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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想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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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焱略一遲疑,手機正好響起來。

接起來,那頭元彰氣急敗壞的說:“我馬上到!”

要說也真是巧了,元彰今晚就在附近的地方辦事,驟然聽到手下的人說聶焱遇上麻煩了,元彰根本沒多想就給聶焱來了電話,自己也第一時間往聶焱這邊趕。

沒等聶焱回話,元彰就已經撂了手機。

梁柔還半躺在聶焱腳邊呢,一臉擔心的望著他。聶焱就笑了下說:“別怕,元彰來了。”

幾乎是立刻的,梁柔就放心下來。

這種事情其實也說不出什麽道理,平時梁柔對元彰一直也沒有什麽好感。可是遇到事情,尤其是還是這種讓人擔心害怕的事兒,梁柔卻天然的覺得元彰讓人放心。

聶焱也就沒有著急下車,反而將梁柔從下面拉了上來,就是聶焱自己,在聽到元彰說他馬上到的時候,也都放松了心情。別的事情,如商業上、收購公司什麽的等等事情,元彰幫不上什麽忙,可是要問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誰最有辦法,當然是元彰。

梁柔被拉起來,急忙往外面看,外面的情形並沒有梁柔預計的那麽可怕,聶焱身邊的保鏢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即便是赤手空拳,也並不落下風。尤其是六猴兒,打起架來完全就是當年那副街頭痞子的模樣,拳頭揮的虎虎生風。

聶焱的保鏢抵擋了一陣,元彰就帶著人到了。

浩浩蕩蕩四輛車,元彰自己開著輛大路虎,其餘的三輛車都是黑色商務面包車,呼呼啦啦的下來不少人。要論幹架,整個臨海市都少有能跟元彰匹敵的人,元彰穿著一身白,特別戲劇化的著裝,明明是這樣劍拔弩張的時刻,偏偏他一塵不染的走在最前面。

元彰帶著這麽多人來,局勢很容易被控制住。元彰呲了下牙,人就忘聶焱這輛車這裏走。

聶焱拍拍梁柔,“自己呆一會。”

到這種時候,他要是還縮在車裏不下去就不對了。

梁柔到此時也沒那麽擔心了,就元彰帶著人呼呼啦啦來的這個陣勢,還真是沒什麽好擔心的。

聶焱開車門下車時,元彰已經走到距離他車門很近的地方,開口就罵,“操他媽的,都是些不長眼作死的!”

犯在元彰手裏,可不就是找死的。

只是沒想到意外就在這一刻發生,元彰的話音剛落,就響起槍聲。元彰完全是本能反應的把聶焱一把推擋在車門上。他用身體護住了聶焱,一共打了三槍。

砰!砰!砰!

其中一槍打在了車玻璃上,聶焱的車是防彈玻璃,子彈根本打不透,卻牢牢的卡在了玻璃上,形成了一片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痕。

槍聲太大,尤其是還是打在了玻璃上,音效更是震耳欲聾,梁柔瞬間就捂起耳朵大叫。

車外,聶焱只覺得手臂劇痛,他手臂中彈,眼睛盯著元彰看,“你怎麽樣?”

元彰跟聶焱面對面,兩個人是距離極近的,聶焱甚至能看清楚元彰眼球中一點點蔓延開來的血絲,元彰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不怎麽樣!”

說完元彰就身子一軟,要往地上滑,聶焱一把抱住他,元彰體重不輕,聶焱有些費力,卻也真實的感覺到,他後背的濕熱粘膩。

聶焱心中一驚,“你中槍了?”

元彰翻白眼。

聶焱一只手臂中了槍,可這會兒好似自己身上的疼痛都不存在了似得,他大吼:“走!去醫院!”

周圍的人都被突然的槍聲嚇傻了,今晚這事情,有槍沒槍是有本質差距的,只因為都沒有露出槍來,所以大家才敢無所顧忌的赤手空拳幹架,現在聽到槍聲,所有人都驚了。

被聶焱一吼,六猴兒才飛快的跑過來,幫著聶焱一起把元彰擡上車,司機也在瞬間到位,聶焱這輛車前的保鏢車,瘋狂的直接撞開了原本擋路的黑色商務車,橫沖直撞的往醫院開。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其實距離觀海閣不願,觀海閣那座山崖下,就是一片別墅區,一般這種高級社區都配套有醫院學校,所以距離出事地點最近都醫院,是家私立醫院,瑪麗埃格醫院。

