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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秋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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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奈奈手上的香剛開始是很正常地在燃燒,升起的青煙裊裊地向天空飄去。可是在三人走了近二十分鐘的時候,這只香突然像是有人在不停地吹氣一樣,青煙開始斷斷續續地向右側飄去。

柳生奈奈也帶著幸村精市和柳生比呂士向右轉身,跟隨著香的指示走。之後的五分鐘裏,三人跟著青煙的方向不停地進行細微的調整,直到青煙開始持續平穩的向一側飄去。

“就是這了。”柳生奈奈手中的香自己熄滅了。

而這時幸村精市和柳生比呂士都不見了蹤影,樹林中只剩下柳生奈奈一個人和影影綽綽的月光。

不過柳生奈奈一點也不擔心,因為綁在手指上安靜的絲線證明他們兩個人一切安好,甚至柳生奈奈還有點慶幸。點尋人香就已經很羞恥了,一會要是真跟這小鬼打起來,她還怎麽直視幸村精市和柳生比呂士的目光啊!

“出來吧,別藏了。”柳生奈奈邊在袖子裏握住一串銅錢,邊開口說道。

“你,你能看到我?那...你能幫幫我麽?”

一個看起來只有5,6歲的孩子走了出來,柳生奈奈一下子楞住了。

秋澤的家就在稻荷山下的村子裏。家裏有秋澤,有媽媽,有爸爸,很普通的家,可是又和別人的家不太一樣。村子裏的小朋友從來都不和秋澤玩,因為秋澤總是呆在家裏也不去上學,還臟兮兮的。村子裏的大人也不願意接近秋澤的家,因為秋澤的爸爸每天都喝酒。

爸爸每次喝完酒都會很大聲的罵人,摔東西。這時候媽媽就會把秋澤鎖在房間裏,不讓他出來。秋澤就躲在被子裏聽著爸爸喝罵的聲音,媽媽哭喊的聲音。

爸爸不在的時候,媽媽也會躲起來一個人默默地哭泣。秋澤想一定是因為媽媽太疼了,媽媽身上總是有很多傷口,秋澤受傷的時候也很疼。這時秋澤就會走上前抱住媽媽,像媽媽安慰摔倒時的自己一樣。

後來,媽媽出了門再也沒有回來。那一天晚上,爸爸喝了更多的酒,踹開了秋澤鎖上的房門,將秋澤從被子裏拖出來,扔在地上......

秋澤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可是他一直都在等著媽媽回家。爸爸不在的時候,他會躲在被子裏哭泣,他會坐在門口發呆,他會趴在窗子邊看充滿笑臉奔跑過去的小朋友。直到爸爸回來,再次喝得酩酊大醉......

秋澤曾經有一次趁爸爸不在的時候跑出去找媽媽,他真的太想,太想媽媽了。可是最後他沒有找到媽媽,被爸爸帶回了家。

爸爸特別地生氣,喝了更多的酒。秋澤不停的說著“爸爸,我錯了”“爸爸,我再也不敢了”“爸爸,我不找媽媽了”,可是爸爸好像都沒有聽見。秋澤最後的記憶,是爸爸紅著眼睛像一只發瘋公牛,舉著酒瓶砸向他......

走出幻境的柳生奈奈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她的覺得嗓子突然啞住了,她不知道她應該跟這個孩子說些什麽。“你有什麽心願未了?”“放下執念吧,我渡你去輪回。”“趕緊把人放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太可笑了,這些說了這麽多年的天師官方用語在這個孩子面前都太可笑了。

他不能去上學,也沒有朋友,可以說從來都沒有跟外界接觸過。那樣短暫的人生,一直被困在家庭暴力裏無法逃脫。

柳生奈奈可以想像得到,在他重傷昏迷的時候,他的爸爸是怎樣將他帶到稻荷山上,將他扔在這等死的。

柳生奈奈甚至在這一刻升起了一種特別無恥的想法:太幸運了,跟他一比我實在是...太幸運了。

“你的名字叫什麽?”

