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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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婉兮神情猶疑：“我，看起來很相信他嗎？”
朱雀立刻點頭：“完全沒有防備！”
頓了頓，她放軟聲音：“三娘，我不是故意要潑冷水，只是希望你能多想想。畢竟哪怕他真的是你的孿生哥哥，你們也不在一起長大，且他是金人，你是明朝人，立場完全不一樣……我覺得你不能全然相信他。”
她的話確實有道理，葉婉兮便道：“我知道了，我會小心。”
朱雀繼續道：“你不該跟他私下見面。”
葉婉兮疑惑地挑挑眉。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萬一他跟格烈串通好，故意在你面前演了剛才那出戲，讓你信任他，結果你們一見面，才是真正的落入圈套呢？”
葉婉兮抿著唇笑起來：“這不可能，他若真的跟格烈合夥演戲來降低我的戒備，就不會放任我離開，他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知道我會折回來找他？更何況，從頭到尾他就只關心過我是不是自願嫁給六殿下這件事情。”
朱雀想想，好像確實是這樣，便撇撇嘴，不再多言。
只是心裏仍舊有些不安，覺得好像遺忘了什麽事情，她努力地回想，等回到宴會上，才記起三娘好像在要不要嫁給主子這件事情上又猶豫了起來！
好事多磨啊！她在心裏靜靜替自家主子默哀。
葉婉兮毫發無損地回來，李鈺跟紅菱自是松了口氣，葉雅歌卻冷冷剜了柳如煙一眼，那眼神毫無疑問是赤果果地在指責她辦事不力。
柳如煙輕哼一聲，緊緊地抿住嘴唇。
怎能怪她辦事不力？那什麽鬼二王子是她請來的嗎？她只是負責提供一個清凈且無人打擾的地方而已，如今葉婉兮好端端的回來，很明顯是那王子沒用啊！
兩人各懷心思，互相怨懟，臨時結成的同盟頓時消散於無形之中。
葉婉兮沒有去關註她們兩人，跟李鈺說了下她想提前離開，李鈺立刻表示她也一起，於是兩人前去跟柳蘭錦告辭。
柳蘭錦滿臉不高興，但到底沒有再度發難，只沈著臉點頭表示明白了。
想起那個無辜死去的丫鬟，葉婉兮彎起嘴角，忽地俯身，對柳蘭錦附耳說道：“悄悄告訴你一件事情，剛才那個為我帶路的丫鬟似乎跟如煙姐姐有過秘密交易，還有，今天長姐跟如煙姐姐一直在眉來眼去……你覺得這是為什麽呢？”
柳蘭錦黑了臉：“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提醒你一點事情……嗯，你愛信不信。”葉婉兮含笑說完，利落地轉身離開。
柳蘭錦憤然地站起身，卻終究沒有出聲喊住她。
葉婉兮維持著愉悅的笑容出了柳府。
葉雅歌聯合柳如煙來算計她，她總得回報些什麽罷？盡管柳蘭錦愚蠢不頂事，被人陷害又當了槍使仍不自知，但她的母親胡氏可不是省油的燈，等那個丫鬟的屍體被發現，麻煩可就接踵而來而來了。
當然，葉雅歌或許能想到辦法脫身，可柳如煙嘛，這輩子定然是沒希望代替柳蘭錦到朱明宸身邊去受寵愛了。
鎮遠侯府跟刑部尚書府的方向不同，兩輛馬車駛出柳府，便分向而行，葉婉兮將車簾掀起，吩咐車夫驅車去垂柳胡同的茶樓。
上次陪李鈺去那兒時，她便覺得僻靜得很，當然她眼睛看不見，是靠聲音分辨出來的。眼下要跟周衍見面，自然得選個安靜的地方。
車夫答應下來。
葉婉兮轉眸“看”向朱雀，朱雀立刻道：“我跟你一起去。”
開玩笑，現在回宮，她會被主子罵死的！
馬車很快抵達茶樓，跟上次一樣，這地方依然冷清寂寥，少有客人，葉婉兮訂了個雅間，剛剛坐好，窗戶便被人從外打開，夜風瞬間灌了進來。
但見周衍姿態瀟灑地從窗戶處一翻而入。
朱雀的嘴角狠狠抽了抽，心中忍不住腹誹，既然要耍帥，你倒是用個正常點兒的方式進來啊！
“我來了。”周衍並不知道朱雀心中所想，只悠悠然地在葉婉兮對面坐下，並問道：“你想知道什麽？”
想知道什麽？最應該問的問題，當然是他的存在！默默斟酌了一下言詞，葉婉兮問：“我們為什麽會被分開？我也好，父親也罷，從來都不知道有你的存在，你呢？你以前知道我們嗎？”
