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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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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 蘭姑給璟兒餵了奶,等璟兒睡下之後,蘭姑拿著茶和點心, 來到霍鈺的房間。

這屋子如今成為了他的書房,霍鈺並不是個愛看書的人, 他甚至看不上讀書人, 聽他說這裏面的書基本上都是有關於兵法打仗的, 有的還是他自己寫的,蘭姑覺得他很厲害,但她看不懂他寫的東西。

得空的時候, 蘭姑會在書房裏陪他,有時候霍鈺來興致了,會給她講一些他在戰場上打仗的事情, 他不講那些血腥殘忍的事,專講他們如何打勝仗,如何設計埋伏敵人,如何把敵人打得潰不成軍, 他說得繪聲繪色, 蘭姑聽得津津有味, 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就會詢問他, 他會很耐心地給她解釋。蘭姑對打仗的事情一竅不通,所以有時候她問了一些聽著很愚蠢的問題, 然後就會換來他的戲謔。

霍鈺一笑話她,蘭姑就打他, 打到他向自己道歉。她想,他有什麽可得意的?她是不懂他們打仗的事,但她會做繡活?他能麽?他拿針都不會。

之前因為就因為這事, 蘭姑賭氣讓他做一下針線活,一開始他還大言不慚的說做針線活有什麽難的,結果東西還沒繡上幾針呢,他那手上就先紮了幾針,氣得他撇下針線,當即就和她認輸了。

蘭姑走過去時,霍鈺仍舊端坐在書案前,揮筆書寫著什麽,直到蘭姑放下茶和點心,他才微微擡起眼眸看向她,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不禁感到有些疑惑,放下筆,微笑道:“怎麽笑得如此開心?遇到什麽好事了?”

蘭姑搖了搖頭,還在笑著,“沒有,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她越是這樣,霍鈺心中愈發好奇,直接將她拽到身邊,將她抱坐在他的大腿上,蘭姑微愕,不適應這樣的親密,正要掙紮起身,霍鈺卻緊緊地禁錮住了她的腰身,不給她起來,“快點說,不說不放開你。”霍鈺催促道。

蘭姑力氣哪裏敵得過他,掙紮了下後就由得他了,側了側身子,看向他英俊的面龐,“就是突然想到你之前做針線活的事,還沒開始繡,就先把手紮了好幾針的事情。”

霍鈺沒想到她在笑這個,表情微滯,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窘色,“那些事都過去多久了,還提它做什麽?”

蘭姑好笑道:“不是你讓我說的麽?”

霍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內心有些尷尬,便轉移了話題,“璟兒睡了麽?”

蘭姑點了點頭,“不睡我哪能過來啊?”言罷目光瞥向桌面,好奇地問:“你在寫什麽?”

霍鈺拿起桌面剛寫完的信,給她看,“寫給我師父的,你看看可不可以?”

蘭姑瞄了眼,沒怎麽細看就連連點頭,“你寫得肯定好。”

“這麽相信我?”霍鈺高興地笑起來,摟著她的手無意識地輕輕摩挲著她的腰,視線落在她的唇上。

蘭姑聽到他低沈的聲音,心沒由來地一顫,一擡眸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其中隱約有火光在躍動,那是蘭姑無比熟悉的眼神,她心跳不由得加速起來,臉也微微泛紅,大概是太久沒有做過那種事,她有些緊張,還有些期待。

看著她含羞帶怯的模樣,霍鈺心神微蕩,不由湊過去吻住她的唇,無需他的撩撥,蘭姑便主動勾住他的脖子,熱情地回應著他,寂靜的房中,只剩下兩人唇舌吮嘖時發出的暧.昧聲響以及微促的呼吸聲。

濕.熱的吻從她的唇滑落至她的耳垂,被他輕輕一咬,蘭姑渾身不由一顫,下意識地抱緊了他,衣裙微微掀起,就在蘭姑以為他會有下一步動作時,他卻突然停止了動作,然後嘴裏發出一聲低沈透著遺憾的嘆息。

蘭姑暈乎乎的腦子逐漸清醒,她睜開迷離水霧的眼眸看向霍鈺,看到他眼底的隱忍,有些不解,“怎麽了?”

