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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誰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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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燁華沒有防備,一時間竟然被宮氏推的往後退了好幾步,下人們被這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從來沒有女子能與相公動手的,納蘭燁華瞧著眾人的眼神,臉色就壓抑的難堪!

“反了,簡直是反了,賤婦就該休了去!”老太太一瞧著宮氏都敢與納蘭燁華動手了,趕緊的扶著孫媽媽下了床。

“哼,你便是問問他敢嗎?”宮氏不屑的笑了聲,心中已然有了主意,等到,等到納蘭軒成了親,靜兒出嫁後,她一定要與這個人和離!

“納蘭燁華,你要知道你是沒有理由去休棄我的,你父親你嫡母都去的早,所謂的不順父母便沒有,無子更談不上,淫這一條納蘭府的人都可以與我作證,這更是與我無半點關系!且你美妾通房樣樣不缺,可見我也並非善妒!我如今好生生的站在這裏,所謂的惡疾便更是沒有!至於口多言,我縱容你的親母一個妾,在府上囂張這麽多年,若是多言,又豈會有今日的場面!至於盜竊更是不可能,我宮家便最是什麽都不缺,便是告到了聖上那裏,你納蘭燁華也沒有任何理由說我半點不是!”宮氏的唇高高的勾起,將七出之條一一的講來,“但是你納蘭燁華,你先是寵愛二姨娘,再後來寵愛三姨娘,一個個都欺負到正室頭上了,寵妾滅妻這一條你便是擔定了!”宮氏往前走了兩步,斜視了納蘭燁華一眼,將來便是出嫁當姑子也不願留在這裏了!

“賤婦!”老太太氣的牙直哆嗦,她這一輩最不願讓人提起的便是她是個妾,如今她的兒子貴為相爺,可是便是因為她身份不高,連個誥命也都是五品的,皇宮更是一次都沒有進過,聽說宮家的老太太過六十大壽的時候,連陛下都賜了壽禮!

“放肆,安氏,你若是再敢多言半句,別怪的本郡主不念及情面!”納蘭靜從宮氏的身後站了出來,納蘭靜如今便是正二品郡主,地位僅僅的低於皇家公主,老太太畢竟是納蘭燁華的親母親,宮氏到底是不能把她怎麽樣的,可是納蘭靜不怕,雖說納蘭靜沒有納蘭燁華的品級高,但若細究起來,納蘭燁華也都沒有半分的權利來處置納蘭靜,說到底封了郡主便是皇家的人,對郡主不敬,便是對皇家不敬!

“哼!”老太太冷哼一聲,她對於納蘭靜便是有莫名的懼怕,宮氏被她欺負了這麽多年,她自然是受不了宮氏如今都敢頂嘴了,可納蘭靜不一樣,納蘭靜說到做到,上一次還差人打了她,也沒瞧的納蘭燁華敢把納蘭靜怎麽樣了!

“你日你必須的給母親認錯!”納蘭燁華也來了氣,在他心中宮氏的轉變定是因為鑲平王,以前便是沒瞧的宮氏這般個說話,“你便是以為鑲平王入京了你便起了別的心思,告訴你,你今生只能是我納蘭燁華的女人!”納蘭燁華恨恨的說,以前他贏了鑲平王,現在他依舊能贏了他!

“李媽媽去取我的九節鞭來!”宮氏冷了聲,瞧著納蘭燁華的樣子,似乎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如今還口口聲聲的說著鑲平王,自己選擇了他,便是一心一意的只願與他一起,這些年了,他一次次的傷自己的心,如今怎還有臉面來說自己?自然,這些話宮氏是不會再與納蘭燁華提起的,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了,不是麽!

“你敢!”納蘭燁華瞪了眼李嬤嬤,他便是今日不信了,在這納蘭府卻是自己說了不算了麽!

“秋月,去幫娘親去取了九節鞭來!”納蘭靜冷了冷聲,面無懼意的盯著納蘭燁華,今日即便是決裂,自己亦要幫著宮氏,宮門外納蘭燁華沒有任何理由的打了宮氏一巴掌,今日,老太太更是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留給宮氏,便拿那瓷枕砸了宮氏,若是在這樣下去,那不是要將宮氏活活的打死麽!

