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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V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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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V十一

躺在床上的宋淺語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點酒的原因,意識很清醒,掀開被子,她走去了客。

站在廊檐上看著從四四方方的天井透進來的夜色,她現在置身於夜晚的B市中,聽不到喧囂和車水馬龍,看不到綻放的霓虹燈,這個城市色彩斑斕,在男男女女手上輕搖的酒杯中糜爛,在模模糊糊中隨著時間流逝,低下頭,用手摸著掛在脖勁處的石頭,這是只有自己才可以看到的秘密。

想到方子揚的話,宋淺語自嘲的勾起了嘴角,她可以斬釘截鐵的告訴方子揚若是秦政問她會如實以告,可是心裏很不確定,她並不是她,她是一縷找不到方向的幽魂,如何啟齒?她能那麽說,是因為她可以肯定秦政做不到向方子揚那般咄咄逼人,做不到逼問自己。想到這,心裏一舒,轉身走去了隔壁秦政躺著的房間。

宋淺語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借著從門縫裏透進來的月色,坐到了床邊,“呆子,也只有你才能這般相信我!”

手放到了秦政的臉上,摸到一把汗意,徑自拿起放在一邊準備著的毛巾,擦了擦秦政額頭上的汗,放下毛巾,攏了攏蓋在秦政身上的薄毯,轉身走出去虛掩上門。

等宋淺語的腳步聲離的遠了,原本應該睡著的秦政睜開了眼睛,其實從宋淺語打開門走出去時他就醒了,即使今天喝的有些多,可是一個優秀軍人的警覺性他還是有的,正在想著要不要出去看看,小媳婦就走進來了,他只得閉上眼睛裝睡。

看到小媳婦這麽關心自己,秦政今天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其實今天方子揚中途出去時,他就假裝要吐也跟了出來,看到了他尾隨著小媳婦去了露臺。秦政掙紮著要不要過去,遲疑了好久,他心裏翻騰的難受,可是又不能去,他跑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出來就看到了從裏面出來的小媳婦。

直到宋淺語抓著自己的胳膊,他才找回了一些踏實感。方子揚的那些心思他在酒桌上就看出來了,再聯想到他這兩天的不對勁,秦政猜了個十有□。

若說兩個人真刀真槍的在戰場上幹一架,秦政絕對有信心,即使輸了又如何,戰場本來就是有輸有贏;可是自個小媳婦他看不透,摸不準,方子揚的條件擺在那,聰明的人都知道怎麽選擇。所以從勺園出來,他只能裝迷糊,他不敢清醒,怕小媳婦萬一說出不好的話怎麽辦?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了,自個小媳婦和別人是不一樣的,得意的裂開嘴巴,無聲的笑了,這樣才放松睡了過去。

站在馬路邊,宋淺語看著對面的高樓。

昨天秦政就回學校去特訓了,她百度了有關於這段時間宋氏企業的消息,才知道宋氏企業竟然從物流運輸這塊正在向地產業轉型,炒的最兇的便是B市郊區那塊“黃金地”,揚言拿下這塊地,宋氏企業就會完全轉作地產公司,以前物流運輸的業務會承包給別的公司。

宋淺語看著面前這幢大樓,色彩不覆原本的光鮮亮麗,挑眉輕蔑的一笑,你不是想扔掉爸爸的一切重新開始嗎,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讓你先嘗點甜頭。轉身,朝出租車點走去。

“開回去,快開回去!”坐在房車後座的宋夫人歐蕾忽然驚聲尖叫,臉色唰的慘白一片,整個身體探出車窗朝外看去。

司機為難的看了眼坐在副駕駛上的歐慶華,這邊無法調頭,一會還有個緊急會議。

“姐,你發什麽瘋?那些老頭子都等著開會呢?”歐慶華長得油頭粉面的,一身名牌西裝,那雙黃鼠狼般的眼睛小而且精,看向後座的歐蕾是滿臉的不耐煩。

歐蕾撲上前來,一把抓住歐慶華,“慶華,我看到了,我看到宋淺語那個小賤人了!”惶恐,不安,原本精致的妝容隨著她驚懼的表情變得可憎了起來。

一把推開自己的姐姐,歐慶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大白天見鬼啊你,我看你得去看醫生了,最近怎麽老是神經兮兮的,你要是再不抓緊,你這董事長的位置也別做了,讓給你那寶貝女兒得了。當時別人不知道,那屍體可是我們三個人看著火化的,都被燒成灰了,你整天胡思亂想什麽?你應該好好想想,快點懷個孩子,生下兒子才是要緊的,等你那女兒若是當家作主了,你就只有被趕出去的份!”雖然現在公司還是自己的姐姐做主,可是想到宋珍珠那個死丫頭這段時間的動作,歐慶華有些頭疼,自己這個姐姐連自個女兒都攏不住。

歐蕾用手揉了揉眼睛,坐了回去,心裏還是有些狐疑,剛剛雖然只是車窗一閃而過,可是她看得真真的就是宋淺語,又想到弟弟說的,那天女兒忽然打電話回來說宋淺語死了,她趕過去時弟弟已經將屍體處理好了,臉部摔得變形了,可是她也不會認錯,為了不節外生枝,連告別儀式都沒有舉行,就直接火化了,搖搖頭,也許真的是自己看錯了。

