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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納蘭燁華絕育?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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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靜瞧著納蘭燁華一臉小心翼翼的摸樣,心中卻不免得帶著一絲的嘲弄,他是在害怕什麽嗎,只可惜如今,他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管家的臉色比納蘭燁華的還要凝重,他將所有的證據便都毀滅的,昨個晚上發現老太太頭上的銀針被人動過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定然是有人發現了,可終究是晚了,老太太已經回天乏術了,他小心翼翼的將那銀針取了出來,而真正知道內情的丫頭,已經被自己打發了,即便是有人指證自己,也沒有什麽證據,而那小丫頭的話,也並非自己親自出面告訴她的,可以做到真正的死無對證,可偏偏出了這麽一個布偶,或許,從開始納蘭靜就沒有想過證據要置自己與死地,這些怕也是納蘭靜自己制造出來的吧,管家心中不由的一顫,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對手,卻是最可怕的,或許自己到底也不會明白納蘭靜是如何洞悉這一切的,而又是何時安排好的!

納蘭燁華拿著錦盒,微微的皺了皺眉,心中似乎是思討什麽,終於,他要打開那錦盒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出了納蘭靜以外,怕是任何人都不知道這裏面裝的是什麽!

納蘭燁華的手輕輕的撥動錦盒上的線絲,終於可以打開錦盒了,納蘭燁華拿了方帕子放在手邊,輕輕的打開,只覺得有一股子的塵土味,四姨娘在旁邊用帕子捂著鼻子,終於瞧到裏頭的東西了,只見的裏頭是卷畫,納蘭燁華皺了皺眉,將畫卷從錦盒裏取了出來!

只見的畫卷的背面已經有些發黃了,似乎是存了很多年,這更讓眾人好奇了,究竟是什麽樣的畫,能讓二姨娘日日放在床下,存了這麽多年!

管家的面色卻越來越難看,他心裏總是有不好的預感,這畫不可能憑空出現,怕是這畫一出,自己便在納蘭燁華跟前,沒了以前的信任,更或者,自己便再不能在相府了!

畫輕輕的打開,除卻那塵土的味道,似乎還有娟娟的清香,似乎是女子常常把玩之物,眾人眼睛都瞧向那幅畫卷,只見得,青山在雲霧中顯的飄渺,河水在小橋下顯得寂寥,一位白衣男子,手中拿著一柄百折扇,眉目見帶著濃濃的愁意,旁邊題有“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笙歌散後酒微醒。深院月明人靜。”

“好一個相見爭如不見!”納蘭燁華的手指緊緊的握著畫柄,這人或許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的很,當初管家入府的時候,大抵便是這個情形,他眼微微的瞇了瞇,上面雖沒有題名,可偏偏比題了名還要讓人信服,納蘭燁華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管家,似乎是要在他的面上瞧出什麽來!

“老爺,這不過是一副普通的畫卷!”四姨娘瞧著納蘭燁華與管家都變了的臉,心中一驚,細瞧之下,她竟然發現出了這畫卷上的人,眉目間似乎與管家有些相似,莫不是?她不敢相信,二姨娘一向眼高於頂,怎會,怎麽會喜歡管家!

“閉嘴!”納蘭燁華鐵青著臉,這管家是自己最信任之人,他的心裏卻多麽希望這不是事實,自己的妾心中有的一直是別人,讓納蘭燁華該如何的接受,他寵了那麽多年的女人,原來,心中卻是別人,納蘭燁華是男人自然是接受不了,心中似乎有兩股子的勢力在搏鬥,一個是告訴他要相信管家,一個便是說殺了他,殺了他!

“請老爺明察!”管家跪在地上,頭微微的低著,那秋月說掉的墜子,自己相信她是故意的,在床下過招,卻沒發現她那般的厲害,怪不得納蘭靜放心讓他與自己一起過來!可是,那副畫明明就像是藏了很久了,絕對不是只有一兩日那麽簡單,那盒子上的灰塵,那畫卷上泛黃的顏色,而且納蘭靜那時候只不過是個小姑娘,如何能知曉自己的年輕時候的摸樣,一時間,管家竟然懷疑,這畫本就是二姨娘藏起來的,或許是被納蘭靜不小心瞧到的!

