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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納蘭燁華恬不知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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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啊,哪裏來的這麽弄的血腥味!”旁邊亦有人附和,整個大殿突然見便靜了下來,莫不是劍魂還有掛念的人在人間?眾人都看向納蘭靜,都知曉劍魂生前最想娶的人便是納蘭靜,他被殺害亦是為了逃避聖旨指婚!

納蘭靜緊緊的坐在那裏,眼微微的瞇著,手指輕輕的轉動桌子上的杯子,身上的血腥味在這暖爐熏烤下,越發的濃了!她微微的皺眉,自然感受到眾人頭來的目光,手指越發快速的轉動,眼角不經意見瞧見了納蘭寧的桌子,心中已然有了算計,可眼下所有人的眼睛都定盯在自己的身上,除非是大羅神仙會幻術,不然誰都無計可施!

良久都沒有人說話,太後的臉色越來越難堪,可卻不好問出口,總不能開口讓人站出來陪葬去吧!她沈著臉,目光在眾人的面上轉了又轉,她便是不信了,這麽大血腥味她還能掩了去!太後微微轉頭,對著旁邊的嬤嬤吩咐了幾句,那嬤嬤點了點頭,便走到了臺下!太後雖為當著眾人的面說什麽,可人的心裏都明白的很,這不過是讓這個嬤嬤暗中留意,究竟是誰的身上傳來這濃濃的血腥味!

“用膳吧!”太後輕聲說了句,眾人才低頭用膳,因為這是喪宴,眾人只管的用膳,便不能與以往一樣,談笑風生,敬酒閑聊!

嗚嗚,宮殿外應時的傳來宮人哭喪的聲音,一時間殿裏充滿了哀戚,太後娘娘用帕子輕輕擦拭眼角的淚水,這是與劍魂用的最後一次晚膳,過了今晚,喪禮才睡是真正的結束了!

納蘭靜心裏砰砰直跳,眼瞧著那嬤嬤越走越近,她卻沒有一點辦法,手緊緊的握著一起,那嬤嬤每走一步,似乎都能落在納蘭靜的心底!

“二皇弟,你的手臂怎麽了?”太子驚呼出聲,眾人才把目光放在了二皇子的身上,只見他舉起酒杯,可手臂上的血跡卻染紅了他的手臂,而那嬤嬤也止了腳步,納蘭靜這才松了口氣,眼裏趕緊的傳給秋月一個眼色!

“哦,這是昨個練武的時候弄傷了手臂,許是不小心碰到了什麽吧,莫不是嚇到皇兄了?”二皇子的臉上微微的帶著一絲的笑意,嘴角微微的勾起,可那眉宇之見卻帶著濃濃的嘲諷!

太子一僵,瞧著二皇子仿佛無意中的回答,卻將矛頭指向了自己,仿佛是自己大驚小怪的,明知曉今日特殊,卻還這麽大聲的說了出來,莫不是讓他這個皇子給劍魂陪葬麽!太子轉過頭趕緊的瞧了皇上一眼,果然,皇上臉上便是有一股濃濃的不悅!

“倒是我這個皇兄失禮了,也是,男子漢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麽呢?”太子微微一笑,依舊是那麽明朗,可眼底卻染著一片濃濃的記恨!他如今雖然貴為太子,可他心裏清楚的很,若是自己有一句話說錯了冒犯了他這位皇弟!他這位偉大的父皇都有可能將他這個太子之位廢除,有時候他總是懷疑,父皇這麽多孩子,是不是只有二皇弟才是他的親子!

“是啊皇上!峰兒常常說只有念兒最有皇上的氣勢,如今瞧著這倆兄弟這般的相敬和睦,到底是皇上之福,是百姓之福!”皇後在旁邊微微一笑,說太子時常的誇二皇子,說明兄友,二皇子言語之中並沒有顯現出弟恭,暗中便是擡高了太子的地位,然又說是百姓之福,自然是說要守君臣之禮,太子如今是儲君,而皇子是臣,若臣不敬君,君不守君臣之禮,自然會天下大亂,太子做了這麽久,臣民心中自然只接受太子是儲君,若是皇帝執意偏袒,只怕是會傷了國之根基!

“如此甚好!”皇帝點了點頭便不在多言,皇後今日敢說這樣的話,不過是因為劍魂慘死,若是處理不當,怕是鑲平王會起異心,如今宮家在邊關抗敵,朝中也只有楊國公還有些兵權!

