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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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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朝城剛才是從正門走的,不可能在外面鎖門。而梁辛此時去而覆返,也沒有敲門,直接就推門進來了。

梁柔聽到門響,擡頭一看,就見肅著張臉,神情戒備走進來的梁辛。

到底還是心虛,梁柔忽地一下就站了起來,“辛辛?”

梁辛眼睛在梁柔身上一轉,然後就開始掃視梁柔辦公室裏的一切,嘴裏冷聲說著,“姐,剛才你辦公室裏有別人吧?”

梁柔繞過辦公桌走到梁辛身邊,有些難以啟齒,可又覺得這事情,她該跟梁辛交個底,梁朝城畢竟是他們父親,血緣這東西,說不重要也不重要,但是要是有人拿這個做文章,那也是無法逃避過去的。梁柔現在最怕的就是梁辛受到影響,警局裏若是有人拿這個事情來為難梁辛,又要怎麽辦?梁辛之前失憶了,對父親大概早已經沒有了任何印象。梁柔覺得該讓梁辛知道,他現在在抓捕的人,就是他們的親生父親。

只是要怎麽說呢。

梁柔遲疑了下,想著迂回著說,就問梁辛,“你抓的這個犯人,犯了什麽事啊?很嚴重嗎?”

梁辛瞅著自己姐姐的眼神都充滿了懷疑審視,不怪他這樣,作為警察,該有的職業操守,梁辛全部都有。語氣極冷淡的反問梁柔,“你說呢?”

梁柔一噎,這才想起梁辛是重案組的成員,別看梁辛之前失憶了,可是他能接手的案件,都是大案要案。越是知道,越是不好說了。

就在梁柔惆悵的時候,梁辛已經踹開了院長辦公室裏獨立的衛生間,將梁柔這裏查了個底朝天。確定沒人,梁辛不耽擱,轉身就往外要走,梁柔又是怕他莽撞,急忙追上他。

拉住梁辛的手腕,梁辛的目光就如同利刃一般的射過來,狠狠地說:“姐!你這是在妨礙公務!包屁罪犯!!”

這麽大的罪名,嚇的梁柔縮了下手,語氣不穩的說:“辛辛,你忘記了,他”他是咱們的父親啊。

話沒說話,辦公室外的走廊上就氣勢洶洶走過一隊人。走在最前面的是聶焱,梁柔看到聶焱,那真是所有的話都沒了,自從她流產,就沒有在見過他。心裏也恨也怨,但此時見了,卻又啞了聲。比起流產後有些倉皇的梁柔,聶焱倒是沒什麽變化,他還是一身修身西裝,走起路來帶風。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元家徹底倒了,政府的人也換了一茬,媒體都已經開始報道政府有意讓基海兆業回來臨海市繼續接手自來水廠,還有一些基礎建設的投資。

如今國內的基礎建設真是如火如荼的時候,尤其是今年新出來的政策,要‘一帶一路’,基礎建設的項目全部要走出國門。聶家早年就是做水電氣暖這些民生項目的,現在國內不少的企業要去國外投資,聶家都算是先行者,從根本上政府就不能跟聶家鬧的不愉快。

而且,前任溫擎宇因為父親被拉下馬,但對外不能這麽說啊,對外宣傳,是溫擎宇立身不正,跟元家有勾連才會落馬,現在新上任的人,不管是為了撥亂反正還是為了長久的政績,都要跟聶家建立良好的關系。

要不是因為梁柔的事情,聶焱現在其實最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刻。

梁柔僵在原地不動,等著聶焱走過來,梁辛臉色雖然不好看,但是見到聶焱,他還是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姐夫。

聶焱根本沒工夫理梁辛,而是走到梁柔跟前,一把將人扯到自己面前,惡狠狠的說:“誰讓你從家裏出來的?身體不要了是不是?!”

聶焱的怒氣噴湧,說話的聲音並不小,嚇的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喘。六猴兒跟在聶焱身後,恨不能整個人縮成一團,好降低存在感。今天梁柔從家裏出來來醫院,一路都是六猴兒護送的。他是真的心疼梁柔,無關情愛,純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從當年跟齊奶奶住在一起開始,六猴兒就旁觀了梁柔跟聶焱的事情,經過這麽多年,六猴兒深感梁柔不容易。

今天梁柔求著他想要到醫院來,最開始六猴兒當然不同意,梁柔孩子沒保住,照理說是該做個小月子的,最起碼也要休息一個月。但是聶焱一直不露面,放著梁柔一個人在聶家大宅裏。就算傭人們伺候著,這心情怕是也好不了,六猴兒也就是一時心軟,就帶著梁柔來了。本想著出入都是車,醫院這邊的設施也都是最好的,梁柔受不了累,出不了什麽大事。

誰知道,被聶焱知道後,直接從機場趕了過來,見到六猴兒就是一腳踹。六猴兒都已經很多年,沒有被聶焱踹過了。自從聶焱接手家族生意,時時處處都是以一個上市集團的董事會副主席的身份要求自己,這種直接親自上陣踹人的事情,已經許久不做了。

“她要是有個什麽不好,我弄死你。”撇下這麽一句話,聶焱就沖了進來。

見到梁柔看她臉色還有些白,就忍不住火氣,好端端的不在家裏養著,原本身體都已經那麽差了,還折騰!!