“我記得你尚未娶妻吧!”納蘭燁華嘆了口氣,管家想到的,納蘭燁華自然也會想到,這東西可不是納蘭靜只一日功夫便能安排好的,而今日之事,究竟是巧合,還是另又緣由,似乎已經不是眾人所關心的了!

“老爺!”管家似乎帶著些許的不敢相信,擡頭瞧著納蘭燁華,納蘭燁華這麽問,似乎是已經相信了這上面的東西!

“老太太猝死,三日後下葬,你便自行離開,念在這麽多年的主仆份上,我會厚葬你!”納蘭燁華閉了閉眼,將那畫卷掉在了地上,或許是一切塵埃落定,縱然此事有諸多疑點,可是納蘭燁華必然不會讓人再出查清楚,這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妾有出墻的心思,若不是真的便也罷了,若是事實,納蘭燁華又如何在眾人的眼裏擡起頭來!

“老爺,這定然是有人陷害啊!”四姨娘一聽著納蘭燁華說完,心裏便有些著急了,這僅憑一副畫卷如何能判定管家的罪呢,更何況管家跟了納蘭燁華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心裏從沒覺得管家會這麽快離開她!

“誰給你的膽子!”納蘭燁華的臉色鐵青,揚手便打了四姨娘一巴掌,心中的憤怒似乎沖破他的理智,對一個男人最大的羞辱,莫過於,搶了他的女兒,而四姨娘這個時候開口,卻只會讓納蘭燁華更加的憤怒,這死去的念想著管家,活著的也為他求情,更是堅定了他心中的殺意!

管家的眼狠狠的瞪著四姨娘,只消一眼,卻比挨了納蘭燁華一巴掌,還讓四姨娘痛心,她從管家眼裏,看見了憤怒,看見的鄙夷!

納蘭燁華瞧著一臉狼狽的四姨娘,心中卻閃過一絲的冷笑,若是沒有了管家的支持,四姨娘又何足畏懼,不過是自己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只可惜了,納蘭靜低低的嘆了一聲,管家的心思縝密,只可惜卻毀在了四姨娘的手上,動了他那萬般不能碰觸的貪念,納蘭靜著實的好奇,這四姨娘與管家,究竟是如何在一起的!

“老爺好生保重!”管家擡頭看著納蘭燁華,面上一臉的坦然,沒有怨恨,沒有不甘,甚至也沒有後悔,仿佛不過是出去走一遭罷了,又仿佛不過是對待夢境一般!

在他轉過身子的時候,瞧著納蘭靜的眼裏,帶著一絲的欽佩,可卻有一絲的怨恨一閃而過,“秋月姑娘的功夫了的,只可惜奴才卻再沒有機會與秋月姑娘切磋了!”管家的面上帶著一絲的意味深長,卻再無半分留戀,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其實我還是很欽佩管家的,隱藏了這麽多年,若非太過心急,或許到現在我們都不會知道事情的真像!”納蘭靜的聲音似乎帶著一股淩冽,卻有夾著一種傲氣,一種勝者為王的驕傲!

管家的腳步終究在這一刻停止了,他搖了搖頭,或許這一刻他真的後悔了,後悔怎會與納蘭靜為敵,或許是後悔,那日怎會著了四姨娘的倒!

四姨娘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因為臉頰疼痛而淚流滿面,還是因為管家的下場!只可惜,他遇到了四姨娘,即便他剛剛為了保護四姨娘,說出了秋月會武的事實,讓納蘭燁華懷疑秋月,將註意力放在納蘭靜的身上,可四姨娘似乎並不懂他的苦心,那大滴大滴的淚滴,卻像是流不盡一樣,納蘭燁華的巴掌又怎會讓她這般的傷心,如同,生離死別的傷心!

