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瑞雪兆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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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繞來繞去，怎麽又繞回來了？葉家這三小姐就這麽想被我家道長劫色嗎？
蘇一眼帶鄙夷地看向葉婉兮，心中暗道覬覦我家道長美色的姑娘們多了去了，你要想被我家道長劫色，至少都得先排半年的隊！
當然，道長還不見得會看上她不是？
不過他的眼神尚未落到葉婉兮身上，便感覺到她旁邊傳來濃厚的敵意，他側目一看，見是上次在鵲迎湖邊見過的那個小婢女，便滿臉挑釁地將她看著。
紅菱可沒想到這個小道童不僅瞧不起她們，還公然挑釁她，頓時就氣紅了小臉。不過她沒有回看過去，而是擺出滿臉不屑，然後別開視線，一副多看他一眼會眼睛疼的鄙夷模樣。
他都發出挑戰函了，那邊卻不接招，蘇一頓時有種媚眼拋給了瞎子看的感覺，於是氣悶不已，差點憋出內傷。
他們這邊火氣沖天，但他們的主子卻閑適的像在聊天，當然他們看似平常的對話裏其實火藥味很濃。
蘇一沒懂葉婉兮的意思，但清華道長懂了，她是在敘說他來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但是，“我不劫財不劫色，只打抱不平。”
“原來道長竟是正義的化身？”葉婉兮故作驚訝，然後微微不悅:“難怪我們初次見面，你便想殺我，世人覺得我是妖孽幻化而成的妖女，想來道長也是這樣認為。”
這話的意思是嘲諷他聽信讒言，用在此刻，她便是譏諷他過於武斷。清華道長略略遲疑，依然說道:“不管他們有什麽過錯，你不該動殺念，他們罪不至死。”
若是換成其他人，葉婉兮也懶得解釋這麽多，但因為是她引為知己的他，所以她不想被誤解。於是她站起身，緩緩走下馬車，垂眸看向車輪下邊被壓出來的印子。
本來筆直前行的線，卻在最前端突然向左彎曲，這足以證明他們在關鍵時刻選擇避開，根本沒打算要那盜匪的性命。
清華道長隨著她的視線看到了那道印子，眸光微微一凝，然後目光坦然地看向葉婉兮:“看來，倒真是我誤會了你。”
“誤會我倒不是什麽大事，”葉婉兮擡起手，指向那匹始終沒能爬起來的馬兒:“可你傷害了它，這將直接導致我沒辦法繼續趕路……我看你也是坐著馬車而來，這樣吧，把你的馬賠給我，這事就算過去了。”
“小姐，小的不想要他那馬！”
“你想的倒是美，我這馬價值千金，是你那破馬能比的嗎？”
當即就有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來自車夫，另外一個當然是小道童蘇一。
聽到蘇一說自己的馬是破馬，車夫瞪紅眼睛，恨不得撲上去按著蘇一打一頓:“我這馬伴我多年，在我心中就跟我的親人一樣，你那雜種馬再貴，我也不稀罕！”
雜種馬？竟然說他的馬是雜種馬？蘇一氣得身體都要炸了，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正要對著車夫破口大罵，卻見清華道長轉過眸來，和顏悅色地看了自己一眼。
蘇一立刻噤聲。
旁人不知道，他卻是清楚得很，他家道長的表情越是和氣，便越不能招惹。相反，如果他表情冷沈，倒還有辯駁一二的餘地。
“好，我把我的馬賠給你。”看了看她被凍得紅腫不已的手指頭，清華道長微怔，然後很爽快的答應她的要求。“不過這裏離京城有些遠，我不可能走路回去，所以你的馬兒得留下來給我。”
車夫立刻神色緊張地看向葉婉兮，臉上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著不要不要。
葉婉兮微微沈吟，隨即看著清華道長說道:“只是暫時交換，等回到京城，希望我們能把馬兒換回來。”
車夫明顯松了口氣，表情好看很多。
而清華道長敏銳地留意到葉婉兮竟然在處理事情的時候，還兼顧著仆從們的意見，這讓他大感吃驚。若是尋常人家的閨秀，身邊跟隨的仆從絕對是大氣都不敢出，哪裏能像她身邊這個車夫一樣在主子做出決定後出聲反對，又哪裏會像她這樣欣然接受？
當然蘇一跟著他比較久，素來有些傲氣，但絕對不敢質疑他的決定。
而在她身上，像是似乎有著某種迥異於世家小姐們的親和力，又像是她本就出身草莽，故能跟所有人都打成一團。
但毫無疑問她的神情氣質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高貴清雅，甚至隱隱地盛氣淩人……這跟她表現出來的性情截然不同，像是有些說不過去，但這並不矛盾。以清華道長的地位，他見識過很多像她這樣神情做派不一的人，例如陛下身邊的最得寵那位福公公，再例如謹貴妃身邊的大宮女，都是既親和又傲然。
甚至於他自己，在某些時候也是這樣。
他們既高貴又卑微，在世人面前高貴，在服侍的人面前卑微……但最關鍵的問題是葉婉兮雖是庶出的世家小姐，卻不用伺候權貴，那麽她身上的這種氣度到底從何而來？
這個問題當然無解，而葉婉兮並不知道他此時的內心想法，如果她知道，大概會覺得驚悚。前世她化身成宮女芙蓉，常年服侍朱明宸，這種清華道長覺得怪異的性情便是由此而來。
她也是既高貴，又卑微的人。
“換馬的事情，你找蘇一。”思緒浮動，其實只在瞬間，清華道長很快答應葉婉兮的提議，但話語卻是對著車夫所說。
聞言，車夫的臉色好看了些，主動走上前去跟蘇一交談，蘇一有些不高興，但不敢多說，悶聲悶氣地跟車夫商量換馬的時間地點等。
商議好，他們兩人便將馬換了過來，葉婉兮重新踏上馬車，準備出發繼續返京。
“葉三小姐。”清華道長卻忽地喚她道。
葉婉兮擡眸。
她的雙眼波光瀲灩，像是映照著夕陽的湖面，璀璨奪目，美不勝收。清華道長不敢再看，微微別開視線，免得自己當真生出什麽劫色的念頭來。“你可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棄農為賊？”
他們當然是指那些手持農具的盜匪，葉婉兮稍稍思索:“可是因連日大雪之故？”
“不錯，大雪壓塌他們的房子，讓他們失去歸家之所。然後積雪壓壞他們的農作物，讓他們食不果腹……他們走投無路，這才落草為寇。”
