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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經驗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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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焱出事的消息才傳出去,葉梟得到消息就往聶家趕。

在聶家老宅的門口,正巧遇上同時到的關墨。關墨是從部隊直接過來的,身上的軍裝還沒換,見到葉梟,皺著的眉頭半點沒松,語氣還帶著在部隊時的犀利,“到底怎麽回事?”

關墨今天原本在訓練,回到營區就接到了桑喬打來的電話。桑喬如今肚子已經很大,人行動不便,看了新聞嚇的直哭,嗚嗚咽咽的問關墨是不是聶焱真的出了事。

聽到說是嚴重車禍,關墨一分鐘都沒耽擱,直接打了報告就趕了回來。

先到了醫院,元彰說聶焱被聶家老爺子帶回來了,關墨就又馬不停蹄的往聶焱這邊趕。

葉梟這時候也沒有什麽多講究的,他們平時兄弟相稱是為了親密,但是內核裏,誰也不比誰差,到了這樣的時候。關墨這個態度,完全可以理解。

“具體情況不了解,我這邊的消息只知道聶家老爺子把聶子赫召回基海兆業了。聽說是打算重新用他,聶焱這邊”

這話不用說明白,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

聶子赫上位,就意味著聶焱的敗落。雖說是親兄弟,可是到了現在的局面,聶子赫跟聶焱早已經成了有你沒我的競爭關系。

關墨眉眼掛著寒霜,他對著葉梟側了下頭,示意葉梟跟他一起進去。

葉梟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來過聶家大宅,雖然他的生意做的很大,可他是白手起家幹上來的,跟聶家這種根系龐大的門閥世家還是有很大的距離。

關墨輕車熟路,根本目不斜視。

葉梟卻分神看了下四周,不得不說,聶家傳承三代,上百年歷史的宅子還是將葉梟為自己打造的奢華豪宅給比了下去。有一種叫做底蘊的東西,不是錢能買得到的。

聶焱的臥室在三樓,關墨進了聶家大宅,一路傭人見關墨都很恭敬,當然也很熟悉,所以並不阻攔。

關墨腳上穿著軍用皮靴,一步步的踩在上樓的臺階上,卡塔卡塔的聲響,顯得很有氣勢。

葉梟跟在他身旁,在這樣的地方,葉梟這個大哥明顯沒有關墨的氣勢足。

上了三樓,就能聽到‘砰砰砰’很有節奏的聲響,葉梟明顯感覺到關墨的腳步加快了。他也緊跟幾步,追上關墨的節奏。

等關墨推開聶焱的臥室門,就看到徐澤池裸著上身,雙手戴著拳擊手套,正在對著一個牛皮沙袋猛打。

“搞什麽東西?!”

關墨一聲大喝,真是拿出在部隊的底氣,吼的房間裏都震了下。

站在窗口的柯桓雙腳一並,立正行禮道:“報告政委!有人打著探病之名,跑來洩私憤,請求長官嚴懲!”

柯桓今天穿了身白色的長衫,戴著禮帽金絲眼鏡,要不是他此時擺著行禮的姿勢,誰見了,都會以為他是從民國電影裏走出來的老牌紳士。

關墨瞅見柯桓這一身就頭疼,“你沒完了是吧?迷上變裝癖了?”

從小柯桓就是個講究穿衣的,他們這些人,雖說都是衣不精不穿,可是對款式真沒什麽特別要求。如關墨尉遲翊,一年四季都是軍裝,聶焱他們就是一年四季的西裝,款式都是固定的,無非就是顏色布料上做文章。

唯獨柯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在書香門弟長大的緣故,還是因為看多了自己父親寫的武俠,總喜歡穿些奇奇怪怪得衣服。

不過也只是在關墨看來奇奇怪怪。

柯桓自己覺得好極了,再說,他今天穿成這樣來,是因為他正在拍新一季的網站團隊宣傳照,拍照途中接到電話,心急火燎連衣服都沒來及換就趕來了。

不過柯桓多傲的人,才不屑於對關墨解釋,只是身體一松,嘩—聲,打開了手中的折扇,翻了個白眼說,“你懂個屁!”

關墨確實沒心情跟柯桓浪費時間,眼神在屋裏環視了一周,“聶焱呢?”

他話剛說完,聶焱就從衛生間裏出來了,擡頭看見關墨還有葉梟,眉尾往上一挑,“都這麽閑啊?”