這始終,納蘭靜卻並不在乎讓人知道秋月會武,而她最後的話,卻又成功的提醒了納蘭燁華,管家隱藏的很深,這隱藏究竟是指對二姨娘還是四姨娘,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心疼,你也跟這去吧!”納蘭燁華的聲音很平穩,卻帶著一絲讓人忍不住打顫的冷意,四姨娘身子猛的一顫,才驚覺自己似乎太過火了,一個巴掌而已,如何能讓自己這般難受!

四姨娘不敢說話,吸了吸鼻子,雖然管不住心中的悲哀,可眼睛睜的大大的,努力不讓眼裏流下來,可越是這樣,身子卻抽泣的厲害!

納蘭靜冷冷的一笑,其實這些個東西,自己並沒有浪費多少的精力,那布偶上面的蟲子不過是從藥店買來的,而那錦盒,是當初韻寧郡主給自己送和貴人的畫卷,自己放在床下,便有了灰塵,而那畫也不過是自己剛畫的而已,至於管家年輕時候的容貌自己自然不清楚,只不過照著現在的樣子,畫出個眉眼出來,而那畫也是讓流翠放在火盆上面烤過的,便出現了那種黃色的感覺,後來有送沙土埋了起來,便多了那份似乎放了多年,而顯得有些陳舊的感覺,而那上面又被自己放了些香料,清清淡淡的,掩飾了那股子烤過的味道!

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自己肯定,這畫納蘭燁華一定不會尋那些個懂畫的人瞧的,他貴為相爺,始終是抹不開面子,不敢讓別人知道,他的妾室竟然與管家私通,或者便會查到二姨娘的死因,其中牽扯之廣,便是他對不願意看到的,這世上啊,也許不需要你的計策有多麽的高明,最重要的便是能利用這人心!

冷風席卷了大地,吹進了屋裏,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四周靜悄悄的,帶著一股子死人的冷寂!唯一清晰的怕也只有四姨娘那一聲比一聲的高的抽泣!

納蘭燁華心中一陣煩悶,想象這些年,他通房卻不少,可妾室卻只有那幾個,當初五姨娘木訥,卻是個狠毒的,害死了自己素昧蒙面的兒子,六姨娘雖是個丫頭,卻也曾最得他的意,可偏偏卻給自己的母親下毒,二姨娘是得了自己寵愛最多的,可卻是因為那巫蠱而且,其實,他心裏卻始終對二姨娘存這一份子的愧疚,所以才會在大殿之上為納蘭傾求情,可偏偏就是她給自己戴了一頂鮮亮的綠帽子!

他的心裏又想到了宮氏,那個自己此生唯一愛過的女人,可是,是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卻覺得見到她便起了一份濃濃的厭煩,當初的海誓山盟卻被自己拋在了腦後,納蘭燁華緊緊的握著拳頭,可是不知為何,沒一次想到宮氏,念奴的面容卻不斷的閃現在自己的腦中,他搖著頭,念奴自己並不喜愛,她是皇帝的女人,卻不過是自己用來滿足那種虛榮的感覺,更何況她還是太子的親生母妃,將來太子登基,或許對自己而言,是一個有力的籌碼,他瞧了眼四姨娘,沒想到最後守在跟前的人只有她!

二姨娘去了,五姨娘與六姨娘被自己趕出了納蘭府,宮氏也與自己和離了,念奴始終是別人的女人,如今連娘親也離開了自己,納蘭燁華突然升起一種濃濃的悲涼的感覺,仿佛是爭奪一世卻落的一個悲慘的結果,雙手空空,似乎什麽也沒有抓住!

噗!納蘭燁華口中感到一絲的腥甜,從嘴角流出一股子鮮血來!

