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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廬山雲霧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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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日子便過去了幾天,在這幾天裏,趙玉璐徹夜都在想著對付雲易嵐的方法;趙玉榮一直後悔當日所發生之事;李玄白心裏也有說不出的愧疚感。這三人心裏懷揣著事情,所以都沒有怎麽休息好。

反倒是居住在碎玉軒的雲易嵐,是最愜意之人。她不像在威武侯府時,既要防範趙玉榮和趙鳶鈴,又要防範李玄白。倒不如在這碎玉軒裏輕松快活,且燕澤章還吩咐了小太監照顧她的生活起居。雲易嵐只要每日弄弄花、下下棋便過去了。

這一日,惠風和暢、天朗氣清,正是好天氣。雲易嵐一大早便起來了,此時正對著花放空自己的思想。突然,那小太監突然尖著嗓子向門口喊道:“奴才恭迎陛下,陛下聖安。”

聽見小太監的聲音,雲易嵐這才把放空的思想拉了回來,她跟隨著小太監的話落,起身擡了頭來,微微的朝著那明黃色一角說道:“妾身恭迎陛下,陛下聖安。”

剛從早朝下來,便直接來到碎玉軒的燕澤章還穿著一身明黃色的朝服。這身朝服,不僅色彩艷麗、讓人一眼便可認出來,更能象征著燕澤章身為皇帝的威嚴。他將眼光投向那個微微福身的美貌女子,即使是身在宮裏這不熟悉的地方,她也絲毫沒有拘束感,反而是隨遇而安的模樣,但是行事又頗為有禮。

燕澤章望著雲易嵐,輕輕開口道:“侯夫人不必多禮,平身吧。”說畢,便走到庭院裏的一張石桌子前,朝雲易嵐道:“侯夫人不必拘束,隨朕坐下來閑談一番如何?”

燕澤章早些日子就想來這碎玉軒裏與雲易嵐交談一二了,奈何這些日子因為前朝的事務繁忙,始終騰不出空來,畢竟還是國事要緊,派了小太監在雲易嵐身邊時時向吉祥報告著雲易嵐的動向。今日好不容易處理完得早些,這不就來了碎玉軒。

皇帝相邀,雲易嵐哪有拒絕的道理。雖然在宮裏面有些嚴格的等級分別,但在這宮裏,權力最大的還不是她站在眼前的皇帝陛下?若是惹得皇帝不開心了,估計也沒什麽好果子吃了。不過雲易嵐卻不是因為如此,別人阿諛奉承,希望能夠進宮當娘娘,可是雲易嵐無欲無求,自然也對燕澤章只是態度淡淡的。

不過該有的禮數自然還是要有雲易嵐緩緩走過來,對燕澤章道:“陛下相邀,妾身榮幸。”

“侯夫人此話,該是朕來說才是。朕今日能與侯夫人相談,是朕的福氣。侯夫人,請坐罷。”燕澤章掀開一半袍子,坐在了石凳子上,對雲易嵐漫不經心道。

見雲易嵐也隨之坐到了他的對面,燕澤章不知怎的竟有一些別樣的感覺。對一旁侍奉的吉祥吩咐道:“吉祥,你去端兩杯茶來,朕要與侯夫人相談。”

吉祥一直跟在燕澤章的旁邊,所以燕澤章一開口吩咐,便向燕澤章低了低頭,道:“是,奴才知道了。”說完,便邁著既輕又快的步伐前去執行燕澤章的吩咐了,依燕澤章的性子,只怕是想要與雲易嵐獨處,畢竟以往在別的妃子宮中燕澤章都會讓其他的太監奴婢去斟茶。

“陛下,妾身乃是一婦道之人,而陛下乃真龍天子。妾身不知能與陛下談論何事?”雲易嵐見燕澤章說是要和她談論,但自從她坐下來之後卻又沒有開口,只自顧自的看向旁邊自己親手栽種的鮮花。

“侯夫人此話怎講?朕見侯夫人聰明伶俐,不像一般無所見識的婦道之人一般。”燕澤章的目光終於從旁邊的花,轉移到了雲易嵐的身上。從初見雲易嵐時,燕澤章就知道這個女人和後宮裏的女人都不相同。眼下,更是印證了他的想法。如果和他人一樣的話,那現在就不是端端正正的坐在他的對面了,而是各種阿諛奉承了。

“婦容功德,不是陛下所倡導的嗎?妾身不過是身體力行的執行陛下的命令罷了。”雲易嵐明顯感覺出了燕澤章身上和那天不同的氛圍,這種氛圍令雲易嵐十分輕松,甚至不知不覺間便說出了這一句略微揶揄的話來。

雲易嵐這話才說出來,便反應了過來,覺得自己還是太過於莽撞了。

但令雲易嵐驚訝的是,她所說的話說出來之後,燕澤章不僅沒有下命令來罰她,而且也沒有生氣的跡象。反而微笑起來,同雲易嵐說道:“朕果真沒有看錯。侯夫人果然同旁人不甚相同,不知朕可有榮幸和侯夫人共同商討月厥氏?”