“哼!”太後冷哼了一句,“你便是受傷了,便趕緊的回去休養!”她不悅的對著二皇子說道,雖說已經知曉這血腥味是從哪來傳來的,可她始終不能開口說讓一個皇子陪葬吧,可心裏卻堵的慌,便只有讓他趕緊離開,眼不見心不煩!

“謝皇祖母關心,父皇那兒臣便先行告退了!”二皇子一笑,面上寧沒有絲毫的不甘,神情卻帶著愜意的慵懶,放佛太後這麽說真的是關心他!

“嗯。”皇帝微微的點頭,瞧著二皇子受傷了,自然該回去休息,在他心裏什麽的都比不上二皇子重要,若不是二皇子執意不登這皇位,不然這儲君之位又怎會輪到劍少峰坐呢!皇上看向二皇子的眼神越發的慈愛了,這是她留給自己唯一的念想了!

二皇子從納蘭靜跟前走過,還故意眨了眨眼睛,納蘭靜不由的微微一笑,她不曉得二皇子為何一而再的幫助有她,從二皇子的眼中似乎沒有一絲的惡意,她輕輕的抿了一口素酒,讓自己冷靜下來,或許二皇子還有什麽目的,皇室的人,各個都陰險的很,自己得小心防範才是!

二皇子離開後,眾人只顧著低頭用膳,仿佛剛才並沒有發生過什麽,太後娘娘的臉卻尤為的陰沈可怕!

納蘭傾擡起頭像是看到了什麽事情,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納蘭靜順著納蘭傾的目光瞧去,子見得納蘭寧的鼻間不住的往外流著血跡,納蘭寧用帕子輕輕的擦拭,可似乎越擦越多,眾人聽見納蘭傾吸氣的聲音,都往這邊瞧來,可礙於剛才的教訓,誰都不敢先開口說話!

“那位小姑娘是誰?”太後娘娘察覺到眾人的目光,心裏一喜,趕緊的詢問!

“回太後娘娘,那位是王爺的妾室,納蘭氏!”安影雅起身微微的福了福,眼睛帶著一絲的幸災樂禍,她以為她已經是最倒黴的,還未及笄便嫁給了一個死人,可眼前的這位小姑娘,想來也只是剛滿十歲,怕是只有陪葬的命運了!

“哦,果然是個討喜的,既然魂兒這般的掛念,傳哀家懿旨,便擡為側妃,送走吧!”太後擺了擺手,著人拉了下去,說白了,便是送到劍魂的陵墓,給劍魂陪葬!

“不要啊太後娘娘,不要啊!”納蘭寧這一瞬間便慌了,她還年輕,她不行這麽快就死了啊!“大姐姐,大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納蘭寧有些絕望了,眼裏含著淚,手拼命的伸向納蘭靜,她知道納蘭靜平日裏心思最重,只要她為自己求情,或許自己可以逃過一死!

“拖下去!一個庶女被封為側王妃,該是多大的榮耀!”太後娘娘不悅的皺眉,魂兒孤孤單單的,那邊多幾個人伺候著,便也是最好的!

“母後您息怒,不過是個小丫頭不懂事罷了!”皇帝在旁邊輕聲的暗衛了句,轉頭瞧著納蘭寧被人捂著嘴拖走的眼神,心裏一緊,似乎有些濃濃的悲哀,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濃濃的不舍,他撇過頭去,不願再多看一眼,自己犯不著為一個奴才而惹得自己的母後不悅,可他心裏並不知道,這種感覺便就是所謂的父女連心!

納蘭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並不多言,即便是納蘭寧不住的喚她大姐姐,納蘭靜都未曾擡頭看一眼,納蘭寧雖然未曾害過自己,可是她不死便是自己會倒黴,太後娘娘若不發洩了心口這悶氣,自己遲早也會被算計了去!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怪只怪她不夠警惕,若是自己如她這般早就不知死了幾次了!

納蘭靜輕抿的素酒,看著桌子上的那一盤的腰果,嘴角噙著笑意,這腰果便是尋常人吃了無礙,可納蘭寧身上中的那種毒,她若吃了腰果,便會大出鼻血,而自己趁眾人都看向二皇子的時候,便將剝好的腰果讓秋月給放進納蘭寧的銀耳湯裏,這藥理當然是孫禦醫告知自己的,沒想到今日便派上了用場!

經過這麽一鬧,眾人趕緊的用膳,就想著早早的離開,而那依舊存在的血腥味,似乎讓她們覺得也沒有那麽濃了!

