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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你!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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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焱讓司機直接將車開到醫科大。

現在這個時間,梁柔應該在校上課,他想直接來學校堵她。

下車後,聶焱讓程南跟六猴兒都回去,“休整兩天,周一到公司開會,下一步公司要做的事不少。”

“是。”

梁柔在醫科大上學以來,聶焱還真一次都沒有到這地方來過。

站在醫科大的校門口,他很有些引人註目。

聶焱低頭看看身上的西裝,他今天的這副打扮,實在太過正式。頭發都梳的一絲不茍的,這副樣子要是在大公司集團內出現當然不會有什麽問題。可是他這副打扮來了大學校園,自然就有些另類。

他不喜歡被人當作圍觀對象,臭著臉給梁柔打電話,接通後也不管她是不是在上課,直接冷冷的說:“我在你們學校門口,出來見我!”

不多時就看到梁柔從主樓的樓外長樓梯上跑下來,她身上穿著醫生穿的醫生袍,長頭被紮在腦後,白凈的臉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外。梁柔是鵝蛋臉,兩頰有肉,跑起來臉上白嫩嫩的肉會輕輕地顫。她那樣子看起來半點都不像個孩子的媽,跟這校園裏所有的學生一樣,一臉的幹凈稚氣。

聶焱還沒來得及說說梁柔,就被梁柔撲了個滿懷。

他往後退了一步才站穩,很自然的伸手把她摟進懷裏,她這麽沒頭沒腦直楞楞的撞進他懷裏,將他原本所有的郁氣都撞沒了。

臉上不自覺的就笑起來,“想我了?”

梁柔根本沒有猶豫,直接“嗯”了聲。

答應的瞬間,還伸手把他抱的更緊了。他這一趟離開家的時間長,再者最近關於聶焱的新聞宣揚的風生水起。梁柔曾設想過,這下子他該是要風風光光的回聶家去了,不會在跟她有任何的瓜葛。

真到了要失去的時候,才能更清晰的審視自己的內心。

她舍不得離開他。

她好想他。

聶焱這下笑容更大,簡直抑制不住的想要笑出聲了。手環住她臀下,將人舉抱起來,她身上有淡淡消毒水的味道,聞起來幹凈極了。

梁柔被聶焱舉起來,兩只手環住他脖子,她比他高出了許多,勾著頭跟他對視。

眼睛裏能傳達多少情意呢?聶焱說不出具體的數字,但是看著梁柔的眼睛,他心裏就知道,這個女人是他的。

滿心滿眼都是他,那種愛意,在眼睛裏騙不了人。

聶焱抱著梁柔就在原地轉圈,聽梁柔尖叫著笑起來。

他隨著她一起笑,很多年沒有這樣痛快過了。

他這人肆無忌憚,可是梁柔到底沒忘了這裏是學校,被他轉的頭暈之後就抱住他的頭叫著要下來,“不要了,周圍的人都在看啦。”

聶焱停下來,跟她臉套臉,“那你親我一口。”

梁柔紅著臉要親他臉,聶焱動作極快的擒住她的唇。他當時離開臨海市的時候,就在飛機上夢到了她柔軟的唇。這麽多天過去,在德國的日日夜夜裏,聶焱想起的都是她。

仿佛這種城市,最柔軟的存在就在她這裏。

梁柔真是要被聶焱逼瘋了,他就站在校門口,正對著他們教學樓主樓的地方吻她。纏綿悱惻,恨不能將她吞吃殆盡的吻,天荒地老都不會分開似的。

從醫科大出來的時候,梁柔窩在聶焱懷裏不出來。

實在是沒臉看周圍的人,聶焱是生面孔,往後不會再出現在這裏。可是梁柔卻是每天都要在這裏上課的,被同學們看到,她往後要怎麽面對。

聶焱覺得今天的梁柔就跟粘人的奶貓兒似得,嬌的比安安也不差什麽了。

他自己都有些懷疑,“真這麽想我?”

