給花襲憐放狠話的三師弟楊炎龍跪下了。

按照宿命,她是屁墊,他是腳墊,他們兩個墊何苦相互為難呢?反正以後都是要做鄰居的!

少女長久沒有說話,少年站在寒潭裏,慢吞吞地朝蘇瓷兒看一眼。

黑白分明的眼被濃密細長的眼睫遮擋,眸色微紅,似怯帶弱,可就是這一眼,差點讓蘇瓷兒兩眼一黑當場暈倒。

別人不知道,她可太知道了。

雖然現在的男主還沒有進化成為大魔王,表面柔柔弱弱一推就倒,但他可不是省油的燈,成長的磨難早就讓他成為了一朵兩面三刀,表裏不一,口蜜腹劍,背後捅刀,就算他手無縛雞之力也能把你弄死的黑蓮花。

幸好,她是個情緒切換自如的成年人,嚴於律己到死之前還記得要把手機格式化的完美主義者。

她能挺住!

男主花襲憐是天生的魔種,他母親是修真界第一大宗天玄宗的第一女弟子,而父親卻是魔宗魔主。

自古以來,修真界跟魔界的紛爭就沒有停止過,他們不止臉貼臉的吵,還身子貼身子的打架,屬於碰到就是你死我活的類型。

按照蘇瓷兒的理論理解,那就是誰都不把誰當人。

這兩位的結合就相當於跨物種戀愛後居然脫離生殖隔離生了個娃娃出來???

像這樣不容於世的愛情當然是不能存在的,女弟子被秘密處死,扔進一處山林內,那個時候的她腹中正懷著花襲憐。

按照常理,母親都死了,孩子一定也活不成,可他是男主啊!

屍體內的孩子沒死,被一獵戶發現,破開肚子取了出來。

正是夏日,花香襲人,孩子出生又沒了娘,屬實可憐,只勉強識得幾個大字的獵戶突然詩意大發,替他取名,花襲憐。

如果你以為這就是幸福的開端,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獵戶家中三個孩子,花襲憐最小,剛剛學會走路就要開始幹家務活了,兜尿布還沒脫掉就成為了沒有工錢的小保姆,還要被上頭的兩個哥哥欺負。

如果單純只是欺負就算了,小男主的噩夢才剛剛開始。他好不容易磕磕絆絆長到十歲,那年正趕上鬧饑荒,獵戶思來想去最後想到了賣孩子這一招,賣的當然就是花襲憐。

饑荒年代,人都吃不飽,別說花襲憐這樣被買來的小奴隸了。

他跟在雇主身邊,一路被打罵,吃不飽,穿不暖,活得比狗都不如。

幸好,隨著年紀漸長,花襲憐的容貌優勢逐漸顯露。

他有一張極漂亮的臉。

這是幸運,也是不幸。

雇主雖年老但色心不死,雇主的一雙兒女也對花襲憐垂涎不已。除了主人家,還有下頭的奴仆們,都對花襲憐充滿了不可言說的欲望。

誰讓他生了這麽一張臉呢?

如此環境之下,花襲憐的性格越發扭曲。他為了自保,無師自通開始偽裝,用最單純柔媚的笑來從別人身上獲得好處,並全身而退。

時間流逝,一切看起來都像是鋪了一層薄紗般的平靜,直到有一天,薄紗被撕裂。

老雇主吃醉了酒,欲對花襲憐用強。

那是少年第一次殺人。

他並不緊張,看到血的那一瞬間,他雖然懵了一會兒,但很快被湧上來的快感所覆蓋。

他站在血泊裏,露出自己最擅長的笑容,純粹而幹凈,像一朵不然俗塵的白蓮花。

安靜的屋子裏點著昂貴的熏香,少年漂亮的臉蛋上沾著血,珍珠耳鏈劃過面頰,染上一層血色嫣紅。

少年笑得肆意而猖狂。

那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快感,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打開了。

老雇主死了,他一定逃不掉。

望著這地獄一般的地方,花襲憐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把它一把火燒了。

後來,花襲憐又經歷許多,機緣巧合之下進入小靈山,成為青靈真人的徒弟,其中艱辛困苦,只有他自己清楚。

如果你認為進入小靈山是男主幸福生活的開端,那你又錯了。

這只是炮灰背景板的又一次作死而已!!!

現在,蘇瓷兒就是這塊炮灰背景板,她蹙眉看向少年,聲音清冷,實則慌得一批,“上來。”

花襲憐頓了頓,聲音囁嚅道:“可是我,還沒有抓到白魚……”

少年的音色幹凈如冰淩上落下的水珠子,咬字清晰而緩慢,帶著些微顫抖,應該是被凍得。

“我讓你上來。”少女不耐煩了。

花襲憐趕忙從寒潭裏走了出來,他身上濕漉漉的都是寒潭水,可憐巴巴地站在那裏,像只剛剛被從水裏撈起來的濕漉小奶狗,看起來可憐極了。

雖然男主是朵黑蓮花,但蘇瓷兒也沒有虐童傾向,她會這樣做是因為她身體內藏著一個系統,初來之時,蘇瓷兒恨不能把花襲憐捧到掌心裏當舔狗。

當後宮怎麽了?每個月見錢不見人,這錢她拿的都不安穩!