“老爺,來人啊,快去請大夫!”四姨娘瞧著納蘭燁華的摸樣,大驚失色,這個時候,她唯一能依靠的人便只有納蘭燁華,若是沒有他,估計以納蘭靜的性子斷然是不會容得下自己的,她的手緊緊的捂著肚子,那個人已經為自己去了,自己斷然不能再出事!

納蘭燁華被四姨娘一扶,終於忍不住,一口血便吐了出來,眼中似乎一片漆黑,卻在要暈過去的瞬間,瞧見了納蘭靜那眼底的冷意,擡手想說什麽,卻始終沒有來的及!

“大夫,我家老爺到底怎麽樣了?”納蘭燁華再睜開眼的時候,便瞧著四姨娘似乎一臉擔憂的問大夫!

“已經醒了!”大夫皺著眉頭,瞧著納蘭燁華,便說了去,手猛的一用力氣,拔出了刺在納蘭燁華人中穴的銀針!

納蘭燁華想出聲,卻發現口幹的厲害,四姨娘瞧見了,趕緊的倒了一杯子的水過來,大夫擺了擺手,示意她先不要拿過來,將納蘭燁華的手臂平放著,微微的瞇了瞇眼,將手指搭在納蘭燁華的手腕上,臉色似乎越發的凝重,過了良久才將納蘭燁華的手放開,示意四姨娘可以餵納蘭燁華飲水了!

“大夫,我這身子是怎麽了?”納蘭燁華喝了口水,嗓子似乎是好多了,卻到底是有些嘶啞的,眼睛盯著大夫,他的身子他自然是清楚的,最近雖然脾氣大了些,大概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太多而已,估計並沒有什麽大礙了!

“這!”大夫皺著眉,不知該如何回答,瞧著四姨娘與納蘭靜也在旁邊,眉頭皺的更緊了,“相爺怕是中毒了,已經長達三個月之久,老夫無能,無法為相也分憂!”大夫抱著拳,語氣裏似乎帶著些許的遺憾,可是心裏跟明鏡似的,這毒別說是自己無非解,即便是華佗再世,怕是也無能為力!

“什麽?”四姨娘一驚,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出來,她聽那大夫的意思便是說,納蘭燁華已經無藥可救,便只是,只是只能留個等死的下場了嗎!

“把話講清楚!”納蘭燁華鐵青著臉,他怎麽會中毒,已經有三個多月了,究竟是什麽毒能讓自己絲毫沒有察覺,又或者,是誰有這般歹毒的心腸,他的眉頭皺的緊緊的,這三個月來,自己只在念奴的屋子,莫不是她?可想想卻不對,若是她,自己死了又會對她有什麽好處!

“這!”大夫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看著四姨娘與納蘭靜,並非是他不知該如何開口,可心裏卻清楚的很,知道了納蘭燁華有這個隱疾後,能活著已經是奢望了,若是只有納蘭燁華知道,或許還能有一線的生機,若是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怕是,只有一死了!

“你們都下去!”納蘭燁華的臉色更加的不好看了,瞧著大夫的意思,便讓四姨娘與納蘭靜都在外頭候著,他倒要聽聽大夫說什麽!

“小姐,老爺不會有什麽事吧!”走到外廳,四姨娘一時沒了主意,便趕緊的問納蘭靜,希望能從納蘭靜的口裏聽的什麽!

“呵呵,那姨娘又希望父親會不會出事?”納蘭靜並沒有回答,只是別有深意的瞧了眼四姨娘,這老太太屋裏的人都被打發了出去,整個廳子覺得冷冷清清的,她端起旁邊的茶杯,已經涼透了,握在手心,卻如寒冰一樣,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想來,那暖爐也滅了吧!

“自然不希望!”四姨娘瞧著納蘭靜的眼神,心中不由的一顫,她似乎意有所指,慌忙的低著頭,不敢再瞧納蘭靜半眼!