梁柔斬釘截鐵的點頭,真的。

他不懂她心裏那種每一分鐘都有可能是道別的心情,只當她原本就對他已經情根深種,只是在家裏有安安跟齊奶奶,她都不會表現出來罷了。

這麽一想,聶焱就沖動的說:“要不我在你學校附近這裏給你買棟房子,你單獨住出來。”

他倒是沒想要跟梁柔同居什麽的,只是覺得沒有安安跟齊奶奶,她就不會再壓抑自己。

梁柔立刻搖頭,“這附近的房價嚇死人,你有這錢還不如辦正事。”

聶焱心裏那個妥帖啊。

他公司現在雖然收購德國的公司成功,可是這是聶焱孤註一擲的成果。其實A輪融資的錢被他已經花的差不多了,如果公司不借著這股風擴大市場,及時回款,那接下來公司就會很困難。

這時候讓他拿出錢來買房子,確實不太明智。

在聶焱提出買房子之後,梁柔冷靜了些,從那種失而覆得的狂喜中調整了過來。摸了下紅的發燙的臉,梁柔心裏鄙視自己,都什麽歲數的人了,怎麽還是這麽一副炙熱難抑制的模樣。

她突然沈默下來,跟剛才那奶貓樣子完全不同。

聶焱心裏嘆一句女人心真是海底針,又想著是不是他說要買房子,嚇到她了?女人最喜歡胡思亂想,買房子這事情確實代表著很多的含義。

只是他沒辦法給她任何的承諾。

索性裝看不出她的異樣好了。

話鋒一轉,聶焱肅起臉來問梁柔,“為什麽我打電話你從來不接?”

梁柔苦臉,“你也不看看你都是什麽時候打的。”

時差的關系,聶焱在德國,每次打電話回來的時候,都是梁柔在學校上課的時候。她也是回家後聽齊奶奶說,才知道他有打過電話回來。

聶焱這時才想起來時差的問題,不過在德國的時候,他又忙又累,哪裏顧得上這些。

不過,“那信息呢?我給你發信息,你怎麽不回?”他還是理直氣壯。

梁柔默默拿出手機,點開他發來的短信,總共三條,分別是:

5月3日周三淩晨0338

忙,很累。

5月6日周六淩晨0401

切,一群傻子。

5月17日周三淩晨0120

煩,呱噪。

沒頭沒腦三句話,還都是在淩晨發過來的。

第一條梁柔是在次日一早看到的,他說很忙很累,她總不好多說什麽,算著時間,他在德國應該正在熟睡。

第二條就更不知道回什麽了,傻子?誰啊。

第三條人家都嫌煩了,難道梁柔還能繼續煩他。

聶焱看到這躺在梁柔收件箱的三條信息,也有些理虧的摸摸鼻尖。當時發的時候不覺得,只是按照當時的心情發,沒想到放在一起看,會是這個效果。

只能虛咳一聲,掩飾過去。

兩人打車回家,路上尉遲翊給聶焱來了電話,說的簡單明了,“看新聞知道你回來了,後天我婚禮,在臨南大道的君悅酒店,你早點來。”

聶焱呆了下。

他出國這段時間,忙的腳不沾地,根本無暇考慮別的事情。唯一的一點時間,也用在譴責梁柔這個小沒良心的身上了。尉遲翊要結婚的事情,聶焱早就拋之腦後。

沒想到日子這麽快,居然就在後天。

聶焱有片刻的後悔,想著早知如此,還不如在德國在呆兩天再回來。他爭分奪秒的回來,是想著明後天是周末,能回來休息兩天,陪陪梁柔、陪陪安安,沒想到倒是正趕上尉遲翊的婚禮。

不去肯定是不成的。

掛了電話,聶焱想了一陣,問梁柔,“我有個兄弟要結婚,你跟我一起去參加婚禮吧。”

梁柔一下子警惕起來。

她就知道聶焱經過這次德國收購的事情之後,不可能還跟從前的那個他一樣。無論如何,他都會回去的,做回聶家的少爺,回歸最上層的圈子。

註定跟她要走向陌路。

這麽想著,梁柔就落寞下來,她搖搖頭,“不了,我在家帶安安吧。那種場合不適合我。”

聶焱以為她是因為之前離婚的事情懼怕婚禮,又或者是怕觸景生情,想起當初的事。心裏火起,傾身壓住梁柔,惡狠狠的訓她,“怎麽?你還想著你那個前夫?”

那怎麽可能?

