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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神秘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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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道招呼滄戒坐下來,一邊把一瓶白酒緩緩倒進滄戒面前的杯子,一邊埋怨:“你這小兒,每年鬼節回來看老子,老子總覺得哪裏不對,這委實不是個探親的日子。”

滄戒嘴角帶笑,或許是師父又忘記了他是滴酒不能喝的,卻也只是看著師父倒滿,沒有阻攔。

酒過三巡,江老道有了些醉意,他悠哉游哉的拿著筷子敲碗,哼著歌,半晌又對滄戒說:“誒,你記得對面那布莊的小丫頭嗎,那丫頭今早送來一壇酒,問我你今日是不是要回來,傍晚又來問了一次。”

“不記得。”滄戒夾了一塊早就涼透的菜,吧唧了一下嘴,怪道師父把菜留到現在也不吃,師娘的手藝還是如此的……難以捉摸。

“你別說,那丫頭長得是真的好,這東街西坊的男子,莫不暗暗的惦記,都說是江城第一絕色,你到好,忘了?”

“可有西城城墻下那般容貌?”

江老道楞了楞,繼而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小子,腦子裏只有狐貍。”

西城城墻下,在這裏曾有一個傳說,說被敵軍洗劫血雨腥風的江城,在萬軍之中出現了一位女子,雲為衣,風為鞋,擡手而萬軍破,啟唇而萬馬喑,傳為神女。只是數年過去,這傳說是真是假,也隨著躲避戰亂顛沛流離的人們變得模糊了,而這女子究竟有多美,傳說也不能詳盡。

此時的姝月,正在一條寬闊的馬路上瘋狂的奔跑,她覺得自己現在好象一匹馬,好像一只兔子,整個狐充滿了孤註一擲的靈魂,她可能是狐貍中奔跑的最快的那只。

別看這江城白天熱鬧非凡,到了這七月十五的夜晚,也是空無一人,所以這十多個道士追一只狐貍的窘迫畫面,竟無人欣賞。

她跟這群小兔崽子是老冤家了,說來慚愧,她搶了不知道多少次這些真武道觀的小道士到手的妖怪,沒辦法,競爭激烈,世道是殘酷的。

為首的是真武道館代掌門的大弟子昆致,這家夥本事不錯,脾氣也很大,他這次是一定要抓住這只老是搶功勞的狐貍妖怪的,好好搶男人不行嗎,偏偏要和他們這些可憐的小道士搶妖怪。

眼看面前就是高的不得了的西城城墻,姝月正打算信仰一躍直接飛上去,突然就被昆致的困妖索扯住了後退,“砰”的一聲,整只狐伴著一聲巨響在地面摔了個結結實實。

昆致送了一口氣,剛要把繩子扯回來,不知道從哪裏冷光乍現,一把青劍“咻”的竄出來,把困妖索死死地釘在地磚的磚縫裏,昆致使了吃奶的力氣,也沒有扯出來。

出劍的人立刻就消失了,那人穿著深色的衣袍隱藏在夜色裏,只來得及看見腰間白色的穗子和頭上一根玉簪,昆致本想破口大罵,那裏早就空無一人,再看困妖索的那頭,空空如也,這妖精還有幫兇?

姝月本不是一只那麽勤奮又俠肝義膽的好狐貍,她在狐貍山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好吃懶做,唯一的優點就是長得好看,也因為長得好看,被送去做了個妖妃,全家族都十分的為之驕傲,她也算滿意這門親事,因為她可以在宮殿裏好吃懶做,幾十個廚子等著她的吩咐,一串侍從端著盤子伺候她,她想吃的時候什麽都有,想減肥的時候有小妖精們陪她撒歡。

如果有一天她贖完了這債,她一定要找個盛產美食的地方,徹徹底底的優哉游哉,只是這個願望到現在都還是一個稍微有點遙不可及的夢,夢醒了過來,她發現自己嘴下面掛著口水,正要伸出爪子去擦的時候,一只手出現在她的眼前,替她拭去沾濕了她的狐貍毛的東西。

哪裏來的手?誰?幹嘛的!她嚇得“騰”的站立起來,定睛一看。

這……這不是……上次在河邊收妖的那個道長嗎!

狐妖與道士勢不兩立,這是要幹什麽!

姝月嚇得毛都炸了起來,做著攻擊防衛的姿態往後退去。

“再退就掉下去了。”

姝月往旁邊看了看,自己站在桌子上,這個道士坐在椅子上手肘撐著桌子,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嘴角一抹笑。接著他忽然往姝月的脖子上套了個什麽東西,姝月驚了一跳,這一跳不要緊,她聽到自己脖子上傳來清脆的鈴鐺聲。

這人往她脖子上掛了個鈴鐺?這是要把她一只野生的狐貍變成家養嗎!姝月用爪子使勁的撓脖子上的鈴鐺,除了把這鈴鐺碰觸的叮叮作響,什麽辦法也沒有。

滄戒想安撫她,伸手摸摸她的頭,姝月卻更加的著急,“嗷嗷”的跳起來,接著整個狐就滾了下去。

滄戒一把把姝月撈進懷裏,姝月眼看自己落入了道士的手裏,激動的四腳發麻,兩只爪子張牙舞爪,氣勢洶洶地要抓滄戒的臉,滄戒兩只手的手指捏住狐貍的小爪子,姝月仰躺在滄戒腿上,被禁錮住爪子,十分的狼狽。

這人還用大拇指按了按她爪子上的肉墊,用額頭在她胸脯上最厚的一塊毛上使勁蹭了蹭。

姝月整個狐都瘋了,拼命的掙紮,滄戒一邊笑一邊“我錯了我錯了”的哄著。姝月一臉生無可戀。

如果十年前她沒有被重新拉回地獄的話,她才不會任這一無門無派的小道士魚肉,如今她剛剛才從地獄裏出來沒有幾年,和普通的小狐貍沒有什麽大的區別,只能使一點小法術,根本鬥不過這個道士。

姝月覺得自己就好像那被惡霸搶去的小媳婦,她屈辱的流下了淚水,身心具疲,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抗爭了。

這個道士,怕不是有病吧?就不能簡簡單單的美好的把她裝進葫蘆裏,大家開開心心的做個道士和被收服的妖怪不好嗎?

這個人俯身看著她,兩個黑洞洞的瞳孔漂亮的不像個男人,那裏面全是她這個白乎乎的狐貍。他笑的像傍晚灑在幹草叢裏的陽光,本應該是很舒服的,姝月此刻還是很不高興。

看見姝月如此的不開興,滄戒也有些愧疚,不知道從哪裏端出一盤堅果要餵給姝月吃,姝月聞了聞,興趣泛泛。

滄戒於是將她抱到廚房,放在了案上,姝月看他拿起了菜刀,嚇得狐軀一震,滄戒向她笑了一笑,而後朝她頭頂“咻”的扔來鋒利的菜刀,姝月炸了毛,風一般的跳下去,躲在柴火堆裏,露個腦袋驚魂未定地瞧滄戒。

滄戒飛快的向前一步,接住了落下來的菜刀,同時落下來的還有梁上掛著的臘肉,他將水摻進鍋裏,然後走向姝月,從她旁邊抱了一堆木頭,又將姝月嚇了一跳。滄戒伸手摸了摸姝月頭上軟軟的毛,說:“給你做肉吃。”

不吃!姝月心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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