納蘭靜勾了勾嘴角,若是她猜的沒錯,大夫定然發覺出,納蘭燁華中的毒,對讓納蘭燁華此生再無子嗣,或許納蘭燁華到底也不會相信,這毒會是他曾經最寶貝的納蘭傾給她下的吧,想到這,納蘭靜心中便有一陣的快意,只希望納蘭燁華能承受的住這種打擊,日後還有好戲呢,如果讓他知道,四姨娘肚裏的孩子也不是他的,而他身上還有一種蠱毒,便是念奴為他準備的,不知,納蘭燁華又會作何感想,納蘭靜心裏卻有一種迫不及待,好像知道,納蘭燁華知道真相後的表情!

“你胡說!”兩個人坐在那裏不說話,卻正好聽見納蘭燁華那怒吼聲,似乎夾著這無限的痛苦!

四姨娘坐不住了,趕緊的站進來,卻在要撩簾子的瞬間停住了腳步,裏面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到她的耳中!

“納蘭相爺息怒,或許是老夫學藝不精,納蘭相爺或許並非有絕育之疾!”那大夫聲音有些急迫,不知道裏頭該是怎樣的情景,讓那極為要分寸的大夫,發出這麽大的聲響!

絕育,絕育!四姨娘腦子裏就只有這兩個字,手停在簾子上,唇邊卻露出一個極為燦爛的笑意,她猛的放下手,納蘭燁華絕育,自己肚子裏的便定然會是個寶,即便沒有老夫人,即便將來進府的夫人並不個呆子又如何,現在終究是沒有人能代替自己的位置!

“滾!滾!”裏頭傳來納蘭燁華暴怒的聲音,和砸東西的聲音,四姨娘趕緊的推開,便瞧著大夫匆匆的跑了出來,一身的狼狽,頭上更還流這血跡,想來是剛剛被納蘭燁華砸的!

“老爺,老爺!”四姨娘斂下臉上那濃濃的笑意,換上一臉的擔憂,快步的走到納蘭燁華的跟前,瞧著納蘭燁華赤著腳站在地上,眼底一片通紅,四姨娘的步子一頓,不敢再上前,她如今可是兩個人,斷然是不敢冒險的!

“誰讓你們進來的!”納蘭燁華的聲音很冷,卻不看四姨娘,眼緊緊的盯著納蘭靜,他記得清楚,在他暈倒的瞬間,納蘭靜眼裏的冷意,瞧的分明!

“既然父親不歡迎,那我們便出去好了!”納蘭靜勾了勾嘴角,瞧著納蘭燁華似乎快要失去理智,好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四姨娘瞧著納蘭靜一走,趕緊的讓人扶著,她現在可不敢跟納蘭燁華呆在一起,瞧那樣子,似乎要吃人一般!

“啊!”她們剛出了廳子,並聽到裏頭似乎發出一聲野獸似的嘶喊,四姨娘後背一涼,不敢想象若是她沒有出來,會遭遇什麽樣的場景!

裏頭,納蘭燁華眼睛赤紅,看見東西都砸,最後只剩下老太太的屍體,納蘭燁華心中卻恨的厲害,他苦苦爭鬥了這麽多年,終於做了高高在上的相爺,可是老天為何這般的戲耍他,絕育,這對一個男人而言該是多麽痛苦的時候,與不舉有什麽區別,他猛的抓起老太太的屍體,不住的搖晃,他多麽希望,當初老太太嫁的不是納蘭家,是一個更大的家族,或者他便不會這麽的累,絕育,庶子!一時間他的腦子裏充滿的別人的嘲笑聲,他舉起老太太便扔在了地上,可腳因為挪動,卻正好踏在了那紮滿銀針的布偶啊,發出一聲的慘叫,卻似乎紮回了他的理智,眼底的那片赤紅慢慢的退了下去!

“大小姐,等等!”這廂納蘭靜不住的往前走著,身後的四姨娘緊緊的跟著,終於出聲喚住了納蘭靜!

“大小姐,這老爺既然身子不適,可老太太的喪禮總是要辦的,您看!”四姨娘讓身後的丫頭扶著,似乎有些氣喘呼呼!