周衍道：“我原不知道有你，更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直到巴圖跟著格烈前來京城，然後遇見你。巴圖是那個蹲守在鎮遠侯府外，然後假意請你幫忙的金人，你還記得吧？”
葉婉兮點頭。
“他是我的人，見你容貌跟我相像，便寫了封信給我。我覺得好奇，特意跟著使團出使明朝，巴圖帶我去見了洛夫人，我這才知道真相。”
這便是說，在宮宴上見面之時，他已知道他們是雙生子的關系？“那你之前為什麽不告訴我？”葉婉兮皺起眉頭。
周衍笑：“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
“那我若是沒有猜到呢？你便一直隱瞞我？”
“自然不會，等到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一切。”
葉婉兮微攥手指，瞬間察覺到他話語中的漏洞：“你的意思是你現在還有事情隱瞞著我？”
周衍沈默會兒，轉開話題：“你特意找我，應該是有其他事情要說吧？”
葉婉兮抿唇，覺得很不高興。
是，她是意外發現他們的關系，也確實有其他事情要跟他商討，但他這種不願開誠布公談一談的態度，讓她有種被愚弄的感覺。
有那麽一瞬，她幾乎想掉頭就走，然而她很清楚，即便他們血脈相通，可彼此還很疏遠，她心存忌憚，他不曾坦白，故她任性不得。
“我不是故意要瞞你，只是眼下你即便知道這件事情，也不過徒增煩惱，我不想令你為難。”看出她的不悅，周衍立刻道歉，並語帶試探地問道：“兮兮，你很喜歡父親吧？”
他這個問題問得突兀，但聯系起前後文，葉婉兮臉色微變：“難道你不喜歡父親？”
聲落，她不免細想他的處境，然後略感心疼。不知道生父是誰，生母又已去世，他是像孤兒一樣獨自成長的罷？
作為父親，葉正淩的確很失職，然而這些天相處下來，她知道他一直活在過去，且從沒有自周周的死裏邊走出來……他活得很可憐也可悲，又如何去承擔他人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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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立刻點頭：“完全沒有防備！”
頓了頓，她放軟聲音：“三娘，我不是故意要潑冷水，只是希望你能多想想。畢竟哪怕他真的是你的孿生哥哥，你們也不在一起長大，且他是金人，你是明朝人，立場完全不一樣……我覺得你不能全然相信他。”
她的話確實有道理，葉婉兮便道：“我知道了，我會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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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萬一他跟格烈串通好，故意在你面前演了剛才那出戲，讓你信任他，結果你們一見面，才是真正的落入圈套呢？”
葉婉兮抿著唇笑起來：“這不可能，他若真的跟格烈合夥演戲來降低我的戒備，就不會放任我離開，他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知道我會折回來找他？更何況，從頭到尾他就只關心過我是不是自願嫁給六殿下這件事情。”
朱雀想想，好像確實是這樣，便撇撇嘴，不再多言。
只是心裏仍舊有些不安，覺得好像遺忘了什麽事情，她努力地回想，等回到宴會上，才記起三娘好像在要不要嫁給主子這件事情上又猶豫了起來！
好事多磨啊！她在心裏靜靜替自家主子默哀。
葉婉兮毫發無損地回來，李鈺跟紅菱自是松了口氣，葉雅歌卻冷冷剜了柳如煙一眼，那眼神毫無疑問是赤果果地在指責她辦事不力。
柳如煙輕哼一聲，緊緊地抿住嘴唇。
怎能怪她辦事不力？那什麽鬼二王子是她請來的嗎？她只是負責提供一個清凈且無人打擾的地方而已，如今葉婉兮好端端的回來，很明顯是那王子沒用啊！
兩人各懷心思，互相怨懟，臨時結成的同盟頓時消散於無形之中。
葉婉兮沒有去關註她們兩人，跟李鈺說了下她想提前離開，李鈺立刻表示她也一起，於是兩人前去跟柳蘭錦告辭。