從聶焱跟元彰出車禍,到進醫院。再來就是聶兆忠去醫院把聶焱接回來,聶兆忠根本沒有在家停留,把聶焱放在家裏,聶兆忠立即就去了基海兆業,然後就召見了聶子赫。

一連串事件,完全沒有緩沖的時間,一氣呵成。

聶焱是被聶兆忠留在家裏休養的,結果聶兆忠前腳走,後腳徐澤池就到了。聶焱跟元彰是從田本潔的葬禮現場出來出的車禍,徐澤池無疑是第一個知道消息的人。他趕來的最快,然後就是穿著一身白衣如名士風流般的柯桓,急急火火地跑來,見到聶焱就罵,“早知道你沒事,我就換身衣服了!剛才一路跑進來,傭人們還以為我瘋了!”

穿成這樣拿著扇子狂奔,不像瘋子才怪。

聶焱不管這兩個人,自己先洗了個澡,他身上有傷,也不敢徹底洗,就是將身上的血跡沖洗一下,然後換身幹凈衣服。

結果再出來,關墨跟葉梟也趕來了。

這些人今天都這麽閑的嘛?來的都這麽快?

關墨翻了個白眼兒,懶得理聶焱,幾步走進聶焱的房間,一屁股坐在一個廢舊車胎改的沙發上,嚷著說:“去,讓人給我倒杯茶,拉練完直接趕來的,嗓子冒煙!”

葉梟在關墨身後,他第一次見聶焱在聶家的臥室。心裏有些驚訝,照葉梟的想法,聶焱的臥室總該是極致富貴的,但是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這房間裏要不是放著一張大床,葉梟根本不會把這裏當作臥室。

掛著的牛皮沙袋,還有拳擊手套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其他的地方,放滿了各種汽車零件改造的東西,沙發是車胎做的,燈具桌子等等,都是金屬色,看得出都是車子上面卸下來的零件。最令人驚奇的是,這房間裏竟然還有一個真的車頭。

就是真實的頂級跑車的前引擎蓋下面的所有部分,後面的駕駛座被從中間截取開。車前的引擎蓋開著,能看到裏面的發動機以及等等的東西。

聶焱的房間,跟腦子裏固定模式的少爺房間完全不同。這裏完全就是男性荷爾蒙爆棚的地方,車、拳擊、甚至還有半墻的武器模型展示櫃,槍支、坦克、戰鬥機,全部都是高仿真的,只是看光澤就知道絕對價值不菲。

葉梟感覺自己走入了一間秘密花園。

這裏是聶焱的秘密基地。

只不過這種感覺也只有葉梟有,其他的幾個人對聶焱的房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關墨說要水,根本不用聶焱出手,柯桓就從沙發旁的桌子上拿起怪異造型的固定電話,撥出去之後吩咐,“泡壺茶,對,就是關少爺要喝的。我要吃芒果班戟,嗯徐二剛才運動過,送些運動飲料。”說完這些,柯桓擡頭看了眼葉梟,想了想就說:“給葉總沖杯咖啡吧。別小氣啊,把你們老爺的貓屎咖啡豆拿出來。”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柯桓哈哈笑,“還是李姨你知道心疼人。”

掛了電話之後,關墨就半靠在沙發上笑話柯桓,“你是不是該找個女人了?對著老阿姨都能發情,別憋壞了啊!”

柯桓扇子呼呼扇風,哼了聲說:“我知道你是嫉妒我受歡迎。”

聶家的傭人分兩批,一批是當年聶焱的母親帶進來的,齊奶奶的事情之後,基本全部被聶兆忠清洗掉。現在聶家留下的這批,都是聶家自己本身的老人兒,對他們都很熟悉,也很照顧。

沒一會兒,李姨端上來了一桌茶點還有小零食。笑嘻嘻的給聶焱手裏塞了塊茯苓糕,“少爺把這個吃了,對身體好。”

柯桓嗷嗷叫,“李姨,你怎麽能偏心!”

李姨人瘦瘦的,是個滿臉皺紋的老傭人,被柯桓鬧的有些不好意思。關墨毫不客氣地就給了柯桓一腳,“閉嘴!”