梁柔瞪大了眼睛,從安安沒出月子,她就跟唐家人鬧掰了,如今,安安都過了一歲半,到了今年夏天,安安都要兩歲了。她要是心裏還忘不了唐欽,那該是多記吃不記打的人。再說,她身邊有聶焱,怎麽可能還能裝得下別人。

“我沒有!”梁柔不想讓聶焱誤會。

聶焱也清楚梁柔真的沒有在想前夫,她在他面前跟白紙似得,他還能看不出她現在心裏裝著的人是誰。

不過,她這樣推拒,倒讓聶焱有些逆反,“那就跟我去,有什麽適合不適合的!”

梁柔沒再多說話,怕再拒絕,他又會懷疑到唐欽身上去。

去尉遲翊的婚禮,自然不可能隨隨便便。第二天,聶焱帶梁柔去選禮服,站在私人訂制的禮服店裏,梁柔渾身都不自在,“要不,我還是別去了吧,這些衣服,我穿著也不像啊。”

她是普通人家長起來的人,除了結婚,一次都沒有穿過這樣隆重的衣服。而且從聶焱挑挑揀揀的態度來看,要去的婚禮絕對不是簡單的婚禮而已。

梁柔真的很膽怯。

聶焱選了好多件才選出一件油畫綠的長裙,雅典女神式的單肩設計,面料帶著淺淺的光暈。看起來低調又不失隆重,他拿著在梁柔面前比了比,“就這個吧,去試試。”

梁柔被他推著進了試衣間。

手裏拿著裙子跟拿了個燙手山芋似得,可是要是不試,聶焱絕對不會同意,只能眼一閉,試吧。

聶焱坐在試衣間外面的等候區,正巧碰上同樣來試禮服的徐澤池夫婦。

“二哥。”聶焱見徐澤池就叫了聲,目光一轉,叫了聲,“二嫂。”

徐澤池的妻子叫田本潔。

這兩人是家族聯姻,平時夫妻倆各玩各的。

聶焱七個兄弟裏面,老大葉梟離了婚,老二徐澤池雖然結了婚,不過跟沒結也沒什麽區別。往下數,就只有馬上結婚的尉遲翊,其它的都還沒有要結婚的意思。

田本潔對聶焱還算和顏悅色,誇了句,“你那公司我看著不錯,你多努力。”

徐澤池最煩這女人見誰都是一副說教的臉,“有完沒完?真當自己是什麽好東西呢,聶家的人輪得著你鼓勵!”

這話說的非常不留情面。

田本潔跟徐澤池關系緊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聽了這話,臉色都沒變一下,直接扭身去女士試衣區了。

鬧的這麽難看,聶焱看徐澤池,“二哥”

徐澤池心裏不痛快,“甭跟我說教,我他媽娶她夠惡心我自己一輩子。”

聶焱拍拍徐澤池,“走,咱出去抽煙。”

徐澤池這才臉色好一點。徐家是做娛樂業的,旗下簽約的藝人女星不少,要說他們兄弟裏誰最花,那必然是徐澤池莫屬。身邊的女人就跟跑馬燈一樣,成天換。可就是這麽一個,無美女不歡,放蕩不羈愛自由的人,卻娶了田本潔這麽個太太。

田本潔長相樸實,性格更是不討喜,跟誰說話都透著一股子居高臨下在裏面。

徐澤池看見這老婆就膩歪,偏偏兩人是家族聯姻,這婚是無論如何都要維持下去。明天尉遲翊結婚,結婚慶典這樣有長輩出現的場合,徐澤池只能帶著田本潔參加。

梁柔穿好禮服出來,就找不到聶焱了。

這衣服換下來又怕聶焱回來要看,不換吧,站在原地又尷尬。只能提著裙角,慢慢走著四處找聶焱。

就這麽被人攔住了,“你這件衣服我挺喜歡,你買不買?不買換下來給我,我不嫌棄你試過的。”

對面個頭比梁柔矮了很多的女人開門見山就是這麽一句。

梁柔有點楞,轉眼看向著女人身邊的服務員。

聶焱進門的時候就被人奉承著,可是他不喜歡有人跟著嘮叨,就讓服務員都別管他,他要自己挑。這樣做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梁柔身邊沒有跟著的人,她現在找不到聶焱,就是形單影只一個人。

梁柔難免有點慌。

田本潔原本被徐澤池說了那幾句就心情不好,看了一圈都沒看到中意的衣服款式。難得覺得梁柔身上穿著的這套好看,所以就開口問問,看能不能買她這套。可是梁柔被問後的表情一露出來,田本潔就看出來了,她這種人察言觀色是天生的素質。

底氣一下子提升起來不少,言辭更顯犀利,“不會是買不起吧?”說完扭頭對身邊的服務員說:“小張啊,你們這裏可真是品質越來越差了。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都能放進來,這往後,我們還怎麽來?”

