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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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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約定好地點,霍之之和媽媽下車後,就各自行動了。霍之之大冬天的穿著裙子,她摸摸胳膊,在路人詫異的目光中,低頭跑進商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咖啡廳外面等待的顧昱珩。

他臉上的神情有些茫然,四處張望,不知道在找什麽。有幾個小女生跑過去,不知道和他說了什麽,他表情嚴肅的搖頭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後,小女生失望的跑開了。

顧昱珩有點坐不住了,剛才叔叔明明說,要在這裏等之之,可是他都等了好久,也沒看見之之過來。

突然,一個身影向他撲了過來,顧昱珩眼前一花,就感覺有人撲進了他懷裏,他條件反射般就要將人推開,卻嗅到了熟悉的氣息。原本要推開的動作,瞬間變成了擁抱。

“哥哥。”霍之之在顧昱珩的懷裏擡頭,頭上的兩個麻花辮一翹一翹的,額頭上還用口紅點了一個圓,看上去像個傻大妞。

小時候,霍之之的頭發很長,所以梳著麻花辮非常可愛,不過現在這個樣子,倒是顯得有些詭異了。

顧昱珩:“……”之之現在好醜哦。

“哥哥,我和爸爸媽媽走散了,你能不能帶我去找爸爸媽媽呀?”霍之之擡手攬著他的脖子,側身坐在他腿上,用蘿莉音向他表達了自己的訴求。

“之,之之,你怎麽啦?”顧昱珩明顯被這樣的霍之之給嚇到了,他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嘀咕道:“沒有發熱呀。”

霍之之:“……”她從他的懷裏退出來,輕咳一聲恢覆正常的聲音道:“你帶我找媽媽吧。”

“哦。”他點頭,又奇怪道:“你媽媽不是在家嗎?”他記得,自己出門的時候,媽媽並沒有出門啊。

霍之之擡手挽住他的手臂,沒好氣道:“我都出來了,媽媽當然也出來了。還有她也是你媽媽,什麽叫你媽媽?”

他沈默了一下,轉移話題:“你和媽媽在哪裏走散的?”

霍之之帶著他向前走,擡手指向前方:“就是那邊,我和爸爸媽媽在那邊走散的。”前方人來人往的,雖然不多,但是並沒有看見霍媽媽和霍爸爸。

兩人一起向前走,霍之之輕輕的說道:“哥哥,你有沒有覺得,這一切有點眼熟?”

他緊緊的抿唇,沒有接她的話。

“那年,你就在這裏撿到了我,然後帶我去找爸爸媽媽的,你還記得嗎?”霍之之也沒指望他回答自己,自顧自的說道:“這一次,你再帶我去找爸爸媽媽,然後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

“我……可以一起回家嗎?”他小心翼翼的問。

他明明記得,他被推開了。

他孤零零的站在大雨裏,嗓子都喊啞了,媽媽都不曾回頭看他一眼。

霍之之的心抽了一下,伸手緊緊的牽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笑著點頭道:“當然可以,你是媽媽的兒子。”

兩人一路向前走,途中不少人被霍之之奇怪的打扮所吸引,竊笑著走開。霍之之覺得自己的犧牲太大了,這簡直就是社死現場有木有!

很快,兩人找到了父母。

現實中,霍媽媽見到帶著女兒尋來的少年是自己的兒子後,神情不自然,而後親手將少年推開。可是這一次,在霍之之設定的劇本中,霍媽媽看見少年後,一臉的欣喜,伸手擁抱住了他。

霍媽媽驚喜的說道:“昱珩,好久不見,媽媽很想你。”

顧昱珩有些僵硬的靠在母親的懷裏,眸光閃爍,表情也有些不知所措。

霍之之:“媽媽,這個哥哥是誰呀?”

霍媽媽拉著顧昱珩介紹給霍之之:“之之,這是媽媽的兒子,是你的哥哥。”

“哥哥你好,我叫霍之之。”霍之之跳到他面前,假裝第一次見面,和顧昱珩打招呼。

顧昱珩遲疑了一下,緩緩的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霍之之的手。他的眼前仿佛出現了當年只有五六歲的模樣的霍之之,那時候她一笑,兩顆漏風的門牙就露了出來,說不出來的可愛。