若說燕澤章前面的反應已經夠讓雲易嵐意外的話,那此時此刻,從燕澤章嘴裏說出來的幾句話,更讓雲易嵐感到震驚了。不說大燕朝,就連前朝,都沒有女子參政議政的先例。為了防止後宮幹政,前朝皇帝甚至設下了後宮不得幹政的條例,並為此條例設下了觸犯之後的後果。

雖說是燕澤章先提出來的,但自古以來的古話“伴君如伴虎”,便可以得出帝王喜怒反常的性格。萬一這是一個陷阱,而自己跳進去了,那後果不堪設想。基於以上考慮,雲易嵐先想替自己找好一條退路,於是雲易嵐從石凳上進來,畢恭畢敬的給燕澤章福了一禮。

然後才開口說道:“妾身可以同陛下談論國之戰事,但懇請陛下恕妾身無罪之後,妾身才敢暢所欲言。”說罷,雲易嵐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竟然直接盯著燕澤章看去,大有燕澤章不同意,雲易嵐便不肯開口之勢。

這下子,燕澤章更是對雲易嵐更加好奇了。有些女子就如同一本好書,每一頁都能給自己不同的驚喜,讓人愛不釋手,明顯雲易嵐就是這般的女子,他迫切的想挖掘出書後面的內容,當然不能不讓她開口了。趕緊點頭,道:“朕準許了。侯夫人若有什麽話,可以直說無妨。”

“既然陛下同意了,那妾身也不再多推辭了。”雲易嵐坐會剛剛她所坐的位置,將月厥氏的情況分析道:“妾身不才,但妾身曾在古書上見過,月厥氏位於大漠,熟悉馬在馬背上生活,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所以,一直都是我們中原的勁敵。”

“不錯。他們深谙馬性,縱使我們有再多的兵馬,也還是與他們難得糾纏。”燕澤章讚許道。月厥氏的這種情況,早已經是人盡皆知了。否則,大燕朝也不會拿月厥氏無動與衷了。

“難不成皇上沒有什麽應對之策?”雲易嵐搖了搖頭,突然詢問了起來。

燕澤章望著雲易嵐,覺得有些奇怪,故意開口試探了起來,臉上卻仍舊是一臉嚴肅之色:“月厥氏攻打的守安城離沙漠不遠,朕倒是想過將他們引到黃沙之中,在那沙子的限制之下,自然馬匹也就會失了些作用。”

“呵。”雲易嵐突然發出一聲淺笑,看著燕澤章,反駁了起來:“妾身倒是覺得陛下之策定然行不通。”

雲易嵐居然膽敢對自己的言語反駁?燕澤章可是一國之君,整日有人追在他身後獻媚拍馬屁,雲易嵐倒是膽子不小,居然敢這樣不留情面地回了自己,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燕澤章蹙眉一臉疑色地望著雲易嵐:“為何?”

雲易嵐搖了搖頭,自然是看出了燕澤章在故意裝傻充楞,可還是同“不解”的燕澤章解釋道:“既然陸地上無法戰勝月厥氏,陛下何不嘗試將月厥氏引到水裏,雖說月厥氏之地靠近沙漠,不過我大燕朝的兵馬對沙漠行軍打仗也並不熟悉,我方的馬匹也會受到限制,而月厥氏因為靠近沙漠,定然對那沙漠之中摸清楚的門道比我們多,反而大燕是在水中有些優勢,所以陛下說的妾身並不讚同。”

當雲易嵐提出這一點時,燕澤章卻是對她另眼相看了,他方才說的話自己的確是考慮過,但仔細思考了幾天以後,早已被自己給否決了,原因當然就是雲易嵐今日說這些,不過自己當時只是覺得不妥,卻並未找出其中的不對,誰知雲易嵐才聽自己說完,就立刻看出了毛病。

看來雲易嵐的膽識、見識,都和其他的女子不甚相同。尤其是她此時此刻所提出來的建議,簡直與他後來想到的建議不謀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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