“伊井秋澤。”

柳生奈奈最後將秋澤的靈魂收到一串珠鏈之中,戴在手上蘊養,因為她決定要幫助秋澤找到他媽媽。雖然時間已經過去十多年,機會渺茫,但是柳生奈奈還是想試一試,因為她希望能給秋澤這了了幾年的人生裏,留下哪怕一丁點美好的記憶,讓秋澤可以帶著這少許的溫暖迎接他的下一場人生。

“姐姐,你能幫幫我麽?”

“...可以。”

“那姐姐能帶我去見見媽媽麽?媽媽走的時候一直跟我說,等她安頓好會回來接我的,可是我等了好久她都沒回來......我,我就是想再見媽媽一次,我就是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我就是...就是...太想她了,太想她了......”

“好。”

柳生比呂士看到了已經在樹下睡著了的丸井文太,趕緊上前把他搖醒。

“唔...柳生,柳生!”清醒了的丸井文太一下子跳了起來。

“嗚嗚嗚...柳生,我跟著一個小孩子的聲音過來,結果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嗚嗚嗚,我還以為我要死掉了呢,好可怕啊,我跟就沒有看到小孩子,嗚嗚嗚......”

柳生比呂士安慰著撲在他身上的丸井文太,從他顛三倒四的話裏猜出了事情的經過。

“好了,好了,已經沒事了。”

“柳生!我們趕緊回去吧!”

“呃...我是跟我妹妹還有社長一起來的,我妹妹讓我們在原地等她,你冷靜一點,已經沒事了。”

說著,幸村精市和柳生奈奈的身影就出現了。

柳生奈奈看看已經抱在一起的柳生比呂士和丸井文太,有看看觀望了一會才走近的幸村精市,頭疼的覺得:這個堂兄還需要好好磨練一下啊!

因秋澤而產生的靈瘴解除了,手機的信號就又回來了。打電話給花開院千夏和小山優幸他們,告訴他們丸井文太已經找到了。

回到民宿後,大家把丸井文太好好地說了一通。但是看他擔驚受怕了那麽久,還哭了鼻子,最後還是放過他,安慰了幾句,讓他去休息了。不過休息之前,他自己也保證以後絕對不亂跑了。

接近十二點,少年們不肯柳生奈奈她們走夜路回到神社,於是決定集體出錢為三人開了一間客房。

接受了少年們的好意,疲憊的柳生奈奈伸了個懶腰,要跟著花開院千夏和小山優幸一起去房間休息。不過還沒擡腳就被幸村精市叫住了:

“柳生桑,能跟我談一談麽?”

“啊?好。”

“嘻嘻,奈奈,一定要回來啊。不可以夜不歸宿哦~~~~”頂著花開院千夏和小山優幸的調侃,柳生奈奈跟著幸村精市走到了檐廊上。

“柳生桑,能為我解釋一下,我在樹林中看到的場景是什麽嘛?”

作者有話要說:

秋澤的靈感是來自於《妖怪公寓的幽雅日常》的阿栗。對,這個番就是我前兩天說刷B站虐我的那個。

這章的奈奈略有些中二了,不過我保證她真的不是個聖母,只不過是跟我一樣對老人和小孩沒辦法而已。

哎,說真的寫這章的時候,我自己也在一種憤青的狀態裏。

我並不知道這種事情在日本是什麽樣子的,但是在中國真的很多。我之前看過一篇采訪,說監獄裏很多犯下殺人案的女性,都是因為家暴。

在一些經濟文化落後的地方,女性被家暴是無處申訴的,男人們挺多被思想教育一番,然後等待女人的便是更加兇殘的毒打。

她們只能選擇忍耐,或者用自己的方式結束這樣的生活。

她們其中大部分還不是因為自己被打反抗的,而是在當男人的拳腳施加到孩子身上的時候,她們就拿起了刀。

哎,跑題了,不過我寫這章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這篇報道......

心情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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