梁柔都被聶焱罵懵了,傻兮兮的望著他。她原本都已經想好,若是他不要她了她也要挺直了胸膛離開,沒想到他這急赤白臉的跑來,就是這麽一句。

這滋味

聶焱火還沒消,他是真的很煩躁,原本知道她懷孕,簡直歡天喜地不能形容。但老話說‘登高必跌重’,當初知道消息懷了孩子的時候有多高興,失去的時候就有多悲傷。而且是兩個。

他只覺得天昏地轉,無力承受。

怪她嗎?最初的時候也是怪的,怎麽就這麽不爭氣,葉梟的老婆年紀比她大很多,而且之前還生了那麽重的病,現在身體底子也不好,不是也照樣懷孕,也沒聽說有什麽不好的。

怎麽偏偏就是他們的孩子保不住。

但最初的責備過後,聶焱更自責。梁柔跟了他有快十年了,安安今年已經九歲,他沒給過她什麽,最終還讓梁柔有了個習慣性流產的身體。要說梁柔的身體底子不好,那是他沒照顧好。要說梁柔之前的一次流產傷害性太大,那就更是他的責任難辭其咎。

聶焱這段時間不願意見梁柔,更多的是不敢面對她。怎麽面對呢她的苦痛,大多都來自於他。而且聶焱是真的感覺到很無力,他自認天之驕子,尤其是如今,幾乎沒什麽是他做不到的事情。可就是這樣,他卻也還是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們,保護不了她。前後兩胎,三個孩子,聶焱想想都心間發顫。若是當年不那麽自私,在梁柔懷上第一個的時候,就公開一切,就算是加拿大有官司,其實也可以帶上她。不讓她被人陷害,更不容她受傷。

人在失去之後,總是會想很多,聶焱比梁柔知道的內情更多。當時他跟溫玉的訂婚,實實在在的是聶家耍心計,在占用溫家的名頭來幫助聶家度過難過。盡管溫玉自身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一開始,確實是聶家招惹了人家。

這是無可厚非的事實。

梁柔流產這事,聶焱告訴聶兆忠之後,就嘆息了句,“是不是我缺德事做多了,報應在梁柔身上了?”

這話不是空穴來風說的,聶焱確實有心中不安的事情,聶子赫的死,就實實在在是他的孽債。聶焱從不推卸責任,在當時的那個環境下,他只能那麽做。但現在經歷了這麽多事情,他也確實是有些害怕了。

聶兆忠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到了聶兆忠這個年紀,‘因果報應’這四個字,是避免不過去的,就算聶兆忠再怎麽強硬。也不敢硬頂一句,說自己能鬥得過天。他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聶焱的母親。然後是艾華,至於聶子談的親媽,那女人腦子清醒的很,知道聶兆忠不會為了她離婚,娶她,要了筆錢就轉身走了。

倒是幹凈利索。

養大了三個兒子,其中跟聶兆忠關系最親密的是聶子赫,可是到頭來,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親生子,而且最後死於非命。

過了幾次鬼門關,有些大徹大悟的聶兆忠並沒有為了這次流產的事情責備任何人,反而勸了聶焱一句,“要是不成,就去米國找個代孕的,花點錢,生出來一樣是聶家的種。”

其實聶焱自己也知道,就算梁柔不能生,辦法還多的是。現在又不是舊社會了,生不了孩子就要休妻。他不想回家,並不是因為孩子,而是因為梁柔,他覺得對不起她。

見梁柔眼睛盯著他,聶焱扯過她摟著,聲音還是有些惡聲惡氣,只是也有些顫抖,“走!跟我回家!”

