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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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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聚賢茶樓,黑衣銀面、氣質冷凝的少女獨自一人坐在一樓角落內靜靜地飲著香氣四溢的烈酒,周圍喧鬧的氣氛似乎絲毫打擾不到她,她就像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其它一切事物皆入不了她的眼。

片刻後,一位白衣風流面容的女子坐到了她的對面,絲毫不客氣地奪過她的酒杯,放到了桌上,“我說,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沈靜,跟你一起任務真的要悶死人。”

說話的女子名叫瀾情,很像濫情的諧音,倒也應了她的性格,處處留情但卻翻臉無情。

瀾情其實在江湖上是很出名的,她是細雨樓排行第七的殺手,人送外號多情女,只因她在殺人之前總要與那人調情一番,而因她面容中性,所以不論扮男扮女都是惟妙惟肖,令人動心。

對於和這個少女搭檔的事,瀾情也是很郁悶。

這個少女是一個月前突然出現的,還是被老大親自帶來,連勝細雨樓前五的殺手,如今已是排名第一,僅在老大的地位之下,因為老大從不自己出手,所以不記在排名榜上。

本來嘛,和這個一個神秘人物一起任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但此女性格孤僻,待人冷淡,整個細雨樓基本沒人和她說過話,而自己雖和她一起行動,對話也不過五句,且每次對方的回答都不超過三個字。

瀾情這人是個喜歡熱鬧的人,所以和這麽一個悶葫蘆在一起,自然無比郁悶,但最郁悶卻不是這個,話說此女明明一身絕世的武功,當日比武她也去看了,所以很確定這一點,想當時她那一手快劍都要閃瞎自己的眼睛了,可不知為什麽真到任務的時候,她卻懶了,半天都催不動啊。

這次的任務又特別難,光靠她一個人根本就完成不了,但那少女又...看起來似乎特別不願意去執行任務,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其實這不怪少女,怪只能怪這次的任務太不靠譜,明明她們是殺手樓,但這次的任務卻是要劫人,還是劫一名男子。

而這名被劫的男子就是當今相國之子,輕塵墨。

******

深夜,烏雲蔽月,沒了月光的照耀,大地上一片昏暗,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在城鎮間急速移動,片刻後便抵達了相國府外。

安靜的相國府,除了巡夜的護衛外再無其她人,兩人輕易便潛入進去,如入無人之境般,但卻是這詭異的順利讓兩人警惕了起來。

三天前,武林許多高手便陸續應征前往了相國府,為的就是保護那相國公子,所以如今這般安靜決不會是因為相國府無人守衛,只會是那些人都隱藏了氣息躲於暗處,等兩人自投羅網。

伸手想要攔住那不聽向裏飛馳的少女,但對方卻似乎根本沒將那隱藏的危機放在眼裏,依舊自顧自地我行我素。更讓瀾情驚奇的是,少女似乎對相國很熟,幾乎從一如府她便沒有絲毫停頓向著固定的一個方向飛去。

這冷情少女莫不是和那相國公子有什麽,不然為何如此清楚他房間所在,還必須要三催四請地才肯跟著自己來任務。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瀾情的好奇心被吊到了極點。

銀面少女自然就是林紫靜,當日她離開相國府後便碰到了一位白衣金面的女子。

女子說可以幫她得到力量,但她必須到她手下做事。

知道若是自己獨自一人必會被那相國抓回去,林紫靜便答應了女子的要求,而且看得出女子和自己是一類人,這樣的人不會產生過多的糾纏。

得到力量的過程是很辛苦的,畢竟正常來說,武功想要速成基本是不可能的,她是在紮紮實實經歷了七次生死玄關,才得來了如今的一身敖人武藝。一個月前,她按照女子的要求,成為了細雨樓現在排名第一的殺手,但之後的一個月,她卻並未執行任務,只是一如既往的練武。

直到三天前,女子才向她交待了任務,擄劫相國公子。

心裏雖然排斥,但殺手的規矩她還是懂,任務必須無條件執行,而似乎是為了防止她心軟,女子還派了多情女瀾情和她一起。說實話,心軟她不會,她只是不想和那名男子接觸,沒有原因,只是心裏那樣排斥著。

以她現在的武學修為,她並不將那些武林人士放在眼裏,那些人自認自己隱藏的很好,但她們的位置她卻一清二楚,也包括她們武功的強弱。若是兩個月前,她必然不是那相國的對手,但如今的她早已脫胎換骨,再不是那個會輕易被制的弱女了。

悄無聲息地潛入男子的房間,經過兩個月的訓練,如今即便是黑暗,她也能看清東西。

伸手點住男子的睡穴讓他沈沈入睡,林紫靜連著被子一起將男子抱起,並切斷了那連在被子上的銀絲線。

她們既然想來抓人,便來抓吧,自己也好洗了當日的恥辱。

******

清晨,當第一縷晨光照射到大地的時候,輕塵墨悠悠地醒了。

微微心慌地望著四下無人的樹林,輕塵墨強逼自己冷靜下來,三日前母親便已告知過他,會有人來劫他,如今看來那人是得手了,只是那人將自己丟於此處是意欲為何呢?

而就在輕塵墨思考對策的時候,一個白影已經來到了他身邊。

望著那並沒有慌張的男子,瀾情勾起了一抹興味的笑容,看來這相國公子並不似一般的大家公子,一個美麗又堅強的男子,若是不調戲一番,豈不對不住自己多情女的稱號。

打定主意,自然就幹。

在輕塵墨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瀾情便已用扇挑起了他的下顎,“這位公子如此美貌,怎會流落在這荒郊野外,要不要姐姐來疼愛你一番?”

