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終於變了：“你怎麽可能……”

“也不知道你是無知還是不自量力，她是姝月，誰能化的了？”

“妖妃姝月……你是那個道士，滄戒？”她額頭上沁出冷汗。

似乎江湖中對他們兩個有所傳言，不過想來不是什麽好傳言，滄戒估計是那種為禍人間的妖妃姝月和她離經叛道的道士情人之類的。

不過這個人，化姝月的模樣，卻不知他化的是姝月。

“看來你什麽都不知道。”滄戒擡劍，沒有絲毫哦的預兆，手起而落只在一瞬間刺中對方的心口。

速度快的就好像時間莫名其妙消失了。

她被重創，一聲悶哼，退閃好幾步，跌坐到地上。

她忽然呵呵呵的笑起來，嘴角的血流淌下來，看向滄戒高傲的笑：“我能照出人心裏牽掛而不可得的人，化其貌取而代之，看起來，這個千古美人，沒有屬於你。”

滄戒正在往劍身上畫符，他略微歪頭想了想這個沒有見過什麽品種的妖精應該用什麽符來降服，聽到她的話，滄戒把眼睛吝嗇的朝她瞥了瞥。

然後劍指對方，劍飛離手，刺中她的胸口。

她臉上的表情全部渙散，只一剎那，便化作煙散去。

滄戒看著地面空空如也，他的劍孤零零的躺在那兒，看來他的符並沒有畫對，或者說，這不是個普通的妖精。

妖氣散去，夜又恢覆了平常，滄戒彎腰撿起地上的劍，正打算轉身回屋，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滄戒！”

是妙木。

妙木沖了上來，抓住滄戒的衣袖，滄戒不喜人靠近，但他沒有推開妙木。她抓住滄戒，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雙目通紅，滿面風霜。

上一次見到妙木的時候，還是在江城，那個時候她和其他三位同門一起，意氣風發。妙木四姐妹常來江城看姜箜，她們比滄戒大上幾歲，也會和滄戒一起玩幾天，雖然滄戒個性不近人也不討喜，她們幾個努力了好久，才讓滄戒叫她們師姐。

這樣顯得親近一些，可是滄戒每次喊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好像被逼迫一樣。

現在是淩晨，離太陽升起還有一個半時辰的時間，靜謐無比的雲鶴，響起昆珞埋怨的哀嚎。

“為什麽……不能……明天再說啊。”昆珞打著哈欠，從被子裏鉆出來，看見床邊站著的妙木，驚恐的鉆了回去。

滄戒在屋裏點了燈，回身道：“起來。”

昆珞小聲嘟囔：“我褲子都沒穿。”

妙木聞言，局促的轉過身。滄戒抓起被昆珞踢到地上的衣服，甩到他的頭上，動作沒有感情，大有把昆珞扔出去的氣勢。

昆珞覺得小命難保，滄戒向來不與人親近，昆珞這不穿衣服睡覺著實有點不見外，估計他這樣，滄戒都不願意和他睡一處去。

昆珞麻溜的穿好衣服，坐到桌子邊。

妙木也坐在那兒，昆珞也是見過妙木的，和現在不一樣。此刻的妙木頭發略有淩亂，風塵仆仆，衣衫染塵。這裏是雲鶴，是她的門派，為何會這麽狼狽，就像是多日不曾落腳。

她面前是一盤鮮花酥餅，在燈光下泛著微弱的油光，誘人無比。

大半夜的，哪來的酥餅。

昆珞吞了吞唾沫，滄戒什麽時候藏的酥餅？

“哇，前輩居然藏吃的！”昆珞盯著那盤酥餅，垂涎欲滴。

妙木看了一眼昆珞，伸手把盤子往昆珞那裏推了推，昆珞兩眼放光，正要出手。盤子就被滄戒給推了回去。

“不用管他，他吃再多也不會飽的。”滄戒道。

昆珞覺得委屈：“前輩你藏吃的，我都不說你了，你也不說給我分一分。”

滄戒咳了一聲，眼睛飄向別處，冷冷的道：“我本想帶給姝月的，讓你發現了還能剩多少。”

昆珞兩眼一瞪，表情錯愕，覺得自己受到了暴擊。

妙木看著滄戒，目光也不轉一下，久的滄戒都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昆珞轉過頭瞧妙木，忽然怎麽覺得，妙木的眼神……有些……憐憫？同情？

昆珞疑惑道：“妙木前輩，你在看什麽？”

妙木拾起一枚酥餅，上面脆生生的渣屑簌簌的落到盤裏：“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平常冷冰冰什麽也不在乎的樣子，究其這些年，也只牽掛她，連這個也想著那妖妃，卻求而不得……”

“求而不得？”昆珞抻了抻脖子：“何來求而不得？前輩有這麽慘？”

滄戒似乎有話要說，喉嚨動了動被妙木搶了先機，妙木道：“那妖怪能照出人心裏最牽掛而不得的人，所以他能化姝月的模樣。”

“她一直在我身邊。”滄戒道。

昆珞咳了幾聲，推了推盤子道：“妙木前輩快吃吧。”

妙木回過神，道：“你們為什麽會來這裏？”

昆珞道：“江老道師叔傳信來，說讓我們來尋姜箜前輩，可這裏什麽也沒有尋到。”

妙木楞了楞：“我這幾日都藏在雲鶴，見過姜箜師叔前來，不過……她已經回去了。”

“妙荇也說她回去了……”昆珞頓了頓：“如果姜箜前輩回去了，師叔不可能讓我們來尋。”

滄戒忽然道：“妙木師姐為何會在雲鶴躲藏。”

妙木眼中一沈：“雲鶴已經不是以前的雲鶴了，自從那個叫鏡的妖怪來了之後，連師父都變成了怪物。”

昆珞驚呼：“姜篌掌門？”

那個鏡有問題，滄戒和昆珞早有懷疑，正在閉關的掌門姜篌被她的弟子說為怪物，著實讓二人驚訝萬分。滄戒眉頭皺起，有什麽東西抽絲剝繭浮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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