對著關墨,李姨說:“給關少爺泡了70年的普洱,老爺珍藏的。”

關墨對著李姨道謝。

徐澤池剛才打了一陣拳,一身的臭汗,轉身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換了衣服出來,拿著浴巾擦頭發,半點都不生分。就跟在自己家一樣的愜意。

葉梟看著他們,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這樣的親密,是他做不出來的。跟關墨他們幾個是一個被窩裏滾大的不同,葉梟在他們裏面,總是個後來者。

所以等李姨走後,葉梟先繃不住問聶焱,“到底什麽情況?我怎麽聽說聶子赫回基海了?”

聶焱手裏還拿著李姨給的茯苓糕,頭上包著紗布,盡管沒有生命危險,可是看聶焱這一身傷,還是讓人心有餘悸。

沒等聶焱解釋,徐澤池就已經冷哼起來了,他最近心情不順,說話起來火星四射,“還能什麽情況!不就是聶子赫想要殺人滅口趁機上位!這次是老七命好,逃過一劫,不過現場我看了!下手真狠!”

徐澤池聽說聶焱出車禍,第一時間就從葬禮現場跑出來,那時候聶焱出事的現場還沒有完全清理掉。徐澤池看到現場,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被一車的砂石蓋在下面,想想都頭皮發麻。

關墨手裏捧著普洱茶,不過表情卻沒有被茶暖起來一分,他目光銳利,“我看他是活膩了!”

柯桓一身白衣,原本多風流倜儻!現在卻完全換了樣子,呲著牙,“操!咱們先滅了他!”

幾句話的功夫,聶焱倒是先笑了。

“我說現在這局勢,明顯我這是又要被雪藏了,你們這樣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替我出頭,是不是有些沖動?”

聶焱這樣說,也不是純開玩笑。

徐澤池、關墨、柯桓都是家族的未來繼承人,這幾年其實他們已經實際掌權,只不過頭上還懸著家裏長輩罷了。這種時候,他們的選擇就代表著一個家族的表態,從長遠來看,他們都該權衡利弊,跟最能給他們利益的人接觸。

聶家,未來到底鹿死誰手,現在還看不出來。

元天霖那邊會把寶押在聶子赫身上,也是因為聶焱跟聶子赫的機會一人一半,到底誰是聶家未來的掌舵人,還說不準。

現在徐澤池他們迫不及待跳出來全力支持他,難道就不怕自己的家族反對。再者,萬一聶兆忠心裏真的抒意人是聶子赫,他們這樣做,就等於公開跟聶家為敵了。

這是要三思後行的事情。

果然,聶焱說完這話,房間裏靜了一瞬。

此時,葉梟的優勢就顯露出來了,他兩手一拍,“我只認你,其他的都不認!”他沒有家族負累,也沒有那麽多雜七雜八的關系,就是靠著自己單打獨鬥起來的,他只認聶焱是兄弟,其他的一概不考慮。

葉梟說完,關墨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攤手說:“你媽!你忘了你是我伴郎了?我不幫你,幫誰?”聶焱當初給關墨做伴郎,是全市有頭有臉的人都見到的事實。他跟聶焱從一開始就是栓在一根線上的螞蚱,分不開了!

徐澤池直接聳肩,“我老婆死了,你比我看著還傷心,我不管你,行嗎?”

最近田本潔死了,聶焱忙前忙後的幫襯著徐澤池。盡管聶焱臉上不好看的表情是因為梁柔的失聯,可是外人不知道啊,誰不說一句聶焱跟徐澤池關系鐵,感情深,徐澤池死了老婆,就跟聶焱割了肉似得。

這都是綁定在一起的,他們關系親密不是秘密,這時候不管是於公於私,都要鐵定的站在聶焱這一邊。

只剩下柯桓一個,他連理由都懶得想,閑閑地說:“我見不得聶子赫長得醜。”



聶焱一笑就扯動腦袋上的傷口,疼的表情扭曲。

徐澤池跟關墨同時給柯桓一腳,“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柯桓扇著扇子,比唱戲的還要板正,理直氣壯的反駁,“我怎麽沒有出息了?我們是傳播美的行業,不能讓怪物禍害人間。”

這張嘴啊。

徐澤池就跟關墨說:“看見了沒有?惹誰都別惹幹媒體的,這幫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徐澤池搞娛樂業,對媒體的力量深深知曉。柯桓的一根筆桿子,黑的能寫成白的。