“這府上,也只有姨娘的位分高些,嫂子又還沒有回來,即便是回來了,對納蘭府終究比不得姨娘熟悉,這卻是要姨娘辛苦些,張羅著些了!”納蘭靜轉過頭來,眼裏似乎帶著滿滿的笑意,話裏話外卻讓人聽的分明,這掌家之權,非四姨娘莫屬!

“唉,我到底是有身孕了,這府裏的事,到底還要仰仗著大小姐!”四姨娘聽著納蘭靜的話,臉上露出些得意,這納蘭燁華怕是已經沒了別的心思,這府裏的事,只要納蘭靜不參與,自然是四姨娘說了算,可是,面子上,到底是要問問納蘭靜這正經的主子!

“姨娘說的什麽話,這府裏的事情,我到底是沒有經驗的,娘在的時候,姨娘便一直在旁邊幫襯著,如今自然是姨娘管起來最為應手!”納蘭靜微微的一笑,似乎沒有了往日的高傲,言語間似乎還帶著些許的討好!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納蘭靜便轉身離開了,“姨娘,瞧著大小姐平日裏高傲的樣子,現在不還得眼巴巴的討好姨娘,奴婢想啊,過不了多久,便可以喚姨娘為夫人了!”四姨娘身後的丫頭,扶著四姨娘,聲音裏帶著些許的不屑,她自然也聽到了納蘭燁華得了那種個隱疾,心中便清楚的很,如今四姨娘肚子裏的便是個寶貝,將來得寵那是遲早的事,瞧著納蘭靜的神情,連帶著她也覺得高旁人一等!

“哼,她到底是個丫頭片子,宮氏和離了,沒有了宮府的仰仗,若是老爺不待見她,她再厲害,也掀不起什麽浪來!”四姨娘冷哼一聲,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如今,這可是她的寶啊,若是想得到納蘭燁華的寵愛,就必須要將孩子順利的生下來,最好還是個男嬰,自己的地位便會更穩固,她的眼裏閃過一絲的堅決,這個結局,終究是那個人用生命換來的,自己自然是要珍惜!

“不過以後你這話也好少說,莫不要讓人抓到什麽把柄!”四姨娘心中雖然得意,想到納蘭燁華的神情,心中便一顫,不由的警告那丫頭,納蘭燁華絕育的事情,斷不能讓旁人知道,而且,這老太太剛去了,納蘭燁華要守孝兩年,自然是不能娶妻,不能擡妾,這夫人不夫人的,自然也說不的!

“小姐,四姨娘!”流翠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麽,她雖然明知道納蘭靜的心思,可瞧著四姨娘這般的得意,心中卻不舒服的緊,如今老爺已經受了教訓,這般個下場已經足夠的淒慘,為何小姐還留著四姨娘!

“留著她,等著讓那個人動手!”納蘭靜的臉色掛著一絲的神秘的笑意,四姨娘是個沒腦子的,若是自己不動手,時間久了那個人也會動手,而且,納蘭燁華的另一種蠱毒沒有清除,以後怕是還是會寵著那個人,已她那個胡攪蠻纏的樣子,還指不定能做出什麽事來!

這老太太去的晌午,納蘭靜便讓人去宮府捎信了,這老太太歿了,雨兒作為長孫媳,若是不回來,自然會落人話柄!

“雨兒!”到了傍午的時候,雨兒做著馬車便到了,納蘭靜得了消息,早早的侯在相府外,就仿佛雨兒是她唯一的親人一般!

“外頭這麽冷,你怎麽還在這等著!”雨兒下了馬車,不由的皺了皺眉頭,瞧著納蘭靜的樣子,心疼的緊,也顧不得,納蘭靜又沒個規矩,喚自己的閨名!

“不冷!”納蘭靜笑了笑,便與這雨兒一同進門,這雨兒穿了一身的白衣,臉上也沒有上妝,頭上斜斜的插了一根木簪子,渾身上下讓人挑不出什麽錯處來!

