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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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前去吊唁,葉婉兮沒有過多的打扮,只施了脂粉遮住臉頰上的可怖傷口,再穿上一身素色的衣裳,鬢間簪一朵雪白的絹花,便是妝扮完畢。
不過,為了遮掩身上的藥味,她又墜了個香包在腰間。
黃氏已在外邊等得不耐煩,見她出來,便想拉著她就往外走,邊道:“我來尋你時,也使了人去喚了元娘起身,如今她都已經準備好了,你還在這裏磨蹭。”
葉婉兮卻不想讓她觸碰到手上的傷口,故縮了縮手,加快腳步往外走:“那我們便快些吧!”
此時正天光熹微著,寒風瑟瑟,垂花門處,葉雅歌青著張臉看著並肩而來的她們。
“元娘,久等了,我們快些出發吧!”黃氏沖葉雅歌笑笑,便看向葉婉兮:“只準備了兩輛馬車,三娘你隨我一起?”
“我跟長姐擠擠吧!”葉婉兮羞澀地看著葉雅歌笑笑,道。
黃氏倒無所謂,轉身走上第一輛馬車。
兩姐妹進入第二輛。
丫鬟們隨侍在外邊。
馬車緩緩使出鎮遠侯府,葉雅歌閉眼假寐,半個字都不想同葉婉兮多說的模樣。
葉婉兮便主動出聲:“長姐不是想知道,昨日我因為何故向祖母請罪嗎?”
葉雅歌睜開眼睛看住她。
“我跟祖母說,九表哥出現在大相國寺一事,頗為蹊蹺,或許柳家會把九表哥身故的事情怪罪到我的身上來,從而對我不利。”葉婉兮一字一字,清晰無比地說道。
然後頗為滿意地看到葉雅歌素來掛著溫柔的面容變得黑沈。
“你是在向我挑釁嗎?”葉雅歌冷聲問道。
葉婉兮彎眉笑了起來:“我是在向長姐求助,如果柳家的人對我下手,希望長姐能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幫幫我!”
葉雅歌昨日跟老夫人說那一番話,不過是給老夫人提前提個醒,讓老夫人知道葉婉兮跟柳安平的死脫不了幹系。這樣的話,就算葉婉兮死在了柳府之中,也是在情在理,有因可循。
就算老夫人憤怒之下要追究柳家的人,可屆時柳安平死了,葉婉兮也死了,事情的真相如何,還不是任由柳家的人說了算?本就蒙在鼓裏的老夫人又能如何呢?
但是如果葉婉兮事先向老夫人點明柳家的人將要對她不利,那麽萬一她真的遭遇不測,葉雅歌昨夜裏的這一番居心叵測的話,可就是鐵證!足以證明葉婉兮的死,跟她葉雅歌脫不了幹系!
這樣一來,葉雅歌為自保,就不可能再任由柳家的人對她下手!
轉瞬之間想通這些,葉雅歌眼中掠過憤怒:“你竟然偷聽我跟祖母說話?你以為你威脅我,我就奈何你不得?”
說到此處,她跟葉雅歌也算是正式撕破了臉,再無需偽裝!葉婉兮點頭,彎眉而笑:“是啊,這下子,長姐你不得不幫我活著走出柳府!”
“啪”的一聲,葉雅歌揚手,狠狠地給了葉婉兮一記耳光。
車廂內狹窄,且葉婉兮身受重傷,她不敢妄動,免得傷口開裂,便生生受了這一巴掌,臉上頓時火辣辣地疼起來。
葉雅歌看著她,眼中盡是陰鷙狠毒:“你怎麽不繼續偽裝下去啊?身為庶女,竟然主動跟我撕破臉,那就也別怪我不顧念姐妹情分!”
這就是嫡庶之別,葉雅歌可以肆意地唾罵羞辱她,她卻不能還手,至少明面上不能!葉婉兮擡手揉了揉臉,沒有說話。
“我警告你,別在我面前賣弄你的小聰明,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葉雅歌憤怒地冷喝道。
葉婉兮擡眸,眼神平靜地回看她:“一個耳光,換我的性命,卻也值得!”