當年,只有十二歲的他,背上包帶上自己所有的積蓄,跑來這個小鎮找媽媽。他跟著他們一家,從家門口到商場裏。他看著媽媽和霍叔叔牽著小小的她,一家三口和樂幸福。

因為人多,貪玩的小姑娘和父母走散了,小姑娘一邊哭,一邊還不忘記往嘴裏塞糖果。他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有那麽一瞬間,他陰暗的想,如果讓她永遠找不到媽媽,那跟在媽媽身邊的人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可是當他看到有個陌生男人走過來,想要帶走她的時候,他還是選擇沖了上去,將她從魔爪中救了下來。

“我帶你去找媽媽。”他半蹲在小姑娘面前,笨拙的幫她擦掉眼淚。

“哥哥,你真好看。”小姑娘一邊抽噎一邊將抓在手裏的糖果遞給他:“請你吃糖。”

顧昱珩有些嫌棄的看著她手心的糖果,推開她的手:“你自己吃吧,我帶你去找媽媽。”

他以為,他將妹妹找回來,媽媽一定會很高興,可是迎接他的卻是母親惶恐和不滿的神情。

他也想像妹妹一樣,獲得媽媽的一個愛的擁抱,可當時媽媽無情的推開了他,甚至都不想認他。

如今,霍媽媽溫柔的看向兒子,輕輕的說道:“昱珩,和媽媽回家吧。”說著,她也緩緩伸出手,拉住了他另一只手。

十多年前,她沒能牽住兒子的手,如今她要牽著兒子的手,帶他回家。

“回家吧,哥哥。”霍之之笑著開口,和媽媽一左一右牽著他的手,帶他往商場外面走。

不知道是不是連老天爺都被感動了,不遠處的天空突然傳來一聲轟鳴聲,天色也陰沈了下來,像是要下雨了。

一切仿佛當年,卻又和當年不一樣了。

就在這時,霍爸爸開著車過來,他坐在駕駛座上招呼著:“快點上車,要下雨了。”

霍之之跑過去,將車門打開,邀請顧昱珩上車:“哥哥,我們回家吧。”

“昱珩,和媽媽回家吧。”

顧昱珩緩緩的露出一個笑容:“嗯,回家。”

霍之之坐在副駕駛,霍媽媽和顧昱珩坐在車子後面,母子兩人也有了一次促膝交談的機會,霍媽媽向顧昱珩解釋清楚,當年為什麽不認他的原因,也希望兒子能夠放下心中的這個結。

——

顧昱珩現在依舊是珩珩,但是他不再叫霍之之為媽媽了。

霍媽媽悄悄的拉住霍之之:“為什麽他還沒有恢覆正常呢?是不是上次做的沒效果?”

霍之之也拿不準上次那一招到底有沒有用,但是她也明白心結不是一天兩天能解開的,於是她只好安慰媽媽:“再給他一點時間嘛。”

眼看著要過年了,霍爸爸準備好紅紙,讓霍之之幫忙研墨,他要給家裏寫對聯。霍爸爸的毛筆字,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好看。

每年到這個時候,隔壁的鄰居也會拿著紅紙過來,讓霍爸爸幫忙提字寫對聯。顧昱珩見霍之之在忙,他湊過來要幫忙,非常真誠的問:“我能做什麽嗎?”

霍之之看著他想了想道:“那你就去貼對聯吧,等爸爸寫好了,你拿去貼門上。”

“好。”他點頭,然後搬來一個凳子,準備坐下等,瞅見霍爸爸是站著的,他想了想又將凳子搬到霍爸爸身邊:“爸,你坐。”

霍爸爸握著毛筆的手一抖,啪嗒一聲,一團墨汁滴在了紙上。

“你……你叫我什麽?”

“我叫錯了嗎?”顧昱珩撓撓頭:“你是之之的爸爸,當然也是我爸爸。”

霍爸爸很想說,我是我女兒的爸爸,和你有什麽關系。但是又怕這句話說出來會打擊到這孩子脆弱的心靈,萬一再將他整自閉了,那他老婆可能會饒不了自己。

“沒有叫錯。”霍之之笑著打圓場:“他就是你爸。”

霍爸爸在心裏嘆了一聲,將面前的紙換一張新的,重新開始寫對聯。

等墨跡幹了之後,霍之之指揮著顧昱珩去貼對聯。他個子高,站在原地就能將對聯貼好,霍之之抿唇道:“爸,以後家裏貼對聯的任務就交給珩珩吧,省得以後你站凳子上再閃了腰。”

霍爸爸沒好氣道:“那是意外。”

除夕年夜飯,家裏也沒有其他客人要來,就他們一家人。雖然只有四個人,但是霍爸爸還是下廚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甚至還將他珍藏多年的酒拿了出來。

霍之之看得出來爸爸媽媽都很高興,於是主動提出要和父母喝一杯。

“我也要喝。”顧昱珩將自己杯子也推過來。

“你還未成年,喝飲料吧。”霍之之順口調侃一聲。

“成年了,我已經二十八了。”他不滿的撅嘴強調自己的年紀:“我比之之大五歲呢。”

霍之之擡手戳戳他的臉頰:“二十八歲了還撅嘴?”