“現在還不行,再等一段時間吧。”霍鈺啞著嗓子道,言罷經不住又嘆了口氣。

蘭姑坐在他的大腿上,早已感覺到他的慾求不滿,聽到他的話,先是不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他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蘭姑心裏不由感到一陣暖意,其實她現在已經沒什麽問題了,但他有這個心,蘭姑也不強求他,她就擔心他忍得難受。

蘭姑從他懷裏坐起來,端起茶,遞到他面前,抿著嘴笑道:“喝口茶,滅滅火氣。”

霍鈺看著她笑吟吟的臉,不由微瞇了眼睛,有些牙癢,等過段時間,他看她還笑得出來。

喝了蘭姑遞過來的茶,體內的燥火漸漸平息,霍鈺看著蘭姑搬來張椅子在他身旁放下,等她坐了下來,才問:“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

方才蘭姑要給兒子餵奶,小家夥又一直在哭鬧,霍鈺便沒有和她商量此事。

蘭姑聞言沈默下來,臉上浮起些許愁色。

霍鈺見狀,不由伸手過去握住了她的手,柔聲問:“怎麽了?”

在他溫柔的註視下,蘭姑猶豫片刻,開了口:“我想回去那個地方看看。”

轉眼間她離開牛頭村已經有兩個年頭,雖然對那地方沒什麽念想,但那畢竟是她的故鄉,她娘親的墓還在那裏,她想把霍鈺和璟兒帶回去給她看看,告訴娘親,她如今有了一個幸福的家,有愛他的夫君,有可愛的兩個兒子。

霍鈺知道她說的那個地方是指哪裏,看著她臉上露出傷感的神色,不由有些心疼,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好,那我們便回你娘家看看。”成親之後,蘭姑和他說過不少她家裏的事情,知道她娘對她是最好的,可惜走得早。他怎麽也得跟蘭姑回去見見他丈母娘,不然丈母娘在天之靈怕是會怪罪他。只不過霍鈺是不願意和蘭姑回牛頭村的,那是她前一夫君的家,又不是蘭姑的家,如今蘭姑是他霍鈺的妻子,與那王秀才沒什麽關系。

見霍鈺同意,蘭姑臉上不由有了笑容,但下一刻又有所擔憂,“但璟兒年紀還小,怕是不宜長途跋涉。”

霍鈺微笑安撫她道:“無妨,再過一兩個月,璟兒出行也無礙了,我們也不急著趕路,就當作是去游玩,慢慢地走,路上遇到你喜歡的風景也可以停下來休息幾日。”

蘭姑聽著他緩慢地說著,心中忽然有了些許向往,這些年她一直忙於掙錢養家,從未敢想過出門游玩,哪怕現在嫁給了霍鈺,她還是想著在家裏安安穩穩地呆著。雖然有向往,但蘭姑還是說道:“那多費銀子啊。”

霍鈺笑著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就你節儉,你夫君有的是錢,你還怕沒錢玩?”

蘭姑拍開他的手,笑道:“那是你的錢又不是我的錢。”

霍鈺聞言不高興了,沈下眉眼,“怎麽,都是夫妻了,還分你的我的?”

從他不悅的語氣中察覺到一絲絲危險,蘭姑連忙改口,“和你說笑呢,你這麽認真做什麽?”

霍鈺這才展顏,“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愛怎麽花就怎麽花,錢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花留著做什麽?”

蘭姑突然覺得他的話十分在理,便點了點頭,然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突然覺得我很有錢。”

霍鈺失笑,“本來就是。”

夜裏,孩子睡下之後,蘭姑仍舊在忙東忙西,霍鈺把小床的帳子掖好後,便出去洗澡,洗完澡回到屋裏,看到蘭姑還在搗鼓東西。

“時候不早了,先睡吧。”霍鈺看著她的背影道。

蘭姑停下手頭上的事情,轉頭看向他,他剛剛洗完澡,披散著長發,穿著寬松的衣袍,緊致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讓他渾身多了幾分瀟灑不羈,蘭姑心中不由一動,放下了東西走過去,“我在想著走的時候要帶什麽東西。”蘭姑笑著說道。

霍鈺聞言不由笑了起來,他說她今夜怎麽一直在忙東忙西的,原來是為了這事,順手攬過她的腰肢,笑道:“還早著呢,不急。”