梁柔就這麽到了他的懷裏。

說賤也是沒轍,之前想的好好的,要有骨氣,要堂堂正正,但真被他往懷裏一扯,一句‘回家’說出來。梁柔就已經沒有原則了,不僅忘記了之前的憋悶,還在心裏感動著,聶焱太好了啊。

梁柔自己也苦笑覺得自己真是沒救了,怎麽就走不出聶焱布下的情網呢。

他對她兇也罷,吼也罷,只要他還要她,還要帶她回家,那她好似就沒什麽好不滿意的,也根本不想離開他。

甚至有一種末日感,想要抱著他,哪怕只是一分一秒,她也知足。

沒等聶焱帶著梁柔走,醫院的護士就急忙跑來說:“院長出事了,一號別墅樓裏的病人被劫持了”

一號別墅樓,正是聶兆忠住的地方。

這醫院裏有幾棟特別豪華的病房別墅樓,聶兆忠作為梁柔的公公,理所應當的占據最好的病房資源,而且這兩年聶兆忠身體一直反反覆覆,前幾個月還做過心臟搭橋手術,等於說是在醫院常住,所以安排在別墅樓裏也不為過。

此時聽到一號樓的病人被劫持,聶焱梁柔還有梁辛,齊齊往一號樓那邊跑。

他們到的時候,警察已經到了,將這裏團團圍住。這也是剛才梁辛去而覆返的原因,老城越獄是多大的事情,警方很快就發了通緝令,而且調集全市的資源搜捕。能找到老城往安柔醫院逃竄的蛛絲馬跡,也並不難,早在梁辛剛才出去的時候,警方的人就已經到了安柔醫院門口,梁辛出門就遇到同事,一聽說老城進了醫院,梁辛才對梁柔起了懷疑。

沒別的,這醫院裏,除了梁柔這個院長辦公室是單人的,其他的醫生辦公室都是多人的,最少也有兩個人。了解醫院規制的人大概也清楚,醫院這種地方,就算是安柔醫院人相比於公立醫院要少一些,但是人來人往總少不了。病房裏基本上都有兩個以上的病人,就算是高級病房,就如聶兆忠這種別墅病房,裏面的人也絕不可能只有一個。最起碼都有看護以及一到兩個護士在陪護,老城潛入安柔醫院,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躲避起來,最好的地方也只有梁柔的辦公室。

所以梁辛直接就找到他姐的辦公室去了。

現在卻發現,老城也真是個狠角色,他直接劫持了聶兆忠。槍老城手裏不知道哪裏來的槍,槍口抵在聶兆忠的太陽穴上,面對著警方的人在提條件,他要一架直升飛機。

“你休想!!”梁辛倒是第一個提出反對。

梁柔雖沒出聲,但心裏此時有了新的想法,原本以為梁朝城跑到這裏來,是為了找她這個女兒。可聽到梁朝城提出的條件,梁柔就明白過來,梁朝城哪裏是念著舊情來找她這個女兒庇護,完全是因為知道整個臨海市,只有安柔醫院的主樓頂層,有個直升飛機起降坪。

聶兆忠手術後已經幾個月了,恢覆的不錯,可就是恢覆的再不錯,那也大病初愈的患者,被梁朝城拖著用身體擋在梁朝城身前,太陽穴還被梁朝城用槍口頂著,聶兆忠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原本聶兆忠就是個身材勻稱的長者,這兩年經過了車禍、心臟病手術,人比從前還要消瘦,被梁朝城控制在身前,看起來頗為狼狽,也有幾分可憐。

警方不答應梁朝城的提議,聶焱卻第一時間就同意了,吩咐助理去聯系直升飛機。

梁辛有些氣急敗壞的,“姐夫!不能就這麽放他走了!”

臨海市的地理位置很不同,如果老城駕著飛機往公海飛,其實距離並不遠,若是公海上有人接應,那老城的逃脫幾率則會大大的升高。一想到這個結果,梁辛就不能接受,對著聶焱喊道:“他犯下的罪,槍斃他一萬次都不夠!關墨哥受傷也是他開的槍,他這樣的人,絕不能讓他就這麽跑了!!”

聶焱眼皮都沒擡,就好像梁辛的話是小孩子無理取鬧一般,“抓罪犯是你們警察的責任,不是我的。我現在需要救我父親!”

聶兆忠的身體,哪裏是經得起這麽折騰的。聶焱擡眼望向被梁朝城一手卡住脖子的聶兆忠。

他父親一生榮華,根本就沒有受過這份罪,作為兒子,聶焱不可能看著自己的父親被人折磨,更不可能拿自己父親的命去賭。

梁辛臉都憋紅了,卻也沒辦法說什麽,他能說什麽呢,聶焱說的他根本無力反駁。

到此時,聶焱已經不管警察們是什麽意思了,他只面向對面劫持著聶兆忠的老城,“我給你準備直升飛機,你要走就走,但要放了我父親。”

“可真是個好兒子。”老城感嘆了一句,然後凝住梁辛,“我這兒子可比不上你。”