小張一臉的賠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聶焱跟徐澤池從外面抽煙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田本潔原本就長了個‘教導主任’的刻板臉,加上這會兒對梁柔說話盛氣淩人,那股子刻薄勁兒就更重了。

再看梁柔膚白似雪,這油畫綠的禮服穿在身上,帶著濃濃的古典氣息。被田本潔刁難,她眼睛如小鹿斑比,水汪汪的,那模樣,可真是讓人忍不住想憐惜。

這幅場景擺在眼前,聶焱胸中的火騰就升了起來。

他快步往梁柔身邊沖,聶焱身邊,徐澤池動作雖然沒聶焱快,可是嘴皮子不慢,張嘴就罵,“田本潔!你夠了啊!”

田本潔就覺得眼前跟閃過兩道風似得,徐澤池就將聶焱跟梁柔都擋在他身後了。

徐澤池憐香惜玉的心情爆棚,之前他在外面養的小情人,沒少被田本潔找麻煩,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他說話真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你自己人見人煩,狗見狗憎!在外面看見個比你年輕漂亮的你就要欺負,你嫉妒的樣子比鬼都難看。”

田本潔被劈頭蓋臉一通訓,哪有不動怒的道理。

這次她也不管場合了,就跟徐澤池嚷嚷起來,“你心疼了是吧?你就瞅瞅你那見個女人就發情的樣!什麽香的臭的你都不嫌棄,都往自己懷裏攬!你也不嫌臟!”

徐澤池拳頭都捏起來,不過他不是元彰,還沒有那麽暴虐,強忍著怒氣諷刺回去,“是,我是香的臭的都喜歡,偏偏看見你就煩!你他媽的就不是女人!下水道裏的泔水都比你強!”

這夫妻倆吵的天昏地暗。

聶焱的臉色極差,跟梁柔說話也不見溫柔,“你這麽回事!怕她幹什麽!”

他只是生氣,看到她那副被人欺負的委屈樣兒就一肚子火。

梁柔怎麽可能不委屈,這家店是聶焱帶她來的。試衣服也是聶焱讓她試的,結果她試了衣服出來,他就不見人了。

遇上田本潔這樣咄咄逼人的女人,她能有什麽辦法?

聶焱看她眼淚都要掉下來,氣的更是火冒三丈,“你還敢哭!我的臉都讓你丟完了!”

他的女人!

印著聶焱的戳!不主動欺負人都不錯了,什麽時候輪到別人來指責。

梁柔徹底沒了話,她丟了他的人,那她走好不好?她早就知道的,他的世界裏根本不該出現她這麽一號人物。

梁柔轉身就走,聶焱也不管她,覺得她這窩囊樣氣死人。

誰知道梁柔裙子太長,她心裏委屈也顧不上拉著裙子,沒走幾步就狠狠的摔了下去。

這一下摔的不輕,木地板發出悶悶的‘砰’的聲音,聶焱一顆心都跟著抖了下。

徐澤池這次反應比聶焱快,迅速閃身就過去把梁柔半摟半包了起來。梁柔今天沒紮頭發,長長的柔發就垂在臉旁,她臉往徐澤池懷裏一側,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徐澤池這些年在女人身上花的時間比誰都多,將梁柔一抱起來,他就知道這女人是個極品。看著體型偏瘦,抱在手裏卻覺得沒有一處不是軟的。而且她偏著頭在哭,他離得這麽近自然看得到。一個窩在自己懷裏流淚的嬌弱女人,徐澤池整個人都被梁柔的眼淚給泡軟了,說話的聲音溫柔的滴水,“哪兒疼?我給你揉揉?”

田本潔當場就破口大罵,“徐澤池,你不要臉!”罵完老公罵梁柔,“這女人不過就是混進來想要勾引你們這些公子哥兒的賤貨!就你眼瞎看不出來,以為是什麽好東西!”