“今日誰要是敢取,我便做主將她發賣了出去!”納蘭燁華握著拳,“來人啊,將夫人給我壓下去!”納蘭燁華如今自然是要在眾人面前挽回他的面子,他的尊嚴!

“誰敢?”宮氏擺了擺手,示意納蘭靜不要參與進來,若是今日之事傳了出去,外人便是說自己是悍婦又如何,靜兒還沒有許人家,自然不能讓人壞了名聲!

家丁進了屋子,瞧了宮氏與納蘭靜的臉色,相互瞧了瞧,都不敢貿然的出手,雖說宮氏平日裏和善,可不代表宮家好惹,當初納蘭燁華將宮氏關了起來,宮將軍親自打上門來,便是連納蘭燁華也被打了!

納蘭靜不只覺的笑了笑,便是連下人曉得都審時度勢,不敢的貿然對宮氏不敬!

“夫人,您的鞭子取來了!”秋月走的很快,她將鞭子雙手奉與宮氏掌心,眼裏帶著淡淡的欣喜,早在宮府的時候便聽得韻寧郡主說,她這個姑母年輕的時候舞的一手的好鞭,盡得宮老將軍真傳,如今倒想開開眼見!

宮氏深深的吸了口氣,像捧孩子一般將鞭子捧在手心,多少年了,自己再未碰過這鞭子,努力的做好自己最為賢妻應該做的,多少年了,自己放下的鞭子,拿起了繡針,多少年了,自己從未碰過這鞭子,只因為他的一句我喜歡你溫柔時的摸樣!

宮氏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眼淚不自覺的湧了不來,不是因為自己現在還愛他,而是憐惜自己曾那般的付出,原來,當初念念不忘的,不是多麽的深情,而是自己曾給予的希望!

啪!宮氏的眼神一變,將那九節鞭狠狠的甩在空中,帶著地面上那瓷枕碎片,在空中畫出一個優美的弧形,只是那呼呼的風聲,那碎片的響聲,才知道宮氏的鞭子是多麽的有力!

納蘭靜一時間不知有怎樣的心情,高興的,激動的,還是什麽,在她的記憶中宮氏的脾氣雖然直,可是身子骨一直不好,整日裏病怏怏的沒有一絲的生氣,遇到了不順的事,也只是默默的承下,她的背影永遠是柔弱的,哭泣的,無奈的,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盡顯虎門女子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勢!

宮氏的那一下算是試鞭,發出去的鞭身,猶如長蛇飛舞,仿佛張開那血盆大口,只要觸及便會傷的體無完膚,而收回來的時候,便如同一根細細的繩子,乖巧的躺在宮氏的手中!

“稟報老爺夫人,宮府來人求見夫人!”這個時候恰巧下人過來稟報,納蘭燁華的臉瞬間的變了幾分,來了可真是巧啊,他轉頭緊緊的盯著秋月,念奴說這秋月是宮府的人,如今瞧來果然是!

“讓開!”宮氏冷哼了一句,手中的長鞭狠狠的甩像旁邊的家丁,家丁趕緊的往後退了下去,這宮氏的鞭子雖然沒有傷害他們,可是他們卻真實的感受到那鞭子滑過臉頰的感覺,人家說舞劍有劍氣,從不知道這舞鞭還有鞭風!身上都不自覺的冒這冷汗,若是這鞭子直接的打在自己的身上,豈不是得皮開肉綻!

宮氏的鞭子倒起了敲山震虎的作用了,下人們趕緊的讓出條路來,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出了老太太的院子!

“見過小姐,見過小小姐!”福媽媽已經在宮氏的屋子裏候著了,一瞧得宮氏進來,趕緊的行禮!

“福媽媽便快些起來!”宮氏笑了笑,不知為何心裏從未有今日這般的痛快,伸手將鞭子遞給了旁邊的丫頭,趕緊的將福媽媽扶了起來!

“這麽晚了,福媽媽可是想靜兒了,才過來瞧瞧靜兒!”納蘭靜一笑,如今已然到了掌燈時分了,見的福媽媽的臉上並沒有什麽不妥的神色,才敢與福媽媽玩笑!