車子在路上疾馳,剛才事出突然,元彰此時就趴在後座上,地方就這麽大,梁柔就半縮在後座椅跟前排的座椅之間。這時候也講究不了那麽多,梁柔伸手把元彰身上的衣服往下扒拉。偏元彰今天穿了身白色的衣服,紅色的血如漣漪一樣的蔓延開來,梁柔扯開衣服,就看到元彰的脊背上有個血窟窿,十分恐怖。

照理說看到這樣的場面梁柔自己作為醫生,應該無感的,但是真實的反應卻不是如此。梁柔牙齒咬住元彰被脫下來的襯衣一角,用了全力的撕扯開,給元彰包紮,想給他止血。要不然等趕到醫院,元彰就已經失血過多救不過來了。

聶焱手臂也中了槍,血順著手臂從指尖一滴滴的往下流,他強自鎮定,開口吩咐六猴兒,“叫元宵過來。”

元彰這個情況,必然是需要輸血的,如果醫院血庫儲備不夠,就只能靠元宵來給自己哥哥輸血。

聶焱一轉眼,就見梁柔幾乎是騎在元彰身上,元彰身體胖,梁柔想要給他完全的包紮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咬牙切齒的用勁,眼淚也撲簌簌的往下掉。

聶焱很想哄梁柔一句,讓她別哭,可是話到嘴邊又像是被什麽塞住了似得說不出口。

今天能遇到這樣的事情,實在令人意想不到,聶焱微微閉上眼睛,他心裏已經明晰,今晚出現的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原本想的那樣只是給他一個下馬威,而是從根本上就打定主意要取了聶焱的性命。

跟蹤的車輛不過就是障眼法,一路有意無意的引導著聶焱的車隊到了指定的位置。在出現前面的車來當道,從開始沒有拿出槍也是為了引誘聶焱放松警惕。若是一開始就開槍,聶焱的車隊絕對會拼了也要沖出去,不會下車跟人對戰。而聶焱的車經過改造,是最好的防彈玻璃,在車外襲擊,顯然對聶焱構不成威脅。

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虛張聲勢,為的就是讓聶焱下車。

只要聶焱下車,不管他只是為了看看情況,還是想要跟當道的人起沖突,都逃不過阻擊。元彰後背的傷,聶焱是長年喜歡軍械的人,玩了那麽多年一看就知道是美國巴雷特M82A1所打出來的子彈所造成的。

射程遠精度高、威力大。

能用這種槍傷人,可見對方是經過周密計算的,再來也是為了能掩蓋犯罪人的真實身份。就堵住聶焱的那些人,看起來就是最普通的混混兒,當道更像是劫財,這種事從前聶焱混兒道上的事情也實有聽說,不過就是有人提供對方路線,他們沿途阻攔為了能拿點錢,或者給對方給下馬威之類的。正因為有過經驗,剛才聶焱才會沒有預料到會是如此的結果。

元彰已經奄奄一息,被這種槍打來,雖然是遠距離,可是威力卻是巨大的,就是聶焱的手臂,怕也是傷經動骨廢的差不多了。

真他媽的夠了!聶焱恨恨的想。

一路疾行到了醫院,元彰被送進急救室,就是聶焱也因為流血過多,昏的站不起來被送了進去。

梁柔一個人在急救室外,雖然身邊還有六猴兒跟司機、保鏢,但是他們都很忙,交頭接耳,看起來為了今晚的事情,他們都很緊張。

最先趕到的居然是柯桓。

柯桓的母親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在這家醫院裏住著,元彰跟聶焱被送進來的時候,柯桓人本就在醫院裏,來的自然快。

柯桓一路跑來,遠遠的就看到梁柔一身是血的坐在急救室門口。

梁柔的衣服絕多大數都是淺色的,有點醫生職業病,她喜歡幹凈的顏色。可明明亮亮的顏色上沾上血,對人的沖擊感更加強烈。柯桓心跳都停了片刻,一切都失去了控制,他猛地將梁柔從座椅上拉起來,“傷到哪裏了?”