納蘭靜邊走邊與雨兒將這兩日發生的事情,講的雨兒不由的心驚,這相府到底是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覆雜,自己更應該小心的應對!

這四姨娘倒也是個能幹的,府裏到處都掛著白綾,老太太的靈堂也設好了,雨兒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要進來為老太太上香,祭拜!

“少夫人,您可算得回來了,老太太平日裏最疼愛軒少爺,唉!”四姨娘一瞧著雨兒與納蘭靜進了靈堂,便趕緊的迎了過去,手裏拿著一方白色的帕子,微微的擦拭著眼角的淚意,可話裏卻是說雨兒不孝,這老太太生前最疼愛的便是納蘭軒,如今納蘭軒在外頭打仗,沒有聖旨,自然是無法回來的,可雨兒不一樣,她已經嫁到了納蘭府,可偏偏老太太去了後,便就她不在跟前,還得派人去請!

納蘭靜想說什麽,卻被雨兒攔住了,終究是她的事情,若是事事都得讓納蘭靜幫忙,萬一哪一日納蘭靜出嫁了,自己又該如何在這相府立足,她微微的瞧著納蘭燁華一眼,見得他只顧著跪在靈前,燒著紙錢,似乎並沒有想要與她們說話!

雨兒皺了皺眉,“這聽說皇上親自給爹爹賜婚,本是好事,雨兒心裏到底為爹爹高興,可沒想到,這麽快,祖母便,唉!”雨兒嘆了一口氣,卻不再說話,眼裏卻升出濃濃的淚意,跪在老太太的靈前無比虔誠的叩了幾個頭,旁邊的丫頭為雨兒取了四柱香來,雨兒便插在了香爐裏!

納蘭靜勾了勾嘴角,瞧著雨兒有這般個心思,自己也微微的放心了,這雨兒的話卻是讓人深思,這皇帝剛下旨賜婚,老太太便去了,未免也太巧了吧,這老太太一去,這新婦自然不無法進門的,往深了說,這新婦不進門,納蘭燁華在孝期也不能擡妾,這最得力的便說現在已經是貴妾的四姨娘!

納蘭燁華聽了這話,臉色一變,瞧著四姨娘還要說什麽,便打斷了,“這靈前休要在這胡言亂語!”納蘭燁華的手不斷往火盆裏放著紙錢,眼裏卻越發的清冷,他開始懷疑是納蘭靜動的手腳,可如今瞧來怕是四姨娘也脫不了幹系,她有了身孕,自己若是絕育的話,她的地位便更高了,而且她瞧著管家去了,哭的那麽傷心,莫不是,真正與管家勾結的,並非是二姨娘而是四姨娘,納蘭燁華心中越想越驚,卻覺得跟前的人似乎都背叛他,任何人都不能信任,心中便打定了主意,只要四姨娘將孩子生下來,自己一定要與他滴血認親,絕不會提旁人養孩子!

四姨娘瞧著納蘭燁華的臉色,自然是不敢多言了,在靈前跪了會兒,便離開了,如今她與雨兒都懷了身孕,自然不能長跪的!

這很快便到了老太太發喪的日子,老太太雖被擡為平妻,可到底是個妾,按規矩是不能大辦的,可納蘭燁華的身份在那放著呢,京城的權貴便都派了人來,卻也是來了不少的人,這自然是不能包括宮府的,不過大多是來了夫人們,這些個人都是講究的,男人入一個妾的靈房,到底是有失身份的!