不要誤會,瀾情其實平時不是這麽調情的,只不過今日多了一個人,所以她便犧牲自己的風度扮演一下采花賊來測試那兩人的關系。

“你是什麽人,你想做什麽?”心裏不是不害怕,只是輕塵墨更明白這個時候慌張是沒有用的,因為自身行動不便,無法逃離,所以他只能用溫和的方式來勸說女子住手。

“你說姐姐想做什麽,公子如此惹人憐,姐姐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品嘗你的芬芳。”更加靠近了些,瀾情就不信那人還沒有反應。

不過她明顯失望了,因為那人還真沒反應。

難道自己猜錯了?看來得下一劑猛藥。

依舊笑顏如花,但魔掌卻伸向了包住了男子的被褥,猛地一下將被褥扯開,也不知是不是用力過度,竟然連男子的褻衣也扯破了。

白皙瑩透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微微香氣漫出,那誘人的景致讓瀾情不覺咽了口口水。

“你做什麽?”又羞又惱,輕塵墨焦急地拉過被褥擋住自己的身體,但眼眶卻稍稍紅了。

怎麽還沒有反應?將視線投向遠處樹枝上那閉眼躺著的銀面少女,瀾情也覺得無趣了,沒想到少女沒刺激到,倒把自己刺激了一把。

其實瀾情和輕塵墨的一舉一動林紫靜都一清二楚,但那與她何幹,她的任務不過是將人帶回,其它的事都不值得她在意。

******

又是一個時辰後,太陽終於高高掛於天空,兩人也該起程了,可是問題又來了,男子現在沒有衣服,大白天若是抱著被褥進城肯定很顯眼,而且誰抱也是個問題。

“現在怎麽辦,要去雇馬車麽?”唯一的辦法大概只有這個了,有些煩躁地問這銀面少女,瀾情深深地覺得自己接下這個任務就是個錯誤。

“你去。”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林紫靜瞬間便做出了決定。

“那你守著他?”懷疑地看著銀面少女,瀾情現在終於能看出她其實特不喜歡接近這男子了。

一陣沈默過後,林紫靜飛身離開了,但瀾情卻更無奈了。

她就不理解了,明明這男子很好看,性格也很溫柔,照常理來說就算沒有喜歡上,也不至於討厭的,但為什麽那少女卻這麽排斥和他在一起呢?

絕對有問題,直覺是這麽告訴瀾情的。

她決定了,一定要弄清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又是一個時辰過後,馬車來了。

將男子抱進馬車後,兩人便一左一右坐在了門口,駕駛著馬車。

馬車的行駛速度很慢,大概是為了遷就男子,畢竟在林紫靜心裏,輕塵墨已經和柔弱劃上了等號。

緊緊抓著被褥蜷縮在馬車裏,輕塵墨強迫自己冷靜,但心裏的擔憂卻越來越濃。

不知母親怎麽樣了,她們劫走自己,必然驚動了母親,母親會不會很著急呢,爹爹也是,本來已經為自己的事操足了心,現在還要面對自己被擄的事實。

而她們又是想要把自己帶到何處,做些什麽呢,若是她們要...那自己也只能一死以保清白了。

而馬車外,忍啊忍,終於忍受不住林紫靜的駕車速度,瀾情爆發了,“我說我的大小姐,你駕這麽慢,是打算繼續露宿荒野麽?”

“他在。”依舊是簡短的兩個字,聽在瀾情耳裏是一頭霧水,聽在輕塵墨心裏卻是巨大的沖擊。

怎麽可能,不會是她的,她離開了,不會再出現了。

可是這個聲音那麽熟悉,不是她還會是誰?

心裏一個聲音讓他不要在隨便抱希望,可另一個聲音卻告訴他,她真的回來了。

“林姑娘...是你麽?”終於,心裏的期待沖破了理智,輕塵墨微微顫抖著聲音,詢問道。

又是一陣短暫的沈默,片刻後,“是。”

心跳如鼓,輕塵墨覺得自己還在做夢,他心心念念了她兩個月,向老天祈求了兩個月,她都沒有出現,為何卻在自己心死之際出現了呢...

“你要抓我去往何處?”不知是不是因為人變了,心裏那股恐懼突然就消失無影了,他相信她是絕對不會傷害他的。

“細雨樓。”不知道男子聽到後會不會害怕...

“嗯,我知道了。”出乎林紫靜意料的,輕塵墨只是柔柔地應了一聲便沈默了,沒有想象中的咒罵,也沒有想象中的哭泣。

“你和他?”好奇地看了看車簾,又看了看身邊的少女,瀾情一副很有興致的表情。

“朋友。”這是自己承諾過的,所以...

“哦,朋友~”微微上揚的尾音,聽在林紫靜耳裏沒什麽,聽在輕塵墨耳裏卻有了別的意思。

微微紅了面頰,輕塵墨突然覺得被擄也不是什麽壞事,至少他又遇見她了。

悄悄掀起車簾,偷看了一眼那外面的少女,輕塵墨覺得心裏滿滿都是相思,沒有見到的時候不覺得,真正見到了才知自己原來從來沒有死心過,她一直就是他認定的那個天賜之人。

這一次,他一定不要那麽輕易就放棄,上天既然把她送到了他的面前,那麽他就一定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林紫靜,紫靜,紫靜...悄悄在心裏念著少女的名字,輕塵墨覺得臉上的溫度更熱了,但心裏的滿足也同樣更濃了。這一輩子,我會一直纏著你,直到我離開這個塵世為止,誰讓你是我許願時老天送至我眼前的人,且在我決定放棄時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這也許是爹所說的緣分。

而就在此時,命運的紅線悄悄將兩人緊緊系在一起,永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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