兩人到了床上,也沒急著睡覺,又隨意說了會兒話,說著說著,不知是誰撩撥的,又親吻起來。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直到感覺蘭姑快不能呼吸,霍鈺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等呼吸平穩下來後,蘭姑才看向霍鈺,他眼睛深邃得嚇人,裏面仿佛有著一簇簇燙人的火苗。蘭姑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瞥了眼,方才隔著衣裳,她已經感覺到了他的變化。

“你在看哪裏?”察覺到蘭姑的目光,

霍鈺笑問。

蘭姑臉驀然一熱,張嘴正要反駁,卻對上他渴望的目光,心裏忽然一緊,思考了許久,她鼓起勇氣問:“你要不要我幫你?”說完心跳不由得加快起來。

“嗯?”

在霍鈺不解的神色中,蘭姑忸忸怩怩地坐起身,然後緩緩挪動身子,然後在他腿旁邊停下來,目光溜了他一眼,緩緩伸手去勾了下他的腰帶。

霍鈺隱隱約約明白了她的意,“你……”他詫異道,接下來的話卻說不出口,目光漸漸沈下,掃過她那不點而朱的兩瓣唇,霍鈺喉結不由地滾動了兩下。

蘭姑從沒給人做過這種事,一切都是憑著本能,中間有段時間累得不行,讓她很想要放棄,但霍鈺不準她放棄,最後是被霍鈺掌控著完成了這艱苦的任務。

蘭姑恍惚地坐在床上,直到霍鈺打了一盆水過來給她洗了臉漱了口,冰涼的感覺讓她的腦子才恢覆清醒。

收拾好東西後,兩人再次躺到床上,霍鈺將攬入自己的懷中,眉眼舒展開來,顯得神清氣爽,“難受麽?”霍鈺有些愧疚地碰了碰她的臉頰。

蘭姑嗓子有些疼,還有些累,一句話也不想說,便只是委屈地點點頭,她看到那兇惡的東西時便知曉自己應付不過來的。

霍鈺不覺彎了下唇,“讓你逞強。”

蘭姑瞪了他一眼,然後將頭埋在他的懷裏,他的懷抱很溫暖,蘭姑懶洋洋地依偎在他的懷中,一點也不想張嘴說話,漸漸地困意來襲……

把信交給林衛讓他帶去給無禪大師,第二日林衛就帶來了回信,信中無禪大師同意離開京城,但他不打算同他們一起出發,只讓霍鈺說一個地方,到時他過去與他們會合。

收到回信那一日,翠娘正好過來找她,蘭姑就告訴了翠娘她打算離開這裏,翠娘很是驚訝。

“你們打算去何處?以後還回來這裏麽?”翠娘問,她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聊得來的姐妹,內心有些不舍。

蘭姑心裏也有不舍,她握住翠娘的手說道:“我們打算去娘家住一段時間,以後……若是有機會還會回來的。”雖然如此說,蘭姑內心也不確定他們走之後還有沒有機會回來這裏。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啟程?”翠娘又問。

“大概一個月後吧。”蘭姑道,臉上已經有了離別愁緒。

翠娘嘆了口氣,突然間不知道要說什麽,兩人面對著面,長籲短嘆一番後,又說了一會兒話,翠娘才離去,臨走時說明日再來看她。蘭姑在院門口目送著她離去,直到人影消失後才嘆著氣掉頭。

霍鈺剛從屋裏走出來,便聽到蘭姑嘆氣的聲音,來到她身邊,定定地看了她片刻,也跟著輕嘆一聲,將她攬入懷中,柔聲說道:“不是說了麽,以後有機會還會回來的。”

“我知道,就是忍不住有些難過,好不容易交了個好姐妹,突然又要分別了。”蘭姑解釋道。

霍鈺知道她以前在牛頭村的時候,村民都排斥她,她一直是單獨一個人,好不容易有一個好姐妹,自然是無比珍惜的,在這事上他無法為她排憂解難,只能將自己的胸懷給她依靠安慰,希望她能夠少一點難過,“你難過一會兒就行了,要是一直難過,我會吃醋的。”

蘭姑聞言驚訝地擡眸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問,“女人的醋也吃?”

霍鈺垂眸註視著她,一臉淡定地說道:“怎麽,不行?”

蘭無奈地笑了笑,行,愛吃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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