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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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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柔並沒有第一時間聽到這樣的消息,因為關墨急匆匆的告訴了桑喬之後,桑喬反倒一改之前直爽的脾氣,沈默了下來。

關墨還有些不明白,“怎麽這種時候你倒不替你好朋友打算了?”之前桑喬是無時不刻都替梁柔擔心,那股熱心勁兒,甚至都感染了關墨。

桑喬擺擺手。女人的心思,男人哪裏能懂。她替梁柔擔心著急,就算話說的再難聽,本心裏還是為了梁柔能跟聶焱解決矛盾在一起。畢竟誰也不會真的盼著身邊的人過的不如意,但現在聶焱跟章清要是徹底睡在一起了,那就不是簡單的‘矛盾’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

這樣的結果,就是桑喬都覺得難以接受,更何況是梁柔。

關墨不明白桑喬的顧慮,就攤手說:“總之這事情我第一時間跟你了,怎麽跟梁柔溝通,我不管了啊。”

桑喬點頭,“你去看著孩子吧,讓我想想。”

到底該怎麽去跟梁柔說呢,桑喬真怕梁柔撐不住。

婚禮當中關雙換了三套衣服,梁柔一直都忙前忙後的跟著操辦。中途也曾偷偷的觀察過聶焱,看到聶焱一直抱著桑喬家的福寶。聶焱現在瘦了些,看起來人特別威嚴,他抱著福寶的模樣,跟當年抱著安安時,其實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當年聶焱還讓安安在他肚皮上爬來爬去,現在就算是那麽調皮的福寶,在聶焱懷裏也顯得格外的乖巧。

時光,真的改變了很多事情。

值得開心的就是婚宴下半場,聶焱一直都是一個人,梁辛帶著關雙敬酒的時候,梁柔也跟著。有意走到聶焱身邊,聶焱目光在梁柔身上掃過,那目光並不如之前聶焱表現的那麽冷漠。梁柔還能感覺到他目光裏的溫度,畢竟在一起的時間很長了,就算這次分離就是半年,但總有些東西是不變的。為了聶焱的這個眼神兒,梁柔心裏跟吃了定心丸一樣,想著聶焱怕是還在生氣,他的脾氣一貫如此,梁柔安慰自己,等婚宴結束,她還是哄哄他吧。

夫妻過日子,有什麽過不去的。

結果就是等婚宴結束,梁柔送著梁辛關雙進入洞房之後,打算去找聶焱的時候,桑喬才用英雄就義一般的表情,告訴梁柔,聶焱被助理送回房間了,而他的房間裏,早先章清就已經回去再等了。

說實話初聽到這話,梁柔的腦袋是懵的。

但很快就清醒,說來奇怪,看過那麽多狗血劇,此時此刻梁柔若是按照套路,就該沖過去,痛打小三渣男之類的。但現實卻是,梁柔渾身都涼了。沒有那種熱血沖頭的感覺,只覺得有一股子寒氣從尾椎骨那裏往上冒,當時梁柔就坐下了。

桑喬看梁柔的臉,幾乎是在片刻就血色褪盡,心疼的眼睛都紅了,咬住唇。

堅持到晚上晚宴結束才對梁柔說這話,桑喬也是忍得辛苦。她太清楚這話一說,對梁柔來說會有多大的打擊,今天可是梁辛結婚的日子梁柔那麽疼弟弟,要是早早知道聶焱的事,怕是這一天都要強撐,不讓別人看出端倪來。桑喬想想都難受,在沒什麽比強顏歡笑更煎熬的了。

而且要是梁柔沒繃住這事情被梁辛知道,今天的婚禮怕是要成鬧劇。梁辛有多護著梁柔這個姐姐,桑喬也是很清楚的。

桑喬坐到梁柔身邊,拉住梁柔的手,冰冰涼。

到這個時候,桑喬都覺得能感覺到梁柔身上的那股子寒氣,她眼中含淚,咬牙說:“梁柔,你說想怎麽辦吧!只要你說出口,我一定支持你。”

要鬧起來,或者打上門去,桑喬已經做好了準備。

梁柔呆坐了好久之後,搖了搖頭。她還是膽小,性格沒有那麽爆裂,找上門去梁柔不自覺的用沒有被桑喬拉住的手捂住了耳朵。為什麽這麽做,也說不清,只是從小梁柔特別恐懼的時候,就會捂起耳朵。大概是人的自保能力吧。

能想象嗎?看到聶焱赤身裸體,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梁柔不敢想,那樣的場面,她要是看到了,還不如直接去死來的幹凈。

能直面生活的人,都是勇士,顯然,梁柔沒有這份勇氣。

她好害怕。

在開口的時候,嗓子就啞了,沙沙的聲音,“桑喬,你快回去陪福寶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桑喬有些傻聽這個意思是,梁柔打算啞忍?