“是啊,何止是老奴惦記著小小姐,便是老夫人也一直念叨著!”福媽媽呵呵一笑,才將一封信件從袖子裏拿了出來交給宮氏,“小姐,今個邊關發來捷報,說是已經將那敵軍趕出五十裏以外了,軍中歡慶,少爺便讓那人一同捎來家書,老夫人便趕緊著讓老奴過來報個喜信,這是小少爺特意寫給小姐的!”福媽媽一笑,提到納蘭軒眼裏才露出一絲的無奈!

“是軒兒,是軒兒來信了!”宮氏將信接了過來,眼淚卻不自覺的流了出來,一時間氣氛馬上變的沈重,當初納蘭軒奉皇命離開的時候,身子才剛剛有了一點起色,那滿頭的青絲,便都成了白色!

“瞧我,喜事,這是怎麽了呢?”宮氏用帕子將眼角的淚擦了擦,寶貝似的將那信看的清楚,“靜兒,軒兒說他過的很好,讓我們不用擔心,說他們打了很多勝仗,說,過了年許就能回來了!”宮氏吸了吸鼻子,總算得臉色才有些緩和!

“喜事,喜事,如今老奴瞧著小姐的氣色也好了許多!”福媽媽趕緊的笑了笑,怕再提納蘭軒忍的宮氏難過,趕緊的轉移了話題!

“是啊,剛剛還出去舞了一會子九節鞭,當年爹爹教我的便都忘記了不少!”宮氏笑了笑,自然是明白福媽媽是問的什麽,若是自己不說,傳到母親那裏豈不是讓母親擔憂!

福媽媽這才將心放了下來,這些日子發生了不少的事情,聽說那鑲平王世子苦苦的糾纏著小小姐,老太太始終放心不下,怕小小姐在納蘭府受委屈,這才趁這個機會讓自己來瞧瞧!

眾人又聊了一會,福媽媽方才離開!經過這一夜,或許有什麽東西在改變,雖說宮氏今日大鬧了老太太的屋子,可福媽媽的到來,使得納蘭燁華不再糾纏此事,便是讓他也知道,宮氏不是他可以隨意拿捏的,就算的他能阻擋宮氏回宮府,可他也擋不住宮府的人過來瞧宮氏!

“小姐,小姐,這鑲平王世子總算是可以不用再糾纏您了!”第二日晌午的時候,納蘭靜剛用完午膳,秋月便一臉歡喜的走了進來!

“哦?發生了何事?”納蘭靜躺在美人榻上,倒是一臉的興意,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情能讓劍魂斷了對自己的念頭!

“回小姐,聽說是安順侯的大小姐安影雅昨個夜裏突然醒來了,這安順侯才知道了事情的真偽,原是鑲平王世子在那雪亭中對安小姐做了不軌之事,後來想殺人滅口,幸好那時候的冰還沒有結結實,這安小姐才留得了一命,今個早朝安順侯便在大殿之上告了禦狀,皇上大怒,便封鑲平王世子為安抑侯,終身不得離京,並下旨將安小姐賜給他為正妻,已經讓禮部開始擬日子了!皇榜都貼了出來了!”秋月笑著說,將一份揭下來的皇榜遞給了納蘭靜,自然這皇榜是不會說的清楚,只是說給安影雅與劍魂賜婚!

納蘭靜笑了笑,她自然是知道安影雅是被劍魂給扔下去,只是這安影雅被扔出去的時候渾身赤裸,即便是被人救了上來,身子也被人瞧了去,在眾人眼裏已然是個不潔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尋常人家都不會再要,即便是接進府去也只能做個妾,這劍魂那般個心高氣傲,就不知道知曉後會出什麽亂子!

再有,這皇帝賜封劍魂為侯爺,還賜號為抑,便是有終生被人壓制的意思,再來劍魂被賜了侯位便沒有資格再繼承鑲平王的王位,將來鑲平王百年之後,無人繼承王位那平城依舊還是皇帝的囊中之物!納蘭靜手指將皇榜輕輕的折了折,劍魂這個蠢貨是白白的給了皇帝這個機會,他做了這般個糊塗的事,便是皇帝要治鑲平王個管教不嚴之罪,也名正言順,且也不會惹的眾怒!