梁柔剛才跟元彰包紮的時候哭了一路,不是她可以的,只是看到那樣猙獰的傷口,她忍不住眼淚。

元彰在梁柔的印象裏,從來強悍甚至土匪一般的存在,如剛才那樣跟死屍似得悄無聲息就讓梁柔很難以接受。果然跟自己生活息息相關的人,跟那些普通的病患還是有區別。古人說,醫者不自醫,想來就是這個道理。面對最親近的人,哪怕是元彰這樣跟梁柔之前關系並不怎麽好的,也還是難以接受。

被柯桓這麽猛的搖晃,梁柔的眼淚珠子就又落了下來。

她的眼淚晶瑩如明珠,落在柯桓心裏,有沒有一個女人能通過一滴淚就淹沒了他的心。那種疼惜,酸澀,柯桓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梁柔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她見了柯桓就跟看見了主心骨似得,她一個人守在這裏,實在是害怕的厲害。

怕元彰跟聶焱有個什麽不好。

梁柔嗓子啞啞的說:“他們都中彈了,流了好多血。”

柯桓已經用眼神將梁柔掃視了一遍,知道她沒有受傷,放下些心。對元彰跟聶焱,柯桓反倒不擔心,“沒事兒,他們兩個福大命大,不會有事。”

要說多災多難,他們兄弟裏還有誰比得過元彰。

受點傷對元彰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柯桓依照以往經驗,半點都不擔心。至於聶焱,他來的時候就聽人說過,聶焱只是傷在手臂,並不嚴重。

柯桓說的輕松,梁柔卻沒辦法鎮定。

真實的看到過那樣慘烈的場面,她怎麽可能不擔心。而且,梁柔自己就是醫生,以元彰在車上流的血量來判斷,元彰的危險性很大。

絕不能掉以輕心。

柯桓想讓梁柔去換衣服,“我媽在這裏住院,她那裏多的是換洗衣服,我讓人去給你拿兩件,你湊合著換一下。”

這種時候,梁柔這麽可能安心去換衣服。

雖然她知道自己這麽一身血汙的坐著很不好看,但此時此刻,她真的不想考慮那麽多。她想守在這裏,不聽到聶焱跟元彰都平安的消息,她放不下心。

梁柔搖頭,柯桓就不再多說。

這種時候他真的是她要什麽都答應的。

元宵是跟梁辛一起趕來的,一路來元宵大概就一直在哭,眼睛紅彤彤的跑過來,“我哥哥怎麽樣?”

梁柔真不知道怎麽說,梁辛看到梁柔一身的血,第一感覺是關心姐姐,發現梁柔並沒有受傷之後,安心勸元宵要冷靜。

元宵怒了,人在極度恐懼悲傷的事情,脾氣是克制不住的,她對著梁辛大吼,“我哥哥現在生死不明,你讓我冷靜?!”

梁辛無奈,只能低頭聽她訓。

元彰的情況果然需要輸血,元宵立刻響應說自己的血型跟元彰是一樣的,馬上就可以輸。

元宵被帶進急救室給元彰輸血,倒是聶焱先一步被送了出來。他傷在手臂上,相對來說手術起來比較容易,只是聶焱流的血也不少,出來的時候一臉的蒼白。

梁辛來了,警察也就到了。

梁柔錄口供,把自己經歷過的一切都跟梁辛說了一遍。

柯桓在梁柔身邊聽著,不時的皺眉。原本他還以為就是出了意外,卻沒想到是這樣的意外。這裏面能聯想到東西可太多了。

梁辛直接就說:“之前就破獲過蓄意謀殺聶焱跟元彰的車禍案,現在又來一次。”

梁柔這會兒真的是聽不得半點關於這方面的話,“之前還有一次?”

梁辛公事公辦的說:“你當時在華西不知道,車禍挺嚴重。”

聶焱出車禍梁柔當然是知道的,桑喬告訴過她。但桑喬並沒有說聶焱是被蓄意謀殺,普通的車禍跟蓄意謀殺,差距太大了。

聯想到今晚遇到的狀況,梁柔瑟瑟發抖起來。

聶焱這到底是惹了什麽人,怎麽能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毒手。

殺人這兩個詞在今天之前,梁柔只覺得遙遠,卻沒想到,卻離她如此之近。

梁柔錄完口供就去了聶焱被安置到病房,六猴兒已經派人從觀海閣拿了衣服送來,給梁柔換。梁柔就在聶焱所住的病房套間裏換了衣服,六猴兒還順便跟梁柔說了句,“安安一切都好,已經準備睡覺了。我讓人回去說你今晚要加班,她也沒多問。”

之前梁柔在華西市曾經經常值夜班,安安大概是習慣了。

梁柔略安心,又看聶焱身上的衣服還帶著血,就跟六猴兒一起,跟聶焱換了病好服,上等的棉質料子,聶焱床上能舒服點。他的麻藥還沒過,現在還沒醒。

元彰還在搶救。

陸陸續續來了不少收到消息的人,關墨帶著桑喬一起來了,見到梁柔,桑喬滿臉的心有餘悸,“我聽說出事的事情你也在,擔心你出事。”