因不知他突然提起這茬的用意，葉婉兮故意不解:“可古人不都說瑞雪兆豐年？”#####看到同組的作者很多都建了讀者群，有沒有親想要跟作者菌嘮嗑嘮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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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的眼神尚未落到葉婉兮身上，便感覺到她旁邊傳來濃厚的敵意，他側目一看，見是上次在鵲迎湖邊見過的那個小婢女，便滿臉挑釁地將她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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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道長竟是正義的化身？”葉婉兮故作驚訝，然後微微不悅:“難怪我們初次見面，你便想殺我，世人覺得我是妖孽幻化而成的妖女，想來道長也是這樣認為。”
這話的意思是嘲諷他聽信讒言，用在此刻，她便是譏諷他過於武斷。清華道長略略遲疑，依然說道:“不管他們有什麽過錯，你不該動殺念，他們罪不至死。”
若是換成其他人，葉婉兮也懶得解釋這麽多，但因為是她引為知己的他，所以她不想被誤解。於是她站起身，緩緩走下馬車，垂眸看向車輪下邊被壓出來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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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我倒不是什麽大事，”葉婉兮擡起手，指向那匹始終沒能爬起來的馬兒:“可你傷害了它，這將直接導致我沒辦法繼續趕路……我看你也是坐著馬車而來，這樣吧，把你的馬賠給我，這事就算過去了。”
“小姐，小的不想要他那馬！”
“你想的倒是美，我這馬價值千金，是你那破馬能比的嗎？”
當即就有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來自車夫，另外一個當然是小道童蘇一。
聽到蘇一說自己的馬是破馬，車夫瞪紅眼睛，恨不得撲上去按著蘇一打一頓:“我這馬伴我多年，在我心中就跟我的親人一樣，你那雜種馬再貴，我也不稀罕！”
雜種馬？竟然說他的馬是雜種馬？蘇一氣得身體都要炸了，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正要對著車夫破口大罵，卻見清華道長轉過眸來，和顏悅色地看了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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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知道，他卻是清楚得很，他家道長的表情越是和氣，便越不能招惹。相反，如果他表情冷沈，倒還有辯駁一二的餘地。
“好，我把我的馬賠給你。”看了看她被凍得紅腫不已的手指頭，清華道長微怔，然後很爽快的答應她的要求。“不過這裏離京城有些遠，我不可能走路回去，所以你的馬兒得留下來給我。”
車夫立刻神色緊張地看向葉婉兮，臉上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著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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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毫無疑問她的神情氣質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高貴清雅，甚至隱隱地盛氣淩人……這跟她表現出來的性情截然不同，像是有些說不過去，但這並不矛盾。以清華道長的地位，他見識過很多像她這樣神情做派不一的人，例如陛下身邊的最得寵那位福公公，再例如謹貴妃身邊的大宮女，都是既親和又傲然。
甚至於他自己，在某些時候也是這樣。
他們既高貴又卑微，在世人面前高貴，在服侍的人面前卑微……但最關鍵的問題是葉婉兮雖是庶出的世家小姐，卻不用伺候權貴，那麽她身上的這種氣度到底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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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既高貴，又卑微的人。
“換馬的事情，你找蘇一。”思緒浮動，其實只在瞬間，清華道長很快答應葉婉兮的提議，但話語卻是對著車夫所說。
聞言，車夫的臉色好看了些，主動走上前去跟蘇一交談，蘇一有些不高興，但不敢多說，悶聲悶氣地跟車夫商量換馬的時間地點等。
商議好，他們兩人便將馬換了過來，葉婉兮重新踏上馬車，準備出發繼續返京。
“葉三小姐。”清華道長卻忽地喚她道。
葉婉兮擡眸。
她的雙眼波光瀲灩，像是映照著夕陽的湖面，璀璨奪目，美不勝收。清華道長不敢再看，微微別開視線，免得自己當真生出什麽劫色的念頭來。“你可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棄農為賊？”
他們當然是指那些手持農具的盜匪，葉婉兮稍稍思索:“可是因連日大雪之故？”
“不錯，大雪壓塌他們的房子，讓他們失去歸家之所。然後積雪壓壞他們的農作物，讓他們食不果腹……他們走投無路，這才落草為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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