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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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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相爺,你似乎忘了,她不僅是你的夫人,她也是我們宮家的女兒,我們把她交給你,不是為了讓你欺負她!”宮將軍騰的一聲站了起來,他算是知道了,妹妹在宮家過的是什麽日子了,今天勢必是要將她帶走的。

“出嫁從夫是千古不變的道理!”納蘭燁華也站了起來,是她宮氏留人話柄,宮家的人怎還有臉鬧上門來。

啪!宮將軍猛的一拍桌子,那桌面便碎成了兩半,“這妹妹我是帶定了!”宮將軍瞪著眼,那火氣騰騰的往上長,身後的人也都拉出了劍。

“這是納蘭府,還輪不到你宮家的人做主!”納蘭燁華氣的厲害,旁邊的家丁也都護在納蘭燁華的身前。

“好!好!好!看來納蘭相爺是想讓我父親去請先帝禦賜的寶劍了!”宮將軍連說了三個好字,雙手不住的鼓掌,怒極反笑,早就覺得納蘭燁華不是什麽好東西了。

“爹爹莫急,女兒這就去請姑母回府!”韻寧郡主一瞧這納蘭燁華的態度,心裏不悅的很,今天勢必是要用實力說話了。她低頭看了一眼納蘭靜,示意讓秋月帶路,縱然最壞的打算便是姑母和離,可按規定納蘭靜到底還是得留在納蘭府的,若是讓她帶路,會讓她難做的。

“表姐要去看母親,靜兒給表姐帶路!”納蘭靜淺淺一笑,她心裏自然是明白韻寧郡主擔憂的是什麽,可是已經不重要可,不是麽?

“誰敢去?”納蘭燁華有些著急了,自己如今貴為當朝左相,若是在自己的府邸說話都不能算話的話,日後又將在朝廷如何立足。

納蘭燁華的聲音剛落下,旁邊便有人攔住了韻寧郡主的去路。

“你們給我讓開!”門外響起了一聲輕斥,只見的宮氏扶著丫頭的手邊,便從外頭走了進來。

“哥哥!”宮氏瞧見宮將軍,眼淚有些溢了出來,當初的決絕傷了家人的心,可如今最關心自己的還是自己的親人,若不是靜兒昨個讓人告訴自己哥哥會來,早做了安排,或許今個連哥哥的面都見不著。

“二妹!”宮將軍瞧見妹妹的眼淚,心裏酸酸的,不是個滋味。當初二妹還未出閣的時候,眾人將她捧在手心,平日裏都圍著她轉,哪裏受過一丁點的委屈,如今嫁到納蘭府來,看相公的臉色,看婆母的臉色,還要照顧這些個庶女們,她是怎麽受下來的。

“誰讓你出來的!”納蘭燁華一瞧見沒有自己的允許,宮氏便自己出來了,心裏火正旺著呢,自然是要向宮氏發出來的。

“我沒做過什麽錯事,為什麽不能出來。”宮氏的臉寒了寒,聽得櫻桃去了,就是因為替自己的兒子擋了兩鞭,她不敢想象,若是沒有櫻桃,去的會不會是自己的兒子。

“什麽?納蘭燁華你欺人太甚!”宮將軍從話裏聽說了兩人的意思,想都沒想,揮手便朝著納蘭燁華狠狠的打了一拳。

眾人都沒有防備,納蘭燁華悶哼了一聲,身子猛的倒在了椅子上,椅子一下子失了衡,直直的便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老爺!”眾人趕緊去扶納蘭燁華,雖說是打納蘭燁華的人就在對面,可誰也不敢正的上去與宮將軍打在一起,宮家的勢力大家都是知道的,說句不好聽的話,別說是人家打了納蘭燁華,便是宮老太爺在大殿上罵了聖上又不會如何,誰讓人家宮家手握著兵權呢。

“二妹,我們走!”宮將軍冷哼一聲,瞧都不再瞧納蘭燁華一眼,大踏步的朝宮氏走去,說著便要將宮氏拉走。

“哥哥,你替我問候父親母親,說我做女兒的不孝,改天再去看她!”宮氏站著不動,有些梗咽的說著。如今哥哥打了納蘭燁華,若是自己現在一走,恐怕將來只有和離一條路可以走了,可她不舍的看看納蘭靜,若是她離開了,靜兒和軒兒的婚事誰來操辦呢?