聶焱咬一口茯苓糕,滿嘴香甜。

葉梟頭疼,這都來了這麽長時間了,沒說一句正題,東拉西扯的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葉梟是個講效率的人,做事情丁是丁卯是卯,還真是不能完全適應這些少爺們的嬉笑怒罵。

葉梟嘆口氣。

聶焱看了葉梟一眼,安慰他說:“沒事兒,大哥,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麽。”

葉梟還沒轉過彎來了。

其他三個哈哈笑,關墨接著喝茶,一臉的高深。徐澤池這幾天心情不好,今天算是難得的放松,剛才又運動過,這會兒覺得累了。他也不計較,就一頭栽進聶焱的床上,睡了。

也只有柯桓來給葉梟得以解惑,“大哥,你看老七這樣子,像是出事了的模樣嗎?”

葉梟看看聶焱,頭上裹著紗布,手臂、胸前都有傷口,看起來很嚴重了,所以他點了點頭,“都傷成這樣了,難道還不算出事?”

柯桓合起扇子敲了下自己的腦袋,“我的好大哥,他這點傷算什麽,小時候打架,被人拿磚開了瓢,他還能接著打回去!”

說起聶焱小時候的彪悍戰績,柯桓兩眼冒光。

葉梟還是不懂。

柯桓無奈說:“他能吃能睡,還敢拿著我們開玩笑,一看就是沒事兒!”

這話才說完,關墨就站起來,“行了,我這就回去了。好容易請假回來,總要回去看看桑喬還有孩子,她最近,辛苦的很。”

月份越大,孕婦越辛苦。

桑喬從前那麽精幹的一個人,現在孕後期,走路都變得緩慢。關墨的心一直都提著,就怕桑喬出點什麽事。能抽出時間從部隊出來,既然聶焱這裏沒事,他也就該回去看看桑喬去。

徐澤池一聽他說桑喬,就拉過被子捂住頭,最近,他不想聽到任何關於孩子的消息。

柯桓緊跟著關墨,“三哥,你開車送我一程唄,我這一套行頭,再出去打車,實在寒顫。”

來的時候因為著急,根本顧不上這麽多。

現在回去,總不好穿著這身衣服跑出去打車吧。他丟不起那臉,關墨瞅著柯桓笑,“走走走,你跟我一起回去,穿著這身給我兒子講講國學啥的,當胎教。”

完全是把柯桓當猴兒在耍了。

這兩個人一走,聶焱就認真跟葉梟說:“大哥,你別擔心,我好著呢。”

人家正主兒都這麽說了,葉梟也沒話講了。看聶焱也躺下了,跟徐澤池一人一邊把著床,這兩人也不嫌棄對方,就湊在一張床上睡。

葉梟轉身也要離開。

一個人腳踩在聶家的羊毛地毯上,葉梟心裏其實是有些失落的。這些年,他自問跟其他兄弟的關系都不錯,他們這些人也都把他當自己人,從沒有生分過。可是成長背景不同,就是葉梟再怎麽努力,也還是無法完全融入進去。

怎麽說呢?

葉梟心裏覺得孤單。

他妻子孩子都已經走了五年多馬上就要六年了,這幾年,他不想在找女人,全副心思都放在跟兄弟們相處當中,事實上他做的很不錯。要知道他這樣白手起家的人,要被這些豪門子弟接納是很不容易的事。葉梟能被聶焱他們叫一聲大哥,是外面多少人羨慕的眼睛滴血的事情。

可是真的身處其中,葉梟並不能得到完全的感情滿足。

他有些空虛。

關墨開車回家的路上,接到了聶焱的電話。

“有事兒?”關墨穿著軍服帶著墨鏡,一手舉著電話,模樣看起來冷酷到底。

聶焱就說:“你回去跟桑喬說說,要是梁柔給她來電話,讓她跟我說一聲。或者問問梁柔現在在哪裏?”

關墨走後,聶焱其實是要休息的,可是左思右想,他還是放不下梁柔,知道梁柔跟桑喬關系好,聶焱就又起來給關墨打電話。

想著要是能從桑喬那裏得到梁柔的消息,也是不錯的。

關墨聽到梁柔的名字,“嗯?”了一聲,然後馬上聯想,接著問,“聶子赫對梁柔也出手了?”