“靜兒,今日你還是隨我回宮府吧!”出了玄武門,韻寧郡主才敢將擔憂掛在臉上,宴席之上著實讓人擔憂,若是被人察覺了靜兒身上的傷的話,依太後對劍魂的寵愛,即便是納蘭靜貴為郡主又如何,怕也逃不過一死的命運!

“表姐放心,我無大礙,只是我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那日在府上有人偷偷的潛入府邸,將我綁在西郊的樹林裏,怕是想將我與劍魂一同刺死,然後再造成我們兩個人一起逃亡的假象,故意給皇上出難題,若他得逞了,我們便是死罪,到時候若是處理的不當,鑲平王比起異心,父親雖不喜我,可也要做做樣子,最讓我擔心的便是外祖父與舅父,他們最是疼愛靜兒,只怕靜兒一死,他們會心生不悅,即便他們為做什麽事情,陛下心中也定起了防備之心,到時候將相不和,藩王起異心,邊關戰事連連,到時候內憂外患,怕是會出大事!”想好納蘭傾今夜得留在皇宮,納蘭靜這才得了機會與韻寧郡主說幾句體己的話!

“嗯,你便放心吧,我會提醒父親與祖父的,倒是你,著實的讓人不放心,要不你與姑母都回來住吧,將軍府到底不是誰都能進來的!”韻寧郡主點了點頭,目光出現了少有的凝重,能在相府中擄走人的人,勢力定然不弱,而且還有如此大的野心,如今父親又不在府中,著實讓人頭疼。

“不礙的,這都年關了,若是常在舅父家中,倒會讓人起疑,我自己小心點便是!”納蘭靜微微的一笑,讓那個秋月扶著她趕緊的上了馬車,韻寧郡主瞧著納蘭靜執意如此,倒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拉上了馬車的鏈子,納蘭靜趕緊著讓秋月看看自己的傷口,果然,血都將那褻褲都全數的印紅,若非冬日裏穿的厚實,怕早就露出了端倪,秋月趕緊的扯了一塊趕緊的布條,將納蘭靜的傷口包好,將換下來的布條包好,藏在衣袖之中,等著回到府後,在將這燒毀!

“靜兒,靜兒!”到了相府外,宮氏早就得了信,早早的便等在宮外,這兩日她天天的去宮府,等著消息,如今納蘭靜終於回來了,自然歡喜的很!

“讓母親憂心了!”納蘭靜微微的一笑,從馬車上便要下來,可腿似乎比白日裏的還要疼些,咬了咬牙,為了不讓宮氏擔憂,緊緊的皺著眉,強撐著便扶著秋月下了馬車!

“小姐!”流翠從宮氏的身後站了出來,趕緊的扶著納蘭靜,眼裏帶著濃濃的擔憂!

“靜兒你!”宮氏猛的捂著嘴,怕自己哭出聲來,瞧著女兒連下個馬車都這般的費力,莫不是出了什麽大事,想著納蘭靜都不知道受了多大的罪,心裏便難受的厲害!

“無礙的,娘您就放心吧,許是坐久了腿有些麻了!”納蘭靜讓流翠與秋月扶著,極為緩慢的往前走著,可饒是如此,額頭上也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好,回來就好!”宮氏擦了擦不小心溢出來了眼淚,有好幾次都忍不住上前,讓人背著納蘭靜走路,可到底知曉這其中的厲害之處,若是被人知曉女兒受了傷,而且這兩日也沒有在宮府,怕是女兒的性命也難保了!

回到自己的院中,納蘭靜擯退了左右,只留得秋月與流翠為自己換藥,宮氏在一旁瞧見了納蘭靜的生就,心疼不已,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納蘭靜安慰了一會宮氏,便躺下來休息,秋月便將那換下來的帶了血的布條拿了出去,偷偷的燒掉!

漫長的夜終究會過去的,昨個夜裏突然下了一場很大的雪,將外面裝點成了一片美麗的白色,納蘭靜躺在床上,依舊拿著醫書,細細的翻閱著!

“小姐,如今便是臘月二十七了,昨個夜裏怎地又下了這場大雪,估摸著過兩日天會冷的厲害,奴婢再著人加兩個暖爐子進來吧!”流翠挑了門簾從外頭進來,手裏拿著食盒,這是宮氏剛著人送來的,給納蘭靜補身子的!

“不用了,這些便足夠了!”納蘭靜一笑,將手中的醫術放下,她自然是明白流翠的心思,左不過怕自己凍著了傷口,來年夏日便不好過,這是這屋子裏已經很暖和了,著實沒那個必要!納蘭靜微微的擡頭,她便是知曉,劍魂一定會登上極樂的,左個剛下了葬,晚上便下了這麽厚的雪,豈不是來世便福澤深厚!