是啊,一個耳光換一條命,自然值得!葉雅歌心中嘔血,卻也知道自己確實不能看著她死在柳家,擡手又是一記耳光欲甩過去:“你最好別不知好歹地來招惹我!”
這下,葉婉兮沒有再承受,她擡起手,緊緊地抓住葉雅歌的手腕,語調漠然地說道:“長姐,如果我上馬車的時候平安無事,下馬車的時候卻滿臉手指印,怕是於你的名聲不好。”
葉雅歌用力地把手抽了回去,冷笑:“即便你逃過眼下,可你能逃過將來嗎?”
聲落,她重新靠回迎枕中,閉上眼睛。
葉婉兮目的達到,也不再出聲。
馬車緩緩駛入柳府。
有淒婉綿長的哭聲傳入耳中。
冷冷瞅她一眼,葉雅歌轉身走下馬車。
雖不情願,葉婉兮卻也只能跟著下去。
雙腳甫一落在地上,便感覺有刺目的眼神落在身上,她擡眸,只見那柳安平的母親胡氏正用無比怨毒的眼神看過來。
葉婉兮坦然地回看她。
誠然柳安平的死跟她有關,可他們不仁在先,她何須愧疚?更何況她殺過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人的憎恨,她是從來都不放在心上的!
“大舅娘,請節哀。”葉雅歌瞬間凝了一把淚,滿臉哀傷的行了過去,屈膝跪在胡氏的身邊。
胡氏轉過身來,拍了拍她的手。
葉雅歌順勢湊過去,在胡氏的耳邊輕聲呢喃著什麽,胡氏的表情逐漸難看,卻抿著唇沒有說話,只是看向葉婉兮的眼神愈發憎恨。
黃氏滿臉驚嘆地走過來,不無諷刺地說道:“哭得可真迅速,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死了親娘呢!”
她這是巴不得柳氏死在庵堂裏呢!葉婉兮在心裏輕笑,面上當然沒有表現出來,只道:“我們進去靈棚裏上香吧!”
黃氏拉住她:“我剛才是在笑話元娘呢,莫當真!你我既然來此吊唁,少不得是要哭上一哭的。來,我已經給你備了條沾了辣椒粉的手絹,快擦擦眼睛。”
葉婉兮頗是無語地接過手絹,學著黃氏的樣子往眼角拭去。眼睛頓覺火辣,疼的她立刻閉上眼睛,眼淚卻呼啦啦地落了下來。
“哭著進去。”黃氏在她耳邊輕聲說著,邁步進了靈堂。
葉婉兮捏緊帕子,緊跟其後。
有丫鬟遞了香過來,葉婉兮跟黃氏分別接了,正準備去靈柩前作揖拜祭,忽地有丫鬟沖著葉婉兮撞過來。
葉婉兮當即退後一步。
就見那丫鬟“噗通”一下跪在蒲團上,聲淚俱下地哭喊道:“九少爺,您生前最喜愛美人,奴婢受您大恩,今生已無以為報,如今唯一能為您做的事情,就是把您生前心心念念著的美人,送下去陪伴您!”
說著,她猛地回轉過身盯住葉婉兮,一雙妙目盈滿了狠毒。#####都沒有親們來個五星評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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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長姐擠擠吧!”葉婉兮羞澀地看著葉雅歌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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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婉兮便主動出聲:“長姐不是想知道,昨日我因為何故向祖母請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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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祖母說,九表哥出現在大相國寺一事,頗為蹊蹺,或許柳家會把九表哥身故的事情怪罪到我的身上來,從而對我不利。”葉婉兮一字一字,清晰無比地說道。
然後頗為滿意地看到葉雅歌素來掛著溫柔的面容變得黑沈。
“你是在向我挑釁嗎?”葉雅歌冷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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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葉婉兮事先向老夫人點明柳家的人將要對她不利,那麽萬一她真的遭遇不測,葉雅歌昨夜裏的這一番居心叵測的話,可就是鐵證!足以證明葉婉兮的死,跟她葉雅歌脫不了幹系!