不怪關墨想的多,聶子赫想要拿住聶焱,除了在聶焱身上下手,最好的辦法就是捏住梁柔。這是聶焱的軟肋,只要抓住了,就等於控制了聶焱。

要不怎麽說他們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有軟肋出現。

尤其是在跟人爭奪的時候,關墨沒有這個問題,他家裏雖然兄弟不少,可是父母感情好,兄弟姐妹感情也都很好。關家自己家裏人完全是團結一致的,就算有些政敵,那也是一致對外的問題。所以桑喬,關家絕對護得住。

聶焱、元彰就不同了,他們都是自己兄弟窩裏反。

真的自家人鬥起自家人,其實才是最殘酷。就找對方最虛弱的地方戳!元彰有個元宵,聶焱這裏是梁柔,都得小心翼翼的護著,要不然就是萬劫不覆。

聶焱實話實說,“不是聶子赫,是我爸。”

關墨眼睛一轉就明白了!

“要不怎麽說你家老爺子是千年狐貍呢,他這是護著你,要不然讓聶子赫控制住梁柔,你還怎麽玩兒?”這話,是可以這麽說。不過,關墨心裏還有種懷疑就是聶兆忠想讓兩個兒子公平競爭。

並不是所有的世家豪門兄弟相鬥都如元家那樣亂的。

還有一類就是聶兆忠這樣,父親等於是裁判,他把一切作弊的手段都屏蔽掉,然後讓兒子純用實力說話,能力強者勝!

這樣既能提高彼此能力,讓企業的未來更有保障,又能防著兒子們殺紅了眼,結下死仇,等老的一死,就互相撕咬。

相比於元天霖,聶兆忠這個父親算是不錯的。只是經商的人家總是要亂一些,聶兆忠跟關墨的父親關萬長,或者是溫玉的父親溫岐海比,就又差了一大截。

聶焱默認了關墨的說法,他沈聲說:“我沒想做什麽,就是想知道她安全”還想聽聽她的聲音。

聶焱垂著頭。

他當然知道,在這樣的時機下,梁柔能安全,是最好的結果。他能面對今天的車禍,能面對未知的明刀暗箭,可是梁柔跟安安,根本防備不了。退一萬步說,他是聶兆忠的兒子,真的遇上什麽不測,聶兆忠不會善罷甘休,這是層屏障。可是就算如此,對方也能如此喪心病狂。

梁柔有什麽呢。

真要是暴露了身份,梁柔死了都沒人為她討回公道。

都明白的,這些聶焱心裏比誰都清楚。可是感情,哪裏是說不該想就能不想,從梁柔失聯開始,到今天,別人說看聶焱比徐澤池這個真的死了老婆的還要悲痛,這話不是玩笑。

聶焱自己很想控制,可是他沒有辦法,眼睛騙不了人。

他是真的覺得每一秒都是煎熬。

關墨答應下來之後掛了電話。

聶焱楞楞的坐在床上,徐澤池一翻身,人躺平了,嘆著氣說:“老七啊,別急,慢慢來。不要妥協,這事兒,我絕對站你這邊,不是放在心裏的人,就是拼了也不能娶進門。”

這話絕對是帶著血淚的教訓。

當年徐澤池也想著不過是娶回來一個擺設,他還是該怎麽花怎麽花。

可是現在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人的感情是經不起戲弄的,游戲人間最後的結果,是被命運當游戲玩了。

徐澤池這一次是被傷了元氣,人生觀都變了。

聶焱沒出聲。

他從未想過要娶一個不愛的人。

聶子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一臉驚喜藏不住,“爸爸,您說的是真的?”

聶兆忠點點頭,“我觀察了這小半年,發現你收購的公司都很有潛力,與其放你在外面形單影只,不如並進來做大做強。”

這個話聶子赫眼中甚至都有淚珠閃動了。

他得到了父親的讚賞,聶兆忠終於看到了他的實力。事實證明,他並不比聶焱差,他從年後拿到錢到現在,走的每一步都被聶兆忠看在眼裏。

要不是環境不允許,聶子赫甚至都想對天狂吼三聲。

這麽多年,他終於等到了今天。

聶子赫肩膀顫抖,很認真的對聶兆忠說:“是!爸爸您說的對,我現在收購的電視臺還有影視制作公司,都非常有潛力,如果能並入基海兆業,只會給集團增加更多的發展空間。咱們基海這些年的投資都非常保守,電力、燃氣,雖然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可是總歸利潤率不夠高。哪裏能比得過影視公司,上映一部電影就能翻數十倍的利潤。”