原本關墨不準備帶著桑喬來,外面的事情,關墨基本上都不希望桑喬跟著摻合。

但是這次的事情非同尋常,聽說事發地事情梁柔也在,桑喬就非要跟著一起來。關墨擋都擋不住,桑喬來之後看梁柔沒事,轉頭就找上來警局的人。桑喬生完孩子早已經該回到警局上班,可是當初她生產的時候難產,恢覆也不是很快。最重要的是,關墨想讓她在家裏好好帶孩子,並不願意她在繼續當警察下去。

桑喬生孩子前絕對是態度強硬派,可是現在每次關墨抱著軟萌的兒子來說讓她在家裏呆著的事情,她就忍不住心軟。

剛說完孩子,她當然愛孩子超過一切。

可是桑喬骨子裏還是流著警察的血液,聽說這樣惡劣的事件,桑喬要是能袖手旁觀,那她就不是她了。尤其是看到梁辛帶著之前刑警大隊的人都在,桑喬簡直激動又懷念。

桑喬跑去找警局的人說話,關墨就跟柯桓靠在聶焱病房的窗戶邊,說著今晚的事情,“你怎麽看?”柯桓問。

他們這些人裏,就數關墨心思深,這事情柯桓沒頭緒,就先問關墨。

關墨沈思了好一陣,才輕聲開口,“怕不只這麽簡單。”

關墨軍方背景知道的事情更多一些,之前元毅被查出走私鎂砂的案件,現在已經引起中央的主意,特別派了調查組過來,聽說馬上要調派各部門人手組織特別調查組,就主要抓臨海這邊走私案件的調查。

這種節骨眼兒,出聶焱這事情。

今晚是元彰幫聶焱擋了子彈,若是聶焱當場斃命,臨海市第一企業基海兆業的首席繼承人被襲身亡,這消息絕對能掩蓋過之前走私案的風頭。

時機太巧了,關墨不得不往那邊想。

有時候蝴蝶的翅膀閃一下,引發出的卻是極大的一場風波。

就如同之前元毅被抓的事情,看起來不過是件普通的走私案,誰能想到會驚動到最上層去,現在想要掩蓋都已經很難了。要不是如此,也不用把註意力放到聶焱這樣身份特殊的人身上。

柯桓可沒有關墨那麽多利益算計,他簡單一句話,“反正這事兒,跟元家脫不開關系。”

這樣的推測根本無憑無據,可是柯桓就是這麽想的。臨海市這些年各大豪門之間明爭暗鬥不在少數,可是能直接用槍,取人性命,那元家的人絕對首屈一指。

其他的豪門之間,鬥法最多就是商業吞並,嘴上互相擠兌,也只有元家人能無法無天到這個程度,敢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殺人。

柯桓氣呼呼的對關墨說:“你們老爺子這種事也看著不管?”

當然一個城市的安全跟軍隊扯不上直接的關系,可是臨海市地位特殊,作為特殊行政區塊,是有單獨的駐軍的。若不是如此,關萬長跟關墨甚至整個關家也不可能盤踞在臨海市。

現在元家肆無忌憚到了這種程度,關家的人就這麽眼看著?

還有沒有王法了?

柯桓問的直接,關墨卻不能直面的回答。這裏面自然有關墨自己的心思,他跟關萬長沒有交流過關於元家的事情,但是這麽多年的經驗告訴關墨,元家能如此猖狂,絕不可能是傻大膽。能在臨海市紮根這些年,元天霖的背後絕對有人站著。

關墨猜不出這人是誰,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關萬長絕對知道,還有溫岐海也絕對不會完全無知。說不準,這兩個人其中有一個就是元天霖的後臺。想想這種可能,關墨就把嘴閉的更緊了,自來官商之間,就有一種很微妙的關系。相輔相成,互相依托。

元天霖到底怎麽跟上面的人搭上線的,關墨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元天霖絕對不能輕易動,就行了。

只是關墨揉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養虎為患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發生。元天霖剛開始的時候可能也只是小打小鬧搞搞走私,掙點黑錢。可是隨著元天霖的勢力越來越大,資產越來越多,元天霖也不會甘於誠服在官方之下,要知道掙黑錢這種事,完全就是上面一句話的事。就比如現在,中央的調查團來了,有了這層壓力,元天霖的走私生意,怕是做到頭了。不僅生意不能做了,還要想著自保。

人在垂死掙紮的時候是最沒有道理可講的,不顧一切,他只是為了活。

關墨突然開口說:“我之前聽聶焱說過,元家跟聶子赫關系親密?”