“你”桑喬真是不知道怎麽說,想了好一陣,才說道:“你不能這麽弱,你這副樣子,難怪會被聶焱欺負成這樣!!”

桑喬說到後來,咬牙切齒的。

只是無論桑喬說什麽,梁柔堅持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休息。

桑喬怒其不爭哀其不幸,但總歸是別人的生活,她做不了什麽。只能送梁柔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之後,轉頭回她自己的房間。

開門就去就看到關墨再給福寶講睡前故事,原本婚宴的當晚,是有酒會的。警局的那些人,早已經去了早就準備好的地方狂歡。只是那種徹夜的嗨歡,早已經不適合他們這些已經結婚生子的人。現在不過才八點多,可福寶已經到了準備睡覺的時候。桑喬這麽一進門,福寶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揚著聲音喊,“媽媽!!”

關墨有些無奈,他哄了好一陣了,好容易看著福寶有些昏昏欲睡的架勢,沒想到桑喬這麽一回來,一切都白費了。

桑喬沒直接去陪孩子,而是先洗了澡,他們早已經有默契,上床陪孩子之前,都會洗澡。

洗好出來,看福寶還瞪著眼睛在等她,桑喬就到了福寶的另一邊睡下。這溫泉酒店的設施很好,房間大不說,床更是大。一家三口睡上去,也不會覺得擠。

給聶焱留的房間,跟關墨現在所住的這間是鄰居,格局都一樣。想起隔壁的大床上,此刻有可能在做著某項運動的男女,桑喬眉眼都沈下來。

“睡覺!”桑喬哄著福寶,但語氣多少帶著些鋒利。

福寶最會看臉色,一看媽媽今晚心情不好,就很乖的閉上眼睛睡覺,也不敢鬧。

孩子也是早就困了,中午在婚宴現場,也沒睡午覺,下午又是敬酒又是舞會的,福寶被聶焱抱著還跳了一支舞,這會兒早玩累了。

等福寶睡過去之後,關墨才用很小的聲音問桑喬,“梁柔呢?”

桑喬想起這個就沒好氣,“回房睡了。”

關墨想了想,大概也能猜出桑喬這麽生氣的原因。不是所有女人都跟桑喬一樣,炮仗子個性,一點就著,梁柔這種其實占多數的。不伸張怕丟人,就是啞忍要不是面對桑喬,關墨甚至想要伸個大拇指出來,梁柔這才是豪門貴婦的典範,就該這樣,八風不動。

牛逼!

不過這話,他要是敢說出來,桑喬絕對是會捶他的,所以還是閉嘴不言。

只是勸著還在生氣的桑喬,“你也休息吧,人家都沒事,倒是你氣壞了身體。”

桑喬看看關墨,有些話,她也不能對關墨說。聶焱這明擺著就是欺負人,這種欺負,桑喬從前沒少受,關家最顯赫興旺的時候,關墨說話做事,切身考慮她的感受的時候,也很少。但就算那樣的時候,關墨也沒有這麽帶著女人堂而皇之的搞婚外戀過。

聶焱真該死!桑喬狠狠的罵。

梁柔怎麽可能睡的著呢,在房間裏輾轉反側多時,還是忍不住從房間裏出來,腳步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就沖著聶焱的房間而去。

梁辛的這場婚禮,籌備工作梁柔幾乎是全程參與,聶焱被安排在那一間房間裏,梁柔清楚的很。

不用找就能自己走過去。

聶焱所住的這一區域,都是留給特殊群體的。比如聶焱、關墨、徐澤池、尉遲翊,都住在這裏。這次梁辛結婚,葉梟一家沒來,說是樊可馨身體不行,他們哪裏都不敢挪動。

樊可馨拼了個女兒,為了這一胎,幾乎搭進去半條命,葉梟如今,都以及讓滿十六歲的葉黎昕直接接手旗下的企業。自己反而退下來,在家裏照顧樊可馨還有小女兒。梁柔得到葉黎昕的消息,還是通過安安,安安出國,葉黎昕沒能跟去,但是聯系卻沒有斷。

因為這個區域住的人決定了這裏安靜的出奇,徐澤池、關墨、還有尉遲翊都是帶著孩子的,此時已經九點了,對於小孩子來說,已經算是晚的了,所以很默契的大家都沒有出去喝酒玩樂,而是早早的回來哄孩子睡覺。這幾個人當中,也就聶焱沒孩子哄。

想到這個,梁柔心裏沈甸甸的。

很多事情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才覺得難過,聶焱竟然到如今還是孑然一身。這其中,梁柔的原因很大。

