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天下第一人

秦清月到達摘星樓的時候。

整個大殿只有楚昊乾一人，他像瘋了一樣，一會大笑，一會大哭。

大殿裏一片狼藉，四根玉柱橫腰截斷。

可見，剛剛夜九宸真的動手了。

只是放了楚昊乾一命。

秦清月走上前，輕聲說道：“陛下，微臣勸過您的。”

楚昊乾哈哈大笑，滿是酸楚：“是朕想這樣的嗎？”

“洛長安一出世，你便預言，她是燕國第一人。當年又出了那般的事，朕也是個人，朕也害怕啊！”楚昊乾大喊大叫。

“那如今，是您想要的結果嗎？”秦清月始終淡淡的，聲音平靜，毫無波動。

楚昊乾帶起頭來，頭發亂七八糟，臉上帶著汙漬，哪有一副君王的樣子，就像街邊乞討的瘋子。

他露出滲人的笑容，聲音沙啞：“秦清月，你其實並不想當這個欽天監吧。”

秦清月點點頭，慢條斯理地說：“其實本來沒有不想的，但自從你傷了她的孩子，我就突然不想了。”

“她不是我害的，就算沒有朕，也會有千千萬萬個人去害她，這就是人心。”楚昊乾紅著一雙眼，疲憊地說道。

他似乎一瞬間老了十幾歲，面色滄桑，疲憊。

大殿外，有一個孩子躲在玉柱後面，好奇地打量著殿內的一切。

他瘦瘦弱弱的，十分的孱弱。

哪怕是合身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依舊顯露出過於寬大的感覺。

他實在是太瘦小了。

“殿下，您該吃藥了。”嬤嬤一路追了過來，看見楚星闌的時候，忍不住訓斥幾聲：“殿下，您不是不知道自己身體，受不得風，怎麽還亂跑出來？”

“我聽見這有一聲巨響，我想看看爹爹怎麽樣了。”楚星闌清脆的聲音響起，轉過身來，一副不諧世事天真爛漫的模樣。

嬤嬤看著他明亮的眼睛，心中忍不住湧上一股酸楚。

要是娘娘還在就好了。

可惜這孩子，天生聰慧，為人善良，卻沒有娘。

楚昊乾聽見大殿外的聲音，緩緩踱步出去。

便看見了小小一只的楚星闌。

他跟自己長得有三分相似，一雙眼睛亮得就像天上的星星。

星闌星闌。

他記得他是夜裏生的，那天天邊有一顆好亮的星星，於是就給他取了這麽一個名字。

但是他的子女實在太多太多，自那天後，他便再也沒有看過他。

如今看見他，倒有幾分乖巧的模樣。

嬤嬤看見皇帝大驚，連忙跪下。

心中犯嘀咕，燕國的君王怎麽會是這樣一幅模樣，蓬頭垢面，衣服破破爛爛。

這難道是什麽新型的流行穿法？

楚星闌十分乖巧的跪了下來，奶聲奶氣地禮拜：“父皇。”

楚昊乾原本煩躁的心陡然平靜了許多，他扶起楚星闌，柔聲說道：“不是身子不好，怎麽還跑出來了。”

楚星闌擡起頭來，露出他天真無邪的面容，他一本正經地用力說道：“兒臣，兒臣聽到一聲巨響，怕，怕父皇..”

楚昊乾大聲笑了起來，如此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他怎能不喜歡。

他走上前摸了摸楚星闌的頭：“讓星兒擔心了，父皇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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