這樣一來,葉雅歌為自保,就不可能再任由柳家的人對她下手!
轉瞬之間想通這些,葉雅歌眼中掠過憤怒:“你竟然偷聽我跟祖母說話?你以為你威脅我,我就奈何你不得?”
說到此處,她跟葉雅歌也算是正式撕破了臉,再無需偽裝!葉婉兮點頭,彎眉而笑:“是啊,這下子,長姐你不得不幫我活著走出柳府!”
“啪”的一聲,葉雅歌揚手,狠狠地給了葉婉兮一記耳光。
車廂內狹窄,且葉婉兮身受重傷,她不敢妄動,免得傷口開裂,便生生受了這一巴掌,臉上頓時火辣辣地疼起來。
葉雅歌看著她,眼中盡是陰鷙狠毒:“你怎麽不繼續偽裝下去啊?身為庶女,竟然主動跟我撕破臉,那就也別怪我不顧念姐妹情分!”
這就是嫡庶之別,葉雅歌可以肆意地唾罵羞辱她,她卻不能還手,至少明面上不能!葉婉兮擡手揉了揉臉,沒有說話。
“我警告你,別在我面前賣弄你的小聰明,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葉雅歌憤怒地冷喝道。
葉婉兮擡眸,眼神平靜地回看她:“一個耳光,換我的性命,卻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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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葉婉兮沒有再承受,她擡起手,緊緊地抓住葉雅歌的手腕,語調漠然地說道:“長姐,如果我上馬車的時候平安無事,下馬車的時候卻滿臉手指印,怕是於你的名聲不好。”
葉雅歌用力地把手抽了回去,冷笑:“即便你逃過眼下,可你能逃過將來嗎?”
聲落,她重新靠回迎枕中,閉上眼睛。
葉婉兮目的達到,也不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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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情願,葉婉兮卻也只能跟著下去。
雙腳甫一落在地上,便感覺有刺目的眼神落在身上,她擡眸,只見那柳安平的母親胡氏正用無比怨毒的眼神看過來。
葉婉兮坦然地回看她。
誠然柳安平的死跟她有關,可他們不仁在先,她何須愧疚?更何況她殺過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人的憎恨,她是從來都不放在心上的!
“大舅娘,請節哀。”葉雅歌瞬間凝了一把淚,滿臉哀傷的行了過去,屈膝跪在胡氏的身邊。
胡氏轉過身來,拍了拍她的手。
葉雅歌順勢湊過去,在胡氏的耳邊輕聲呢喃著什麽,胡氏的表情逐漸難看,卻抿著唇沒有說話,只是看向葉婉兮的眼神愈發憎恨。
黃氏滿臉驚嘆地走過來,不無諷刺地說道:“哭得可真迅速,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死了親娘呢!”
她這是巴不得柳氏死在庵堂裏呢!葉婉兮在心裏輕笑,面上當然沒有表現出來,只道:“我們進去靈棚裏上香吧!”
黃氏拉住她:“我剛才是在笑話元娘呢,莫當真!你我既然來此吊唁,少不得是要哭上一哭的。來,我已經給你備了條沾了辣椒粉的手絹,快擦擦眼睛。”
葉婉兮頗是無語地接過手絹,學著黃氏的樣子往眼角拭去。眼睛頓覺火辣,疼的她立刻閉上眼睛,眼淚卻呼啦啦地落了下來。
“哭著進去。”黃氏在她耳邊輕聲說著,邁步進了靈堂。
葉婉兮捏緊帕子,緊跟其後。
有丫鬟遞了香過來,葉婉兮跟黃氏分別接了,正準備去靈柩前作揖拜祭,忽地有丫鬟沖著葉婉兮撞過來。
葉婉兮當即退後一步。
就見那丫鬟“噗通”一下跪在蒲團上,聲淚俱下地哭喊道:“九少爺,您生前最喜愛美人,奴婢受您大恩,今生已無以為報,如今唯一能為您做的事情,就是把您生前心心念念著的美人,送下去陪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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