這些個人裏頭,還來了個稀罕的,便是納蘭靜的姑母,納蘭燁華親妹妹,帶著自己的女兒,也為老太太崩喪來了,這個姑母納蘭靜是不熟悉的,聽說,她是老太太還未擡為平妻的時候,便許了出來,因為是個庶女,若是許在官宦人家跟前,便只能做個妾,這女子當初也是個心傲的,說什麽寧做低門妻不做高門妾,便許了一個商戶做了嫡妻,只是聽說她跟前有一個丫頭,一個兒子,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上一世的時候,納蘭靜被人害了的時候,老太太還活著呢,自然是無緣見這位傳說中的姑母,而且,她到底是個商人的妻,在這個商為最下等的社會,納蘭燁華貴為相爺,自然是顯少與他們來往,如今老太太歿了,若是不告訴他們,倒是納蘭燁華的不是了,終究是告訴的晚了,她們來了後,便換了衣服,跪在靈前哭了起來!

納蘭靜瞧著跪在地上痛哭的母女,心中不由的感嘆,都是好戲子啊,她這姑母聽說老太太歿了,她是信的,可是她這個表妹,怕是還沒有瞧過老太太吧,自然是談不少什麽感情,還哭的這麽傷心,真真是一個好戲子!

“小姐,孟瑤姑娘來了!”納蘭靜正瞧著這對做作的母女,便聽見秋月在自己的耳邊說了出聲來,不由的往門口瞧去,只見得孟瑤扶著段氏,身上穿著一身的素衣,臉上也沒施什麽粉黛,眼裏直視這靈前,緩緩的走了進來!

這眾人夫人瞧著孟瑤進來,都不出聲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孟瑤,那日在宮府的事情,這京城裏的夫人怕是已經都傳遍了,自然都知道,她與納蘭燁華私通,想害宮氏的名聲,如今都好奇,這孟瑤今日前來,可是要給她心中的婆母守靈?眼裏都帶著嘲弄,這孟瑤真是好臉皮,若是旁人的小姐,怕都羞的不甘出門見人了,她還敢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納蘭府的喪禮上!

不過皇帝早就賜婚了,就算兩年後孟瑤進門了,也只能是個妾,人家那位即便是呆子,也終究是貴為郡主,怕是孟瑤連平日都輪不到,而且瞧著那日的情形,怕是孟瑤已經有了身孕,到時候不知她是自己進門,還是抱著孩子進門!

想到這,這些個夫人的面上更帶著濃濃的鄙夷,連帶著瞧著段氏也是個輕浮的,這妾到底也教不出個知禮的來,這清清白白的姑娘,學什麽不好,偏偏學那些個狐媚之術,做這下三濫的事情,一時間,瞧著她們的眼神,還不如瞧著紅樓的姑娘!

孟瑤原本蒼白的臉色,紅的厲害,她自然是能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心裏惱怒的很,若非自己還有別的目的,今日定然不會前來!

段氏不由的拍了拍孟瑤的手,她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女兒,可是,今日是扳回自己女兒名聲的大日子,即便是發生什麽事也得忍耐!

孟瑤與段氏故作一臉的淡然,接過下人的遞來的香,鞠了個躬,便插在了香爐上!納蘭靜勾了勾嘴角,這著實不像孟瑤的作風,她如此的忍耐,怕是有別的心思,納蘭靜的面上一冷,既然她這般的不依不饒,自己倒不介意再幫她一把!

秋月也覺察出孟瑤的不同,眼睛更是緊緊的盯著四周,保護這納蘭靜,瞧得安影雅似乎正慢慢的往這便走來,剛想著擋住納蘭靜,卻被納蘭靜制止了,臉上的笑意卻越發的濃了!

等眾人都祭拜完後,便是要開始做道場了,這些個夫人小姐們,便是要出來的,秋月扶著納蘭靜跟著眾人便往外走!

“啊!”身後安影雅尖叫了一聲,似乎是沒站穩,硬生生的便往納蘭靜的身上倒去,秋月下意識的想保護納蘭靜,卻被納蘭靜緊緊的拉住!

納蘭靜瞧著她前面走著的是孟瑤,不由的勾了勾嘴角,既然是她們設計好的,自己又如何的成全她們,身子便更是順勢重重的倒向孟瑤!

“啊!”孟瑤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不過幸好有段氏在旁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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