“姑母!”韻寧郡主忍不住喚了一聲,自己的姑母什麽都好,就是在這種事讓犯糊塗,宮家只要一天不倒,納蘭燁華他就不敢太放肆了!如今反正都鬧到了這種地步了,若是讓祖母祖父知道了,宮氏還不願意離開,該多讓他兩人揪心啊。

“娘!”納蘭靜急急的喚了一句,如今舅父為了她都打上門來了,她怎倒戀在這不走呢了,當初她還與自己說她的嫁妝可是有許多鋪子的,將來便是離開納蘭府也可以以此為生。

“靜兒你別說了,去送你舅父表姐回去!”宮氏定了定神,心裏有了較量,這麽多年都熬過來了,怎的這些日子都熬不住了呢。

“二妹!你糊塗!”宮將軍氣的牙咬的緊緊的,身子也顫抖的厲害,當初父親母親不讓她嫁給這個庶子,她寧死不聽!如今讓她離開,她還是擰著不走,這個庶子到底是哪裏把她吸引成這樣。真是倔的氣死人了!

“哥哥,你們先回去吧,軒兒就勞煩你們照顧了!”宮氏說了句,便轉過身去不再看他們!靜兒快及笄了,等他們都成親以後,自己便沒有什麽牽掛了。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宮將軍氣的說不出話來,在一旁直跺腳,真想把她敲暈了直接扛著走,可是又不能!氣的宮將軍甩袖子便走人。

“娘!”納蘭靜拉長了尾音,幹著急卻無可奈何,宮氏門口看門的人是自己讓秋月昨個點了他們的穴道,位的就是讓宮氏能順利的離開。

“好了,我累了!”宮氏嘆了聲氣,在納蘭燁華的面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尋找些什麽,可也就只停留了片刻。

“站住!”納蘭燁華讓人扶著,卻又不能也不敢對著宮將軍發火,只得朝著宮氏叫囂。

“你知道嗎?有時候你讓我可憐!”宮氏回過頭微微一笑,眼睛裏閃著莫名的光亮,仿佛是要重現當年的風華,可話裏卻冰冷的不帶一絲的感情。

“你!”納蘭燁華想說什麽,卻被宮氏的摸樣給震住了,多少年了未成見過她笑的這般的自然,若是話裏再多些溫柔就好了。

“大小姐,二小姐求見!”那日的事情過去了兩天,晌午的時候,納蘭傾便進了納蘭靜的屋子。

“見過大姐姐!”她跪在地上,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今兒個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快些入冬了,天氣許是因為府裏多次發生的事情,而顯得越發的冷了,納蘭靜的屋子便早早的點了暖爐。

“大姐姐,妹妹求大姐姐救命!”納蘭傾說著又在地上叩了幾個頭,方才停下,身上穿的似乎有些單薄,看上去好像有些發抖。

“你先起來吧!”納蘭靜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納蘭傾的舉動。

“大姐姐,求你救救二姨娘吧,做個我偷偷的去看她,她病的厲害,跟前有沒有個人照看,大姐姐我們知道錯了,求大姐姐能不計前嫌,開開恩救救她吧!”納蘭傾哭著不肯起來,做個那人跟自己說二姨娘被人下藥了,自己去了一看果真是身子不大利索,想來這院裏最恨二姨娘的人就是納蘭靜,只要她命人去了,這藥就一定會是她下的,納蘭傾的眼裏露出了濃濃的算計。

“哦?出了這事,你不去稟報了母親,你尋我做什麽?”納蘭靜似乎有些驚訝,可唇邊帶著笑意,納蘭傾可是又開始行動了。

“回大姐姐,母親這兩日都不見人,所以只得求大姐姐了!”納蘭傾說的倒也是實話,宮氏因為上次的事,對誰都閉門不見,而納蘭燁華也不知怎的,對那日的事亦是閉口不提,而老太太挨了打,也算得白挨了。