柳蘭錦滿臉不高興，但到底沒有再度發難，只沈著臉點頭表示明白了。
想起那個無辜死去的丫鬟，葉婉兮彎起嘴角，忽地俯身，對柳蘭錦附耳說道：“悄悄告訴你一件事情，剛才那個為我帶路的丫鬟似乎跟如煙姐姐有過秘密交易，還有，今天長姐跟如煙姐姐一直在眉來眼去……你覺得這是為什麽呢？”
柳蘭錦黑了臉：“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提醒你一點事情……嗯，你愛信不信。”葉婉兮含笑說完，利落地轉身離開。
柳蘭錦憤然地站起身，卻終究沒有出聲喊住她。
葉婉兮維持著愉悅的笑容出了柳府。
葉雅歌聯合柳如煙來算計她，她總得回報些什麽罷？盡管柳蘭錦愚蠢不頂事，被人陷害又當了槍使仍不自知，但她的母親胡氏可不是省油的燈，等那個丫鬟的屍體被發現，麻煩可就接踵而來而來了。
當然，葉雅歌或許能想到辦法脫身，可柳如煙嘛，這輩子定然是沒希望代替柳蘭錦到朱明宸身邊去受寵愛了。
鎮遠侯府跟刑部尚書府的方向不同，兩輛馬車駛出柳府，便分向而行，葉婉兮將車簾掀起，吩咐車夫驅車去垂柳胡同的茶樓。
上次陪李鈺去那兒時，她便覺得僻靜得很，當然她眼睛看不見，是靠聲音分辨出來的。眼下要跟周衍見面，自然得選個安靜的地方。
車夫答應下來。
葉婉兮轉眸“看”向朱雀，朱雀立刻道：“我跟你一起去。”
開玩笑，現在回宮，她會被主子罵死的！
馬車很快抵達茶樓，跟上次一樣，這地方依然冷清寂寥，少有客人，葉婉兮訂了個雅間，剛剛坐好，窗戶便被人從外打開，夜風瞬間灌了進來。
但見周衍姿態瀟灑地從窗戶處一翻而入。
朱雀的嘴角狠狠抽了抽，心中忍不住腹誹，既然要耍帥，你倒是用個正常點兒的方式進來啊！
“我來了。”周衍並不知道朱雀心中所想，只悠悠然地在葉婉兮對面坐下，並問道：“你想知道什麽？”
想知道什麽？最應該問的問題，當然是他的存在！默默斟酌了一下言詞，葉婉兮問：“我們為什麽會被分開？我也好，父親也罷，從來都不知道有你的存在，你呢？你以前知道我們嗎？”
周衍道：“我原不知道有你，更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直到巴圖跟著格烈前來京城，然後遇見你。巴圖是那個蹲守在鎮遠侯府外，然後假意請你幫忙的金人，你還記得吧？”
葉婉兮點頭。
“他是我的人，見你容貌跟我相像，便寫了封信給我。我覺得好奇，特意跟著使團出使明朝，巴圖帶我去見了洛夫人，我這才知道真相。”
這便是說，在宮宴上見面之時，他已知道他們是雙生子的關系？“那你之前為什麽不告訴我？”葉婉兮皺起眉頭。
周衍笑：“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
“那我若是沒有猜到呢？你便一直隱瞞我？”
“自然不會，等到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一切。”
葉婉兮微攥手指，瞬間察覺到他話語中的漏洞：“你的意思是你現在還有事情隱瞞著我？”
周衍沈默會兒，轉開話題：“你特意找我，應該是有其他事情要說吧？”
葉婉兮抿唇，覺得很不高興。
是，她是意外發現他們的關系，也確實有其他事情要跟他商討，但他這種不願開誠布公談一談的態度，讓她有種被愚弄的感覺。
有那麽一瞬，她幾乎想掉頭就走，然而她很清楚，即便他們血脈相通，可彼此還很疏遠，她心存忌憚，他不曾坦白，故她任性不得。
“我不是故意要瞞你，只是眼下你即便知道這件事情，也不過徒增煩惱，我不想令你為難。”看出她的不悅，周衍立刻道歉，並語帶試探地問道：“兮兮，你很喜歡父親吧？”
他這個問題問得突兀，但聯系起前後文，葉婉兮臉色微變：“難道你不喜歡父親？”
聲落，她不免細想他的處境，然後略感心疼。不知道生父是誰，生母又已去世，他是像孤兒一樣獨自成長的罷？
作為父親，葉正淩的確很失職，然而這些天相處下來，她知道他一直活在過去，且從沒有自周周的死裏邊走出來……他活得很可憐也可悲，又如何去承擔他人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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