梁柔腳下開始遲疑,原本那些理直氣壯,氣勢洶洶,消下去。

到底還是不死心,想要看看聶焱他是不是真的那麽混蛋。

就在這猶豫的時刻,有酒店的工作人員推著放著鮮花、香檳的推車過來。走廊很寬,梁柔也不用側身讓路。她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工作人員按響了聶焱所在的套房的房門。

裏面的人沒出來,但是章清那略帶著驚喜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裏,依然能清晰的聽到。

梁柔覺得此刻,她的大腦簡直像是一臺高速運轉的機器,腦補出了很多她根本沒有見到的畫面。聶焱跟章清在一起泡溫泉讓酒店送來的鮮花、晚餐,還有香檳,溫泉池邊的燭光晚餐,浪漫、性感,狂野

控制不住腦海裏像是層雲一般噴湧而出的畫面,梁柔轉身就跑。

梁柔這次回來臨海市,並不只是為了梁辛的婚禮,另外還有一個早已經定好的行程,就是要參加世界衛生組織下屬的在臨海市舉辦的醫學論壇。

梁辛的婚禮結束後,梁柔跟景杉碰面,準備迎接論壇。

之前梁柔跟景杉關於抑制以及治療精神類藥物傷害後遺癥的論文被發表,這一次他們能被邀請參加,也是因為他們在緬北得到的一些經驗。梁柔來之前專門在緬北拍攝了一小段紀錄片,說是紀錄片,其實就是一些生活畫面。梁柔跟景杉都是學醫的,倒是沒有那麽多的藝術細胞,拍紀錄片這事情,別看‘記錄’兩個字看起來好似很樸實,但真的拍出來,就顯出真功夫了。原本梁柔景杉還打算拍出大片的感覺,但現實操作下來,拍的最多的其實都是生活點滴,那種類似於家庭紀錄片的東西。

最後審核觀賞一遍拍下來的東西,梁柔苦笑,“靠這個能拉到資金支持我們繼續下去的可能性有多少?”

景杉也明白這種醫學論壇,雖說會有一定的資金讚助,但那多是象征性的。在國內,還沒有形成社會資金讚助醫學研究的氛圍,如美國歐洲就有大筆的資金讚助當地的醫療團隊,但國內,這種資金一般都是要靠國家提供。

這段時間梁柔的情緒一直不是很高,景杉能感覺的到,但是關心的話在嘴裏盤旋了好幾天,他都沒有說出口。

礙於從前的那些事情,景杉很明白他現在跟梁柔相處,若是相敬如賓,只是以工作的方式出現,梁柔還能接受他在她身邊。只要越過雷池一步,哪怕就是以朋友的身份出言安慰,都顯得不妥。

景杉是個極聰明的人,他知道梁柔能接受到什麽程度。原本在緬北遇到是一場意外,但是後來,景杉就廢了些心思,他跟梁柔的關系,一直都是只談工作,不談其他。如此這般,才能有現在這種不近不遠的關系。

於是景杉就實話實說,“能拉到讚助的可能性不大,但讓這些人能了解到這世界上還有這麽一批因為主觀自動或者被動的被藥物傷害過的人,也是好事。”

也只能這樣想了。梁柔低下頭,其實她現在做的研究很有價值,畢竟這些年新型毒品興起,被毒害的人上千上萬,從前的毒品精度低,對大腦的傷害雖嚴重,卻不會如新型毒品這般控制神經,讓人具有極高的攻擊性。

這種東西,算是隱藏在陽光背面的陰影部分,受到的關註並不多。

能引起一些人的註意,也算是功德一件,梁柔自己給自己寬寬心。

論壇開始之後,梁柔跟景杉就進入到緊張的與會環節,會議多為很多人坐在一起分別發言的模式。唯一一場有企業資本參加的論壇,安排在論壇開始後的第三天下午。

梁柔穿了一身白色的套裝,臨海市溫度原本就熱,一般的商業套裝穿在身上,看起來讓人沈悶,還是白色的衣服穿著好,看起來清清爽爽,不至於令人不適。

前面已經經過了兩天的接觸,梁柔跟景杉別看只是兩個人,也沒什麽團隊,但還是受到了多方的註意。做醫生的,其實最幸運的就是能遇到新型的病菌或者新的病患種類。對患者這是令人難過的事,但對醫生來說,這樣的時候,才是最能一顯身手的時候。

梁柔景杉所做的事情,非常的新,在各國都還沒有先進理論的情況下,梁柔他們就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加之緬北那邊的藥童工廠實在是聳人聽聞,能做醫生,最起碼的都要有憐憫心,看到那些孩子一張張不正常卻帶著笑容的臉,誰能不動惻隱之心。