“小姐,奴婢已經吩咐了下去,出了奴婢與秋月任何人都不能進小姐的屋子!”流翠說著,便將那食盒放在桌子上,將裏面熬好的燕窩粥端了出來,“這是夫人著人送來的,給小姐補補身子!”

“嗯,我差秋月去取了些東西來,一會兒個等她回來,你也挑一件!”納蘭靜用勺子輕輕的舀了口,微微的吹了口氣,才放心嘴裏,甜淡適宜,到底是母親最了解自己的口味!

“今兒個一早,太後娘娘便賜下了一些個珠寶來,說是給側妃娘娘的,唉,四小姐人都沒了!”流翠嘆了口,將納蘭靜的被子重新整理了一番,怕從被子縫裏偷偷的吹進風來,凍著了納蘭靜的傷口!

“流翠姐姐,流翠姐姐!”一個小丫頭從門外喊了幾聲,納蘭靜點了點頭,流翠這才出去!

“小姐,老爺差您去一趟老太太的院子!”不一會兒流翠便回來了,微微的皺眉,有些擔憂的瞧了眼納蘭靜!

“唉,那便給我更衣吧!”納蘭靜嘆可口氣,將手中的碗遞給了流翠,便掀開了被子,讓流翠扶了她下去!

流翠依舊將那板子固定在納蘭靜的腿上,外面穿了個貂皮的小襖,身上有披了一件狐皮的袍子,那領口是用狐尾制成的,毛絨絨的甚是暖和!

“你便是要將我穿成雪人了!”納蘭靜一笑,打趣著說道!

“小姐,外面風大,自然是要穿的緩和些!”流翠說的極為認真,又拿了兩個手爐放在納蘭靜的手上這才罷休,納蘭靜有些好笑的看著流翠,終究不再多言,她心裏便是清楚,流翠不過是關心自己的身子罷了!兩人準備妥當這才出門,平日裏極短的路程,在今日走來卻顯得異常的漫長,納蘭靜在心裏慶幸,幸好穿的的,不然這冬風襲來,傷口便免不了會疼的緊的!

“見過祖母,見過父親母親!”納蘭靜進的屋子的時候,便瞧見四姨娘與納蘭傾也都過來了!

“靜兒,快些到娘親這裏來!”宮氏一臉的緊張,剛站了起來想扶著納蘭靜坐下,才驚覺自己似乎顯的太過於緊張了,這剛邁出了一小步,便趕緊的收了回來!

“見過大姐姐,大小姐!”瞧著納蘭靜坐定,四姨娘與納蘭傾便起來見禮!

“快些免禮!”納蘭靜虛手扶了一下,面上淡淡的,讓人瞧不出什麽來!

“娘,您進來身子可還好些?”納蘭燁華瞧著老太太的眼皮直打顫,才轉頭過來詢問!

“我快死了,快死了,哎呦,怕也只有孫禦醫才能瞧得了我這病了!”老太太的聲音拉的很長,本就身子不好,又經過宮氏那麽一鬧,身子越發的一日不如一日了,而她又得罪了宮氏,宮氏便從未再瞧過她一眼,納蘭燁華平日裏怕就只在念奴的屋子裏呆著,而四姨娘因為出了六姨娘那事,也不敢往老太太的屋裏跑,老人最見不得孤單了,越是這樣,她的身子越見不得好,大夫換了許多,可就是絲毫不見得有好轉的跡象,如今心裏就眼巴巴的望著孫禦醫能再來給自己瞧瞧,如今見得了納蘭靜,自然是趕緊的提了出來。

“如此,便讓靜兒再進的宮裏,求了太後,請那孫禦醫再勞煩一次!”納蘭燁華一會兒個還要有求於老太太,自然這會兒個要先順了她的意!

宮氏一聽得這話,面上便沈了沈,納蘭靜如今身上有傷,不宜走動,若是現在進的宮去,進了玄武門便要走著不說,還免不了下跪行禮,怕是到時候傷口又要裂開了!

“祖母放心,等太後娘娘得了空,靜兒便再去宮中,求得太後娘娘大發善心!”納蘭靜微微一笑,可眼裏卻布滿了嘲諷,眼前的這對母子當真可惡的很,用不到自己的時候便一口一個賤人的罵著,還動手打了自己的娘親,如今納蘭靜真不知曉他們還有何臉面開這個口,當真是恬不知恥!