車子在宋氏公司地下停車場停下,歐蕾又恢覆了優雅的姿態,一手拎著名牌包,修身的寶藍色套裝,高跟鞋踢踏踢踏的踩在地上,通身的上流貴婦派頭,哪裏還能看得出以前那個賣魚丫頭的影子來。

歐蕾家是沿海一個小漁村,在認識宋氏老總前,她大專畢業後就一直幫著家裏賣魚,後來碰上了去那裏旅游喝醉酒的宋氏老總,她當時根本就不認識什麽名牌也沒有想過攀龍附鳳,只是看這人喝得沒有了意識躺在大街上,就撿了回去,想著偷偷的照顧一夜,第二天想等人醒了就讓他走,誰知卻被自個弟弟看到了。

歐慶華就是個小混混,可是眼光還是有的,看到人家身上的名牌手表就要摘下來拿走,歐蕾阻攔,姐弟倆快要吵起來時,忽然歐慶華眼睛一翻,就對自己說這麽條大魚在這,姐姐幹嘛不趁機賴上,那樣你就可以脫離這個空氣裏都是魚腥味的小村子了,這人看著長得也不差。

鬼使神差的,歐蕾做了平生第一個大膽的決定,那個晚上她失去了自己的貞潔,而躺在自己身上的這個男人嘴裏喊的全都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如果說別人的初夜是美好的,那麽歐蕾這一生最恥辱的不是在小漁村的生活,而是爬在自己身上粗暴無禮的男人叫著別人的名字。

她如願以償的登堂入室,這才知道這個男人是因為老婆難產而死,才從國外回到了B市開了公司,她難受卻又慶幸。

她欣喜的住進了別墅,穿著華服錦衣,過上小說裏才有的上流社會生活,可是她也不安,別墅裏的傭人稱呼自己為二太太,她不能生氣,只能隱忍,直到懷了女兒,她才找了各種借口換了一批人,這樣自己才聽到了“太太”這句稱呼,只是當丈夫聽到這聲稱呼時,第一次,黑著臉走了出去,徹夜未歸,後來他們夫妻就開始了相敬如賓的日子。

她想要替代那個女人,想要自己女兒替代那個女人孩子的地位,使勁渾身解數打電話討好遠在澳洲的老太太,想讓珍珠過去陪她,可是那老貨竟然嚴詞拒絕,還說什麽妾要有妾的規矩,不要癡心妄想。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在宋家人的眼裏,她們母女竟然是這麽不堪的地位。

老家夥死了,東西全都留給了宋淺語那個小賤人,千不該萬不該的是不該把那個小賤人帶回來,女兒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她終於在弟弟的勸說下狠下心來換了丈夫的藥,不會一下子去,加上相克的飲食,只會使身體越來越虛弱,直至衰竭。

“哐嘡!”電梯門打開,歐蕾挺直了腰背,目光平和,朝著會議室走去,等地拍下來,宋氏企業就完全不存在了,想到壓在心頭的陰霾將要散去,歐蕾翹起了紅唇。

宋淺語並不知道歐蕾已經看到了她,她打了車就直接去了B市最大的拍賣行,她需要資金,目前她還不能去國外,她也不想動祖母的那些東西,上一世是她自己太懦弱無知。

負責人是她昨天就在網上聯系好的,今天只要過去驗東西就可以了,作為拍賣委托方她是第一次,所以拍賣行為了慎重期間對物品是要鑒定的。

這次她拿出了空間裏的兩個春帶彩擺件還有一對紅翡手鐲,按照規定拍賣底價在100—200萬元的,按成交價的0.5%交納拍賣傭金;拍賣底價超過200萬元的,按0.2%交納拍賣傭金,這般計算的話宋淺語只要在按0.2%交納拍賣傭金就可以了,可是因為是第一次合作,最後談成的傭金支付比例是0.4%,東西是要拿去國外總部拍賣的,所以宋淺語確認後就只能回去等消息。

下了車,宋淺語剛要走進胡同,不想迎面從裏面出來一個人,那人看到宋淺語先是一楞,然後灰沈的臉色猶如雨後晴天般綻放了開。

“小姐,真的是你啊?”三十多歲的樣子,上身是一件小碎花的圓領短袖,□一條花布褲子,頭發整齊的在後面挽著,額頭上一塊明顯的黑斑,好大一塊,一直到了眉毛處。

宋淺語也是一楞,馬上就反應過來,“郭姐!”有些哽咽,又有些慌亂。

“俺就知道那兩壞心腸的母女是騙人的,真是造孽啊,這人不是活的好好的嗎,偏說死了,還搞了個什麽墓地,這般折騰不就是為了點錢嗎?快給俺好好看看,這麽長時間你到底去哪了?俺來看了好幾次門都是鎖著的,心是擔著的,老爺那麽好的人就走了,小姐又沒了蹤影。”郭姐一跨步上前,她本身個子就長得高,身形魁梧,這般一拉,宋淺語胳膊一疼,才感覺到了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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