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章談到了李玄白和燕澤章打了照面，李玄白寒暄之後，正等著白居然回話。

白居然不緊不慢的說“賢兄說的哪裏話，確是過譽了，小弟我哪有賢兄說的那麽偉大，我從一介布衣，升到盡頭的位置，全靠陛下厚愛，陛下厚愛，我怎麽能不賣死力。不然的話，怎樣對的起，皇帝陛下的栽培與厚愛呢。”說著白居然擡頭挺胸把雙手和拳，擡到了右邊的腦瓜子一側。

“賢弟說的對啊，我們吃著國家的俸祿，拿著皇帝的厚愛與信任，怎能不賣死立呢？”

李玄白接著說，“可是賢弟，現在都過了子時了，你有必要這麽辛苦嗎？”李玄白心裏想，老婆媳婦熱炕頭，誰不想，現在按說按規定也是下班時間，這個時間應該在家的。

可是白居然卻沒有回家，李玄白早在從南方趕來的路上就對京城的動向有所耳聞，說的傳呼其神，不知真假。

不知道白居然每天沒日沒夜的巡視是否和這個有關系。

一頭霧水的李玄白，一臉想在白居然那裏得到答案的模樣。

白居然多聰明，給李玄白使了個顏色，意思讓他屏退左右。像李玄白以及白居然這個級別的，身邊都有上百名護衛。

左右退下以後，白居然開始了他苦口婆心的交流。

“李兄有所不知，這些時日，京都可不安穩。”說話間，看了看周邊的環境，一看沒人。就繼續說“北邊這一段一直派細作打探京都的布防以及城墻的高度，護城河的寬度，以及禁軍的人數。”

白居然謹小慎微的說著這些話，可是李玄白雖說耳有所聞，卻不知道所謂的“北邊”是什麽意思？北邊有代表了什麽群，是一支軍隊？匈奴？瓦剌？還是什麽其他的東西，難不成是怪物不成。

白居然見李玄白一頭霧水，不覺更加無語，他本身就不敢講此事，每當說這話時跟做賊似得，總是偷偷摸摸的，現在倒好，李玄白身為邊疆大吏，朝廷一品大員，燕澤章的心腹之臣子，居然還不知道“北邊”是幾個意思。自己說那麽多那不是招惹是非，自討沒趣嗎？

如果皇帝燕澤章知道是自己開的頭，把這個事情洩露了出去，皇帝信任自己，崇信自己，可能不會拿自己治罪，但皇帝陛下燕澤章日後還怎麽信任自己。這件事參與到來的只有一個機構，一個人。

那個機構就是秘書監，那個人就是他白居然自己。

還記得一周以前，那是一個月明星稀的晚上，皇帝詔令秘書監的成員，以及禁軍統領白居然進宮。

白居然坐在禁軍統領的位置已經有三年有餘，這三年來還是第一次被連夜召見。下意識裏李玄白知道有大事將生，難道是芙蓉宮密謀叛亂？不應該啊，芙蓉宮的勢力已然被他們徹底剪除，掀不起什麽風浪來，那是什麽威脅呢？

白居然百思不得其解，想的頭痛，不管了。直接進宮，白居然被一群近衛簇擁著進了宮城，他到的時候秘書監的成員還沒到。燕澤章一人在哪裏練習毛筆字。

只見皇帝陛下揮筆寫下了一句《史記》裏的話“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句話白居然只覺得好生熟悉，卻一時想不到皇帝陛下為什麽在深夜寫這句話，蘊意是什麽呢？

好一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白居然在想陛下何所意？陛下何所指？

燕澤章一面招呼白居然就坐，讓太監給白居然上了茶。

皇宮裏面不是特別的熱，勤政殿六十根金絲楠木都是上好的，絕佳的木頭，也是極其昂貴的。每一顆金絲楠木都必須三個人才能環抱過來，具體有多高呢？足足有十幾尺。

這些金絲楠木足足長了上千年才長成這麽大，這麽高的。

在大燕帝國，金絲楠木樹種極其稀少，因為珍貴，價格也是高的離譜，居然比黃金還貴，經常有人說，黃金萬兩容易得，金絲楠木一塊不可求。這種說法是真實的。

因為在幅員遼闊的大燕國，《大燕刑律》名門規定，金絲楠木樹，是皇家專屬的樹種，只有皇族才能使用，任何組織，任何其他特權階級，甚至平民，都是不可砍伐的。

白居然環顧勤政殿，看著這麽多的金絲楠木，真想拿起小刀扣下來一塊，拿回去，做個手鏈什麽的。如果在刑律允許的情況下。

想著想著，秘書監的人員稀稀拉拉的來到了。他們都住在翁城以外，而且秘書監的人員只是參謀人員，相當於現在的參謀總部，官職卻是不高的，官職不高，自然待遇跟不上，他們沒有像樣的馬車與隨從。他們只能一步三晃蕩的走到皇宮內城的勤政殿。

燕澤章還是很人性化的，用現在的話說，他是一個以人為本的皇帝，不敢說，對黎民百姓怎麽樣，對大臣，尤其是品級不高的大臣的生活還是經常考慮的。

他常常問，大臣們開完每天的朝奏會，回去時都天黑了，三公九卿，沒什麽，護衛隨從，馬車，應有盡有，而品級在四品，四品以下的官員，待遇沒那麽高的官員，該怎麽辦？

皇帝陛下燕澤章常常憂心忡忡，經常在官員下班回家時，派禁軍護衛去送他們直到他們到達了家裏。禁軍回來報了信，官員安全到家，他才放了心。自己才睡下。

秘書監的同仁到齊以後，一個高規格的軍事秘密會議就開始了。所有的太監被屏退，所有的侍女被屏退。而且勤政殿的各個門口都加派了禦林軍護衛，傳出話去，一旦接近勤政殿，格殺勿論。

會議在秘書監理卿景召的主持下進行。景召匯報了他控制的各地秘書所細作上報的情報，各地都有人在活動，活動太守府，以及駐軍將領。

現在近期，有細作打探京都的城防，駐軍，護城河的寬窄，深淺。打探京都禁軍的人數，皇宮大內禦林軍的護衛，以及戰鬥力。各個城門甚至宮門的駐軍首領，以及火力配備。

景召說的頭頭是道，而身為禁軍一把手的白居然對此卻一無所知，瞬間被這種情景嚇得只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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