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的形勢不允許葉婉兮走神過久，她很快地穩定住情緒，轉眸看向素嬋：“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事？”

“沒發生什麽！”這會兒素嬋亦已恢覆鎮定，臉上雖然依舊有著懼色，但語氣平穩了許多。

看來她這是打算否認到底了？葉婉兮雖有心拿素嬋開刀，但眼下已離開京城，替靜平郡主恢覆容貌所隱含的未知數太多，可不能完全地依靠寧馨一人的醫術！

想著，她決定威懾下她們，於是沈著眼眸看著素嬋，又看看寧馨：“開弓便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出發，我不妨跟你們實話實說！郡主的容貌若想恢覆如初，我必須得剜掉她臉上結痂多年的肌膚，然後在傷口處塗上生肌膏，促使新的肌膚生長出來……既然你們都是醫女，想必能夠明白這其中所蘊含的危險！剜膚、塗藥等事情，全部由我親自來，而你們的使命是在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竭盡全力地保住靜平郡主的性命！”

在這個小小風寒都可能帶走人的性命的時代，剜膚的風險無疑能令人聞之喪膽……故她這一番話，把寧馨、素嬋兩人都給驚呆了。

良久，寧馨擡起頭來，滿臉驚詫地看著葉婉兮說道：“這種事情，能做得到嗎？”

話音落，不等葉婉兮回答，她又惶恐不安地道：“不，不可能的！我從來都沒有聽說，也沒有在醫書上看到過剜膚生肌的辦法！”

素嬋滿臉附和地點頭。

“這件事情你們做不到，可我能做到！只要你們能控制住因剜膚而引起的並發癥，我就一定會成功！”葉婉兮道。

她的聲音堅定，且帶著一股令人誠服的自信，寧馨聽著，雖依然懷疑，卻不由自主地沈默了。

但素嬋卻問道：“如果我們做不到呢？”

瞥她一眼，葉婉兮勾起嘴角，冷笑：“從敦親王府出發之前，我見到了敦親王妃，她說若我沒有把靜平郡主全須全尾地帶回去，定會找我算賬！而我，自然會把這筆賬算到你們兩個的頭上！”

素嬋臉色大變，身體像是不受控制般抖動起來。“那，我可能會死嗎？我不想死啊！我不要死！”

擡眸掃葉婉兮一眼，寧馨忽地輕聲細語地說道：“我記得你在初見我們時，便說過替郡主恢覆容貌是件極其風險的事情，讓我們抱著犧牲自己，甚至殃及親人的覺悟！”

雖然她沒有料到葉婉兮會想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辦法，以至於她的心緒到現在都無法平覆下來，但她已有不成功便成仁的覺悟！

寧馨的話明顯是在嘲諷著素嬋的貪生怕死，素嬋臉色一白，憤憤地看寧馨一眼，正想說話，葉婉兮搶先一步。

“不錯，我當時說的話可不是在跟你們開玩笑。”葉婉兮說著，語氣變得沈重而肅殺：“若郡主沒有平安無虞地恢覆容顏，我一定會立刻殺了你們兩個給我償命！”

“那，我豈不是怎麽做都是個死字？”聞言，素嬋的表情裏頓時充斥著絕望。

她咕噥這句話的聲音很輕，但葉婉兮耳尖，故一字不落地聽了個明白，便愈發肯定心中想法。這個素嬋，果然有問題！

很顯然，離素嬋最近的寧馨也有聽到這句話，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素嬋，眼神微怨。

如果素嬋心懷不軌，對靜平郡主抱有惡意，她豈不是要遭受池魚之殃？畢竟如今的她跟素嬋等於同一條繩上的螞蚱，素嬋若要死，她也得死……可她為什麽要被無辜連累？

口口聲聲地說著自己不想死，卻為什麽要殃及旁人？心中湧現出憤怒之情，寧馨咬了咬唇，忽地說道：“郡主，葉三小姐，我曾看見素嬋在深更半夜的時候見了王府裏的一個陌生婢女，兩人說了很久的悄悄話！自那時開始，她就一直都在莫名地害怕著！”

“你胡說八道，我從來沒有見什麽婢女！”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素嬋惡狠狠地瞪住寧馨：“你為什麽要冤枉我？”

怕葉婉兮不相信自己的話，她揚起手，當即就要甩寧馨一記耳光。

葉婉兮皺眉，及時地抓住她的手腕，隨手一帶，便將她拖倒在地上。

“我剛才所說句句屬實！我可以對天發誓！”看著素嬋身上精致的衣飾瞬間變得臟亂，寧馨不忍地別開視線。隨即舉手指天，字字認真地說道：“若我剛才的話有假，願不得好死！”

即便寧馨不發誓言，她也比素嬋更加可信。

葉婉兮微瞇起雙眸，眸光銳利地看著素嬋。

素嬋同樣驚恐地回看著她。

她不懂，剛才她抓著自己的力道明明是如此的輕微，她甚至沒有察覺到任何的外力，就已經摔倒在地上……剛才她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麽？

她是不是也能似這般輕而易舉地殺了她？

這個想法讓她恐懼，讓她害怕，讓她再無法故作鎮定。

她蜷縮著身體，像個篩糠般抖動起來。

葉婉兮收回視線，看向靜平郡主：“該怎麽處理她？”

靜平郡主皺著眉頭，沒有馬上回答她。

盡管親眼看到素嬋的迥異表現，但靜平郡主實在很難相信她意圖對自己不利。她知道，她手底下的人曾仔細地排查過素嬋的身份，甚至把她的祖祖輩輩都查了個底朝天，但沒有發現任何疑點……那麽素嬋本不該有任何問題，可如今她偏偏表現出這幅模樣，這說明她身邊出了不可信的人！

有人背叛了她！

這個認知，令靜平郡主心塞不已。良久，她才緩聲問道：“三妹，你可有辦法問出她背後的主謀？”

“可以！”葉婉兮點頭。

逼供而已，委實容易得很！要知道她曾在弒天閣見過無數令人痛不欲生的恐怖手段，其中隨便拿出一個，都能令素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是素嬋這般膽小懼死，怕受不得過於痛苦的折磨，必須得循序漸進，先從溫和點兒的手段開始！

想著，她看向素嬋時的眸光變得溫柔起來：“素嬋，我給你最後一個說實話的機會，如果你繼續否認，我會考慮把你的雙手捆住，然後系到馬車後邊拖行！”#####你們的評論每一條我都有看，所以看到桑瑜非晚親對更新失望卻依然願意給我五星，我真的有點兒感動。我知道你是我為數不多的讀者之一，一直在追文，很感激，真的……關於更新，我再解釋一次吧，我目前有點兒存稿，但是不多，這存稿是要應編輯的要求來加更的，目前已經有22w，相信我，很快就會有爆更，真的會有爆更（當然一直爆更那是不可能的，作者菌會shi的）。我會努力地每天多寫點兒，讓你們多看點兒，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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