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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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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澤章剛想說什麽,但緊接著太後就道:“好了,哀家乏了,你先回去吧。”

一句話,就把燕澤章接下來想說的全都堵住了。

燕澤章總不能帶著人進去將雲易嵐搶回來。

“母後,若你執意不肯放了她,我亦不會坐視不管。”燕澤章甩下這句話之後便離開,不再多說一句。他知道,若太後僅僅是知道他找了個女人回來,太後是絕對不會插手的。

肯定是太後知道了什麽,而這些,也只有那些挖空心思去琢磨的後宮的女人才能做到,首當其沖的便是秦雅憐和趙玉璐。

只不過現在的燕澤章更擔心雲易嵐的安危,所以暫且沒有時間去調查這些。

他是太後的兒子,當然知道太後的手段。即便是最輕的,也要去掉半條命。只要一想到這裏,燕澤章就覺得心裏被挖掉了一塊似的難受,但他現在卻又什麽都不能做,哪怕他明知道雲易嵐就在這太後的寢宮之中。

“你調幾個人來,守著太後的寢宮,一旦有什麽消息,立刻通知我。”燕澤章安排下去,決定先摸清太後將雲易嵐關在了哪裏。太後的寢宮大大小小的房間可不少,若是燕澤章帶人一間一間的搜過去,說不定那時候太後早就已經將雲易嵐轉到了別的地方。

燕澤章不能拿雲易嵐的生命去冒險。

……

雲易嵐被關在屋子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此時此刻是白天還是黑夜。她的意識混混沌沌,有時候清醒過來,想著要逃走,可有時候又會陷入昏迷,她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燕澤章來救她。

夢裏的燕澤章那麽熟悉,可醒來之後只有她自己。

被一盆冷水澆醒。

雲易嵐打了個激靈,神智清醒過來,對著那人虛弱道:“你去把太後叫來,我有話要說。”

那人便以為是雲易嵐要承認,要交代了,於是二話不說去請太後。

但雲易嵐卻死死掐住自己手掌的虎口,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冷靜,同時想著應該怎麽逃出去。這屋子門口有人看守,周遭卻又沒有窗子。以雲易嵐此時的身體狀況,肯定無法打過這兩個男人,所以幾乎是個死局。

只能寄希望於太後,讓太後放松警惕,或是直接把她放出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易嵐覺得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書都是煎熬。她身上的傷口遲遲沒有愈合,甚至開始潰爛,已經很久沒有進水進食,渾身痛楚又乏力。

直到太後進來,雲易嵐才勉強撐起身子,對太後道:“參見太後。民女身體不適,不能行禮,請恕罪。”

這一句話,便是認了自己的身份。若是剛剛從月厥回來的人,怎麽可能認識太後?而且先前太後並沒有表露出自己的身份。雲易嵐實在沒有心力去跟太後繼續僵持。

太後這才滿意,露出一絲笑意,但看向雲易嵐的目光中卻不帶感情,仿佛在她眼前,重傷將死的雲易嵐,卻還不如一只小貓小狗。她尋了個幹凈的地方,對雲易嵐悠然道:“撐不下去了?說罷,你勾引澤章,到底是為什麽。為了地位?”

雲易嵐撐著眼皮,看了看那看守的兩個人,對太後道:“還望太後將不相幹的人請出去,如今我這副樣子,即算是想要做什麽,也動彈不得。”

太後深居後宮,知道女人的厲害,可不知怎麽——大約是看到雲易嵐那副模樣實在是不像裝出來的,於是將看守的兩人和自己的貼身宮女喜兒都驅了出去。

“哀家已隨了你意,你可以說了。”太後居高臨下,看著角落的雲易嵐。

雲易嵐費力的挪了挪,讓自己端坐起來。從小的教養,讓她時刻謹記著,要表現的得體大方。可她現在的狀況實在很糟。

“太後,我自認問心無愧。到如今……跟李玄白的婚事也並非我所願,與澤章在一起也從未有過所圖。不知是哪裏惹了您不悅,讓我受此懲罰……”雲易嵐道。

太後沒有聽到料想之中的答案,不由得大動肝火:“都這個樣子了,你還不願坦誠?!哀家竟還相信你……”說著,太後便要轉身離開。

但雲易嵐拼盡力氣,抓住了太後,道:“太後,我知道您一心為了燕澤章,也為了國事!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對我公平嗎?!我沒有誤國殃民,我自問對得起良心,太後,您可曾設身處地?你可曾了解過我?”

正在氣頭上的太後根本聽不進去,冷冷的踢開雲易嵐:“天下人那麽多,哀家若一一去設身處地,顧得過來嗎?我需要了解你嗎?你不過是個賤婢,還把自己當成是千金了?”

話說到這裏,雲易嵐忽的想起了自己在雲家的時候。雖說地位不高,但終究還是雲家人的掌上明珠,是雲家的千金,除了前世在李府的時候,她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可如今,都只能自己默默忍受。

“太後,我還有最後幾句話想說。”被踢開的雲易嵐,很快撐起身子,心思轉了轉。

太後沒說什麽,面色不善,但卻沒有立即離開。大抵是剛剛雲易嵐的話也著實讓她慈悲大發。

“是,我原是一介草民。可如今已經不一樣了。既然您認得我,那我便也不藏著掖著了,如今我是雲家的人。您可知雲家在朝堂的重要性?若是他們知道了我死在您這裏,又當如何?”雲易嵐不得已,只得搬出雲家,希望太後能有所忌憚。

誰知太後冷哼一聲:“誰會知道你死在哀家這裏?”

根本沒人知道雲易嵐在太後這裏,就連燕澤章也不過是猜測罷了。

雲易嵐的眸光暗了暗,接著又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除非您能確保萬無一失,否則一旦有所疏漏,那麽朝堂的動蕩,是您所能承擔得起的嗎?還是說您壓根就不在意朝堂,處罰我只是為了一己之私?!”

雲易嵐的話猶如一把把刀子,直插太後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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