顧昱珩:“……”

霍媽媽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開口道:“好啦,之之你給昱珩倒一點吧。”

霍之之給他的杯子裏倒了小半杯:“你只能喝這一點哦。”主要是現在的人格是珩珩,霍之之也不太確定,能不能給他喝酒。

一家人一邊吃飯一邊看著電視裏的節目,一頓飯吃下來,霍爸爸和顧昱珩都喝醉了。

霍之之和霍媽媽先將霍爸爸扶去房間,再出來找顧昱珩的時候,發現他好像清醒了一些。

“媽媽,之之。”他瞇了瞇眼睛,喚了一聲後,慢慢的走到霍之之的身邊,輕輕的靠在她的懷裏,環住她的腰撒嬌,:“唔,好難受。”

霍之之擡手輕輕的拍拍他的後背:“都讓你不要喝那麽多酒了。”

“我開心。”他嘟囔一句:“之之,這是我這麽多年,過得最開心的一個新年。”

站在一旁的霍媽媽突然紅了眼眶,她能想象,兒子這些年在顧家過得有多不開心。

“那回房間睡覺去,好不好?”霍之之溫柔的開口:“我帶你回房間。”

“不要。”他搖頭,在她的肩膀上蹭啊蹭:“我要和之之一起睡覺。”

霍之之:“……”媽媽就在旁邊啊餵!

霍媽媽輕咳一聲,忍著笑意道:“好了,我和你一起將昱珩扶去你房間吧。之之,以後媽媽的兒子,就拜托你好好照顧了。”

“媽……”霍之之也不知道要說點什麽,總感覺現在說什麽都能讓人想多。

顧昱珩靠在霍之之的懷裏轉頭看向霍媽媽,笑瞇瞇的說道:“媽媽你真好。”

霍媽媽輕撫他的頭,溫柔的笑道:“媽媽也將之之交給你了,因為媽媽相信昱珩是個好孩子,一定會好好愛之之的。”

霍之之鼻子突然一酸,輕輕別過頭,忍下眼中的淚意。

將顧昱珩扶進房間後,霍媽媽就回她自己的房間照顧醉酒的霍爸爸了。

霍之之剛關上房門,顧昱珩就湊了過來,又將她抱進了懷裏。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而後一直叫著她的名字:“之之,之之……”

“怎麽啦?”霍之之捧住他的臉。

“開心。”他輕輕的說道:“媽媽將之之交給我了。”

她靠在他懷裏點頭道:“是啊。”她本以為,這件事會很難說出口,現在不僅說出來了,還得到了媽媽的祝福,真是太好了。

兩人膩膩歪歪的回到了床上,霍之之這一米五的小床,對顧昱珩來說明顯有點小了,不過這樣他倒是能更好的將她抱在懷裏了。

窗外的天空突然炸開了煙花,還有無數的爆竹聲響起。

十二點了,新的一年到來了。

霍之之仰頭輕輕的吻上顧昱珩的唇,舌尖糾纏許久,她喘著氣,小聲道:“珩珩,新年快樂,你長大一歲了哦。”

她說著又親了他一下:“這個吻是給那個不願意長大的珩珩,鼓勵他現在能夠勇敢的面對過去,願意成長。以後不管遇見什麽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好不好?”

他輕輕的摩挲著她被吻紅的唇,微微瞇著眼睛享受此時他們之間的暧昧,許久他在她的耳邊低聲道:“是不是長大了,就可以永遠和之之在一起?”

霍之之笑著點頭:“是啊。”

“也可以這樣碰之之了?”他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摸進了她睡衣裏。

她眸光嫵媚,主動往他懷裏靠了靠,湊到他耳邊道:“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窗外的煙花還在燃放,炸開的瞬間,點亮了他漆黑的眸子。他含住她的唇,聲音沙啞:“我已經長大了,不信你摸摸。”

霍之之:“……”很好,我相信你已經長大了,都會和她GH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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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珩珩你不純粹了`

感謝在2021-07-10 22:12:29~2021-07-11 23:45: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鴨梨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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