納蘭靜長長的嘆了口氣,這雖對自己而言是個好事,可是,皇帝必然知曉鑲平王與宮氏的舊事,若是宮氏再想與納蘭燁華和離,估計是難上加難,今後怕是鑲平王再難娶妻了!

再說這安影雅醒來的便真是巧啊,昨夜邊關剛發了捷報,這廂便醒來了,納蘭靜心裏總覺得這兩件事有什麽聯系,可細細想來卻想不出一絲一毫的不妥!

這廂,聖旨到了皇宮的鑲平王別苑,劍魂拒不接旨,惹的鑲平王大怒,這不接聖旨便是死罪,鑲平王將劍魂關進了屋子,不讓他出得院子!

“我便就是不娶那女子,我只要納蘭靜,我就只要納蘭靜!”劍魂用腳不住的踢那木床,心裏煩躁的很,可偏偏如此,納蘭靜的臉卻一直浮現在他的眼前,那一撇一笑的風情,又豈是那些個庸脂俗粉可以比擬的!

突然見,一根箭頭從窗戶外猛地飛進屋子,擦過劍魂豎起的發根,定在對面的柱子上!

“誰?”劍魂喊了一聲,回答他的是一陣呼呼吹嘯的風聲,那窗戶便更瞧不出有半個人影!

劍魂眼睛緊緊的盯著那窗戶邊,腳卻慢慢的往後退去,直到再沒有什麽異響,他才轉頭瞧去,只見得那個箭頭上刺著一張宣紙,劍魂將那箭頭狠狠的拔下,才發現那宣紙上只有幾個字,“若想讓納蘭靜活命,今日子時,西郊竹林外,只許你一人過來!”劍魂心頭一緊,納蘭靜活命?可是納蘭靜出了什麽事?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劍魂猛的推了幾下緊鎖的屋門,可是似乎沒有一點動靜,他走到窗便,推動窗戶,亦沒有任何動靜。

“怎麽辦?怎麽辦?”劍魂的腦子裏反覆就只有這三個字,他甚至想都沒想為什麽會有人用納蘭靜威脅他!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劍魂在心底裏著急的很,到了掌燈時分,門吱呀的一聲被打開了,一個宮女提著食盒便走了進來。

“見過侯爺!”宮女行了個禮,將飯菜一一的擺著桌子上,劍魂的眼睛微微一亮,可瞧到那窗戶上映著的影子,心裏又一陣失落,這門是開了,可鑲平王卻讓侍衛在門口守著,這裏是皇宮,自己就算是闖出了這王府別苑,也闖不出宮門啊!

“你這拿來的都是什麽飯菜,這是給人吃的嗎!”劍魂氣的惱火,一把掀起了那飯桌!

宮女嚇得眼一紅,微微的有些抽泣!“哭什麽哭,再哭就殺了你!”劍魂有些煩躁,不自覺的吼了出來,突然他眼睛一亮,心中有了算計!

劈裏啪啦,只聽得屋裏又是一陣子摔東西的聲音,“滾,馬上滾!”劍魂怒罵了一句,宮女趕緊的拎了食盒,哭著跑了出去!門口的侍衛嘆了口氣,這宮裏便是這樣,主子不高興了便拿著下人發火!才將門覆又鎖上!

用過了晚膳,納蘭靜閑來無事,便拿著醫書又細細的翻閱來起來!

“誰?”突然窗戶外閃過一個黑影,秋月喊了一聲,見的納蘭靜微微的點了點頭,從窗戶上翻身出去,便追了過去!

納蘭靜放下醫書,眼睛微微的瞇著,手指輕輕的轉動手腕上的鐲子,警惕的聽著屋外的動靜!突然一陣濃煙飄了進來,納蘭靜暗道不好,屏住呼吸,瞧著流翠便那麽直直的暈了過去,心中警鈴大作,可許是剛剛吸進了一點氣味,頭越來越暈,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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