梁辛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桑喬比大家都趕來的晚,誰讓關墨拉著她膩乎,外面的人輕易不敢打擾,要不是這邊鬧大了,警方的人直接找上門,說不準現在桑喬還跟關墨關著門扯不清呢。別看關墨受了重傷,可是他才不是個會輕易放過眼下桑喬心疼他這麽好機會的人,成日裏就只要桑喬照顧他,看護什麽的一來,必定要鬧騰。桑喬也是真的心疼關墨,反正老城也已經抓住了,她沒什麽好擔心的,所以最近都請了假在照顧人。

於是晚來的桑喬就面對了這樣的場面。

聶焱見到桑喬,倒是省了力氣,直接就對桑喬說:“告訴你們警方的人,不準傷害他。”

梁辛太沖動,聶焱信不過。

桑喬了解了情況之後,馬上就對聶焱保證,“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確保人質安全。”

現在的聶兆忠,已經是人質了。

梁柔自始至終不敢吭聲,讓她怎麽開口呢,梁朝城用槍口頂著的人,是聶焱的父親,這要是真的擦搶走火梁柔完全不敢想下去。

有了桑喬的保證,警方暫時都不敢輕舉妄動。

而聶焱這邊,安排一架直升飛機,並不是什麽難事。很快,直升飛機就盤旋降落在了安柔醫院的主樓上空。

直升飛機不管升降,帶動起來的旋風都是很驚人的。

上一次直升飛機來是在半夜,連夜送了關墨梁辛來就診,當時醫院裏大多數的病患以及醫務人員都在休息中,所以並沒有感覺到這種風的威力,今天可是大白天,有不少病患甚至都走到院子裏來看。

桑喬緊急部署警員,將主樓裏的病人都安頓會病房去,沒事不要外出。

梁朝城到這時,駕著聶兆忠開始往主樓移動。帶著人質遷移,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極容易被人從背後襲擊。所以梁朝城不斷的說:“退後退後!!”

他自己也知道艱難,就將目光望向聶焱,“我反正就是一條命,若我被偷襲,就是憑著最後一口氣,也要拉個人陪葬!”

聶焱是個軍迷,他自己房間裏就有很多的武器器械模型,之前在北美,槍械武器聶焱也不是沒摸過。他很清楚現在梁朝城手裏拿著的是把左輪手槍,已經上膛,只需要很小的力氣,就能扣動扳機,至人於死地。

警方不會在乎這些,他們要的只是罪犯的落網。尤其是在國內,營救失敗的情況經常發生。但是在聶焱的意識裏,就算是萬分之一的失敗可能性,都不能有。他要聶兆忠安然被救出,不容一絲差錯。

聶焱動作極快的從身邊的警員手裏搶過槍,他是練家子,又出手極快,便是身邊的警員都反應不及。

梁辛大叫,“姐夫,你瘋了!!”

聶焱也不理他,只是對著梁朝城說:“你走你的,你背後,我來給你掩護。”

有聶焱的掩護,誰敢在背後放槍,怕是第一個就會被聶焱先幹掉。有不死心的,往梁朝城身後的位置挪,聶焱毫不留情就是一槍過去,倒是沒有打到人,反而是準準的落在那警員的腳下。

槍聲就在耳邊響起,梁柔嚇的尖叫。

就在極嘈雜又極安靜的氣氛中,梁朝城帶著聶兆忠從別墅樓裏出來,一步步的靠近安柔醫院的主樓。而聶焱,就真的盡職盡責的再給梁朝城做掩護。

聶焱的表情太嚴肅了,而且被劫持人質又是聶焱的父親,這讓警方想勸聶焱收手都說不出口。

有了聶兆忠當人質,還有聶焱做掩護,梁朝城順利登上主樓樓頂,直升飛機就停在不遠處。

聶焱此時對著也就是只有七八步遠的梁朝城吼:“放開我父親。”

梁朝城依舊不放,而且到這個時候,他已經不需要後背掩護後,他的身後不遠處就是直升飛機。顯然,梁朝城是想拖著聶兆忠一起走的。

梁柔一路跟著聶焱到了這裏,眼看著梁朝城言而無信。忍無可忍往前走了一步,“你放開他,我過來,你劫持我吧!”

不算沖動,梁柔其實剛才看到梁朝城劫持聶兆忠的第一時間,就在想,還不如劫持她來的好。

聶兆忠身體不好,根本經不起折騰,而且梁柔對梁朝城到底還是有感情的,她心裏,父親依舊還是從前的父親,就算知道他現在是個罪犯,可是沒有親眼見過,誰又會真的有切身的感受。

梁柔篤定梁朝城不會傷害她,所以她敢去做人質!

不僅說,梁柔這話剛出口,在聶焱拉她之前,她就已經跑了出去,直直沖著梁朝城去了。她這樣很危險,不管是警方或者梁朝城,都有可能因為懷疑她,而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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