聶焱覺得這對夫妻真是讓人忍無可忍。

上前就從徐澤池的手裏把梁柔奪了過來,他一向脾氣不錯,這是第一次對著田本潔發火,冷冷的說:“我叫你一聲二嫂,不過是看在我二哥的份上。往後你好自為之,別真當我聶焱的人,是你能吆三喝四的!就你們田家,在我這,可沒這份體面!”

說完就抱著梁柔大步離開。

店裏的服務人員也沒人攔,更沒人去問梁柔身上穿著的那套禮服。

徐澤池有些楞,等聶焱走了才問一旁的小張,“那人是誰帶來的?”

小張一臉為難的看看田本潔,“焱少帶進來的。”

田本潔當場就吼出來,“那你不早說!”

小張沒出聲,誰讓田本潔進門就跟徐澤池吵架,挑衣服的時候更是怒火沖天,遇上梁柔之後一點都不客氣。誰敢出來觸黴頭。

徐澤池‘呵’的一聲笑出來,“你這算是踢到鐵板了,聶焱最護著自己人,叫我一聲二哥是給我面子。不過,剛才人家可是說了,你田家,在他那裏可沒有面子這東西。”

田本潔也有些怕,聶焱一直都不是善茬,雖然銷聲匿跡了幾年,可是聶家大少爺的名頭,誰敢不敬著。

不過田本潔不想在徐澤池面前示弱,硬挺著說:“哼!他不過就是個棄子,現在聶家,可是他弟弟聶子赫的天下,他能拿我怎麽樣?”

聽田本潔直接貶低起了聶焱,徐澤池原本有些嘲諷的表情變了,他一瞬間就換了樣子,甚至出手就攥住了田本潔的脖領。

那樣子兇狠到了極點,“聶子赫?嗯?你還跟聶子赫有瓜葛?”

田本潔臉都漲紅了,雖然他跟徐澤池關系一直緊張。可是徐澤池對她動手這是第一次,心裏不是不怕的。

她搖頭,聶子赫哪裏是她能靠近的人。

聶家的人,從聶老爺子到聶焱聶子赫,各個都是牛氣沖天,眼高於頂,她想巴結也找不到門路。

徐澤池露出猙獰的面目,威脅說:“最好沒有,要讓我知道你敢害我兄弟,我不介意讓你們田家,在臨海消失!”

田家上一輩發展還是不錯的,可是到了田本潔這一輩,家族生意垮的厲害。徐澤池一個人可能做不到讓田家在臨海市消失這麽絕,可是要是他們兄弟聯手,那真就是一句話的事。

田本潔這才知道害怕。

徐澤池平時看不出對聶焱多關心,聯系也不是很多,可一句‘老七’不是白叫的,在他的心裏,聶焱就是誰都不能動的存在!

聶焱抱著梁柔出來,打開車門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上。

公司A輪融資之後聶焱就換了車,奔馳GLS500。底盤有些高,聶焱和坐進車去的梁柔,正好對視。他從車裏拿出紙巾來給她擦臉,梁柔很少化妝,臉上倒沒有殘妝的狼狽,就是哭的臉上的皮膚都紅彤彤的。

聶焱邊給她擦眼淚邊教訓,“你還有臉哭!你就是典型的窩裏橫,對著我就敢甩臉子走人,怎麽對著外人不知道厲害點!”

他越訓,梁柔哭的越兇。

她很久都沒有這麽哭過,聶焱又氣又心疼。

伸手去掀她長裙,“摔到哪裏了?讓我看看!”

梁柔扯著裙子不讓他看,更是惹得他生氣,恨恨的罵,“你連安安都不如!安安現在都不會摔跤了!你什麽腦子!笨死了!”

她只是哭。

也不說話。

他沒硬扯她衣服,問她說:“剛才田家那女人說你什麽了?就憑她,你就該一巴掌打回去!”