可系統卻無情的打破了蘇瓷兒的鹹魚後宮夢,它告訴她,她需要在保持人設的前提下走完屬於她的那段劇情,這樣才能不被銷毀。

蘇瓷兒小心翼翼的問,“被銷毀的意思是……”

“神魂俱滅。”

蘇瓷兒:……她選擇做任務。

蘇瓷兒隨手一個烘幹術過去,然後扯下身上的鬥篷扔給花襲憐,語氣倨傲,臉上嫌棄,“套上,去廚房。”

給她搓小芋圓!要小小的,不會噎住的那種!想到男主天賦異稟的手藝,蘇瓷兒暫時忘記了他的毒。

系統,“人設崩壞警告,原主不會給男主鬥篷……”

“原身是個虛偽的雙面人,表面功夫當然還是要做的。”蘇瓷兒一句話就把系統的警告給噎了回去。

智商不怎麽高的系統:……

“大師姐,你這樣會不會太便宜他了?”跟屁蟲楊炎龍對蘇瓷兒如此輕松就放過了花襲憐表示不滿。

大兄弟啊!你個腳墊怎麽這麽多戲?

蘇瓷兒難掩眼中悲鳴,可因為她的人設技能加持,所以現在的她在楊炎龍眼中依舊是那副冰清玉潔的高貴形象,甚至更冷了幾分。

“我自有打算。”

大師姐不怒自威,簡直跟師尊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跟屁蟲楊炎龍面頰一紅,然後猛然反應過來,兩眼發光,“我明白了大師姐,你是不是想要燒死他!”

蘇瓷兒:……求求你閉嘴吧!!!

燒著竈臺的小廚房裏暖和極了,花襲憐被凍得僵冷的身體也緩慢恢覆過來。

他慢條斯理地搓著手裏的小芋圓,那張瓷白小臉被火光照得通紅。雖然身體還在微微發抖,但明顯比剛才好多了。

他能聽到外面蘇瓷兒跟楊炎龍的對話。

他的聽力比常人好很多,這是花襲憐從小時候就發現的事情。

手裏的小芋圓被捏扁了,又搓回來。少年垂著眉眼,眼眸深谙,忽明忽暗的火光下,他的表情變得不明。

燒死他?

雖然原身已進辟谷期,但奈何青靈真人最寵愛的小徒弟桑柔柔就喜歡吃這些人間煙火小食。

在青靈真人的吩咐下,原身不情願的在自己的院子裏開辟出了一處小廚房。

原身跟蘇瓷兒一樣,就是個料理白癡,幸好為了增加男女主之間的情感值,給女主做東西這種支線任務一向是由男主來完成的。

雖然原身不喜歡這個小廚房,但蘇瓷兒可太愛了。

她打發了腳墊楊炎龍,屁顛屁顛地聞著香味走到小廚房門口,裏面,少年罩著蘇瓷兒的鬥篷,正乖巧地站在那裏搓芋圓……像被後媽欺負的白雪公主。

少年真的生了一張極嫵媚的臉,男身女相,帶著一股無法忽略的妖氣。現在年紀還小,這份妖氣還能被他身上純善的氣息壓一壓,等到從鎮魔塔裏面出來,那才是魅力全開,男女通吃……

“大師姐。”花襲憐怯生生地喚了一聲蘇瓷兒。

那圈漂亮的白色狐貍毛圍著他的脖子,襯出一張清純無敵純欲臉。

蘇瓷兒回神,表情淡漠,“嗯?”

別說,小樣裝得還挺純。

小師弟的臉被火光印得緋紅,“您的鬥篷……”

“不用給我了,你自己留著吧。”頓了頓,蘇瓷兒冷笑一聲,“別讓師尊覺得我虐待你。”

其實青靈真人才不會管她虐不虐待花襲憐,最主要的還是桑柔柔。

女主桑柔柔就是一聖母角色,她對任何人都關愛有加,包括花襲憐。如果被她發現她欺負花襲憐,那麽她一定會去跟師尊告狀。如此一來,原身也會有麻煩。

小師弟面色煞白,連火光都無法拯救。

果然,沒有人會關心他。

心中升騰起的那一點小小的期待被盡數粉碎,少年的眸色晦暗到再不見一絲光亮。

身上暖和的幹燥衣物突然又變得陰冷,像蛇類的肌膚一般黏膩。這份帶著少女冷香的狐裘鬥篷也從溫暖暧昧的感覺變得沈澱如劣石,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少年眸色愈冷,手裏的力道卻更加柔和。

他纖細有力的手指捏著小芋圓,心中的情緒從翻湧的高漲到寂靜的落寞。陰暗面詭異的滋生,像爬開的毒液,逐步吞噬他的心臟。那股奇異的,由情緒牽引著的,血脈流動的震顫感,讓花襲憐連後背都滲出隱隱的汗來。

從前種種經歷,一一從眼前略過。

少年努力壓下這股暴虐之感,手裏一顆小芋圓顫抖著滾進面粉堆裏。

這是最後一次,他再也不會抱有期待了。

蘇瓷兒並未發現花襲憐的不對勁,因為原身就是這樣一個表裏不一的惡毒女人。

可是再惡毒又能怎麽樣?還不是要當屁墊?

蘇瓷兒臨走前,視線往下,看了一眼少年遮擋在鬥篷下面的屁股……還挺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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