聶兆忠點點頭,不過他的性格,從來都嚴謹穩健,並沒有一下子就應下聶子赫的要求,而是說:“具體的盈利模式,我還要再看看,你給我寫份計劃書,把未來五年的計劃都做出來。”

聶子赫就差跳起來了,他搓搓手,“好,沒問題,爸爸,我這就去準備。”

聶兆忠看著腳步輕快走出辦公室的聶子赫,瞇起眼睛,心裏不止一次的祈禱,希望這個孩子不要越走越深。

聶子赫從基海兆業出來,門口的車裏,艾華在等著他。

非同一般的場合,艾華作為母親,都積極的跑來陪伴聶子赫。

見聶子赫出來,艾華急忙問,“見到你爸爸了嗎?他說什麽了?”

聶子赫一臉燦爛笑容,“爸爸說他看到了我做出的成績,讓我把手裏並購的公司都歸進基海兆業,往後要做大做強。”

艾華滿心安慰,她如今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美貌,人老了,眼中很容易流露出對過去的懷念。

“我早就跟你說過,你爸爸最疼你!當年他親自教你讀書寫字,你學自行車學開車,都是他手把手教的!這份感情,聶焱哪裏比得上!”

從聶兆忠幾年前生病之後,艾華就徹底失了寵。

當年艾華也是鬧過的,後來還是聶子赫勸她,說聶兆忠這一病,恐怕在某方面能力上就徹底頹了。男人總不會想要讓自己的女人看出自己的無能,避而不見是最好的方法。

這個道理,勉強是說得通的。

艾華就此安穩下來,她現在滿心滿眼就是盼著兒子能接手聶家的家業。

聶焱就算不能繼承聶家的家產,博家那邊(聶焱外公)總不可能虧了聶焱,總歸是還有些留給聶焱用的。

但是她跟聶子赫不同,他們母子,這輩子唯一能依靠的大樹就是聶兆忠,要是沒有了聶兆忠的支持,他們可真是要露宿街頭了。

艾華雄心勃勃,“就憑你爸爸對你的這份看重,將來這基海兆業,絕對非你莫屬!”

聶子赫被母親的話激勵的熱血沸騰,當然會是他的。他爸爸早就說過,他才是聶家最值得驕傲的孩子。聶焱算什麽?聶焱的母親是他媽媽的手下敗將,而聶焱也只會是他的手下敗將。

母子倆雄心壯志。

艾華提到尹雅,“我已經問過醫院的人,B超驗出來保證是個兒子。等生出來,那就是聶家的長孫!到時候,你的地位就穩當了!”

說起尹雅,聶子赫臉色有些不好看。

尹雅懷孕後,脾氣更差,他跟尹雅真的是沒辦法相處。

艾華罵聶子赫說:“我看你是傻了,現在還有什麽比孩子重要。當年要不是我生下你,母憑子貴,根本進不了聶家的門。現在尹雅有了孩子,你管她是什麽貨色,只要是個兒子,你往你爸爸面前一抱,這事情就齊活了!”

當年艾華就是這麽幹的,生了聶子赫後,她也不說要嫁給聶兆忠的話,只是把孩子往聶家一送,嘴裏說聶子赫畢竟是聶家的血脈,總歸不能在外面長大。

聶兆忠的父母當時還活著,面對孫子,總是舍不得,就把聶子赫接進了聶家大宅。

整整三年,艾華沒有見到兒子,聶子赫就是被聶家二老撫養的。

有聶子赫在聶家大宅裏,聶焱母親跟聶兆忠的關系就不可能好,這個孩子就跟魚刺一樣紮在聶焱母親的喉嚨裏。

聶子赫進聶家大門的第三年,聶焱的母親就心情抑郁作死了自己。

而她艾華,名正言順的成為了聶家的新一任主母!

現在尹雅的孩子也是一樣,聶兆忠別看其他時候都是鐵石心腸,可是面對自己的兒孫,艾華不信他能不動心。

只要聶兆忠放不下這個孫子,對孩子有了感情,那麽聶子赫還有她,甚至是尹雅,重回聶家大宅就不過是時間問題!

“你回去之後對她好點!就當看在孩子的面上!”艾華說著自己的經驗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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