她哭的這麽委屈,聶焱很清楚田本潔是個什麽人,也能想象到,她對梁柔說的話,絕對不會好聽。

身體往車裏靠了些,將梁柔環抱住,“行了,別哭了。怎麽眼淚這麽多,水做的啊。”

梁柔聽他柔了聲線,反而覺得更難過。

她哭,先開始是委屈。後來是丟人,她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是個什麽人,跟聶焱有著什麽樣的差距。聶焱之前說的沒錯,她給他丟人了。

聶焱站出來,不比任何人差一星半點。可是梁柔卻做不到像只驕傲的小孔雀,她在陌生的環境裏,充滿膽怯。

她沒有底氣。

就是因為知道自己不行,才會更加的悲傷。

哭的氣喘,跟聶焱說,“我往後不會給你丟人。”她不想成為他身上的汙點,他們的關系,只是她一個人的奢望而已。

聶焱被她這麽一句話鬧的,心都酸了。

“好了好了,誰說你給我丟人了,沒有的事兒。”

梁柔卻並不回答他,具體是什麽樣的,她的感受比他深刻。

聶焱放開她一點,勸著,“讓我看看,剛才那一下摔疼了吧。”那撞擊地板的聲音紮紮實實,他想起來都覺得後怕。

果然掀開她裙子一看,兩個膝蓋全部青紫,最關鍵的是,一只腳腕已經腫起來,比另一只胖了一倍不止。

聶焱當即就罵,“該死!”指著她腳上的鞋就訓,“誰讓你穿這鞋的!啊!這不摔你摔誰!”

梁柔腳上穿著服裝店裏試衣專用的鞋子,跟高最少十厘米。這種鞋子穿在腳上,想不摔跤都難!

梁柔自己看到腿上的傷,眼淚就又落了下來。她剛才哭出來,有心裏委屈的成分,但是更多的,其實是疼的。

服裝店裏是木地板,堅硬的很,她穿著輕薄裙子,又踩著這麽高的跟,摔下去就疼的刺骨。

聶焱想要給她揉揉腳腕,誰知道手指頭剛碰上去,梁柔就疼的往回縮。她的腳很小,長得有些胖胖的,腳趾肉肉鼓鼓。聶焱一只手就能全部握住,在掌心裏柔綿綿一團。

梁柔的骨架很小,所以身上有肉卻看不出來,這一點安安是徹底隨了她,一身軟肉。

“去醫院看看吧。”聶焱嘆氣。

她這腳,明天是不可能跟他去參加婚禮的了。

心裏不知道是遺憾多一些還是慶幸多一些。

到這時才發覺,他其實還沒有完全準備好,帶著梁柔去見曾經的那些人。

手心裏,梁柔的腳往回縮了縮,“那我的鞋子還有衣服”

她自己的衣服換下裏還在服裝店裏呢。

聶焱不想再回去,他雖然對著梁柔不發火了。可是心裏頭的火氣還沒消,尤其是看到她腿上的傷,讓他這會兒再見到田本潔,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顧忌著徐澤池的關系,對田本潔客氣。

不過這事情不給田本潔些教訓是不行的,他過不去心裏這關。

聶焱說:“不要了,就穿這個走。鞋,等會我給我買雙舒服的。”

梁柔也不想再進去那間服裝店,丟人死了。

去醫院也不過就是噴點雲南白藥,然後讓回去休養。回到家裏,齊奶奶看梁柔的那腳,心疼的當即就跑出去買豬腳,說要給梁柔補補。

安安第一次見到梁柔受傷,嚇的站在床邊,盯著梁柔的腿,要哭不哭的。

帶著安安離婚之後,梁柔連病都沒生過一次,孩子的印象裏,梁柔一直好好的,第一次見到媽媽受傷。安安癟著嘴,“媽媽,壞!”

也不知道孩子表達的是什麽意思,梁柔就按照自己的理解說,“是,我們安安說的對,媽媽受傷了,是媽媽不好。”

安安卻轉身就往外跑,撞上聶焱的腿就哭起來,胖手胖腳都揪在一起,哭的難過,卻還是在說:“媽媽,壞!”

聶焱剛出去打電話,讓元彰給田家點顏色瞧瞧。要說報仇,沒人幹的比元彰更好,讓人解氣。

元彰只是聽到田本潔的名字就煩,田本潔之前帶著人到他的會所裏抓過好幾次徐澤池的奸,鬧的不依不饒。

“惹你了?”

“嗯。”

“放心,交給我了。”

“那就這樣。”

簡單交待幾句,進來就見安安哭的慘。聶焱今天真是讓哭怕了,抱著安安一臉的沒脾氣,對著梁柔都有些告饒的意思,“你惹她幹什麽?自己哭一場,還要孩子陪著你再哭一場。”

誰知道他這話才說完,安安照著聶焱的臉就是一巴掌,打的脆響。

“你!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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