“哦?有這樣的事?流翠你去找人請大夫去!”納蘭靜暗暗皺眉,似乎是一臉的緊張,“等會,你先去稟報了老太太,讓老太太做主!”納蘭靜說完納蘭傾的臉色一變,如今老太太見著納蘭靜怕的很,若是納蘭靜派人告訴了老太太,估計老太太總會派人去瞧瞧的,到時候便不能陷害納蘭靜了,她心裏暗暗的著急。

“大小姐,太子殿下來府裏做客,老爺請您過去一趟。”進來了一個丫頭,行了行禮,稟報了納蘭靜。

“母親過去了嗎?”納蘭靜挑了挑眉,這太子登府,關自己什麽事,讓自己過去,這意思似乎也太明顯了吧。

“夫人過去了,哦,二小姐也在啊,老爺也請您一塊過去!”丫頭瞧見納蘭傾也在,便也稟報給了納蘭傾。

“哦,好,我馬上便去!”納蘭傾一聽得太子劍少峰來了,兩個眼笑的瞇在了一起,將二姨娘拋在了腦後,如今做夢都想見著那個人,如今來了,心裏自然是激動不已,趕忙從納蘭靜院子裏退了出來。

“小姐,那二姨娘那邊?”流翠皺了皺眉,不知該怎麽處理。

“不用管,繼續讓人盯著!”納蘭靜讓流翠系上了一個披風,便要出去,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轉過頭來對著秋月說,“你註意院裏面的動作,若是讓太子瞧見你,恐怕你有危險!”納蘭靜有些擔憂,若是讓太子瞧見了自己跟前有這般厲害的人,怕他會多疑,傷害到秋月。

“奴婢謝大小姐!”秋月福了福,自然是明白納蘭靜是對自己好的,心裏暗暗的記下了。

納蘭靜不再多言,便讓流翠跟著出了院子,如今櫻桃的屍體已經下葬,這院裏似乎也少了些陰森之意。

“見過太子殿下,見過父親母親!”納蘭靜進了院子,沒有通便,自己被人帶進了屋子。

“靜郡主快些免禮!”太子笑了笑,虛手一擔。便見得納蘭靜一襲素衣,盈盈起身,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心裏突然有些緊張,微微的正了正身子,怕在眼前這個女子跟前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

“謝太子殿下!”納蘭靜微微額首,站直了身子,輕輕的邁動腳步,坐在宮氏的下手。

宮氏與納蘭燁華的臉上都掛著濃濃的笑意,是在想像不住她倆之間發生過這麽多事。

“靜郡主客氣了,聽說納蘭小將軍身子不適,父皇甚是擔心!”太子一笑,才說了這次的目的,納蘭軒一直稱病,幾日來都未曾早朝,他便主動提及來看望納蘭軒,實際上是為了瞧瞧納蘭靜。

“承蒙陛下掛念,臣不甚感激,小二前些日子因為剛回來,許是因為水土不適,一直身子不大爽快!”納蘭燁華一笑,將太子的表情收在眼底,看來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那就讓納蘭小軍將好生休息幾日吧!”太子點了點頭,輕輕的品了一口茶。

“見過太子殿下,見過父親母親!”納蘭傾從外面走了進來,濃濃的胭脂味,便飄了進來,嗆得納蘭靜不住的皺著眉頭,擡頭瞧得納蘭傾的打扮,一口茶卡在唇邊,險些的噴了出來。

“這位是```”太子的眼睛瞪的的有些大,有意思的不明所以,眼前的這個女子,一襲誇張的白狐披風披砸身上,裏面穿著棗紅色的羅裙,若是這兩套衣服分開來穿吧,一個在深冬的時候,會顯得淡雅榮貴,一個是嫵媚動人,可偏生的穿在一起,穿在現在的這個季節,只會顯得不倫不類。

而且那臉上的粉比皇宮裏的那些貴人抹的還要厚些,這些還不算的最為誇張,最為誇張的是那一頭金燦燦的簪子。

“這是微臣的二女兒,傾姐兒!”納蘭燁華的臉上有一絲的尷尬,平日裏覺得這個二女兒穩重知禮,怎的太子殿下來了,便成了這個樣子,這臉上畫的,身上穿的,與那些個滿身銅臭味的賤商有何區別?