“如此,你便快些進宮!”納蘭燁華點了點頭,沒想到納蘭靜會這般輕易的答應了,原以為她會找諸多借口來推脫!

“這是自然,只是``````。”納蘭靜聲音一低,似乎是在想一想這才說道,“如今宮裏才辦了喪事,太後娘娘自然傷心的很,女兒若是這個時候去叨擾太後娘娘,只會惹得太後娘娘厭煩,只會適得其反,倒是二妹妹,到底是王爺的妾侍,太後娘娘愛屋及烏,瞧見了自然會心生憐惜,所以,若是由得二妹妹去求得太後娘娘,想來便是最為合適的!”納蘭靜的聲音軟軟的,卻巧妙的將矛頭轉向納蘭傾!

納蘭燁華皺著眉頭,可心裏覺得納蘭說得倒也在理,劍魂生前本就屢屢的糾纏納蘭靜,若是由納蘭靜去求太後娘娘,怕是只會惹得太後娘娘心中不悅,眾人的目光自然都看向納蘭傾!

納蘭傾心裏惱的很,可面上到底得微笑著答道,“能為祖母分憂,傾兒自然是一百個樂意,只是女兒身份卑微,到底沒有大姐姐郡主之身尊貴,哪裏能隨意的進出皇宮!”納蘭傾皺著眉,似乎有些自責!

“好,好,好,一個個便真是好的很,如今我便是老了,用不了你們了,你們一個個都巴望著我趕緊的死了是吧!”老太太心裏一句,便猛的一拍桌子,可就是因為情緒太過於激烈了,便猛地咳嗽了起來,孫媽媽趕緊的便給老太太捶背!

“娘,您先別著急,等過了年,太後娘娘心裏好受些了,便再讓靜兒進宮去求太後娘娘!”納蘭燁華趕緊的出來打圓場,想想也是,納蘭傾到底只是也庶女,雖說是王府的人了,可到底只是個妾,非詔自然是入不得宮的!

“哼,那便希望我這把老骨頭能撐到那個時候吧!”老太太冷哼了一句,了到底便不再多言,她心中其實明白的很,近日發生了這麽多事,她也聽聞了些,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方便去求太後娘娘,只不過她自個不死心,非要說出來罷了!

“娘,倒是寧姐兒已經封了側妃,今兒個一到早賞賜便從宮裏送來了,其中有一株千年人參最為金貴,娘身子不好,便讓孫媽媽拿了去,給您補補身子!”納蘭燁華說著便讓人端上來了一個錦盒,輕輕的打來,裏面的那株人參已然有了人形,一看便是個好東西!

“還算有心!”老太太瞧得這人參,神情自然就好的多了!納蘭燁華到底是了解他這個娘親的,年輕的時候只是個妾,府裏的好東西自然都在那個正室那裏,如今自然更偏愛這些個稀有的寶貝!

“寧姐兒到底為府上爭了份榮耀,念奴是寧姐兒的生母,身份太低怕被人笑話了去,但她到底犯了錯,兒子也不會將她擡了做貴妾,便將她再擡了坐姨娘吧!”納蘭燁華說的很慢,念奴原是個主子,如今成了奴才,心裏自然會不舒服的很,而且自己已然知曉了那個秘密,自然不能虧待了她,將來留著她自然是能有大用處的!而且如今寧姐兒到底死了,念奴只是個妾,自然鮮少遇見皇室的人!

納蘭靜微微的勾起嘴角,原來這才是納蘭燁華的心事,只是這個念奴越發的奇怪了,當初寧姐兒被劍魂欺負了去,不見得她開口為寧姐兒報一句不平。後來老太太讓寧姐兒記名在四姨娘的名下,亦不見她有半分的不喜,如今納蘭寧雖說得了什麽側妃的位分,可又有什麽用呢,到底落了個給人陪葬的下場,納蘭靜真的懷疑,這納蘭寧到底是不是念奴的親生女兒!

“哼,寧姐兒是四姨娘的女兒,與那賤婢何幹?”老太太突然變了變臉,這念奴害了她多次,幸好自己都得了救。若是將她擡了上來,若是自己沒那麽幸運了,豈不是得死在她的手裏!老太太冷笑了一聲,心中暗暗的慶幸,幸好當初將寧姐兒記名在四姨娘的跟前了,到底是上了族譜的,想那納蘭燁華也不能輕易的改了去!

納蘭靜暗暗的笑著,這老太太也是個實心眼,自然不會這麽輕易的應了去,常言道好死不如賴活著,老太太自然不會講一個滿身是毒水的女人擡上來,給她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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