雖說梁柔景杉帶來的視頻很簡陋,但還是引起很多人的註意。

也知道他們在資金上的難處,所以唯一一場有資方參加的會議,梁柔景杉被安排在了第一排,最靠近資方代表的地方。梁柔穿著白色的套裝,景杉穿著白襯衣黑褲子。其實在坐的,穿白色衣服的人居多。醫生們好似對白色有偏愛,而如今的氣候,男士們穿白色的襯衣也是最保險的選擇。但誰讓其他區塊都是團隊出席,一坐下來就是一片人,唯獨只有梁柔跟景杉是單獨兩個人,景杉梁柔長相又都很出眾,比不過明星,但在醫生團隊裏,已經算是非常打眼的了。

於是,他們的著裝模樣,讓人很自然的覺得親密。

梁柔沒想到會引來聶焱,梁辛的婚禮之後,梁柔刻意逃避,她知道走到如今這一步,往下恐怕只有離婚一條路。她性格隨軟,不喜與人正面沖突,但是底線總還是在的。原本還想對著聶焱服軟,現在是完全沒有那樣的心了。

有些事是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計較得失的,但有些事,一旦過了界,就是萬劫不覆。

梁柔自己也想過很多,讓她提出離婚,她並沒有那個勇氣。實在話,她現在想做的就是拖著,能拖一天是一天,直到聶焱忍無可忍,提出離婚,就算了。

她很消極被動,卻只能這麽做。她沒有桑喬的勇氣,能幹凈利落的跟聶焱離婚,她甚至有些所謂的‘怨婦心理’,她多占著聶焱妻子的身份一天,那個章清,就要晚一天有正大光明的身份。

梁柔甚至理解了聶焱的母親,丈夫在外有人,明知道的。甚至還帶個孩子回來,那種心情,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撐得住的。梁柔能逃避現實,是因為她有熱愛的事業,想想緬北那些可憐的孩子,很多心裏面的負面情緒,也就能疏解一些。

但當初聶焱的母親,標準的千金小姐,人生順遂,卻也沒什麽值得努力不懈奮鬥的機會。會撐不住,是理所當然的事。

聶焱以及其他幾個大型的藥企老板坐在了主席臺上。到這時候,梁柔才恍惚想起,聶焱當年是並購過一家制藥廠,一心制藥。梁柔曾經見過一心制藥的負責人,修心,那是個鉆進藥理去的人。

這麽多年,一心制藥在臨海市本地算是一家獨大了,尤其是在景杉的父親景文淵徹底倒下之後,一心制藥更是連競爭對手都沒了。

聶焱出現在這裏,也是有情可原。

景杉看到聶焱先是一楞,聶焱不比景杉穿的放松,他好似什麽時候都是板板正正的西服套裝,個子高,看起來霸氣十足。

會場內空調打的足,倒是不怕聶焱熱。但是梁柔這樣穿裙子的女士,會冷。景杉把脫下來的外套遞給梁柔,讓梁柔蓋在腿上。

梁柔要拒絕,但剛好會議開始,她不好這時候多說話,就只能放在自己身邊。沒有蓋,也沒有遞回去。

聶焱坐在主席臺上最中心的位置,主持人在介紹他的時候,著重說明了一下聶焱是基海兆業的老總,在過去的五年裏,對醫藥行業不遺餘力的投資,一心制藥如今已經生產出好幾種從前被國外壟斷的藥物。

現場掌聲雷動。

景杉盯著聶焱看了會兒,他能感覺到聶焱跟梁柔之間有問題,但他不能問,更不能顯露出一點點關心的模樣。

景杉就事論事,“若是聶焱肯幫我們,事情就好辦了。”

聶焱旗下的一心制藥資本非常雄厚,在研發這方面也是所有藥企裏投入最多的。若是聶焱肯點頭幫忙,那麽景杉梁柔現在所面臨的困難就迎刃而解了。

資金有,藥物有,研發團隊也有。十全十美。

因為會議已經開始,第一名企業家已經開始發言。所以景杉說這話的時候,刻意靠近了梁柔幾分,幾乎是腦袋貼在了一起。從某個角度看,就已經貼在一起了。

梁柔感覺到耳蝸裏的熱氣,本能的往後退,也慣性的望向聶焱。

這一眼不看還到罷了,看過去之後,才發現,他也正在盯著她。

四目相對。

聶焱的目光怎麽形容呢?就像是在看仇敵,或者是出軌的妻子?總之就是不善的,那種不善,帶著銳利的殺氣,直沖沖的向著梁柔而來。

想要忽略都做不到。

梁柔一瞬間氣血上湧,他憑什麽用這樣的目光看她?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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