“哦,納蘭二小姐免禮!”太子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笑意,他好像記得這人是見過,只是才十幾歲的小姑娘,怎打扮的跟婦人一般。

納蘭傾聽了太子的話,還是有些呆楞,或是從太子說的第一句話便開始楞在了一邊,她還記得太子對自己溫柔的一笑,那些個溫言溫語如同冬日裏最溫暖的陽光,只消的一次,便讓人永生難忘。可如今自己心心念的,便是他一點都不知道嗎?

“傾姐兒,傾姐兒!”納蘭燁華喚了幾聲,納蘭傾才回過神來,微微的福了福身子,坐在一旁。

“老爺,鑲平王世子求見!”眾人剛坐定,便聽得下人來稟報。

“快快有請!”納蘭燁華站了站身子,話裏說的急迫,可臉色有些不好看了,眼睛不由的瞪了宮氏一眼,而宮氏只顧著品茶,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

“納蘭相爺!”劍魂一進屋便對著納蘭燁華抱了抱拳,瞧見太子也在,“這裏好生熱鬧啊,沒想到太子殿下也在啊!”劍魂微微彎腰,行了個禮,便被納蘭燁華讓到了主位上,與太子一起分坐兩邊。

“是啊,真是好巧啊!”太子意有所指,輕輕的轉動手上的扳指,眼微微的瞇了起來了。

從開始他便知道父皇是想讓自己娶納蘭靜為妻,將韻寧郡主指給二皇子的,即便是將來自己登基做了皇帝,有宮家的支持,自己也斷然不能上二皇子分毫,所以宮家,他勢必要除掉的,可現在他只能在皇帝面前表現自己對納蘭靜動心的樣子,讓他消除對自己的戒心,他亦不能讓納蘭靜與劍魂在一起,若是劍魂與二皇子他們勾結在一起,便是自己將來能等登基又如何,不過是個傀儡皇帝。

“我今個是為了還靜郡主的禮物的,靜郡主送給本世子的禮物本世子非常喜歡,來而不往非禮也,希望郡主也能喜歡!”劍魂微微一笑,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錦盒,讓人給納蘭靜送了過去,眼裏似乎有些陰沈的算計。

“世子客氣了,只是我從未贈過世子任何禮物,所謂無功不受祿,世子還是請收回吧!”納蘭靜一笑,輕輕的擺了擺手,不去接下那錦盒。

“郡主先看了裏面的東西再推遲也不晚啊!”劍魂手裏把玩這茶杯,臉上有著志在必得的決心,可眼底到底有些不屑的笑意。

下人得了命令將錦盒打開,裏面是一只鳳凰展翅的金簪子,上面的翅膀刻得栩栩若生,許是因為下人打開錦盒而產生的力道,使得兩個翅膀晃了晃,一旁的太子瞧見了,臉色驟然便的更冷了。

“這鳳簪是母妃與父皇成親時,皇祖母賜給母妃的,如今本世子送給你,等你及笄那日,本世子親自去求黃伯伯為我們賜婚!”劍魂的話一說完,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變。若是嫁給劍魂,納蘭靜便是王妃,而鑲平王妃已經不在了,嫁過去亦不擔心有婆母給立規矩,可這世子,宮氏不免擔憂,瞧他的性子,也不是個會疼人的主。

“世子真會說笑!”納蘭靜都未曾瞧那簪子一眼,聲音裏冷冷的。

“本世子可沒有與你說笑,將來你勢必是要做我的妃子的!”劍魂的臉色也變了便,多少人巴望著進鑲平王府,別說是正妃,便是個妾,都有女子們掙破頭的想進府,在平城鑲平王就是老大,能做自己的女人便是最高貴的女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日子比皇宮裏的貴人還要自在的多,可這個女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拒絕自己,真是不知好歹。

“世子,難道王爺沒有告訴過你,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子莫要在緊緊相逼了!”納蘭靜臉上不悅的很。

“緊緊相逼?難道郡主送給本世子的這個東西,不是為了這個妃為嗎?怎倒是本世子逼你了?”劍魂冷冷一笑,扔在地上一個紅色的東西。

“啊!大姐姐你怎的這般的糊塗啊!”納蘭傾瞧見地上的東西,大叫了一聲,似乎有些著急的說了句,趕忙用手捂住了眼睛,唇邊微微的帶著笑意,心裏想著納蘭靜這次名節算是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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