柯桓隨口說:“哼!聶子赫見了誰不想認親戚。”

要說聶子赫跟其他人想要搞好關系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小聶子赫就喜歡跟在關墨他們身後,哥哥長哥哥短,嘴巴那叫一個甜。一臉的阿諛奉承,只不過關墨他們這些人都是正房所出,為人也正派,跟聶焱又是從小就在一起的好兄弟。聶子赫什麽來路大家都清楚,所以不管聶子赫怎麽巴結也沒人搭理他。

就說如今,聶子赫其實跟尉遲翊所在的尉遲家就還是有些瓜葛的,誰讓聶子赫跟尉遲翊做了連襟呢。尉遲家的人也是雞賊,想著聶子赫要是繼承了家業,遠比聶焱繼承了要跟尉遲家關系近。

尉遲家雖然也是世代從軍,可是他們家的勢力完全被關家給壓住。尉遲家想要翻身,自然也要另辟蹊徑。要是將來基海兆業落在聶子赫的手裏,有基海兆業當連襟全力支持,尉遲家還真說不定能跟關家一較高下。

聶子赫身邊支持他的家族,並不少。

可是敢直接出手要聶焱命的,卻不多。

關墨沈吟不語,想著他也許需要跟自己的父親好好談談了。如果關家之前的確為元家提供過庇護或者便利,那麽也是時候收手了。

就元家的這個折騰法,真是離死不遠了。

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心思,這些人當中可能只有梁柔是全心在為聶焱擔心。

好在聶焱的麻醉過去的很快,他醒了。

聶焱醒了之後,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元彰怎麽樣了。

梁柔急忙回答,“還在手術室,他的子彈要取出來。”

子彈留在身體裏隱患很大,必須在第一時間取出來。只是如今的槍械,根本不是一枚子彈打進去就完了,零零散散的彈片,想要全部拿出來,需要一段時間。

聶焱想要坐起來,梁柔急忙給他身後墊枕頭。

因為聶焱醒了,柯桓跟關墨的對話也到此結束,都走到床邊來看聶焱,問他情況怎麽樣。聶焱的臉還是雪白,不過人已經很清醒。

十分肯定的說:“今晚的人,想要的是我的命。”

元彰不過是代替他挨了一子彈。

聶焱內心是極度愧疚的,元彰這不是第一次救他,上一次車禍,元彰也是想也不想的就把聶焱護起來。元彰的年紀跟聶焱也不過就是差個半歲,他們其實是年紀最相近的兩個人。可是在這樣的危險面前,元彰卻更像個哥哥,處處護著聶焱。

聶焱一句話,說的關墨跟柯桓都沈默。

元彰雖說有很多的不足缺點,但是對他們兄弟的心,卻一直都是如此實在的。

關墨開口勸聶焱,“這事兒就是元彰醒了,也不會怪你。為今之計,還是找到兇手才是正題。”

這話說的不假,可是最令人郁憤的就是明明知道誰是幕後黑手,卻又毫無辦法。

“聶焱你怎麽樣?!”

突然有人推開病房門,一臉的震驚擔心。

柯桓第一反應就是看梁柔,他甚至身體主動往梁柔身邊移動。溫玉來了,梁柔該怎麽辦?

溫玉這次來的快,主要是因為關墨跟桑喬都出動,這事情就非比尋常,關墨的母親溫茹擔心聶焱出事,就通知了溫玉。

吸取上次車禍的經驗,溫玉自然半刻都不耽擱,第一時間就找來了。

梁柔看到溫玉的時候就咬住了嘴唇,她見過溫玉。

關墨覺得這場面可真是修羅場,但是他是溫玉的表哥,不能不管自家妹子,先開口問,“你怎麽來了?”

溫玉長腿輕快,快跑幾步就撲倒在了聶焱的病床上,哭起來,“聶焱,我好擔心你。”

這場面,頗有幾分孟姜女哭長城的味道。

梁柔看溫玉不像是裝的,這種真實讓她簡直心痛如絞。

柯桓慢慢地將梁柔往自己懷裏圈,他覺得殘忍,梁柔剛才滿身是血哭泣的樣子,在他看來比溫玉值得憐憫一百倍。

然而,聶焱卻沒有看到,他現在看到的,只有溫玉的擔心哭泣。

柯桓不知道聶焱會怎麽做,可無論聶焱怎麽做,梁柔都是受傷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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